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男子退出陣外,憑空出現一柄透明的劍插在殺陣上。


    那劍看似透明,卻又帶著些許湛藍,劍身整體散發著微弱的藍光。


    帝卿舟將百尺劍收迴,殺陣頓時被破開,神梧衣終於得了救,腿軟的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在帝卿舟出現的快,將她穩穩的接住圈在了懷裏。


    灰衣男子知道自己不是帝卿舟的實力,看到帝卿舟出現的那一刻,立刻倉皇的逃了。


    神梧衣全身發軟的癱在帝卿舟的懷裏,最後看了一眼趕來的人真的是帝卿舟,剛要開口詢問他身後怎麽多了兩個人,可身體已經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將零和緲京及時的出現被神梧衣看到的那一刻,剛要準備轉過身去,卻不想神梧衣暈的快,沒來的及看清楚他們的臉。


    “去查,剛剛那個人是何人,實在沒有頭緒,可以從上謠身上下手。”帝卿舟看著那逃跑的灰衣男子,他帶著兜帽,將自己遮的嚴嚴實實,不願以真麵目示人,大概是認識他的,方才帝卿舟在那灰衣男子身上捕捉到了上謠身上的氣息。


    “另外,下次你們不必再出現在下界,若有什麽消息,直接以密信傳達即可,你們先迴婆娑界鎮守,最近婆娑界即將要有大事發生。”帝卿舟吩咐完這些,便帶著神梧衣消失在二人眼中。


    將零和緲京今日確實是下來稟告婆娑界近日發生的事情,比如上謠仙君下界至今未歸,又比如繼上謠下界後那十位天仙級別的仙者也隻有七人迴婆娑界,其餘三人不知所蹤。


    帝卿舟推測他那在曾經的三位消失的弟子失蹤大概與這次上謠下界有關,還有上謠身邊的那個神秘男子,一切都在他們二人身上。


    這一次迴去一個盯住上謠,一個追查灰衣男子,還要敷衍那些急於請求見聖君的仙者們,任務重大。


    神梧衣又開始做夢了,又夢到了她從樊桐山迴到了神界。


    靈遲神君迴歸神界,傷勢也大有好轉,可喜可賀,尤離神尊親自上門拜訪。


    尤離登門便看見神梧衣在靈遲的床榻前為他淨手,不禁冷哼一聲:“神君不是說將她關在鏡蓮池,不許踏出此地半步嗎?如今怎麽又跑到你麵前盡孝了?”


    靈遲抬頭看了看不速之客,微微蹙眉:“此處便是鏡蓮池!”


    尤離被這話堵得心慌,一時間被噎住,不知說什麽好!為了這個一個丫頭片子狠起來將自己也關在這小小的一方天地。


    “你出去!本尊與你師父有話說!”尤離找不到撒氣的對象,便對著神梧衣撒氣。


    神梧衣也是一句話也不說,平淡的瞧了尤離一眼,然後端著水轉身就出去了。


    “你這什麽態度,本尊······”看著神梧衣這般模樣,尤離氣不打一處來,還想訓斥她,便被靈遲叫住。


    “神尊今日是在找梧衣的不是?”


    尤離被打斷話,隻能任由神梧衣走了,拂袖一哼,轉身對靈遲道:“本尊今日是有一樣東西還給神君。”


    隻見一個乾坤袋出現在尤離掌心中,尤離將乾坤袋推移到了靈遲麵前。


    “原來竟然在你這裏!”靈遲苦笑,他還以為是他和暮和在打鬥中弄丟了,沒想到竟是被尤離拾了去。


    “可不是嗎,造化弄人。”尤離輕聲一笑:“雲紋銀禁如今尋迴來了,還望神君遵守當初的承諾。”尤離頓了頓又道:“另外神梧衣私自出東皇宮,打傷神界將士數十,本該受罰,看在她救了神君的份上責罰就免了。”


    靈遲看著尤離虛假的嘴臉,以前怎麽沒有發現呢?


    “但是神君要答應本尊一件事。”


    靈遲微眯眸子:“何事?”


    尤離神色淡淡:“神君要在雲紋銀禁上麵加固封印,以自身為代價,一旦神梧衣想要衝破禁錮,你便受其反噬,承受剜心之痛。”


    “尤離!”靈遲緊了緊拳頭,一道靈力劃向尤離。


    尤離閃躲不及,臉上硬生生的被罰了一道口子,他伸手輕碰了流出的鮮血,不怒反笑:“神君這是怒為紅顏?你和吾相一樣,遲早會被她害死的。神君若是不照辦,那神梧衣就等著上弑神台吧!”


