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檔的力道都是不同的,唯一相同的又是他粗糲的手指。


    唐馨虛著腳,感到火辣辣的一陣。


    有種裹了辣椒的錯覺,又羞又氣的拉住他,「你做什麽!」


    「我做了什麽你不知道嗎?」身高的優勢,季南風這會垂著眸子,眸底的風景是一片薄紅的溝渠,都不知道是他額頭的汗還是她的,順著她鎖骨就滾了下去。


    「看來你還沒分清!」他咽了咽口水,有種替代這滴汗的衝動,「不如再迴味一遍?」


    「你!!」


    「好了!」不鬧她,也放過他自己,「試試襯衣吧!」


    其實尺寸試都不用試,一定精準的可怕。


    然,唐馨已經沒有反抗的力氣,隻能任由他,才知道原來男人還有『顛球』的壞習慣,要不是生怕被外麵的工作人員聽到,真想踹他!


    「你等著!」她忿忿的掃了眼他的腰帶。


    季南風隻覺著小腹一緊,那雙幫她扣紐扣的手,再也不能控製,幾乎耗時一分鍾。才解決五個紐扣。


    「季太太!」他聲音沙啞了。


    望著她的眸子裏有莫名的火焰在燃燒,「唇色有點差!」


    聞言,她本能的找包,想摸口紅。


    他帶有薄繭的指腹卻攀上來,來迴的摩擦著,想念書房那晚她給的極致,「我沒錢了,以後要學著會過一點,就好比口紅----」


    猝不及防的吻住她,扣在肩頭的大手更移向她的後腦勺。


    力度是狂野的。


    帶著柔情,突然的唐馨雙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隻能無措的抵在他結實的胸膛前,隔著一層加厚襯衣,似能感覺到他滾燙的體溫。


    一如他的現在,駭人無比……


    「知道了嗎?以後缺口紅,知道該怎麽做了嗎?」纏-綿的吻結束,他額頭抵著她,雙手緊扣著她肩頭,唿吸很急。


    看著咫尺前的這雙清亮大眼,季南風說,「唐馨,出了這個門,你可是再沒有後悔的機會,哪怕離婚都由不得你,懂嗎?」


    他的眼神,霸道又專注,透著認真和尊重。


    沒有強行的命令和花言巧語。


    單這一份尊重,就足以讓唐馨沉淪,「你以後,會隻有我一個女主角嗎?」


    「不止是以後,還有從前!」季南風又啄了一下。


    她的唇啊,因為他的吸-允艷的不行,又是粉粉的,像果凍一樣晶瑩,他覺著不能再拖延下去了,「走吧,我們趕緊的!」


    到底趕緊做什麽?


    唐馨已經來不及想,被帶出換衣間,準備拍照的時候,她腦海裏還停留在剛才他說的那句『不止是以後,還有從前!』,是不是代表著,他以前沒有過女人?


    可丸子又是怎麽來的?


    馬上33歲了,還沒有過女人,騙誰啊!


    想到這裏,唐馨撅起小嘴,儼然忽視正前方正在拍照的工作人員,側頭就問季南風,「你騙我,你根本就是在說謊!」


    哢----


    鏡頭定格在這一幕。


    季南風無奈。


    工作人員失笑道,「季太太,您這是……婚還結不結呢?」


    「結啊,誰說不結的?」好像剛才質問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扯著季南風,「都說讓你坐好啦。動來動去的,你看耽誤人家下班了吧!」


    季南風就開始怕老婆了,「哦~」


    這個膽肥的老婆,繼續說,「說茄子!」


    季南風照做。


    唐馨等了半天,還沒聽到拍照的聲音,反問工作人員,「你怎麽迴事?還不拍?」


    工作人員都已經笑抽了,「季太太,是您!」指著唐馨現在的坐姿,「是您坐到季先生的腿上了!」


    唐馨,「……」


    小臉一紅,趕緊溜迴去。


    聽到工作人員喊,「看這裏,一!」


    憋不住,她想笑。


    「二!」


    不行了不行了,忍不住!


