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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念汐下了樓，門口有個高大的男人正等著她，見她過來了，馬上朝她鞠了個躬，然後把手機遞了過來。
是個視頻電話，上麵是謝宴池。
“他是我的助理，陳耀，你見過一次，他送你迴去。”
“不用了，我自己坐地鐵。”沐念汐連忙擺手。
“他送。”謝宴池沒多說，掛斷了通話。
“沐小姐，請。”陳耀拉開車門，微笑著看向她。
沐念汐不好推辭，乖巧地道了聲謝，坐到了後排。
“我住在四方小區，謝謝。”沐念汐報了地址，拿出手機搜索本城吃飯的地方。
又吃他的飯，又坐他的車，明兒一頓得好好請他才行。
陳耀話少，除了在分岔路時會向她確定一下，全程安靜。沐念汐好幾迴想找他打聽一下謝宴池這幾年在國外的情況，始終沒好意思說出口。
她下了車，陳耀從副駕拿了一隻紙袋遞了過來。
“謝總給你和你的朋友準備的甜點。”
沐念汐捧著紙袋，有些驚訝。
怎麽去他家的時候，他沒說買了甜品？
“汐汐你迴來了。”暗處，越嶺一臉焦慮地走了過來，防備地看著陳耀：“這是你打的車？”
“不是，他是我小叔叔的助理。陳助理再見。”沐念汐朝陳耀揮揮手，抱著紙袋往樓道走。
陳耀舉著手機正給謝宴池複命，視頻正好照到了越嶺那一臉醋勁兒的樣子。
“迴來吧。”謝宴池簡短地說了一句，掛了。
陳耀關緊車窗，啟動車離開。
越嶺看著邁巴赫線條流暢的尾燈，更焦慮了。他是男人，看得出謝宴池看沐念汐的眼神不一般，那是努力收著牙的獸，正在尋找機會去叼住她纖細的脖子。
“汐汐，他畢竟不是你真的小叔，而且是謝家人。以後還是少來往的好。”越嶺追是沐念汐，小心地看著她的臉色說道。
“我知道。”沐念汐朝他笑笑，埋頭在紙袋裏看蛋糕。
她沒想到，謝宴池還記得她的口味，牛油果蛋糕，芒果千層。
所以明天的晚餐，她得加碼才行。
越嶺看著她笑眯眯的樣子，心裏的焦慮更重了。
晚上，沐念汐和越嫣越嶺三人小群一直在聊。
越嫣對謝宴池很好奇，問了很多事。越嶺則是不停地堵越嫣的話，不讓她再問，越嫣最後爆發了。
“哥你是不是有病，幹嗎今天一直衝我懟？有本事你懟汐汐啊。”
“又不是她在問。你非要問人家小時候的事，她不難過嗎？”
“我問的是謝宴池，謝宴池明明對她好，是她美好的迴憶。”
“你是不是我妹？滾！”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看到謝宴池不高興。可怎麽辦，人家又高又帥又有錢，說不定蘑菇也很大。”
“越嫣！你看看你在說什麽，像不像女孩子！簡直過份！我警告你，再胡說八道，我對你不客氣。”
兄妹兩個越吵越兇，越嫣先動怒，衝過去用力踢了兩腳越嶺的房門，然後把越嶺給拉黑了。
沐念汐沒聊天，她趴在桌上，看著幾塊小蛋糕一直在想謝宴池。這些年他的信裏到底寫了什麽？他有沒有交女朋友？
“汐汐，你怎麽一直不說話？生氣了嗎？”越嫣在群裏彈她。
“剛剛在想事。”她拿起手機慢悠悠迴複了一句。
“我哥是個神經病，我把他踢出群了。”越嫣怒氣衝衝地連刷十多句，全在怒罵越嶺。
沐念汐看了會兒，發送：“有哥哥真好。”
謝宴池如果是她哥哥，會不會也這麽疼她，由著她發脾氣？由著她踹門？
“好個屁，睡了。”越嫣隔了好一會兒才發了句話。
沐念汐把小蛋糕放進小冰箱裏，又拉開櫃子摸了摸那條裙子，最後才躺到了小床上，抱住了隻有一隻耳朵的兔子玩偶。
這是六歲生日時，謝宴池給她的。
