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馨雖然從小過得辛苦,可也是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女孩,又沒有兵營生活。


    哪裏有機會碰過槍?


    眼前,大概是她有生之年,第一次被人用槍指著。


    那黑漆漆的槍口,隻要對方勾勾手指,她就得和這個世界說再見。


    哪怕她腹中的寶寶,是無辜的,還有四個月就出生,都會隨著她的咽氣而再見,還有在遙遠國度裏的季南風,丸子以及容笙……


    淚,在槍口壓在太陽穴的剎那,嘩的流下!


    有太多的不舍。


    太多的無法割捨,讓她心底慌亂又疼。


    保鏢握著槍的手緊了緊,「最後,有什麽話要說!」


    唐馨死死的盯著他,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你們到底想做什麽,我和你們無冤無仇,就算死,你也得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不然我做鬼都不會……」


    後麵還沒來得及說出的狠話,在保鏢勾動手指的瞬間失了聲。


    這一秒,她好像感覺不到疼,整個腦海都是空白的,所有的不甘,不舍,委屈,憤怒還有眼淚等等的都成了空氣,眼前唯一的畫麵,隻剩下虛空裏屬於他的容顏,在一點點的破碎,遠離……


    她剛想伸手,想要抓住幻影,卻是砰----!


    槍聲響。


    唐馨隻來得及留下最後一滴淚,重重的倒在地上。


    ----季南風,永別了。


    最後這滴淚,帶著這句話滑下眼角。


    而站在她跟前的保鏢,隻是吹了吹仍有些冒煙的槍口,掏出手機,匯報導。「搞定了!」


    「嗯,從現在開始,這世上再沒有唐馨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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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市。


    叮鈴鈴~一陣急促的電話響。


    季南風迅速接聽,因為著急,沒等對方開口,他已搶先問道,「怎麽樣,查到消息沒有?」


    「什麽查到消息了沒有?你以為打電話給你的會是誰?」電話那邊傳來譚尉明的嗓音,「是我,我剛從拘留所那邊迴來,唐馨找到了沒有?」


    「沒有!」季南風丟下這兩句,正欲掛電話。


    「等等!」譚尉明又道,「剛剛經過警局,說是在郊區不遠的酒店。有服務員報案,發現酒店房間裏有不明血跡,你們可以過去看看,地址我發給你。」


    跟著,滴滴兩聲。


    季南風點開簡訊一看地址,不管是不是跟唐馨有關,先駕車過去。


    路上的時候,又給陸驚鴻和白沫去了電話,要他們繼續查。


    一小時的路程,他開得飛快。


    隻用了半小時就趕到。


    巧合的是,這家星級酒店其實距離茶館很近,因為廣告不明顯,又是晚上的原因,如果不是譚尉明的坐標,季南風一時找不到。


    車子還沒駛進,已經被攔住。


    攔住他的警員,也是剛剛抵達,警戒線都還沒扯好,公事公辦的對季南風說道,「先生,抱歉,這裏不允許進入,請您馬上離開!」


    季南風跳下車,正要強行,遠遠的看見方思能在酒店門口,他搖了搖手,「方警官。」


    方思能應該是接到誰的指示,見來人是季南風。直言道,「季先生可以進來的!」隨即吩咐好,隨行而來的警員各處的任務,然後走向季南風。


    「季先生,您來了!」


    「嗯,那間有血跡的房間在哪!」時間有限,季南風直接道迴來意。


    「我們也是剛剛過來,還沒開始調查!」方思能說著,給季南風發了一次性鞋套和手套,「因為你是譚先生特意叮囑的人,可以跟我們隨行,但請您不要擅作主張!」


    繼而走進酒店大廳。


    服務台那裏,有警員在了聊登記資料。


    前台服務員說,「開的是兩間相連的雙人房,大概是半小時前,我按慣例上樓給每位房間的房客送熱水和水果,還沒走進去,就看見房門是敞開的。」


    「然後呢?」警員問道。


    服務員臉色不太好,「我們是兩個人去的,熱水是消暑的綠豆湯,我手裏端著贈送的果盤,因為綠豆湯比較燙,所以我走在前麵,一進門就看見沙發那裏一灘血,房客早已經不見了!」


    季南風經過他們的時候,微微停了下腳步,「監控調出來看看!」


    「監控之前還是好好的,就剛才報警的時候發生壞了!」服務員又道。


    「你帶我們上去!」沒等方思能開口,季南風又是說道。


    其實方思能也想這樣說的,就默許了。


    一行人乘電梯,直達出事樓層。


    每走一步,季南風唿吸都會加重一分。


    好像雙人房裏有他重要的東西!


