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我掐著手指頭盤算天時地利,準備去堵一堵這齊三公子。


    剛剛,齊三公子是被趙家的下人,客客氣氣,請到偏廳吃茶去了,按照齊三的心情,是不可能老老實實等宴會結束的。


    他自然不敢提前離場。


    齊家也算江南名門,家教頗有些變態,他頭頂上有兩個哥哥,據說是雙生子,一文一武,掌握著江南一帶主要的灰色產業,手段狠辣,腹黑狡詐,絕對是兩塊不好啃的硬骨頭。


    而這兩個哥哥,在家最喜以拳頭解決問題。據說對齊三甚是嚴苛,一旦齊三在外頭丟臉了,別的不提,他那兩個哥哥先往死裏揍他一頓。


    鄭知南曾感歎這齊家離譜的“家訓”。


    齊家倡導的是“群狼精神”,別的家族,都希望子女是人中龍鳳,齊家希望自家的子女,個個都是虎豹豺狼。


    在這種氛圍下長大的齊三,今日被趙老爹狠狠下了麵子,他敢提前離席迴家嗎?他不敢,隻能磨著後槽牙,等待宴會散場。


    等我好不容易繞出梅花林時,遠遠地,就瞧見了齊三公子。


    從前我就覺得,他長得不錯。


    齊家人,天生一副好好皮囊,他們家一窩窩種子都很不錯,根骨風流,皮囊俊美,這齊家三公子雖然不是個東西。


    但是——


    他常年愛著玄色大氅,黑色的狐裘,襯托的他雍容華貴。


    前段時間,我爹娘仔仔細細篩選江南適齡的美少年,想選給我當“童養夫”來著,一向愛好美男子的我娘,卻從來沒有打過齊家人的主意,為啥嘞?


    我娘擔心,我小小年紀,打不過他怎麽辦?


    今夜我再仔細瞧瞧,齊三公子這張臉是頗好看。


    ……。


    “原來齊三公子在這,叫我好找呀”。


    齊三原本是個不到20歲的青年,是個打小被慣壞了的熊孩子。


    在宴會上被趕出後,百無聊賴地在梅花林附近的苑子裏閑逛,此時,一聽有人喊他,倒是萬分驚訝地抬頭,一抬頭,便見到我一張大大的笑臉。


    但凡熟悉我的人,就清楚。


    我一旦露出大大的笑臉。


    ——80%的概率,準沒好事。


    “你是,沈家那走失8年的女兒,沈藏鋒的妹妹”?


    齊三公子狐疑不定。


    “小女正是藏拙,沈藏鋒的妹妹”。


    他原本心情燥悶,應該說,憋了一肚子氣,眼下,忽然見一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專程從宴會上離開,來找自己。


    男人嘛,麵對此情此景,難免都要自作多情一番。


    於是,他笑了,笑得越發妖冶,眼神有幾分勾人。


    “你這小姑娘,不去參加宴會,特地來尋我作甚”。


    我搓了搓手,認認真真道:


    “我專程過來看你笑話呀”。


    齊三公子:


    “……”


    “你這人吧,專愛幹些偷雞不成蝕把米的蠢事,明明是趙府的家宴,你偏跑出來作妖”。


    “怎麽?你是等不急要刷存在感了嗎”.


    “你在家,是老子娘沒教過你,出門在外,多把你那灌了海水的腦袋,縮到王八殼裏,能活得長久些”?


    “我猜猜,你是不是惦記上了趙家姑娘,李家小姐,想趁著宴會多認識幾個漂亮女孩子,所以打扮的跟個長毛鳳凰似的,招搖過市”。


    “我告訴你,沒戲,就你那蠢出生天的活王八樣,還敢在宴席上搶我哥哥沈藏鋒的風頭?”。


    “你……”。


    我罵不下去了,為啥呢?


    因為齊三公子臉氣得通紅,他再端不住架子,一下子撲過來,要掐我的脖子。


    這我能怵?


