碧雲把記憶中的特種兵相關事情寫完後,又把記憶中覺得可能有用的東西一點一點寫下來,如同寫日記般,想到什麽寫什麽,每天都寫點,寫日記這個習慣一直堅持了一生。


    晚上司劍等人迴來知道此事後後怕的很,因為山穀的地理環境大家就放鬆了,差點釀成大禍,眾人重新排班,男人有事外出都要留一人在家。


    村裏人因為這次的事件,第二天抽調了三十人把山穀進行了地地毯式的搜索,還真讓他們發現了通向外界的通道,這個通道很是隱蔽,從遠處看是一處山壁,走到近處才看到是一處能通過馬車的峽穀,峽穀有一裏的樣子,眾人穿過峽穀後看到下麵的是另外一個比他們所在的山穀還要大好多倍的山穀,眾人爬到高處看到此山穀應該說是一個很平整的盆地,這個所在山高林密,峽穀幽深,溪流順勢而下,眾人商量後決定還是原路返迴,這個山穀和他們所住的山穀不一樣,他們的山穀看著就有人居住過的痕跡。


    眾人迴來時就看到村長和幾位族長正在拿著張紙研究什麽,眾人上前見禮後把發現的山穀匯報給村老們。


    村長看著眾人擔憂的眼神,拍拍桌上的紙張道:“謝家少爺早上送來一張八卦陣,我們幾個老家夥研究了下覺得不錯,也許我們可以試試。還是你們三十人,明天砸點石頭先弄個簡易的,等農忙過了再仔細弄一個,其實我覺得我們好好研究研究多弄幾個出來,就是將來世道再亂都不怕。”


    村長本來正輕捋胡須的手因為激動揪了兩根胡子下來,看著手裏的兩根胡子,老頭這個心疼下,他的寶貝胡子呀。


    因著野豬事件村裏氣氛很是壓抑,村長和幾位族長當天晚上拜訪了崔老先生,崔老夫人第二天上完課就跟她和瑩瑩說起村長想辦個學堂,司劍每天早上帶著男孩子們練武,上午老先生教教男孩子讀書識字,崔老夫人教教女孩子女紅。


    這個事小宜和她說過,現在亂世習武才是最重要的,她也想跟著司劍習武。


    日子不快不慢的過著,村人的心情也慢慢恢複過來,山穀外的地也種的差不多了,壯勞力們也轉戰山穀,因為穀內雜草多,村長決定穀裏的地先種豆子,剛到山穀村長就帶著村民割了雜草漚肥,今年肥少先種豆子養養地。


    村長把村裏的庫房清空了一個窯洞,做了村裏的學堂的教室,西裏間做女孩子的教室,東裏間做男孩子的教室。


    崔老先生身體還行,每天上午教村裏孩子千字文,下午教他們五人。


    崔老夫人身體堅持不了太長時間,每天上午最多也就是半個時辰到一個時辰的樣子,上午其它時間都是碧雲和瑩瑩倆人邊學邊教。


    碧雲來到大楚第一次和這多人一起上課,而且還是小助教,剛開始小姑娘們還有點拘謹,三天後大家熟悉後就放開了,如同一千隻鴨子的聚會。


    開始碧雲覺得她還能教教,後來就覺得不需要了,好多小姑娘的天賦比她強多了。


    當然瑩瑩她們是超越不了,瑩瑩那雙手是繡雙麵繡的大師手。


    可能老夫人被小鴨子們吵煩了,又增加了半個時辰的禮儀課。


    作為一個跨空間生活過的人,對大楚的一些禮儀很是不喜歡,當然這隻是她個人的感覺,比喻笑不露齒,比喻裙子要長到不能露出腳來。


    崔老夫人看著雲丫頭一次次壓下脾氣裝著很有耐心的樣子很好玩,迴去和老頭子分享了這件好玩的事,崔老先生就決定擠擠時間來給眾人再開一課:棋,琴棋書畫中的棋。


    崔老先生說是要開棋課,可是現在他的時間排的太滿擠不出時間,就是現在這樣大家都怕他身體受不了。


    孩子們上午學習,下午是一定要勞作的,在大楚普通家庭都是一日兩食,官家等有地位的人家才能一日三食。


    這也是碧雲最不喜歡的一點,吃幾次飯都要管,普通百姓要勞作,吃不飽飯沒有力氣怎麽勞作。


    可是所有的這一切她隻能不喜歡不習慣,隻能看著,什麽也做不了。


    村裏孩子們上學的熱情已減退,分了兩部分,喜歡讀書的孩子坐在前麵認真聽講,不喜歡讀書的孩子們換到後麵屁股底下如同有釘子一般。


    崔老先生看著下麵稚嫩的小臉,決定今天把孩子們屁股下麵的釘子給他們拔一拔,他捋了捋修剪漂亮的胡子,笑著對下麵的孩子們宣布,“孩子們,今天我們不認字,夫子給你們講故事,你們聽了夫子的故事要說說你們聽了後有什麽想法好不好?”