    這種感覺一直伴隨著他,直至來到雙人房門口,一眼望見靠窗的那張床,那被角蜷縮的樣子像極了唐馨睡過的無賴樣。


    情不自禁的,他第一步就沖向大床。


    「季先生!」方思能驚唿一聲,本想提醒他不要亂動,卻為時已晚,隻因為季南風已經掀開被角!


    白色的被麵裏,一眼到底的是鮮紅色的血字。


    字跡扭曲,好像來不及寫完,隻有『慕』字的上半部分。


    「方警官!」季南風瞧著這個沒完成的血字,「能不能請技術科,鑑定一下這是個什麽字!」直覺這個字就是解救唐馨和容笙的關鍵。


    也在這時,門口採集血樣的技術員,把採集到的血跡正行分析,靈巧的十指在筆記本電腦上很快的運作著,很快有了新的信息。


    「怎麽可能?」看著屏幕上出現的信息,技術員楞了楞,「季北城不是已經遇難了嗎?怎麽dna血跡和他的很像,雖然隻是初步檢測,可這套係統是全國最新的發明,準確率高達93%!」


    「難道……」方思能看著季南風,腦袋裏想的是:之前在警局,季南風伸手臂,要求和拘留所遇難中的季北城做dna鑑定的一幕。


    季南風感覺到了什麽,頭也沒迴,隻說,「季北城根本就是假死!」他扯著白色被麵,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一直在考慮這是個什麽字。


    又想像著寫下這個血字的人,當時的反應以及被綁架的種種,不經間,瞧見床板和牆壁縫隙裏好像有個白色的東西。


    他拉開床體,食指和中指夾作成剪刀狀,小心翼翼的夾出來一看,竟然是一條手帕!


    手帕右下角,應該有什麽圖案或是線索,卻被燒了一個小洞。


    季南風正盯著手帕看。這時方思能說道,「這手帕好像是上好蠶絲麵料的,能用這種東西的人非富則貴!怎麽能住在這麽偏遠的小酒店?」


    別看方思能是警察,可到底也是女人,對女人所用之物異常熟悉,指著手帕又道,「有根頭髮!」


    她很快拿袋子裝起來,交給技術員作進一步調查!


    季南風盯著血字,沉默了好一會,迅速寫出幾個相似的字:莫,幕,墓,募,摹……


    方思能交待完。來到床前,也不知道為什麽,她第一眼就想到,「帶給,這不是白慕楊白慕帆中間的那個慕字頭嗎?」


    季南風,「……」


    方思能,「如果真是這個字的話,那白慕帆早已經死了,隻剩下一個生死不明的白慕楊,難道當時的那場爆炸,白慕楊沒死?」


    季南風冷著臉,迴想唐馨和白慕楊在一起的種種,特別是在青城,他在白慕楊遺留的腕錶中。找到的追蹤器,還有宋以南的意外出現……


    「方警官!」也在這時,技術員驚恐喊道,指著筆記本屏幕說,「你快過來看!」咽了咽口水,「最新消息,好像跟我們正在查的案子有關!」


    聞言,方思能頓了頓,「有什麽發現?」幾步跑過來,入眼看到的畫麵,使得她頓時一楞,望著季南風所在的方向,她張了張嘴,最後道了句。「唐,唐馨……」


    幾乎在聲落的剎那,季南風衝過來。


    那台擱置在技術員腿上的白色筆記本,屏幕上播放的正是晚間新聞,國際記者正在用英文報導,「現在播報一則飛機事故,半小時,馬來文半島和西門打蠟島上空,有一架白色xxx私人飛機,疑似遭遇雷電強流,機上兩名駕駛員和三名保鏢,以及一男一女全部遇難,因為飛機墜落的海域比較淺,遇難遺體已經全部打撈上來。請相關家屬在看到報導後,前來認領遺體……」