    打架我可是老手,我稍稍一彎腰,一個橫掃腿,齊家公子就直挺挺摔地上。


    齊三公子空有美貌,可惜是個繡花枕頭。


    此刻,他被我掀翻在地,反手擒住了一隻胳膊,身子壓著地麵,他像是一隻溺水的王八,在雪地裏撲騰。


    王八不會溺水,齊元昇很絕望。


    他腦子嗡嗡的,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就被我壓倒性製服了呢?


    我懂。


    ——這世家的公子哥嗎,最看重的,就是麵子,對付他和對付那群無賴就不一樣了。


    我壓住他上半身,然後。


    伸手,去解他褲腰帶。


    “啊,你,你,你這賤人,要幹什麽,鬆手”。


    齊元昇的臉更紅了,埋在雪地裏,耳根紅得要滴血,我覺得他是氣的,也可能是臊的。


    齊家不愧是有錢人,齊三公子用的腰帶,那都是極好的材料製成,柔軟,還沒有彈性,最適合綁人。


    然後,我用解下來的褲腰帶。


    一圈一圈把他的手死死捆緊。


    我想起,昔日齊元昇逼鄭伯母陪酒那一次,不就是覺得女人臉皮薄,好欺負嗎?


    我倒是要看看,你齊元昇的臉皮有多厚。


    眼見,我終於把體麵的齊三公子,那兩隻虎虎生風的大鉗子,哦,他那雙手,給綁死了。


    就像我那日——扔進筐子裏的大閘蟹。


    然後——


    我一把拽起他的潑墨似的頭發,齊三公子尚未行加冠禮。


    頭發長長的,拖起來很趁手,在雪地上拖行。


    我邁著小短腿,一步,兩步,三步向前走,腳印深深淺淺踩在雪地上,有點梅花鹿蹄落在雪裏的錯覺。


    “來人呀,救命呀”。


    “你叫沈藏拙對不對,我記住你了,你給我鬆開,鬆開”。


    聞言,我停下來,走到他麵前。


    一個大比鬥扇他臉上。


    “老娘害怕你?你出去打聽打聽,我哥哥是誰?我哥哥可是大名鼎鼎的沈藏鋒,陸安先生的得意門生”。


    “你吵死了”。


    我決定把他嘴堵上,若是現在就把人喊來,就不夠精彩了。


    於是伸出手,在他胸前的衣服口袋裏摸索。


    這下,他脖子急都紅了。


    他又尖叫起來。


    “你別碰我,我警告你,沈藏拙,你,你”。


    終於,我在他袖口裏掏出一塊帕子。


    我把帕子揉成一團,然後,堵住他的嘴,他被憋得臉更紅了,頭皮崩緊。


    繼續向前拖行。


    不是喜歡罵別人活得像條狗嗎?此刻的倨傲又囂張的齊三公子,實實在在像是一條死狗,被我塞住嘴,綁住手,拽著頭發向前拖。


    他嗚嗚嗚的掙紮,一點用都沒有。


    這齊家的一家子豺狼虎豹,唯獨這齊家三公子,不會武功,所以身邊畜了很多刁奴,來趙家赴宴時,身邊原本也帶了那麽幾個。


    隻是,被趙老爹請到後院喝茶醒酒時,他就這麽落了單。


    真好,天時地利人和,都向著我。


    我想打他很久了。


    從8歲那年,他敢為難鄭伯母,還打青了鄭知南一隻眼睛開始,我就很想很想好好打他一頓。


    眼下,四周竟是靜悄悄的,這齊元昇一個人兜兜轉轉,也跑到趙府的僻靜角落裏散心。


    哪怕是他在趙府熱鬧的地方,我也會想辦法把他引到僻靜處。


    哪怕他身邊還圍繞著一群好狗,我也會把他單獨喊出來。


    這頓打,你挨得不冤屈。


    突然,齊元昇劇烈掙紮一下,像是那垂死的魚,從砧板上一個翻身。


    我還想怎麽了?是什麽東西刺激到他了,一迴頭,我沉默了。


    ……。


    原來,被我扯掉褲腰帶後,齊元昇的衣服就有些鬆散。


    我拽著他的頭發,拖行了十幾米後。


    他的褲子,竟慢慢地、一件一件掉了。


    如今,他下半身光溜溜的,兩條白花花的腿,修長地拖在雪地上。


    看,他隻剩下一條三角褻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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