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名其妙被推著走了三迴劇情之後,鬆虞在高階喪屍妖和邵星闌死鬥的過程中,往地上一躺。


    她不幹了,她要擺爛了。


    餘光瞥見鬆虞動作的npc邵星闌頓時一滯,被高階喪屍妖抓住了破綻,一下子擊飛了出去。


    邵星闌“哇”地吐了好大一口血。


    那喪屍妖還欲乘勝追擊,突然也注意到了鬆虞的擺爛動作,頓時勃然大怒。


    我倆在這刀刀致命地往死裏打,你倒好,直接原地躺下了,不把我這個高階喪屍妖放眼裏是不是?


    光顧著修理這個強小夥,忘記修理你了!


    那喪屍妖張著血盆大口朝她撲來。


    就在這一刻,鬆虞頭上像是被什麽東西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


    她抬起頭,上方空無一物。


    “咚——”她又被敲了一下。


    鬆虞靈巧地在地上翻滾一圈,避開喪屍妖的襲擊,臉上卻勾起了無奈的笑容。


    她說:“符鯉,你動作有點太慢了。”


    下一秒,幻境像一片幕布被輕易地撕扯開來,化成灰燼散入風中,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一襲白衣勝雪的符鯉逆著光,眉尖微微蹙起,似是不悅般屈起食指輕輕扣了扣鬆虞的額頭:“沒禮貌,要叫我祖母。”


    塗山儼想到的,另辟蹊徑的找補辦法,不是用更加強大的破魅之術破開幻境,而是巧妙地利用他們手頭現有的資源優勢——


    不受任何外界術法影響的劍靈符鯉,就是破解幻境的關鍵。


    早在他們破開元詔結界前,符鯉就已經隱去了身形,全程一言不發地跟隨在大家身邊,將存在感降到最低。


    鬆虞最開始與元詔搭話,根本就不是好奇元詔為什麽而哭泣,而是為了吸引走他的全部注意力,讓身形已經無限趨近於透明的符鯉悄無聲息地潛入台省。


    身為劍靈,符鯉是跳脫三界之外的存在,台省詭譎險惡的幻境對她來說起不到任何作用。


    而她的任務,就是在其他人被幻境困住之時,將他們從中拔出。


    “我都在幻境裏麵循環了三個多來迴了,起碼得有十多天了啦!”


    符鯉兜著手:“幻境是幻境,現實是現實。外麵才過了十來分鍾,你要求不要太高。”


    她往鬆虞身後挑了挑眉:“再說了,不是要先解救那些意誌不太堅定的麽,所以把你往最後捎了捎。”


    鬆虞剛想說這話她愛聽,就聽見貔貅崽暴跳如雷的聲音傳來:“你內涵誰意誌不堅定呢!”


    符鯉一本正經的微笑臉:“誰炸毛了就說的誰。”


    “你是不是想打架!”


    “來就來啊,誰怕誰哦!也不知道那個‘嚶嚶嚶’大喊不要咬我屁股的獸是誰哦?”


    “不是我!我沒有!!!”


    鬆虞:“……”


    你倆是不是忘記自己是來幹嘛的?


    怎麽一個比一個幼稚。


    “打住打住。”鬆虞按住兩邊,環顧一圈,“人都到齊了嗎?”


    邵星闌、鳳戚、貔貅崽、小朱厭、鬆辭、白澤、十五隻小天狗、狌狌、朏朏、雪羚、溫淺、伏瑜,還有個泉灀沒出來,正在貝殼空間裏麵趕製其它貝殼空間。


    其餘他們帶來的引路人和妖族已經報數完畢,一個也沒缺。


    但是總感覺好像少了誰,鬆虞視線又掃了一圈,愣住:“儼呢?”


    符鯉聞言也是一怔:“這麽說來,我剛才開始似乎就沒有看到過他。你說他一個九尾狐,幻境對他是不是也不起作用,他直接殺到裏麵去了?”


    邵星闌搖頭:“隻要對方的神力大於他,他就無可避免地會中幻術。再者說塗山前輩若是沒中幻術,肯定會先行將我們喚醒,不可能不等我們就擅自行動,這中間一定是出了什麽差池。”


    他說的沒錯,塗山儼不可能無緣無故失蹤,定然是對方做了些什麽。


    “那隻受傷了的英招也不見了,看來是一同被對方帶走了。”


    英招是一直被塗山儼抓著的,是齊釗通過契約感受到了英招的反叛之心,要處置他嗎?


    “符鯉——”鬆虞喚道。


    “都說了要叫祖母。”符鯉“嘖”了一聲,身形頓時透明起來,除了鬆虞以外,沒有任何人能夠感應到她的存在。


    伏瑜道:“對方如此防備我們,能順利找到他們的存在嗎?”


    “他們會出來的。”鬆虞冷笑,“我們可是已經把他們最想要的東西都帶來了,他們怎麽可能會不被吸引出來。”


    她抽出了龍淵劍,翻身騎上了白澤。


    無需多言,白澤騰空而起,向台省1號基地上方飛去,直到基地的正中心。


    與此同時,鬆虞縱身一躍,毅然決然地用龍淵劍對著下方揮去!


    “哢嚓——”


    表麵看起來一片寧靜祥和的1號基地上方仿佛有什麽東西碎了,寸寸崩裂開來。


    轉瞬間,便成了截然不同的模樣。


    所有人都下意識屏住了唿吸。


    覆蓋表象的1號基地蕩然無存,取代它的是一座巨大的黑色祭壇,十八根石柱上雕滿了詭異的圖騰,讓人看得心頭發麻。


    頂端是一個漆黑的王座,四周有幾團藍色的狐火在跳動。


    鬆虞慢慢落在了王座下方,眼神淩厲地看向頂端。


    黑色王座上逐漸顯現出一個玄衣男人的身形,看起來年歲四十左右,俊美儒雅,五官大氣深邃,嘴角卻掛著冷淡的笑意,如同帝王一般居高臨下地看著眾人。


    “齊釗,又見麵了。”鬆虞平靜地說道。


    “許久不見。”齊釗五指屈起,慵懶地撐在自己耳側,“不過我更喜歡你們稱唿我為——天帝陛下。”


    “天帝?”鬆虞神情嘲諷,“若是天帝繆戚隕落前,還能當得起一聲尊稱,可如今你不過凡人之軀,能活到現在全靠著鬆曦獻祭生命煉出的永生丹脫離輪迴。”


    她不屑嗤笑:“一個能夠苟活到現在全靠妻子、靠下屬、靠子民的貪生怕死之輩,也配稱唿自己為天帝陛下?可笑至極。”


    齊釗挑眉,也笑了:“凡人之軀?你說的沒錯,如今我確實是以凡人之軀存活於世。可是,我很快就不是了。”


    他微微側過頭來,慢條斯理地吩咐:“塗山儼——”


    隱隱跳動的狐火中顯現出一個熟悉的人形來。


    “去把妤黎的神格奪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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