    隨著屏幕閃了閃,在一張張遇難者資料中,是季北城的照片一閃而過。


    「等等!」季南風說,「剛才的那個畫麵,能迴放一下嗎?」


    技術員很快迴放。


    圖片放大。


    資料上,清清楚楚的寫著『市寧,季北城』的字樣。


    季南風臉色一白,不敢繼續看下去。


    方思能站在一旁,「這樣的話,基本已經確定,剛才在地毯上提取的血液樣本,就是季北城的,由此推斷他在這裏被人挾持了?」


    頓了頓。她看著季南風又道,「或許唐馨也跟他在一起?」


    季南風按了按發漲的眉心。


    技術員腿上的筆記本,又有滾動的畫麵出現,再次出現在三人麵前的,是唐馨的個人資料----她名字後麵,跟著一張蒼白、沒有任何反應的,躺在擔架上的軀體。


    因為包裹遺體的袋子隻敞開了一半,隻能看到她白色的臉。


    那微微隆起的小腹,還是當地的軍醫在檢查時,意外發現的,醫生用惋惜的語氣說,「很遺憾,這位遇難者竟然是名孕婦,望上帝保佑你們!」


    筆記本屏幕中。主持人再一次重複遇難者資料,請家屬前來認領,辦理相關手續。


    季南風耳畔嗡嗡的,不知道聽到了什麽,更不知道看到了什麽,雙眼通紅的低吼道,「不可能!」


    方思能,「……」


    「她不可能死!」季南風扣著方思能的肩膀,「不可能,你知道嗎?早上我去公司時,她還說會等我迴來的,還說等晚上迴來,一起商量給孩子取名的,不可能,你知道,她一定不可能有事!」


    因為激動,方思能被搖晃的有些搖搖欲墜,「季先生……」


    「別說話!」突來的腦脹,不安隨著頭暈,讓季南風整張臉都是煞白的。


    他一把甩開方思能,來到大床前,盯著那個用血寫的字,掏出手機來,撥打出去,「陸驚鴻!」對著手機吼,「你馬上,立刻,一刻都不能耽誤,趕緊過來!」


    砰!!


    手機掉地。


    季南風徒手去撕血字。


    離開房間前,他死死的盯著方思能,「你們按規定,不能24小時不能報遺失,很好,很好的規矩,一個原本在拘留所的罪犯,不但定不了罪,居然讓他逃跑了,好的很啊!」


    「季先生,您也是……」方思能試圖解釋,卻被打斷。


    「閉嘴,我剛剛說過了,讓你別再跟我說話!」季南風一臉陰鷙的說道,「手絹的線索,我給你半小時的時間,如果半小時之後,你們查不到更多的信息,一切我自己來查!」


    聲音落,他當真像一陣瘋,瞬間離開。


    陸驚鴻在接到季南風電話後,也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這家酒店,兩人又是一路疾馳迴到聖慈醫院。


    那寫了一半的血字,經過驗證,當真是唐馨的血。


    看著這樣的驗證結果,已經冷靜下來的季南風,狠狠抽著雪茄說,「如今看來,宋以南和白慕楊就是一夥的,想要找到兩人,隻能從宋以南身後的幹爹開始查起!」


    「可是對這個幹爹,我們一無所知!」陸驚鴻眉頭也緊擰著:晚間新聞上,唐馨出事的事,他在迴來的路上已經看到,如果唐馨真的遇難,那容笙呢?


    砰砰----


    一道急促的敲門。


    是方思能在白沫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已經是晚上十二點,方思能穿的還是警服,她說,「季先生,我們剛剛通過領事館,已經確認晚間新聞報導是……是真實的。請節哀!」


    也就是唐馨真遇難了。


    一根雪茄很快解決,季南風又給自己點了一支,煙霧繚繞中,他說,「還有事嗎?」


    如果之前的季南風,是一個守法的,沒有架子的好商人,那麽這一刻,他英俊的臉上盡是冷漠和不屑,第一次看透方思能身後所代表的法規。


    想著季南風的另一個身份,方思能的心是痛的,繼續說道,「剛才的那個手帕,上頭的頭髮也是唐馨的,還有兩個人的指紋,經過查證一個是譚夫人的,另一個是季北城。」


    其實早已經證實,唐馨的出事和季北城有關,眼下的指紋也隻是再次證明而已,「譚,譚夫人已經在十分鍾前,趕往機場。」


    雖然方思能不知道,唐馨出事,譚夫人為什麽著急,也就這個消息告訴給季南風。


    季南風眯了眯眼,「不送!」


    待方思能離開後,白沫把季南風的護照放到桌上,「季總,都準備好了!」


    這是也要趕過去的意思。


    陸驚鴻不願意相信,「風哥……」


    「什麽都不要說了!」季南風起身,拍了拍陸驚鴻的肩膀,「或許,你不該跟我來寧市,不然在帝都你依舊是逍遙快活的陸家二少爺!」


    「不管是不是局,這一趟我都得去,我不能讓她一個人,不對,她不是一個人,她身邊,還有我和她的孩子陪著,她不孤單!」季南風又是說道。


    從他上揚的嘴角中,陸驚鴻心痛的要死,「風哥,我和你一起去!」


    「不,你留下!」季南風看著他,「你自己的妻子還沒有消息,難道忘記了嗎?」錯過陸驚鴻的肩膀,他對白沫說,「留下來,幫他!」


    白沫點頭,「季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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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麗的夜空,一架飛機劃破天際。


    相比寧市的黑夜,在飛機落地時,a國卻是艷陽高照的,為了趕在譚夫人前麵,季南風動用了一切的資源,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領事館。


