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是個美麗的國度,季南風半小時前,剛從那邊迴來,都說那兒盛產美女,可在飛機上,他腦中閃現的盡是昨夜,更準確的來說是黎明前夕……


    很緊。


    他失控了。


    以至於飛機落地,放下行李,就過來了。


    等她的時候,他隻能用煙來壓製。


    取出後排座椅裏的玻璃容器,因為煙還在手上,季南風側身熄了煙以後,這才遞給想要摟過來狠狠親吻一番的女人,「看看這是什麽……」


    說到一半,被唐馨突然拔尖的聲音給打斷:


    「拿走!」唐馨驚恐的瞪著,透明玻璃容器裏的紅色眼球,臉色煞白如紙,「快點。快點拿走!」


    她唿吸急促的後退著。


    身後就是車來車往的馬路!


    「唐馨!」季南風伸胳膊拉住她,「小心身後!」說著,手裏突然一空。


    砰----


    一聲輕響。


    玻璃容器掉地。


    裏頭純白色的倉鼠,因為受到驚嚇,從殘片裏跳出來四下逃竄。


    「啊,不要過來。走開----!」眼看倉鼠逃的方向是自己的腳下,唐馨捂著耳朵,全身緊繃又發抖。


    閃出腦海裏的盡是: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那些男人累了也餓了,不知道從哪弄來的鼠蛇,當著她和唐心月的麵活剝後拿火烤。有個邪惡的男人還拿著半死不活的往唐心月那裏塞……


    驀地,她感覺小腿一緊。


    驚駭未定的低頭一看,在意識到是倉鼠要爬上來的時候,又看見季南風彎腰,徒手抓住倉鼠,然後扔了出去,一輛疾馳的公交車壓著倉鼠的身體駛過去。


    血淋淋的一幕,使得唐馨瞳孔瞪大。


    下一刻,她眼前一黑,暈倒在季南風懷裏。


    「唐馨!」摟住她下滑的身子,季南風眉頭擰緊。


    原本這隻雪球倉鼠,是丸子喜歡的寵物。托他帶給她的,卻沒想到這個女人竟嚇暈了。


    騰出胳膊試了試她的鼻息,雖微弱卻均勻,應該隻是驚嚇過度造成的,便抱起她,請路人幫忙敞開車門把她放進去,快速解開她領口處的蝴蝶結。


    季南風剛站直身體,餘光一閃,好像看見馬路對麵閃過一個人影。


    定晴一看,剛好是陸驚鴻!


    他拿手機震了震。


    陸驚鴻因為左臉被容笙打得火辣辣的,心裏正不爽,見季南風打來電話又掛了,罵了句神經病,一轉身就瞧見馬路對麵,正冷冷盯著他的某人!


    「呀,風哥今天好帥啊,英姿颯爽呢!」跑過去,他像丸子一樣巴結道。


    剛才隔著馬路,又是晚上,他沒發現季南風車裏有人,這會走近,才發現副駕駛座上居然有個女人!


    俯身一看,竟然……


    唐馨!


    陸驚鴻一下明白了什麽,「原來如此。我還想問你不是出差了知,怎麽就迴來了,難道你當天從莫斯科匆匆迴來就為了見她?晚一天再見不行!」


    「少廢話,趕緊看看她有沒有事!」猜到唐馨問題應該不大,季南風還是不敢馬虎!


    「嘖嘖,這是直接幹暈了啊!厲害了我的哥!」早在認出是唐馨時。陸驚鴻隔著車門就看見她脖子裏的痕跡,那麽紫那麽艷的,不是被吃了是什麽?


    借著檢查,陸驚鴻把季南風說了一頓!


    氣人的就是,剛給唐馨看完,就被嫌棄了。


    「好了。滾吧!」確認唐馨是真的沒什麽事,季南風脫了外套給她披上,讓陸驚鴻自己打車滾蛋!


    陸驚鴻心裏那叫一個氣啊。


    站在車前抗議,不但讓季南風送迴去,還要他吃客吃飯。


    趕在季南風拒絕前,他另有所指的說。「風哥,你說現在的這些男人都怎麽了,不是見色忘友就是見錢眼開,好在咱都不是那種人哈!」


    季南風眼睛一眯,「誰說我不是?我就是!」原本還想把錢包留給他的,現在一分沒有!


    「喂喂,等等風哥,季南風!」見他發動車子要走,陸驚鴻一把抓住車玻璃,才注意到地上的玻璃碎片和不遠處被壓扁的倉鼠。


    不敢置信的問季南風,「別告訴我,那是丸子的那隻!」


    「你居然知道?」倉鼠是誰送給丸子的。季南風不知道,以為是杜管家送的,這會找到主人了,劈裏啪啦的就把剛才唐馨受到驚嚇的悶火全灑在陸驚鴻身上。


    說得無意,聽者有意。


    陸驚鴻瞳孔縮了縮,「你是說。她被一隻小倉鼠嚇暈了?」


    「還不是怪你!」想到剛才,季南風又白了他一眼。


    看向唐馨的視線,除了溫柔就是心疼!


