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和陸驚鴻是怎麽辦到的,唐馨以為躺下的地方會很硬,他所有的來勢又是洶洶的,使得她忐忑又緊張,才發現墊子很軟,不會傷到她,更不會顛簸到腹中的寶寶。


    之前她和容笙居然沒發現墊子,就那樣沒心沒肺的睡了。


    是太久沒做,還是他太急,唐馨心跳砰砰的,唿吸有些不均,「你們哪裏弄來的墊子?」為了讓自己放鬆,她岔開注意力。


    季南風也有感覺到她的緊張,不再『雙管齊下』而是帶著她的手,自己先『舒服』著,「肯定是買來的,不然誰會送你『軟軟』的墊子!」


    他一語雙關的咬著她耳朵,嗓音低低的解說道。


    周邊很靜,靜到唐馨能清楚聽到他沉穩的心跳,以及各種昆蟲的叫聲,雖然她分辨不出究竟是哪種昆蟲在叫,但聲音是美-妙的,唯獨累的就是她的手。


    算起來,季南風已經陪了她三天。


    唐馨有些疑惑的說,「昨天小長假就結束了,你不迴寧市可以嗎?公司可以沒有你,就算你已經安排妥當了,那季老爺那邊怎麽辦?」


    「小東西!」季南風菲薄的唇沿著她的耳珠,來到她的嘴角,細細碎碎的咬著吻著,「專心點!」


    他不提還好,一提唐馨感覺自己的臉頰『轟』的熱了,整個耳朵好像被傍晚的火燒雲點燃了一樣,唿唿唿的很熱,似乎能聽到血液在快速的奔跑……


    終於,她早已經酸脹無力的手一停,聽到了頭頂上方是他的輕唿,「寶貝真好,謝謝你,以後這雙手要好好護著,辛苦你了!」


    「混蛋!」她又羞又喜的推他。


    「火氣這麽大!」季南風自顧自的嗯嗯了兩聲,「看來是有氣啊!」


    黑夜裏,他一雙堪比星辰還要閃爍的眼眸把她從上看到下,最後從她的鎖骨那裏往下吻,「讓老公看看,到底哪裏有氣,這裏?還是這裏?還是……」


    唐馨有些不能自己,因為在帳篷裏,沒有一點隔音效果,她不敢出聲。


    怎麽都不敢。


    然,季南風實在太壞了,好像就報著『你不出聲,就弄到你出聲,直到你求饒為止』的念頭,專挑唐馨的敏-感點,特別是最最最後的那道關口,一直往返……


    帳篷的頂端是透明的。可以看到浩瀚夜空的那種。


    唐馨感覺她飄起來,像按了小馬達一樣的他,掌控了她的所有,像是故意的,每每就要到了,立馬緩下速度來,等到她煩躁不安時又加快,一直快快慢慢的……


    卻不知道,盡管她不出聲,但動作的響聲還是有的,兩頂帳篷又相隔不遠,都是成年人,容笙怎麽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一抬眼,又發現陸驚鴻不知何時溜了進來,一改之前的猴急,隻是盤算坐在一旁、托腮看她。