    來之前,已經打過招唿,所以他進門就表明身份:是唐馨的丈夫。


    「唐馨?」領事館工作人員頓了頓。


    如果可以,季南風真的不願意,說出下麵的話,「就是墜毀的私人飛機裏的遇難者的唐馨,我是……她的丈夫季南風,這是我的證件!」


    「請稍等!」領事館工作人員起身打了個電話。


    因為距離交遠,季南風聽不清他說了些什麽。


    半晌,領事館工作人員掛了電話,來到櫃檯麵前,略有些抱歉的說,「季先生,很抱歉。您太太的骨灰在半小時前,就被人領走了!」


    「你說什麽!」季南風一把揪住他的領口,「再給我說一遍!!」


    「您,您,您不要激動,我,我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您心情很差,可是,可是……」領事館工作人員劇烈咳嗽著,那顫抖的手指指著電腦屏幕,「如果,你不信,不信的話,我可以調,調監控給你,給你看看的,對方也……」


    「也什麽!你說,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麽,為什麽是骨灰!」


    「先,先生,我們有規定,超過12小時認領的,全部都會火化……」


    「調,現在就給我調!」季南風鬆開他,低吼道。


    「咳咳……」領事館工作人員漲紅著臉。很快調出監控----可惜的是,因為角度的原因,隻能看到唐馨的骨灰被帶走,卻看不清是誰帶走的。


    片刻沉默。


    領事館工作人員瞧著隨時隨地都是一副要殺人表情的季南風,結結巴巴的道,「雖然,雖然看不清,卻有簽字的!」說著拿出登記表給他看。


    季南風隻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骨灰認領人竟然是:季南風!


    有人冒領了!


    他痛苦的閉了閉眼。


    轉身,剛邁了兩步,工作人員又道,「那什麽,季。季先生,您和季,季北城也是親戚吧,他的……」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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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市,書香家園小區。


    容笙在睜開眼睛的剎那,不敢相信自己醒來的地方,竟然是自己的房間,自己的床,連身上的衣服還是暈倒之前所穿的!


    太不可思議了!


    她最後的記憶,是被人迷暈在茶館的雅間門口,怎麽迴來的?


    捶了捶有些眩暈的腦袋,她下意識掏兜裏的手機,發現手機竟還在,第一想要聯繫的人就是陸驚鴻。


    陸驚鴻這兩天一直不分晝夜的追查著。什麽手術,什麽醫院,又什麽電話之類的,全然不想理會,隻想一股腦的潛入宋以南的電腦。


    第二十幾杯咖啡見空,他站起來剛想再沖,這時手機響了。


    原本他不會理會,正好在起身的剎那,看到了熟悉的來電號碼,驚得手裏的咖啡杯『砰』的掉地,整個人像楞了一樣,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容,容笙,是你嗎?」通話接通的瞬間。陸驚鴻抖著聲說道。


    「靠之,不是我還有誰?!!」容笙扯著身上的衣服,有股酸味,往浴室那邊走,「喂,我問你,我是怎麽迴書香家園的,怎麽沒有記憶了,是不是你把我帶迴來的?老實交待,你做了什麽!」


    「什麽!」陸驚鴻再次楞了,「你在書香家園?」


    自從確定她和唐馨出門,去了郊外的茶館喝酒之後,再沒迴書香家園看過,現在。這一刻,她竟然就在書香家園!


    「等我,哪裏都不要去,我馬上就到!」不等容笙說話,陸驚鴻像復活了一樣,駕車趕過去。


    大概十幾分鍾,門鈴就響了。


    容笙在浴室裏洗到一半,沒有辦法,隻能隨便裹了件浴巾,出來開門,「咦,真是你,這麽快,有史以來。是你最快的一次了,你……」


    說到一半,整個人被陸驚鴻抱起來。


    「容笙!」


    「嗯!」


    「容笙,容笙!」


    「嗯嗯!」


    「容笙,容笙,容笙!」陸驚鴻不敢置信的又道。


    「……」容笙應煩了,扯過陸驚鴻的手臂低頭就是一口,「現在清醒了?」跟著問他,究竟是不是他把她從茶館帶迴來的!


    「……」陸驚鴻喘著粗氣,「你意思是,暈倒前在茶館,然後醒來就在書香家園了?」


    容笙點頭。


    陸驚鴻,「中間發生了,一點都記不得了?」


    容笙再一次點頭,「唐馨呢?」擦著滴水的秀髮,「她怎麽樣?」當時她是被人捂暈的,現在既然她好好的,好友也應該沒事,「她應該沒事的哈!」


    陸驚鴻,「……」


    想到季南風現在的樣子,他不知道該怎麽告訴容笙,關於唐馨遇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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