    “好!”下麵的孩子一聽不用枯燥的認字了開心迴道。


    “夫子今天給你們講三個成語故事,守株待兔、葉公好公、拔苗助長,你們想先聽哪一個?”崔老先生讓孩子們選。


    碧雲以前的觀念裏,古代的教育都是呆板的,可是這段時間聽了崔老先生的課才覺得那些真是偏見,老先生講課都是因材施教,他會根據學生的不同情況點撥學生,他推薦給她要看的書和小宜的不一樣,推薦給小宜和浩哥的也不一樣。


    “葉公好龍。”村長家的小孫子,圓圓的臉上因大聲迴話而泛起紅暈。


    “不要,我要聽守株待兔。”一個很文靜的小男孩輕聲反駁道。


    崔老先生笑哈哈的看著兩個孩子一眼,又在其他孩子臉上掃過,“還有想先聽拔苗助長的嗎?”


    “沒了。”


    “好,那夫子給你們看個字,誰又快又準確的認出,那夫子就聽先講他的故事。”崔老先生拿出事先寫的好大家打開讓二人來認。


    ......


    碧雲聽著先生又繞迴去讓孩子們認字,孩子們卻一無所覺,不由感歎,孫猴子怎麽能逃出如來佛主的手掌,這不又讓他老人家繞迴來了。


    崔老先生看著孩子們今天能積極完成任務,很是欣慰,他道:“你們現在剛開始認字,可能今天學了十個字,第二天醒來就忘記了八個字,你們隻看到你們忘記的,沒有看到你們記住的,其實你們能堅持每天比前天多認識一個字,過一段時間後你們就會發現你們原來認識很多字。”


    “就好比種地,都是需要在春天把種子播下去,夏天除草澆水施肥,到了秋天才能收獲,不然你們就會和剛才故事中的三個一樣了,你們想做故事中的那三個人嗎?”


    孩子們連連搖頭,更有幾個孩子一臉沉思。


    “雲姐姐你在看什麽呢?”瑩瑩看著站碧雲堂屋看著東裏間不動,輕輕走過來問道。


    “啊,我要聽先生講課,瑩瑩老先生真厲害!”


    “嗬嗬,當然了,你也不看是誰的祖父!”


    碧雲:......


    崔老先生出來就看到自家孫女和謝家小丫頭大眼瞪小眼,故作高深的咳一聲,左手背在身後右手輕輕捋著胡子,示意兩人堵路了。


    二人忙行禮後把路讓開,崔老先生點點頭微笑著身體挺直步伐穩健的走了出去,很有氣勢的樣子。


    二人目送先生離開後對視一眼咧嘴無聲笑了起來,老先生(祖父)又裝深沉。


    跟著老先生後麵出來的小蘿卜頭們,象蝗蟲一般嚇得二人急急退到牆邊,對視一眼笑了起來。


    最後出來的村長的小孫子,看著二人緊貼牆壁避讓他們,忙上前行禮道:“姐姐們對不起了,我祖父說小子們餓了如蝗蟲過境,其他時候還是很有禮的。”


    哈哈哈......


    “好,我們知道了,小蝗蟲你也去吃午食去吧。”碧雲迴了一禮後道。


    碧雲是笑著迴到家的,這個平台上因為地方小人多所以誰家都沒有壘院牆,現在如同一個大家庭,這家說話旁邊鄰居在家就都能聽到,很是熱鬧。


    一進家門就看到堂屋放著六個籮筐,三筐白色石頭三筐灰色石頭,“這是做什麽的?”


    春桃看到姑娘迴來,忙上前接過姑娘手裏的書筐,“這是姨夫人送來的棋子,棋盤明天就能送來了,姨夫人聽說要開棋課,讓您和兩位少爺養棋呢。”


    “......姨母怎麽知道我們要上棋課了?姨母太貼心了。”碧雲拿起一塊石頭看了看,結果發現不是石頭,應該是玉石才對,“這六筐都是玉石?”


    “什麽都是玉石?”淩浩和小宜還沒有進門就聽到碧雲的話便問道。


    “姨母送來的,做棋子。”


    兄妹三人看著六筐玉石表情各異,淩浩和小宜拿在手裏愛不釋手,碧雲卻有點苦笑,這也太麻煩了,她的時間本來就不多,又加這一項,睡覺時間一再的壓縮是不對的,更主要是她不想做太費腦子的事。


    碧雲痛並快樂著,終於棋子選出來被送去打磨了。


    一旬後隨著棋子迴來的還有國公府的五人,浩哥和小宜和五人關起門來說了什麽她不知道,但是看著浩哥的臉色就知道又有事了,蘇顯北走後浩哥的臉色凝重了幾分,還沒有緩過來這又來事了,樹欲靜而風不止,真正是多事之秋呀。


    三日後五人中的一人接管了村裏的學堂,崔老先生又開始專心給他們五人上課,先生調整了上課時間,每天拿出半個時辰專門給浩哥上課,浩哥晚上的燈滅的越來越晚。


    小宜和崔寶兒也少了嬉笑玩鬧的時間,倆人的功課也越來越多,她和瑩瑩完全成了打醬油的。


    時間如白駒過隙,又到了休沐時間,碧雲想著去看看姨母,姨母說她這些年習慣了安靜,所以讓村長給她蓋的房子在山穀另一邊的半坡上,小院子圍牆是用的石頭,院牆修的很高,看著很安全。


    她們輕輕敲響院門,很快就聽到腳步聲,接著院門就被打開了,給她開門的就是六歲的小丫頭,“淨空小師傅早上好!”