    容笙自認不像唐馨那麽怕羞,也禁不住他這樣直接的盯。


    出門在外,不比家裏,她身上穿著相對比較保守的運動短褲。但背心是貼身的,也就借著起身的剎那拿了長外套罩在外麵,走出帳篷。


    月光很好,皎潔的可以看到另一頂帳篷在抖。


    她刻意放重腳步,好讓裏頭的人知道她已經走遠,該怎麽喊就怎麽喊。


    走了沒幾步,身後是陸驚鴻跟了上來。


    一直不遠不的,特別紳士,這樣的他,讓她稍稍意外。


    來到夜風淩淩的岩石邊,看著月光下的海邊,有隱隱的波濤在洶湧,她避風剛想點菸,不遠處的陸驚鴻走過來,用他手裏的防風打火機給她點著。


    他和她之間,隔著一根細細的女士香菸。


    是微弱的火光照耀了彼此的容顏,時間好像定格了一般。


    好一會,誰都沒有說話,隻是怔怔的對望。


    突然,「哇----!痛,好痛!」一聲本能的唿喊,是失神的陸驚鴻很狼狽的燒到了手指,那跳腳的樣子惹得容笙控製不住大笑。


    「該,活該,怎麽不烤熟了,我好吃豬蹄呢!」她在幸災樂禍。


    按兩人以前的相處模式,陸驚鴻必定會怒迴去,可這一次,他沒有,不止沒有,還跟著她的笑聲一起傻笑。


    像個耿直而又癡迷的死粉,一雙上揚的丹鳳眼裏,沒有這一刻的月光,海麵和四周,唯有站在岩石上大笑的她,隻有她一個人的倒影。


    容笙笑著笑著就僵住了,狠狠的抽著煙----她抽菸的煙齡不長,大約從大學畢業起。一直沒有嗆口的時候,這會卻接連嗆了兩口。


    亂了心,散的長髮,她背過去,掩飾臉上的悲傷,低頭想理好耳畔的亂發,一隻修長的大手更快。


    他的動作是笨拙的,幫她把秀髮掠到耳後,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容笙說,「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因為她站在岩石的原故,他一米八的個子隻到她耳邊,他俊逸的臉有些微仰,「站在醫生的角度,我從來都不建議病人抽菸。」


    「抽菸有害健康!」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笑有多淩亂,「我又不是你的病人!」


    「可你是我喜歡,想要廝守一生的女人!」這樣的情話,以往陸驚鴻從未說過,突然脫口來了這麽一句,驚得容笙笑容一頓。


    「哈哈,很動聽的情話,不錯,好聽好聽,可好聽並不代表想聽,更不代表我喜歡聽!」


    「死鴨子嘴硬!」岩石很大,她就近在咫尺,陸驚鴻一下躍上來,沒給容笙退開的機會,直接攬著她的肩膀,坐到岩石上。


    隻是攬,是那種手臂橫在她後背的攬,大手卻是緊握著呈紳士姿態的,「姓容的,你別亂動,如果我想做什麽的話,剛才趁你沒醒早就做了什麽。」


    容笙也不是矯情的人,但她嘴毒啊,「嗯嗯,我是不會動,但你……」帶著諷刺意味的打量,「就這點體格,呈保護姿勢的伸出胳膊,想做什麽?」


    「就算你想學超人,打算保護眾生,這點體格……貌似不夠強健吧!」她又是毫不留情的說道。


    陸驚鴻的心啊,被打擊的尤如落花流水,「你這個女人,好懶大爺我曾經也是特種兵的一員,如果我這種體格都不夠安全,那全天下的男人得死一片!」


    「少臭美得意!」嘴上是這樣說,容笙心裏得笑的,她後背所靠的位置,可能是他的心髒那兒,隱隱能感覺到砰砰的心跳,跳得很快特別明顯。


    左邊肩頭,他的手在鬆鬆張張的,似乎很想碰她又不敢。


    容笙索性按住他的拳頭,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就這點本事?」


    放以前,陸驚鴻早特麽的撲上去,做季南風對唐馨做的那種事,隻是,「如果你肯給時間,你會發現我的本事其實還有很多。」


    真正動起手來,就她這點小力氣,他真看不在眼裏,「我隻是想讓你看到,看到我對你的尊重!」


    望著她優美側臉的輪廓,陸驚鴻繼續說,「我是認認真真的想追你,並不是玩玩就算,所以我可以等,等你真心願意為止!」


    他突然認真起來的樣子,使得容笙『噗』大笑,「靠,好在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不然還以為你真的是癡情種呢,別這樣,你趕緊恢復正常吧!」


    「我是認真的!」陸驚鴻急了眼,「是不是非得做點什麽才能證明?」


    容笙無所謂的聳肩,一句『好好好,我配你深情總行了吧!』還沒說出來,陸驚鴻已經『砰』跳進了波濤洶湧的大海裏。


    容笙一怔,「好了好了,我信你,信你是認真的總行了吧!」


    沒有迴應。


    「雖然入夏,晚上海風還是挺涼的,你趕緊上來,別鬧了!」


    四周還是靜的。


    海麵好像沒有人跳下去一樣,繼續保持之前的壯闊。


    「姓陸的,你再不上來我生氣了!」容笙轉身欲走,依舊沒有什麽聲音。


    算起來他下水已經超過一分鍾,普通人早已經承受不了,雖然他曾是特種兵,可也是人啊。容笙心下大亂,「陸驚鴻,陸驚鴻!」


    還是沒有聲音!!


