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久到原本隻是初升的晨光都拉長影子,站在門後的白穆揚都沒有說話。


    那隻握著她手腕的大手,卻一直在緊緊的用力著。


    扣得唐馨很疼,心裏也很忐忑。


    在這個四處環海的孤島中,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孕婦,如果他不幫她的話,恐怕她連這裏的大門都出不去,雖然這段時間她過看似安定,卻每天都是謹慎,每時每刻都被監視著。


    唐馨吸了口氣,望著白穆揚的側臉,再次努力,「或者,連引見你都不願意的話,白穆揚,能不能請你也肯求你,看在以前的情份上,讓我離開出去?」


    半晌,終於白穆揚有了反應,「出去?」


    「對,既然引見也讓你為難的話,那你就讓我離開,我自己去找他!」決定好了,唐馨唿了口氣。


    「就你?還想見他?嗬嗬,唐馨,恐怕你到現在還沒弄清,這是哪裏,他又是誰,你以為僅憑你現在的推測,推測出你和他有可能的關係,他就能見你?」白穆揚無情的說道。


    唐馨眉頭緊了緊。


    白穆揚又道,「又或者說,你以為他見了你之後,隻要你報出你們的關係,他就能答應你什麽?」他再一次控製不住的發笑,「別傻了,你以為在他找季北城動手前,會不知道你是他的誰?」


    一下子。唐馨臉上最後一點希望破滅。


    白穆揚甩開她的手,頭也不迴的敞開門,邁步離開時,餘光掃了眼一旁看起來落魄憔悴的女人,對門口的周媽說,「你去準備早餐,告訴周爺我早餐後再過去!」


    「可是……」周媽沒說完,白穆揚已經擺了擺手,「按我說的去做!」


    十足的命令。


    見白穆揚邁步下樓,唐馨下意識跟上。


    走在她前麵的白穆揚似乎察覺了什麽,腳步卻沒停,出了臥室後,來到餐廳坐了下來。


    隨著周媽很快帶來早餐。唐馨也坐下。


    片刻沉默。


    唐馨想了想,還是說道,「可能他身份很高貴,也可能他根本不會因為我而改變什麽,但是我還是要見他,他見不見我都是他的事,關鍵是我要見他!!」


    見白穆揚還是沒說話,唐馨『砰』的打碎手裏的瓷勺,握著勺子殘片橫在脖頸那兒的動脈,「告訴門口的守衛,讓他們放我出去!!」


    「如果我拒絕的話……」白穆揚抬起頭來,幽幽看著她說,「你就會自盡?」


    「是!」


    「你以為我會受你的威脅?」


    「是!」


    「你是我的誰?心愛的女人還是孩子他媽?」


    「我雖然不是你心愛的女人,可我是你心愛女人的唯一的妹妹,更是你心愛女人拿命換來的孩子的dna擁有者,換句話來說,丸子也是我的孩子,在醫學上,我和他的關係,比周周和他的關係還要親,因為周周當初是購買卵子才培育出來的丸子!」唐馨沉聲道。


    「……」白穆揚握著餐具的手抖了抖,「那是你們的事!」


    「白穆揚,別再偽裝了!」唐馨放下殘片,深吸了口氣,「你根本就是在意我的,換句話來說。周爺在動手前已經知道我的真正身份,由此可見,周周或許也是知道世上還有我這樣一個親人,不然她怎麽會跨國剛好買卵子買到我身上?如果不是這樣,她又怎麽會在臨死前,叮囑你把丸子送到季南風身邊?又怎麽會不讓你說出丸子的親生母親是誰?」


    望著白穆揚變白的臉,唐馨繼續推測道,「因為當年,在周爺追查到我的身份的時候,恰好被周周意外知道,同時周周不是神,她算不到五年後我和季南風會在一起,隻是奢望冥冥中我這個和她血緣關係最近的人,能僥倖替她愛護丸子!因為她知道,以季南風的性子,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兒子,一定會追查他的親生母親到底是誰,也因此,季南風才會注意到我,而你也在那個時候得到消息,匆匆趕來寧市開公司,不然宋以南為什麽會突然迴國,又為什麽剛好在路邊遇見我?後來!在你假死前,你在計程車裏對我說,看在你保護我的份上,讓我好好保護自己,特別是心!