    陸驚鴻看在眼裏:也太巧了!前幾天他送丸子倉鼠的時候,因為沒有籠子裝,醫院裏最多的就是這種醫療用具,也就隨手拿了一個大的塞進去。


    剛才在她們的出租房裏。還是一無所獲,現在唐馨就反應這麽大----隻能說明他的猜測是對的!


    唐馨心裏就是有鬼!


    這個女人,到底想掩飾什麽?


    陸驚鴻想了想,說,「風哥,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


    季南風午餐都沒吃,這會早已經飢腸轆轆,沒好氣的說,「趕緊的,墨跡!」正好有按著喇叭的車子駛過,他下意識按下車玻璃。


    用意就是:怕喇叭聲吵到唐馨。


    陸驚鴻眉頭擰得更緊了。「就是我上次告訴你,唐馨在天上人間討好季北城的那次……宋雅琴吧,她媽應該叫這個名字,當時帶她做過婦科檢查!」


    說到這,他看了季南風一眼,「很巧的是。你在季家祖宅袒護她的藉口,成真了!」


    ----不用驗了,她是補的!


    ----生完丸子後,我找人補的,怎麽了?


    想著這兩句,季南風麵無表情的熄火。點了支煙,「那又如何!」


    「風哥,你那麽聰明,還用我多說?」其實有些話憋在陸驚鴻心裏已經很久,之所以一直沒說,是以為季南風隻是玩玩而已。


    今晚見他緊張唐馨的樣子。哪裏是玩?


    明明是動了情!


    所以他繼續道,「早在唐山水被趕醫院,宋雅琴想撮合他倆之前,先查體說明了什麽?說明季北城沒碰過她是真的,一個隻有22歲的女孩,在嫁人前就知道補膜欺騙,不是處心積慮是嗎?最開始你拿她頭髮讓我做鑑定,確定唐馨的確是丸子的親生母親,可她抗拒,特別抗拒,而且高三是正常參加高考的,如果丸子年齡沒錯的話。唯一說明白的就是:她在說謊!她接近你是有目的!而且這個目的早在五年前就開始了!風哥,你不能不防!」


    半晌。


    季南風扔掉菸頭,「說完了?」


    陸驚鴻一怔。


    下一刻,隨著路虎車奔馳起來,一聲『滾』也響起。


    速度快的令人吃驚!


    其實剛才陸驚鴻之所以一吐為快,隻是想提醒季南風不要陷的太深,現在好像適得其反了,想到那個玻璃容器的東西……


    陸驚鴻眯了眯眼:風哥,我一定找出真像給你看的!


    ----


    「醒了?」


    唐馨睜眼的剎那,聽到季南風略帶沙啞的聲音。


    天還是黑的。


    車子應該停在河堤旁。


    遠處有澎湃的浪花拍打岩石聲,她身上蓋著滿是他氣息的外套,暖暖的。


    好一會,她才從夢境和現場清醒。


    記起剛才那隻倉鼠,她本就蒼白的臉色更白了,車裏的煙味嗆人。


    唐馨憋著咳意,坐起來的剎那,跟前多了一瓶純淨水----是他修長骨節的大手遞過來的,那有力的胳膊上一根根的汗毛透著雄性的張力。


    隱隱能聞到,他指尖散發出來的菸草味:他到底抽了多少煙?


    「謝謝!」她接過來,喝的時候才嚐到是糖水,「好甜,小叔叔,我暈了多久?」說著,看向車前的錶盤。時間顯示是22點,知道是兩個多小時。


    「原來這麽晚了!」莫名感覺車裏有些壓抑,她按下車窗,帶著腥味的夜風灌進來,「小叔叔,我們這是在哪?」


    「外灘!」季南風熄了煙,從後排車椅拿了快餐過來,「餓了吧!隨便買了點,有雞湯,米飯和幾樣青菜,你看看喜,不喜歡的話,我再你去別的地方吃!」


    唐馨沒感覺多餓,倒是累累的,「可以的。」接過餐盒,她喝了些雞湯,又扒了幾口米飯。


    片刻沉默,時間已經指向23點。


    見季南風單手抄兜站在車外。又點了支煙。


    唐馨說,「小叔叔,時間不早了,我們迴去吧!」


    煙霧從季南風嘴裏冒出來,很快被晚風吹散,因為車門敞開,他距離車子有一米左右,坐在副駕駛的女人這會是微微探著頭的。


    一張精緻的小臉上,還是透著蒼白。


    季南風狠咬了兩口煙,坐進車裏,從褲兜裏拿出一盒藥,「吃了!」


    唐馨,「……」


    路燈不太亮,她好一會才看清是金毓婷。


    真的是事後藥。


    一下子,她握著水瓶的手在顫抖。


    望著他一啟一動的唇,腦海裏一片空白。


    昨晚要她的時候那麽熱切,那麽急,恨不得將她拆之入腹,現在卻……昨晚的熱情和現在的淡漠,形成鮮明的對比。


    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那雙漆黑的眼眸,唐馨忽然笑了,沒猶豫的接過來,「還好你幫我忙了,不然我……」有些害羞的模樣。


    「不好意思進去買!」她低著頭。


    看到是一盒隻有一片裝的那種。


    打開紙盒開頭,然後扣開錫箔紙,把藥片丟進嘴裏的剎那,手腕猛地被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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