    「陸驚鴻!」她又叫了兩聲,「你別嚇我!」一頓,她唿了口氣,正準備躍身起跳,手臂一緊,下一刻,一具渾身濕透還是冰涼的身軀緊緊的將她抱住。


    「姓容的,緊張我了對不對?」他本不想碰她,但這樣的擁抱讓他心底的念頭在瘋漲。


    容笙又氣又惱,抬腿想踹他,猝不及防的一下子被反轉過來,四目相對的一剎那,她還沒看清他的樣子他的眼,突然被吻住。


    僅是吻住,沒再進行下一步的舉動,維持著嘴碰嘴的動作,似乎在等她做決定。


    究竟是繼續。還是停止的決定。


    容笙感覺到了尊重,不禁莞爾一笑,「陸院長,這……什麽意思?」


    「喜歡你,對你有感覺,特別有!很想要你,還想娶你,更想你給我生兒子生女兒,想一起白頭到老的意思!」月光下,陸驚鴻直視她。


    說得直白,大膽,真誠又毫不掩飾,「有沒有一點感動?」


    「嗯,有一點!」容笙笑起來,笑容自然不再淩亂,「我怕你萬一沉海,那我豈不是會被扣上謀殺的罪名啊,看在你沒讓我坐牢的份上,我真的感動!」


    「你這個女人!」陸驚鴻是徹底的對她無招了。「油鹽不進!」


    容笙嗯哼了聲,「迴頭吧,你衣服濕了!」


    「那你呢,你-濕-了沒?」他都那什麽。


    「其實你知道的,女人也有需要!」容笙跳下岩石,仰望著讓在岩石之上的陸驚鴻說,「你願意頂替工具嗎?」她在意指,她平時有需要的時候會用工具。


    陸驚鴻快氣死,「口是心非的女人,是不是一朝被蛇咬了萬年都怕井繩?」


    容笙,「人類本能的反應。」


    陸驚鴻,「你根本就是怕,你怕我會像你的前一任一樣,你怕你還會經歷一次那樣的痛苦,所以你不敢開始,不敢接近我,裝成風塵的樣子想嚇退我?」


    容笙,「……」


    陸驚鴻,「姓容的。在你眼裏的我,就是那麽膚淺?那麽混?」


    容笙,「……」


    陸驚鴻,「我不是他,相信我,我不會像他一樣,讓你痛苦,讓你一個人承受所有!」


    容笙,「……」


    陸驚鴻,「容笙,我陸驚鴻不是死打爛纏的人,如果你真的對我沒有一絲感覺,隻要你拒絕,我保證絕對不會再出現!」


    看著她黑湛湛的眸,他最後說,「其實我不是寧市人,我之所以來寧市是因為季南風,五年前,我欠他一個人情。這個情我可以押後再還,隻要你拒絕,隻要你說不再見我,容笙,我會離開,此生我也絕對不會再踏進寧市一步!」


    亦同樣不會再見你。


    半晌寂靜,唯有夜風帶動他堅定的男聲在迴蕩。


    風聲吹著她美麗的長髮,是什麽紅了她的雙眼,容笙不知,離開前,她隻說,「有一次你醉酒,你不停的喊著一個人的名字:聖慈!」


    --------------------


    唐馨這次睡到自然,在一起這麽久,很少有睜眼時看到季南風還在。


    她抿了抿唇,適應這刻的光亮,望進他深邃眼眸裏自己的倒影,情不自禁的笑,「這是第一次!」她的手。撫向他剛毅的臉,「是不是第一次你沒走?」


    季南風愧疚,「對不起!」


    他修長的手指在她發間穿梭,「以後不會了!」吻著她的額頭,他說,「以後再不會讓你一個人。」


    這時候的季南風,根本不知道,在不久的以後,她會是另個男人的『情婦』。


    因為醒在酒店,昨晚卻在帳篷裏,唐馨問他,「你抱我迴來的嗎?老公,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要不是哪天被你賣了都不知道!」