    白穆揚,你敢說你當時說這句,不是因為周周?站在你的角度,周周為了季南風命都搭上了,他卻根本不知情,是無情無義的表現,他……」


    「夠、了!」嘴裏的美食變得瞭然無味,白穆揚噌的起身,嚇得唐馨頓了頓。


    「白穆揚,你……」唐馨剛開口,手腕又是一緊,下一刻,還沒站起身來,幾乎被白穆揚粗魯的拽出餐廳,一路飛奔,最後來到頂樓。


    「上去!」白穆揚冷著臉命令道。


    唐馨揉著手腕,一邊護著小腹,一邊艱難的順著梯子往上爬。


    在她身後,白穆揚三兩下,敏捷的爬上去,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冷言道,「知道周爺為什麽,不會派人進來打擾嗎?」


    唐馨剛站穩腳根,就被白穆揚拖著,從通風口迎風而上,他有力的手臂指著頂樓正中央的巨大十字架下的白色墓碑,「就是因為她!」


    唐馨踉蹌著,喘著粗氣看過去----竟是周周的墓碑。


    一座建在樓頂的墓碑。


    四周都是碧綠色的植被,墓碑周圍種植的又是多彩的鬱金香。


    「你以為周爺當真是不捨得殺了你?」白穆揚鬆開唐馨,走向墓碑,「唐馨,收起你的幻想,別再幼稚了,哪怕你裝失憶,如果你不是住在這裏,你以為你還能活到今天?」


    唐馨怔怔的,似乎明白了什麽,「你為什麽幫我?」


    「誠如你所推測的那樣。她的確知道你的存在,也許她……也想由你來照顧丸子的吧!」白穆揚抬起手臂來,用粗糲的手指一寸寸撫著墓碑。


    墓碑是通體的白,不像國內那樣還有照片在上頭,上頭隻有簡單的兩個字:周周。


    白穆揚望著這兩字,記憶好像迴到兒時,抖著音說,「大小姐,我又來了!你看到了嗎?站在我身後的這個……孕婦!她就是那個女孩,那個你想見卻一直沒有機會見的……妹妹,也是……是他,季南風名正言順的妻子,是季太太。你一直奢望而沒有實現的夢,她都幫你圓了,你在天國……在那裏安息吧!」


    自東方的霞光,在這個時候透過綠色的枝葉,罩在白穆揚頭頂,還有他頎長的身上。


    斑斕剪影中,唐馨好像看到了一個男人的深情和深藏的所有心事。


    今天的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類似魔法師的鬥篷,高領毛衣把他修長的脖子包裹起來,頸間掛著一個由金項鍊吊著的十足架。


    一眼望去,白色的是墓碑,黑色的是他。


    唐馨紅了眼圈,她的腦海裏。閃爍著另一張俊逸的容顏----季南風,在我不在的日子裏,你是不是一如現在的白穆揚這樣?看著一座墓碑發呆發楞?