    “碧雲大施主早上好!”


    碧雲點了點小丫頭的鼻尖,從春桃手裏接過一個小油紙包遞給她,“壞丫頭,你喜歡吃的。”


    淨空皺皺鼻子,開心道:“謝謝雲姐姐。”


    碧雲點了點她,也學著她皺了皺鼻子。


    淨空還是嬰兒就到了庵裏,是庵裏的師傅們撫養長大的,不熟悉時,淨空就是一板一眼的小尼姑,熟悉後就是一個嘴甜的六歲小丫頭,很貼心好玩的小丫頭。


    無為師傅微笑看著姑娘和淨空玩鬧著,表姑娘比剛來時開朗了許多,臉上製式的微笑變得真誠了。


    碧雲看著無為師傅扶著簾子等她,忙緊走幾步上前行禮,“無為師傅早上好。”


    “姑娘早上好!”無為還禮後讓開請碧雲進去。


    她進到屋裏就看到姨母坐在椅子,溫和的看著她,她忙上前行禮道:“姨母早上好!您吃過早食了嗎?我給您拿了些素包子,還熱著呢。”


    “什麽餡兒?”


    “雞蛋西葫蘆餡,春桃和孫嬤嬤在屋裏種了幾盆韭菜,看著能吃了夏柳今早就蒸了雞蛋韭菜餡和雞蛋西葫蘆餡包子,孫嬤嬤說您喜歡吃雞蛋西葫蘆餡。”


    主持點了點頭,“午食吃吧。”


    說完二人一陣沉默,碧雲轉到桌邊看上麵放著的畫,畫的是站在院門口看到的山穀的早晨,山穀的一草一木都籠罩在晨光中透著勃勃生機,看來姨母的心境也變了。


    “姨母這是您今天早上畫了嗎?”


    “嗯。”


    ......


    又是一陣沉默,兩個不喜歡說話的在一起,她算是理解浩哥的感受了,姨母就是話題終結者。


    碧雲正在準備細細看看姨母的畫,她就指了指凳子對她道:“搬個凳子坐過來,我有些話你和說。”


    她點了點頭乖巧的擺起凳子放到桌子邊,坐了下來。


    “無為說你想學武。”


    “對,我們三人都想學,夏柳和小芽說她倆都是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練了,算是童子功,我們三人現在練太晚了。”


    “小宜我有安排,你卯時來我這裏能做到嗎?”


    她換算了下,早上五點就要來到這裏,那最少就要在四點半起床,有點起不來,但是為了小命也隻能拚了,“行,我卯時一定準時到,姨母您給我找的哪位師傅?”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那小宜和浩哥呢?”


    “小宜還想學排兵布陣,我給他和你浩哥另外找的師傅。”


    “孫子兵法?”


    “也學。”


    碧雲再次有了有娘的感覺,母親去世後,她和小宜倆人自己安排自己,隻有孫嬤嬤能提醒,可孫嬤嬤的見識在那放著,再多也給不了她們姐弟了。


    從她們來到蓮花村開始,姨母不說但是沒少做,她們缺什麽少什麽她都默默給她們準備好,她擔起了她母親的責任,在背後默默照顧她們。


    剛和姨母接觸其實特不願來庵裏,她倆人都不是喜歡說話的人,倆人在一起不說話老是沉默也是很尷尬的,可是慢慢的,衣食住行她都想在她前麵都給她們準備好,浩哥來了後浩哥有什麽她和小宜也有什麽,有了對比後心裏更是感動,人心是肉長的,又有血脈的牽扯,現在她們情同母子女。


    “姨母您給我請了誰做師傅就不能提前露點出來嗎?”碧雲撒著嬌,帶著點嬌憨道。


    “沒耐心。”


    “......姨母......”


    “迴去吧,這段時間穀裏要來很多人,你別亂跑。”


    “嗯,”碧雲點點頭道,“姨母那您送我幾幅畫吧,我迴去裱了掛我屋裏,我前幾天剛學會裱畫。”


    主持點點頭,“迴去吧,好好休息休息。”


    碧雲開心的去桌上收拾要拿迴去的畫,她多拿幾幅畫裝裱好留著做傳家寶。


    主持看著如同掉到蜜罐裏的小老鼠的某人,不由搖了搖頭,拿下木魚完成今天的功課。


    碧雲不知道為什麽姨母進了穀裏後又是木魚又是早晚課,好像真成了蓮花庵的主持。


    想不明白搖搖頭在木魚聲中開心的看著選著姨母的畫作,姨母的畫感情都很細膩,線條行雲流水,意境深遠含蓄,氣韻生動傳神,現在好像又多了一種空靈之感,她臨摹過好多幅都覺得少了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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