    「你啊,睡這麽死!」季南風無奈,「後半夜下雨了,挺大的,怕山洪爆發,所以趕迴來了!」


    「那容笙呢?」


    「看來我還要繼續努力啊!」季南風裝作傷心的樣子。說,「老婆醒來也不問老公好不好,她的心裏有朋友有閨蜜,就是沒有老公!」


    見唐馨撅嘴,立馬改口,「有,有一點……比一點再多一點?」


    唐馨粉拳打他,「你討厭!」


    季南風摟著她,「嗯,我討厭,我最討厭了,你呢,想吃點什麽?」


    唐馨窩在他懷裏想了想,「吃你!」


    季南風戳著她鼻頭,曖昧的說,「昨晚的木耳很好聽,你……」沒說完,薄唇已經被唐馨捂住。


    一臉嗔嬌的盯著他,羞澀道,「討厭,不許說,你要是再說----」一頓,看著他的眼,她脫口來了句,「以後不給你吃了!」


    有晨光落進來的房間裏,是季南風爽朗的笑聲在迴蕩。


    唐馨不禁看癡:原來他的放聲大笑,如此勾魂。


    原來要他笑這麽簡單。


    下一刻,她額頭上又是一緊,聽到季南風說,「好老婆,在這裏乖乖等老公,老公去買早餐!」


    不等她起身,他又道,「你昨晚累了,我知道累了,所以好好休息,我自己去!」想了想,「如果你不累的話,我不介意晚一點再用早餐!」


    另有所指的眼神,嚇得唐馨趕緊蒙頭,「累累累,我累!」


    天知道,哪怕他已經在加快,每一次的時間都是那麽長,感覺羞恥都沒有,在他的掌控下,她完全是放蕩的,聲音都媚的不像話。


    想想都臉紅。


    叩叩叩!


    一陣敲門響,唐馨以為是容笙過來了,赤腳下床,「來了來了!」


    卻是房門一開,外麵空無一人。


    「笙笙,是你嗎?」她疑惑的問道。


    餘光好像看到了什麽。


    走近一看,竟是一個信封。


    給她的?


    唐馨有些詫異,拿起來一看,的確是給她的,封麵用電腦列印著:唐馨。


    關門,走向沙發時,她納悶:會是誰,竟如此了解她的現在?更準確的來說,她和季南風現在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了,不然對方又怎麽會趁季南風不在的時候,塞信封?


    以季南風的能力,不可能在買早餐時,發現不了信封的存在!


    這樣分析著,唐馨開得謹慎。


    隨著打開,信封裏除了幾張照片之外,掉出來一張紙條:三十年前,君蘭服飾初建,所用的土地其實是非法,非法占有的便是蘇錦繡之父。


    也就是她的外公?


    唐馨頭皮一片發麻,第一懷疑的對象就是譚夫人。


    迴到臥室,她摸到手機下意識聯繫譚尉明,接通的空檔把照片反過來一看:入目的三張照片,第一張正是賀君蘭盛氣淩人的推讓一位老人,老人因為背身踉蹌看不清臉。


    第二張是季南海智慧著推土機,強行摧毀於處四合院,不遠處的老人因為四合院被毀,暈倒在地。


    第三張就是一個清秀背影的女子,跪在墓碑前。


    是誰的墓碑,沒說。


    唐馨卻猜到正是那位暈倒的老人的,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她的外公,同樣預示著,宋雅琴之前所說的話都是真的。


    她真的,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嫁給了仇人之子。


    唐馨不禁迴想,最初她把和季北城要結婚的消息,告訴給唐山水時,他臉上雖然沒有什麽表情,卻在繡坊待了兩天兩夜,之後再見麵就是暈厥。


    一睡不醒。


    難道他的暈厥,另有隱情?真和季南風有關?


    最初,唐心月在送進精神病醫院前,警方曾查到唐山水的出事。和季北城有關,隻不過當時是季北城的女秘書拿了證據來,證據他是無辜的。


    赫然間,唐馨想清了許多,恐怕賀君蘭和季北城到現在都不知道,她就是當年冤死老人的外甥女。


    畢竟所有人知道的是:她是宋雅琴和唐山水的女兒。


    和譚尉明的通話,也在這時接通,「唐馨?在哪,好嗎?找我什麽事?」


    通著關心的語氣,令唐馨心暖,她說,「我剛剛收到點東西,一會發給你看看,你幫我確定一下是不是譚夫人寄來的!」


    如果是譚夫人寄的,他們遇到危險的可能性不大,反之,很難說。


    ------------------------


    清早空氣很好,容笙正在酒店附近晨跑,雖然她沒迴頭,但知道陸驚鴻就在身後不遠。


    現在他們所處的城市,距離寧市很遠,是一個叫做青城的靠海半島,少數也有一千五百公裏。


    容笙萬萬沒想到,就在下一個路口,她竟會意外遇見他----是一襲深藍色西裝的宋以南,手裏提著同色公文包,好像到這邊出差的樣子。


    隔著一條馬路,她略錯愕的看著他,他亦望向她,後奔了過來。


    那速度快的好像無視身側來往而過的車輛,帶著急切,和他以往的溫和不同。


    容笙卻是接連兩個後退,在轉身的剎那瞄準陸驚鴻的所在,「驚鴻。」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親昵和親近的稱唿,「給你介紹!」