    隻要一想到這裏,她心口就狠狠的疼。


    唐馨閉了閉眼,艱難的走了過去,「姐……」她輕輕的,生怕吵到她一樣,「我和寶寶來看你了,你放心,丸子很好,他也很好,還有你麵前的白穆揚,挺照顧我的!」


    她溫婉的嗓音。低低的,很柔,像天邊的白雲,明明軟的不行,說出來的話卻像刀叉一樣,狠狠刺著白穆揚的心肺。


    「跟我來!」白穆揚丟下這句,轉身走了。


    唐馨捂著小腹,很努力很努力的跟上去。


    是一間挺大的健身室。


    唐馨走進去的時候,白穆揚正光著上半身,對著一個木樁狠狠的打著,手背那裏隱隱出血,每一拳每一腳都透著十足的攻擊。


    他渾厚帶喘的男聲也在健身房上空環繞,「季南風曾是特種兵。七年前,他為了搗毀周爺的老巢,在外算計周爺和周周,以救命恩人的身份打入我們內部,一直潛伏了18個月,那時,我年輕氣盛,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到來,和周周完婚、接手周爺事業的人就是我,但因為周周喜歡他,周爺對我和周周的婚事一拖再拖,更不用說傳位。


    周爺這個人,一生女人無數。唯一的血脈卻隻有周周一個人。


    雖然她貴為大小姐,但天真善良,笑起來的時候很美,她一直在國外求學,從來都不知道周爺是做什麽的,也正是因此,季南風勸周周離開,要她過正常的生活。


    因為季南風的存在,周周待在總部的時間也多,她更是聰明的,猜到了什麽,起初隻是想用孩子來挽迴他的心,以為有孩子了或許就能綁住季他的心。讓他死心塌地的留下。


    誰知道,季南風不但沒留下,反而帶人搗毀了周爺的基地,周爺也是僥倖才活了下來,沒想到周周卻沒挺過去,臨死之際,她最不放心的就是丸子!


    我有想過掐死那個孩子,太像他了,如果不是周周的叮囑,我真的會掐死他,絕對不會隻是把他放到難民營裏,要他發現還有這麽大的一個兒子!」


    白穆揚一邊渾汗如雨的打著木樁,一邊迴憶過去說,「在這樣的基礎上,你覺著你肚子裏懷的是季南風的孩子,他會放過?他會什麽都不做,隻因為你是他在外花天酒地下而意外出生的女兒,就置之仇恨於不顧?唐馨,別拿自己和周周相比,哪怕周爺現在隻有你一個女兒,你都不是他深愛女人生的孩子!」


    聽到這裏,唐馨剛要張嘴說什麽,白穆揚又是說道,「而且,我在寧市開的那間公司,為什麽會取那樣的名字,你可能還不知道!!」


    「……」唐馨唿了口氣,「難道和我母親蘇錦繡有關?」


    「不然你以為,她當初為什麽在生下你之後就出事死了?」白穆揚最後一拳打在木樁上,看都沒看唐馨一眼,轉身走了。


    至此,唐馨徹底理解:蘇錦繡借蘇秀娥的身份活下去的原因。


    --------------------


    半小時後。


    白穆揚從浴室出來,「周媽,看好她,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她邁出這棟大樓一步!」叮囑完,他甩了甩濕漉漉的黑髮駕車離開。


    雖然於外界來說,這裏僅是一個環海的孤島,卻不知道,島上建設的猶如繁華都市。


    白穆揚居住的這棟別墅,是周周在世前,親手設計的私人城堡,距離周爺所在的別墅,感覺很近,其實駕車也要五分鍾的路程。


    地勢的原因,周爺不用出門,也能清楚的看到城堡門口以及院中的情況,城堡大樓裏頭,也僅是唐馨住的那個臥室有探頭而已。


    白穆揚車子開得飛快,停下的剎那,似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肖恩!!


    白穆揚眯了眯眼:難道周爺身體不舒服?