    「三!」


    「哈哈----!」


    「……」


    於是乎,再一次定格的,又是一個瘋笑的新娘。


    工作人員正要重來。


    季南風說,「就這樣!」一頓,「誰規定結婚照必需工整的笑?」起身,走過來看鏡頭,「嗯,不錯不錯,我家兔子還有虎牙啊!」


    就是這對虎牙,『欺負』的他兄弟吧!


    唐馨哪怕他這會想的是什麽,隻知道那雙黑眸快要把她灼傷,夫唱婦隨道,「就是就是!」


    夫妻雙方都沒有意見了,又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工作人員哪裏還敢怠慢?


    隨著鋼印一按。


    兩份鮮紅的結婚證,遞到唐馨手裏。


    唐馨隻顧著欣賞,沒聽到工作人員對季南風,小聲說,「季先生,局長有交待,您和季太太的婚姻狀況不會外泄,您放心吧!」


    --------


    是手牽手出的民政局,唐馨有種做夢的感覺。


    坐迴車裏,還是不敢相信,「小叔叔,你快,快捏我一把!」這麽出色的男人,怎麽就歸她一個人所有了呢?她不信啊!


    季南風開了暖風。「叫我什麽?」


    唐馨吐了吐舌,故意氣他,「叔叔?季先生?季……」總。後麵這個字沒來得及說出,已經被按在副駕駛座裏,無法動彈。


    「找抽了是不是!」要不是這裏不適合,他真想做些什麽!


    「老公!」軟軟的,她很有眼力勁的認錯,纏著他艷紅的領帶,「人家錯了嘛!」猛得拉緊,勾著他的脖子吻了上去,「原來你係紅領帶的用意。是這個呀!」


    「還有另一個用意,你要不要試試!」他滿眼狼光的看著她,發動車子!


    「錯了錯了,小的改!」她發現近段時間以來,最清脆的笑聲,惹得他心底暖暖。


    「老婆!」他叫得自然,她聽得一個激靈。


    「別別,你你,還是叫我小東西的好!」這麽兩字,每叫一次都會讓她想到季北城,唐馨抖抖。「或許阿馨也行,就是不要這兩字!」


    季南風似乎也明白,「寶寶!」就這麽定了,「寶寶,這個你收好!」他手臂從後麵座椅裏拿過一個大大的檔案,塞給了唐馨。


    唐馨下意識接過來,敞開一開,差點咳嗽了,「不不不,不行,不行!」全是固定資產和一些股份什麽的。這麽貴重的東西,她不敢。


    「你,還是你先收著,我得適應適應!」就季太太的這個身份,還是飄的,再給她其他的東西,是想驚得她出血嗎?


    有電話撥進來,季南風看了一眼沒接,「你確定對裏頭的東西不興趣?」


    「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唐馨情不自禁的表達心意,根本就不知道,檔案袋裏還有她和丸子的親子鑑定。小心翼翼放好,似想到了什麽,「老公……」


    她甜甜的喚他,笑得有些討好,「我們打個商量?」


    「說!」季南風挑眉。


    「可不可……先保密?」唐馨解釋,「你應該知道,過年的時候之所以發生那些意外,有季老爺的幹預在裏頭,我爸爸案子還沒結清,如果被其他人知道,我……」


    「好!」季南風一手控製著方向盤,一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學著她剛才的語氣說,「一切都由我家寶寶說了算,什麽時候小的可以光明了,記得通知就好!」


    唐馨傻了眼,捂著自己熱乎乎的臉頰,「太快了!」


    就在昨天之前,兩人還是陌生人一樣,互不通電話,她也一直沒開機,結果今天就成了彼此最最重要的人,還有種如膠是漆的甜蜜感。


    不敢相信,她心裏頭慌慌的,「你真的是我的老公了嗎?」


    「不然呢?」


    「以後隻是我一個人的?」她好像更慌了。


    「是!」


    「……」她慌得像飄在天上,「真的,到現在為止,隻有過我一個女人?」


    「是!」


    「……」拿手指掏耳朵,「不行了不行了!」一口咬在手背上,「呀,好疼!」所以都是真的?唐馨迷迷糊糊的,「簡直不敢相信!」


    其實季南風原本再告訴她一個好消息,現在看她這樣緊張又恍惚的樣子,隻能咽下,「看來老子不讓你清醒清醒,你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嗯嗯,前期要注意,不能太過分,他注意,一定很小心……,車子猛得駛向外環,往人際稀少的郊外樹林裏去。


    唐馨才明白,他所說的『清醒』是什麽!