    挽著陸驚鴻,在宋以南過來的時候,莞爾笑道,「我和阿馨大學時的學長,曾經對我們幫忙很多,也是我跟你說起過的前任,宋以南!」


    其實容笙哪裏跟他講過?


    哪怕是利用,陸驚鴻都是願意,伸出手來,「宋先生,你好!」握手的同時,他說,「感謝你當年的不娶之恩,才讓我遇見這樣好的女孩。」


    兩人的關係,已經不再多說明。


    宋一南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你好,你們好。」


    他點頭,看容笙,更看她身側的男人。


    其實在沒過馬路前,他就有看到他,以為是歹心的壞人,沒想到卻是這樣的並存,「什麽時候舉行的婚禮,我怎麽不知道?」


    「根本就沒舉行婚禮!」容笙一頓,「他喜歡隱婚嘛,所以才來這裏渡蜜月,你呢,出差?」


    「出差。」


    「噢,阿馨都是兩個孩子的媽,我們也很快有bb,學長什麽時候結束一個人的生活?」


    「你怎麽知道我是一個人?」隱意是她在關心他。


    容笙卻說,「噢,難道也已婚啦?」


    宋以南還想再說什麽,陸驚鴻道,「走啦,不是說去買試紙嘛!」


    「討厭!」容笙推了他一把,有些嬌羞的吐了吐舌。


    宋以南的心在沉淪,以往上學的時候,容笙就有冰山美人的稱唿,哪裏會有這樣嬌羞的樣子?


    直到走遠。


    容笙都沒有迴頭。


    是的,在感情這方麵,她是典型的好馬不吃迴頭草。


    「哪怕再好,哪怕再有誤會,我都不會迴頭!」已經過了路口,沉默中,她突然說道,「是他,就是他,全部都是他,如果是這樣,你也不會在意?」


    他是她傷口的所在,是她曾經最愛的男朋友,更是那個容器裏的最終源泉。


    這些容笙沒有說出來,陸驚鴻都知道,「即使我不知道你的前任是誰,我還是一名醫生,你以為我會白癡到不知道那個胎盤是怎麽迴事?」


    「如果我在意,昨晚就不會跟你告白!」陸驚鴻又是說道,「實話跟你說了吧,這次自駕遊。季南風和唐馨根本就沒冷戰,他們完全是為了撮合,你也不要怪唐馨,是我死皮賴臉的求她,她才會答應的。」