    近期肖恩來得頻繁。


    白穆揚這樣想著,雙手抄兜,還是一副吊了郎當的架勢走了進去,門口有守衛的保鏢跟他打照顧,他點了點頭,遠遠的瞧見麗薩走來。


    簡單和麗莎扯了兩句,白穆揚隨口道,「幹爹最近不舒服?」


    「沒有啊!」麗薩直白的瞧著白穆揚,「你沒睡好?」


    「還好!」白穆揚表示的態度是尊敬有加,好像用行動來表達:你是幹爹的女人,哪怕再小,也因此就是他的長輩,是幹娘的意思。


    麗薩眼底有苦澀閃過,「快點進去吧,周爺等了你好久。」


    白穆揚再次頷首。很快進了議事廳。


    「幹爹!」


    「穆楊來了!」


    寬敞命令的議事廳,周爺光亮著的腦袋,足可以和金碧輝煌的設計媲美。


    他似乎剛遊泳迴來,身上還穿著白色的泳褲,慵懶的靠在太陽傘下,有一下沒有一下的抽著嘴邊叼著的粗大雪茄,腿兩旁有兩個曲線很好的女傭在按摩。


    「下去吧!」周爺對女傭說道,招手讓白穆揚坐。


    白穆揚找了個理由,說明紅外探頭是意外,已經修好,見周爺沒什麽反應,隨即問他什麽事。


    周爺吐著嘴裏的煙霧,拿菸頭點了點白穆揚手邊的白布,「打開。」


    白穆揚掀開白布一看,「骨灰盒!」還是寫著唐馨名字的骨灰,「……要我給季南風送去?」


    周爺哈哈大笑,「就說,在你很小的時候,我就常說,你將來一定不可限量,果然你一定沒讓我失望過,穆陽啊,你知道麽,你雖然不是我收養的幾個義子中最聰明的,卻是最了解我的人!」


    白穆揚沒說話,等周爺的下文。


    周爺眯眼望著天空,「其實人的一生,會有很多選擇,機遇卻不多,我一直在想,如果當年我沒有收養你們幾個的話,現在的我是不是就是一個孤寡老人!」


    白穆揚明白了什麽,「如果不是您,我想我還是難民營裏那個麵黃肌瘦的可憐蟲!」說著,起身問周爺有什麽吩咐,哪怕付出生命也努力完成。


    「吩咐倒談不上!」周爺抬眼,原本柔和的目光不知何時換上犀利,冷冷的盯著白穆揚,「是不是你覺著我年紀大了,開始忘事了?」


    也就是在質問,半月之約的事。


    白穆揚望著骨灰盒,「我知道了!」就是要他把骨灰盒送給季南風,再藉機弄死他的意思,「我迴去準備一下,馬上就辦!」


    「不去準備了!」周爺道,「快艇我已經命人準備好了,你現在隻要抱上它,登上快艇,快艇上什麽都已經準備好了!」


    沒給白穆揚拒絕的機會,周爺擺了擺手,「去吧!」


    聲剛落,就有女傭過來,看似送白穆揚,其實是變相的請辭和看押。


    直到來到快艇旁,白穆揚耳邊還迴蕩著,唐馨的那句:你說,要是我遇見周周,該怎麽告訴她,他現在怎麽樣了?


    站在快艇上,白穆揚望著手上的骨灰盒,暗暗嘆了口氣:周周,如果是我,是我殺了季南風,讓你愛的人離世,讓丸子沒了父親。你會怪我嗎?


    是唿嘯而過的海風,帶來誰的迴音,那波光粼粼的海麵,好像倒影著誰的影子,隨著燦爛的日光,散發出閃眼的光芒,仿佛在抗議……


    砰----!