    「青天白日的就想提前洞房,要不要臉了?」她這樣罵著他。柔軟的身子像妖精樣纏上去,充分發揮跳舞女孩的優勢,頻頻驚喜的讓他發狂。


    這是一個特別的日子,需要紀念,這一年的元宵節。


    傍晚,陸驚鴻接到季南風電話後,不禁詫異,「什麽事這麽開心,聽你的口氣好像中了大獎,居然請我吃飯?有沒有女人陪的?」


    「有的,全是你喜歡的口味。隻管來!」心滿意足的季先生,載著在副駕駛那邊迷糊的季太太,一邊往城裏趕,一邊坑陸驚鴻。


    陸驚鴻腦海裏,閃過一抹艷麗的身影,「行啊!」


    季先生報了地址。


    陸驚鴻說好,「十分鍾,馬上到,等我!」


    掛上電話,看著被他一氣之下丟到垃圾桶裏的玻璃容器,裏頭浸泡的東西還在飄動。他咬了咬牙叫來護士長,「隨你,隨便你怎麽處理!」


    反正跟他沒有任何關係,天底下,又不是隻有這麽一個女人!


    陸驚鴻趕過去的路上,已經做了放縱一次的想法,可是他沒想到,包間門一開,入目看到的正是一襲紅色包臀裙的容笙,靠在窗邊吸菸。


    逆著光,白色的煙霧從她朱紅的唇裏吐出。把她這個人倒映的更加落寞,孤寂。


    因為開門的聲音,她似乎知道有人來了,爛漫的彈了彈菸灰,餘光都沒給他一個,菸蒂丟向窗外,然後走了進門。


    這是一間相對比較幽靜的包間。


    過節的原因,外麵大堂裏熙熙攘攘的,外麵時不時有升空的煙火燃起。


    「笙笙,快看,那個煙火好漂亮!」唐馨開心的像個孩子。


    「沒有你漂亮!」容笙迴了一句。挑了個角落坐下。


    偌大的桌子,總共四個人。


    季南風坐在主位上,旁邊的位置又是唐馨的,陸驚鴻挑在了他的左側,滿是幽怨的說,「不是說有我喜歡的口味嗎?」兜裏還準備了套。


    「對啊,有啊!」季南風一語雙關,跟著開始上菜,他說,「你瞧瞧,哪道菜不符合你的口味?」


    「損友!」陸驚鴻罵道。


    他的眼角餘光。那抹紅在喝酒。


    已經是第三杯了吧!


    --------


    「哇,好多花樣的魚!」望著跟前的螃蟹,唐馨想吃,被季南風又轉走。


    她撅嘴,「原來陸大爺這麽喜歡吃海鮮,小心螃蟹腿夾死你!」隱隱有想吐的感覺,不過一喝飲料就壓下去,沒多想繼續埋頭吃。


    跟前的盤子裏是季南風夾來的魚肉,還有剝好的蝦,怎麽不給她吃螃蟹呢?


    唐馨百思不得氣解,瞧著容笙和陸驚鴻別捏的樣子。她說,「陸大爺,你看看季先生多紳士體貼,你呢,沒有一點紳士風度!!」


    陸驚鴻正愁沒有藉口,「什麽叫風度,看好了啊!」像證明似的,剝了條蟹腿,咬在牙縫,長長的一截留在外麵,來到容笙跟前。


    「抬頭!」他望著容笙說道。


    容笙頭不抬。更不搭理他。


    唐馨適時又哼了一聲。


    陸驚鴻惱了,「大爺的,我這麽帥這麽帥,你居然不看在眼裏?」一把扣住容笙的手腕,「大爺我就喜歡征服!」強行扣著容笙欲吻。


    啪!