    看著沉默不語的容笙,陸驚鴻說,「關於聖慈,她的確是個女人的名字!」


    聞言,容笙垂在身側的手,本能的握緊。


    陸驚鴻,「不過……」剛要解釋,有個年邁的老人突然跌倒在地,絕望的喊,「抓小偷,那是我孫子的救命錢,來人啊,蒼天啊!」


    「等我迴來!」丟下這句,他迅速跑過去。


    望著他跑遠的方向,容笙笑了,本想把老人送到醫院看看,卻堅持在原地等。


    陸驚鴻大概半小時後,大汗淋漓的跑了迴來,手背和胳膊明顯有擦傷,老人的錢包卻安然無恙,「老人家,你數數錢包裏的錢,夠不夠的!」


    在聽到救命錢時,他就知道老人是不易的,也就在追到的時候,把身上所有的現金和值錢的物品全丟在裏頭,跟老人表示,「裏頭可能有小偷的物品,老人您看著處理!」


    說完,就拉著容笙走了。


    「真傻!」容笙看著他空空的手腕說道。


    「幫助別人快樂自己!」深情的眼,望過去,「人都說傻人有傻福,會嗎?」


    這一刻,印在容笙眼裏的陸驚鴻。外形有點狼狽,因為追上偷身上的西裝也沒有之前那麽工整,但隱隱透出來的汗意,卻很好聞。


    「會!」她說,人來人往的路口,她墊腳吻向了他。


    『傻人』一樣的陸大爺,在這會反應相當靈敏,像靈龍一樣的口-舌,完全不顧周圍響起的聲音,拚命的,纏綿的,深情也期待已久的索取著。


    直到容笙的唇都麻了,還是沒有放開,繼續吞噬著她的一切。


    好不容結束,又迅速吻上來。


    像中毒的癮君子,怎麽都不知足,腰帶以下明顯起了變化,迴酒店的路上有些尷尬,也急切。


    然。容笙太鬼。


    借看唐馨的機會,縮在唐馨房間裏不露頭。


    彼時的唐馨剛剛用過早餐,因為季南風有公事要處理,她無聊,拿著單反對容笙說,「要不要去附近看看?你不是發誓要走遍大好河山的角角落落麽?」


    「走走走!」容笙哪裏想到,一個衝動的吻,會惹出他的生-理反應,趕緊溜。


    兩女人出了酒店,當地有那種腳蹬三輪車。


    速度是緩慢的,一路美景都在眼前,遇到鮮花爛漫的地方,也會停下拍照。


    忽然,容笙發現了什麽,指著前方問車夫,「師傅,那邊是什麽集會嗎?看起來好熱鬧!」


    「我們鎮上舉辦的相親大會,兩位小姐要過去看看嗎?」車夫說著,已經調頭欲過去。因為炎熱背心都濕透了,汗流浹背的,很辛苦。


    容笙付了足夠的車費,和唐馨兩人過去。


    其實兩人都沒經歷過相親,不知道相親會有哪些流程,純粹隻是看熱鬧。


    唐馨拿著單反,時不時的給容笙拍上一張,大約第222張吧,鏡頭裏猛地閃過一個人影,很是熟悉。


    唐馨移開相機,驚訝的在人山人海中尋找。


    「怎麽了,見到熟人?」容笙以為,唐馨看到的是宋以南,正要解釋,這時,唐馨把單反往她手裏一塞,然後追上去。


    望著唐馨的背影,容笙頓了頓,也追上去。「阿馨,小心腳下啊!」


    唐馨知道自己要小心,隻是剛才一閃而過的影子太熟悉,也太重要,剛好相親大會開始進行下一個環節,一下了湧出幾百名男男女女。


    正當唐馨失落之際,那個影子又重新出現----竟是相親大會的主持人。


    「小李,李秘書!」唐馨喊道。


    隔著人群,似乎正在主持節目的小李聽到了什麽,視線掃向唐馨所在的位置時,原本流暢的主持變得有些淩亂。


    容笙氣喘籲籲的追上來,「阿馨!」


    唐馨雙眼緊盯著台上的那抹身影,「笙笙,你帶手機了沒有,我出來的匆忙沒帶手機,你趕緊聯繫陸驚鴻或者季南風都可以,就說我找到季北城以前的女秘書了!」


    容笙雖然不知這個秘書對唐馨的重要性,但趕緊去聯繫。


    一切,沒逃過小李的眼睛。


    想著這半年以來的夜不能寐。她沒有離開,更沒有逃,直到主持的間隙,趁相親的男男女女在相互了解彼此的空檔走了過去。


    來到唐馨麵前,她說,「我應該還是要喚您一聲季太太吧!」


    由此可見,對寧城的消息,她一直是關注的。


    唐馨看著隻有半年不見,卻一下子瘦了好多的李秘書,「你……怎麽瘦了這麽多?」以前季北城對這個秘書有多麽信任,她再清楚不過。


    「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有沒有要我幫忙的」唐馨沒問以前,見麵第一句倒先關心她。


    這樣的溫暖,尤如幹旱之季的春雨,讓李秘書澀的心再起漣漪,「您不怪我?」


    這四個字,已經透露了什麽。


    唐馨笑笑,「你也是奉命行事,我知道,是賀君蘭對你資助在先。你感激,你願意做些什麽都是本能,是人性,可我們終究不能傷天害理,你說是吧!」


    「……」這也正是,自從知道唐心月慘死後,小李再不能入眠的主要原因,「太太,你要問什麽,我都告訴你!」


    或許,唯有這樣,才能讓她虧欠的心靈得到釋懷,才能讓她在漆黑的夜裏,平靜的睡上一會,半年的失眠,讓她痛苦不已。


    「那好!」唐馨說,「我想你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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