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杏深知自己的處境艱難。


    她咬了咬牙,決定獨自承擔這一切。


    她緩緩抬起頭,眼神中透著絕望與決絕,對著蕭氏說道:“夫人,是奴婢一時糊塗,見我家姨娘沒有攬下炭火的事,就想陷害範姨娘。”


    蕭氏看著香杏,眉頭緊皺,心中雖有疑慮,但香杏已然認罪,她也不好再說什麽。


    “哦,你這賤婢,倒是忠心為主來人啊。”說這話的時候,夫人往陳姨娘那看了一眼,嚇得後者冷汗直冒。


    停頓了一下,夫人繼續說道:先將人押入柴房,待稟明侯爺後再做處置。”


    範姨娘聽到香杏認罪,卻是皺起了眉頭。


    她偷偷看了一眼陳姨娘,隻見陳姨娘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範姨娘心裏頓時就有數了。


    哪裏是香杏幹的,分明是陳姨娘想害自己。


    一想到這裏,範姨娘心裏就恨得不行。


    這要是沒有查出來,侯爺怪罪的就是她了。


    夫人蕭氏扶著老夫人走了,其他人自然也都散了。


    隻是在出芙蓉苑的時候,陳姨娘故意落在了後麵。


    範姨娘察覺到,嘴角都是冷笑,故意放慢了腳步。


    待眾人都走遠。


    陳姨娘快步走到範姨娘身邊,壓低聲音說道:“範妹妹,這次的事,你可莫要怪姐姐,要怪就怪你自己非要拿銀子開路。”


    範姨娘氣得身子都顫抖了起來,咬牙切齒地迴應:“陳姐姐,你莫要得意,此事我定不會善罷甘休,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原形畢露。”


    陳姨娘輕輕一笑,滿不在乎地說:“哼,那我就等著看範妹妹你有何本事,可別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


    範姨娘迴到自己住處後,在房中來迴踱步,心急如焚。


    雖然這事洗清了她的嫌疑。


    可如今香杏一口咬定是自己所為,想要她供出陳姨娘是不可能了。


    思來想去,她決定去找侯爺,由侯爺出手派人調查香杏的家人,或許能從那裏找到突破口。


    蘇璃在自己房中聽聞香杏認罪,輕輕歎了口氣。


    她知道香杏是在替人頂罪。


    可她也明白,在這深宅大院裏,若無確鑿證據,想要揭露真相是何等困難。


    秋菊在一旁憤憤不平地說道:“姨娘,這香杏肯定是被人指使的,怎麽能就這麽讓她認罪呢?”


    蘇璃拍了拍秋菊的手,說道:“我們沒有證據,說什麽都無用。況且香杏都認了,能怎麽辦?”


    陳姨娘迴到自己的住處後,心情大好。


    她對著香蘭說道:“這次可算是出了一口惡氣,讓那範賤人用銀子開路,如今出了這檔子事,看她還怎麽得意。”


    香蘭有些擔憂地說道:“姨娘,那香杏會不會供出您來啊?”


    陳姨娘不屑地哼了一聲:“她不敢,她若是敢說,她的家人都得跟著遭殃。”


    而在柴房裏。


    香杏蜷縮在角落裏,心中滿是悔恨與恐懼。


    她直到自己必死無疑,隻盼著陳姨娘能念及舊情,保她家人周全。


    老夫人在自己房中,與蕭氏商議著此事。


    老夫人說道:“此事雖香杏已認罪,但她隻是一個奴婢,沒有主子的首肯,她沒那麽大的膽子。你還是要派人暗中調查,不能放過真正的兇手。”


    蕭氏點頭稱是:“兒媳明白,定不會讓此事就這麽糊塗過去。”


    蕭氏從老夫人房中出來後,便招來自己的心腹丫環青畫,低聲吩咐道:“你去盯著陳姨娘那邊的動靜,有任何異常都要立刻來報。”


    青畫領命而去,悄然隱沒在庭院的角落。


    範姨娘這邊,精心整理了一番儀容,強自鎮定下來後,便往侯爺的書房而去。


    她知道,這個時候侯爺剛迴來不久。


    到了書房外,她深吸一口氣,讓守門的小廝通報。


    侯爺聽聞是範姨娘求見,微微皺眉,還是宣了她進來。


    範姨娘進了書房,盈盈下拜,眼中淚光閃爍:“侯爺,妾身今日前來,是為了炭火之事。妾身實在是冤枉,那香杏雖已認罪,可妾身深知其中定有隱情,香杏背後定是有人指使,還望侯爺明察,還妾身清白。”


    侯爺看著範姨娘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也起了疑:“你且先起來,把你知道的細細說來。”


    範姨娘便將自己負責炭火采買的經過,以及對陳姨娘的懷疑一一說出。


    隻是言語間巧妙地隱去了自己拿銀子開路之事。


    隻強調自己是按照府中的規矩辦事,絕無可能出現如此大的紕漏。


    侯爺聽後,沉默片刻,說道:“此事本侯自會派人去查,你先迴房,莫要慌亂。”


    範姨娘得了侯爺的話,心中稍安,退了出去。


    北千夜原本不想插手府中的事。


    畢竟,府中的事物一向是夫人在打理。


    他貿然出手有損主母的威嚴。


    但,畢竟炭火的事情關係到了府裏的安全問題。


    思索片刻,還是起身往外走。


    錢二趕忙跟了上去。


    北千夜徑直來到柴房。


    錢二先行一步,對看守柴房的小廝說道:“侯爺前來,還不快開門。”


    小廝忙不迭地打開柴房門。


    北千夜步入其中,隻見香杏瑟縮在角落裏,形容狼狽。


    他沉聲道:“香杏,本侯且問你,你為何要陷害範姨娘?你若如實招來,或許本侯可從輕發落。”


    香杏抬頭。


    看到侯爺威嚴的麵容,身子抖得如篩糠一般,囁嚅著不敢言語。


    北千夜又道:“你莫要害怕,本侯自會為你做主,隻要你說出真相。”


    香杏猶豫再三,偷眼瞧向柴房門口,似乎在害怕什麽人出現。


    此時,陳姨娘在自己房中,正與香蘭商量著應對之策。


    香蘭說道:“姨娘,侯爺去了柴房,會不會香杏扛不住壓力,把您供出來啊?”


    陳姨娘臉色一沉:“她若是敢,我定叫她後悔莫及。不過,侯爺未必能從她口中撬出什麽來,她家人的性命可都捏在我手裏。”


    範姨娘迴到住處後,心中仍忐忑不安,在房中坐立難安。


    她深知,雖然向侯爺告狀了。


    但事情的結果仍未可知,若不能徹底扳倒陳姨娘,日後自己在府中的日子恐怕依舊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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