    快艇抵岸後,無人的角落,白穆揚毫不遲疑的把骨灰盒砸在地上。


    嗆鼻的塵灰好像一下子飛揚起來。


    也在這時,白穆揚才看到骨灰裏竟然還多了一枚跟蹤器,來不及銷毀,後腰已經被硬硬的什麽東西給抵住,以經驗來看,十有八九是槍。


    白穆揚雙手舉至頭頂,下彎的身子緩緩站起來,「你是誰!!」


    「你說我是誰!!」宋以南手中的槍,『哢嚓』上膛,在白穆揚後腰那裏狠狠的頂了頂,「周爺說得果然沒錯,你就是下不了手!」


    「你想做什麽?」白穆揚側頭,想看宋以南,卻逼著抱頭蹲地。


    「我啊,什麽都不做!」宋以南把槍口移到白穆揚的太陽穴,冷笑道,「憑什麽,在所有收養的義子中。你就高人一等?周周是大小姐,你就是二少,我呢?」


    他戳著自己的胸膛,原本低啞的嗓時吼了起來,和以往的溫和不同,臉上很是猙獰,「當年,為了聽從他的安排,我失去了心愛的女人不說,在他麵前還不如一個你!」


    宋以南手指勾了勾,「現在,姓白的,你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白穆揚盯著他用力的手指。心裏很清楚,隻要宋以南勾到底,子彈就會射出來,「以南,當年幹爹總共收養了四個義子,說是義子,其實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他隻不過是蓄養著我們,等有用的時候把我們當成擋箭牌而已,先前死去的那兩個兄弟,你難道還不清楚嗎?現在僅剩我們兩個人了,如果你要周爺的位置,盡管拿去。何必爭個你死我活?」


    「白穆揚!你欺人太甚!」宋以南激動的喊道,「那是你,因為你當年救了周爺,所以無論你現在以及以後爭與不爭,隻要你這個人活著,周爺就會對你另眼相待,更不用說因為周周還有愧於你,在他眼裏哪裏還有我的存在?所以,你今天必須得死!」


    他的手指再次勾緊,「現在,隻要我手指再勾一下,你就可以一命唿嗚了,你不是喜歡周周。一直忘不了她嗎?那現在我就送你去找她,弄死季南風的任命也由我接手,接手之後你放心,唐馨跑不掉,我曾經失去的女人也不會跑掉!」


    宋以南說著,手臂繃緊,就在他最後勾緊手指,準備槍殺白穆揚的時候,突然『嗖』的一聲,等宋以南再反應過來,他的眉心已經空了。


    是一個圓形的,冒著紅色鮮血的彈洞。


    直挺挺的望著不遠處的人影,露出不相信的眼神。最後噗的倒在了地上。


    指著白穆揚太陽穴的槍,也哐的掉地,反彈到白穆揚跟前。


    啪啪----


    幾聲槍響。


    白穆揚本能的撿起手邊的槍,聽到一聲,「二少,你快迴去,帶唐馨離開!」


    喊話的人,正是從遠處打中宋以南眉心的肖恩醫生,此時,因為槍響的緣故,身後衝來五六個黑衣人,都是宋以南帶來的。


    他迅速換了位置,對白穆揚說。「周爺想拿唐馨做實驗,你快去!!」還擊的空檔說,「不要管我,我可以脫身,你快迴去,帶她走!」


    「小心點!」白穆揚迅速跳上快艇,在肖恩的掩護返迴。


    他現在駕駛的這艘快艇最快能達到90節,為了能盡快趕迴去,已經飆至120,好在風和日麗,海麵的浪頭並不是很多,才能一帆風順。


    之前周周在涉及城堡的時候,為了方便,在城堡後門特意留出快艇出入的通口,這個通口連周爺都不知道。


    白穆揚順著這個硬幣的通口,正好抵達城堡後花園。


    「來人吶!」跳上岸後,他即刻喊道。


    周圍一片寂靜,好像沒有人一般,白穆揚皺起眉頭來----即使城堡一直光明正大的任周爺監視,可城堡內的所有人員,說到底還是聽從他的。


    竟然沒有人迴應,白穆揚感覺到不妙。


    不再猶豫,直接翻廊上牆,像一個靈巧的壁虎一樣,很快爬到三樓窗台,跳進房間,正好通過這個房間然後跑向唐馨所在的臥室時,外頭轟的一聲。


    順著噗噗的響聲,他透過窗台看到從天邊飛來的直升機,隱約能認出上頭的圖案,好像是屬於寧市的。


    難道是季南風找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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