    容笙一個大巴掌落在他臉上,「我吃好了!」起身,拿包,「先走了,謝謝你!」她看向唐馨所在的方向一笑,轉身走了。


    陸驚鴻一臉懵逼。


    唐馨,「陸大爺,你還不追!」


    陸驚鴻好像才反應過來一樣,頓了頓,抓了丟在椅背上的大衣,跑了兩步,又折返迴來,「謝了!」


    「不謝!」望著門口的方向,唐馨擺了擺手,「他倆啊,一個嘴硬,一個倔!」反過身來,爬到了季南風腿上,「還是我的小叔叔最好!」


    像丸子一樣,討好的表情。


    季南風俊臉一拉,「看來你還沒怎麽清醒呢!」


    剛才在車裏,隻是手。


    沒過癮!


    他摩擦著她的唇,「不如再好好的清醒清醒!」


    完了!


    她算計容笙,結果反被獵人算計!


    --------


    轉眼又是一周過去。


    距離唐山水出事已經半個月,唐馨再次來到派出所。


    找的還是之前的那位姓劉的警官,他說,「技術部已經通過現有的線索,開始全城尋找所有一米七五以上的男人,雖然書香小區門崗的監控模糊不清,不過有專業的繪畫大師著手肖像素描,如果有進一步的消息,我再會聯繫你的!」


    唐馨感謝,離開派出所後在封存唐山水的地方,站了很久。


    不知覺是錯覺還是什麽,迴去的路上總感覺身後有人跟著,幾次迴頭,又什麽都沒發現。


    難道又產生幻覺了?


    站在書香家園樓下,她看著樓頂,這樣想。


    手機在這時響起。


    竟是久違的導演的聲音,他說。「唐馨嗎?年前在渡假村拍攝的新劇,將在農曆的二月初二,也就是一周後的龍抬頭的這天播出……你有空嗎?」


    「有的!」新劇宣傳,作為參演演員,怎麽沒有空?


    隻是唐馨沒想到,欲播前的宣傳陣仗竟然如此浩蕩,先是出席了一個粉絲麵見會,又以參加綜藝的名議宣傳新片,隨後她之前的違約金官司也抄得熱火朝天。


    本身原劇的女二扮演者,宋明月就是網紅,再加上對她的炒作。兩人如春後竹筍一般,很快在寧市的網絡上吸粉無數。


    見到朱海棠的時候,是開播前的第二天。


    當天剛好宋明月沒有空出席,她以女二也就是後期的女主身份出席----一個小型的記者見麵會。


    雖然一直沒問季南風,新劇宣傳的力度是不是跟他有關,不過唐馨也能猜出,一定是他授意的,所以四季海棠才會如此重視,給予大力扶持!


    唐馨上場前,朱海棠在幕後的過道攔住她!


    「唐馨,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多久!」她盯著她,是一種陰狠的眼神!


    唐馨對她的記憶,還是上一次在錦繡公司門口,那時的她和現在完全不是一個態度,「上次在渡假山莊拍戲時,為什麽會發生那樣的事,我想你自己最清楚,朱海棠,我不說話並不代表著好欺負,你也不要以為我就什麽都不知道!」


    朱海棠憤怒的瞪眼,下一刻。揚起手來要打。


    唐馨冷笑著避讓開,「你說,要是讓前麵的記者知道,你這位朱家的大小姐卑鄙到拿血漿來嫁禍於她人,會怎麽想?」


    「唐馨,不要以為違約金的事,有人在背後幫你處理了,我就沒有別的辦法了!」朱海棠氣急,口不擇言的來了這麽一句。


    唐馨聽出什麽來,「你什麽意思?」


    「好話不重二遍!」朱海棠自知說多了,轉身要走。


    唐馨一把拉住她。「違約金的事,是你搗的鬼?」一頓,她一下子想到了什麽,出奇不易的掐住朱海棠的脖子,「說不說!」


    因為記者見麵會,朱海棠這會穿的禮服是那種低胸的,在唐馨的拉扯下,半球都露了一半,後台雖然沒有記者,卻也是人來人往的。


    朱海棠頓時惱羞成怒,「對,就是我,怎麽著?」哼了一聲,「怎麽著?還想抓我啊?就你?有本能找到證據麽你!」


    就算季南風手裏有她害怕的把柄,可如今她手裏也有季南風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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