    “你明知三山被毀,結界被破,如今隻得以封印魔尊勾沉的極寒之地為結界,那結界是本君以法力維持,法力一旦削弱,幽靈魔族有機可乘。”


    “無妨,若不是神梧衣闖下彌天大禍,你也不必失了半生修為去支撐結界,這神界法力高強之人也不少,本尊會差人修補結界,神君不必擔心。”


    “尤離,希望你不要有後悔的那天。”


    “神君如今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尤離撂下雲紋銀禁,拂袖離去,可尤離又哪裏曉得原本沉睡在極寒之地的魔尊勾沉其實真正的肉體是在三山呢。


    自從神梧衣禁錮東皇宮的鏡蓮池,她就跟著靈遲學習心法,修身養性,那時候年紀小,隻覺得能過和師父在一起就是最開心的事,哪怕師父從來沒有教她修煉,她也覺得無所謂,於是這一呆便又是三百年光景。


    那時她不知她當年大戰暮和,毀了三山的名聲早已傳遍三界,三界皆知她的當年的英勇事跡!


    東皇宮裏有一處常年蓮花盛開滿塘的鏡蓮池,碩大碧綠的蓮葉足以載著一個人,四處溢滿了蓮花的香氣,這湖中的蓮花都是靈遲親手栽種,開的甚好。


    靈遲雖將神梧衣囚禁在鏡蓮池,但幾乎是日日陪著神梧衣,所以神梧衣也從未感到煩悶,靈遲每次來都會從藏書閣內帶著有趣的書籍來給神梧衣打發時間,最多的時候還是教神梧衣修煉心性,平心靜氣。


    靈遲佇立在鏡蓮池旁,對著一旁站著的神梧衣道:“梧衣,你內心浮躁,容易動怒,不夠沉穩,今日就到那蓮葉上打坐兩個時辰,定一定你的心境,你看如何?”


    神梧衣挑了挑眉,覺得不過是在蓮葉上打坐兩個時辰,挺一挺便過去了,她點點頭道:“甚好!”


    話音剛落,神梧衣的腰間多了一隻手環住了她,將神梧衣帶到了蓮葉上,靈遲一鬆手,神梧衣便站在蓮葉上不停的搖晃,生怕一個不小心摔進了湖裏。


    這鏡蓮池內的蓮葉雖然碩大,可以載人,但是功夫底子不好的人極其容易摔進池子裏變成落湯雞。


    神梧衣現在體內的靈力不多,根本無法令她支撐下去,神梧衣小心翼翼的尋找平衡之感,好不容易找到,又不想腳底打滑,那蓮葉支撐不了神梧衣的重量,“撲咚”一聲,神梧衣掉進了鏡蓮池裏,濺起了一片水花。


    幸運的是靈遲眼疾手快將神梧衣一把撈了起來,除了濕透了衣衫其他倒是沒什麽。


    神梧衣驚魂未定,緊緊的抱著靈遲,生怕再次掉了下去,這鏡蓮池與別處不同的就是冷,神梧衣掉下去的那一刻就覺得冷的刺骨。


    “梧衣,放手。”靈遲的手還搭在神梧衣的腰上,衣衫濕透他能清楚的感觸到神梧衣的肌膚,他的唿吸有些急促。


    “不放!”神梧衣死皮賴臉的將腦袋埋在靈遲的懷裏,搖著頭。


    “乖,聽話,你的衣衫濕了這樣穿著會生病。”靈遲拍了拍神梧衣的肩膀無奈道。


    師父這般哄她,神梧衣覺得自己若是再胡鬧下去就有點過分了,於是戀戀不舍、猶猶豫豫的離開的靈遲的懷抱。


    靈遲看著眼前出落的越發水靈的少女,以及那被水浸濕的衣衫緊貼在神梧衣的身上顯出的優美曲線一時間愣了愣神,隨後即刻反應過來,梧衣已經長大了!


    靈遲別開目光,捏了個法訣,神梧衣的衣衫頓時幹了。


    “想在這上麵站穩腳就需心無旁騖,你心中雜念太多,要慢慢來,你再去試一試。”


    “還來?”神梧衣瞪大了雙眼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靈遲聽見神梧衣帶著一絲哭腔越發覺得好笑,隻得笑著迴應:“梧衣放心,為師就在此處不會走遠,你安心坐定。”


    這一天神梧衣不知道從蓮葉上摔下來了多少次,靈遲也在一旁撈了她無數次。


    這一晃一眨眼的功夫又是三百年過去,今日隻有神梧衣一個人在鏡蓮池的蓮葉上打坐,也是唯一打坐成功的一天。


    神梧衣鬆了口氣:“今日終於打坐成功了!”


    隨後她便聽見一個聲音嘲笑著她:“今日神君不在,你當然成功了,以往都看美色去了,哪裏能靜下心來!”


    神梧衣猛地睜開眼,一聲嗬斥:“誰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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