他出國那天，兔耳朵被人扯斷了，丟進垃圾筒。她紅著眼睛找迴了小兔子，洗得幹幹淨淨，每天仔細地藏好，到睡覺的時候再拿出來。
翻來覆去地折騰了好半天，沐念汐握著手機發了條朋友圈：今天的烤蘑菇真好吃。
看了會兒，她又新發了一條：喜歡一個人的心情是什麽顏色的？
很快，這條下麵出現了一個陌生頭像，迴複：無色。
沐念汐朋友圈人不多，她好奇地打開頭像，隻見頭像是一朵粉色薔薇花，朋友圈內容空白。
是不是她這陣子談業務加的？
不過她特地弄了兩個號，大號自己和朋友聯係，小號專門做業務。可能是當時沒注意，沒換號吧。
她不知道怎麽迴複別人，隻能裝成沒看見，關上手機，睡覺。
……
睡到七點，她準時醒了。
她平常會負責三個人的早餐，那兩個都是夜貓子，很難早起。她不一樣，她從小就早起，起晚了會挨罵，所以生物鍾習慣了。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她下樓去買豆漿。
頭發還沒梳，用一隻米色發箍隨意往中間一推，穿著拖鞋就衝出去了。
賣手工豆漿的大嬸每天七點半就能賣光，這個時候去正好。
五塊錢的豆漿買到手，她先用吸管戳開了一杯，一邊吸溜，一邊往樓上走。
嘀……
身後響起了汽車喇叭聲。
她頭也沒迴地往旁邊讓了讓，繼續往前走。
車慢慢地滑到了她身邊，車窗裏飄來了淡香氣，有點兒熟悉。
她轉過頭一看，謝宴池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搭在車窗外，朝她勾手。
“給我一杯。”他低聲道：“我好像低血糖了。”
沐念汐連他為什麽在這兒都忘了問，趕緊戳開了另一杯豆漿，遞到了他手裏。
“你沒事吧？”她趴在車窗上，擔心地看著他。
謝宴池喝了幾口豆漿，不動聲色地轉頭看她：“糖挺多。”
“越嶺喜歡糖，我就讓多放了幾勺。”沐念汐說道。
謝宴池眼神寂了寂，把豆漿放到一邊，低聲道：“身體重要，免得得糖尿病。”
“也對，年紀大了，是要少吃糖。”沐念汐附和地點頭。
謝宴池的眼神又寂了寂，把車熄了火。
“帶我去你房子看看。”他下了車，抬頭看眼前的小樓。
這是棟小高層，一共七層，沐念汐就住七樓。頂樓租金相對便宜，就是廢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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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念汐下了樓，門口有個高大的男人正等著她，見她過來了，馬上朝她鞠了個躬，然後把手機遞了過來。
是個視頻電話，上麵是謝宴池。
“他是我的助理，陳耀，你見過一次，他送你迴去。”
“不用了，我自己坐地鐵。”沐念汐連忙擺手。
“他送。”謝宴池沒多說，掛斷了通話。
“沐小姐，請。”陳耀拉開車門，微笑著看向她。
沐念汐不好推辭，乖巧地道了聲謝，坐到了後排。
“我住在四方小區，謝謝。”沐念汐報了地址，拿出手機搜索本城吃飯的地方。
又吃他的飯，又坐他的車，明兒一頓得好好請他才行。
陳耀話少，除了在分岔路時會向她確定一下，全程安靜。沐念汐好幾迴想找他打聽一下謝宴池這幾年在國外的情況，始終沒好意思說出口。
她下了車，陳耀從副駕拿了一隻紙袋遞了過來。
“謝總給你和你的朋友準備的甜點。”
沐念汐捧著紙袋，有些驚訝。
怎麽去他家的時候，他沒說買了甜品？
“汐汐你迴來了。”暗處，越嶺一臉焦慮地走了過來，防備地看著陳耀：“這是你打的車？”
“不是，他是我小叔叔的助理。陳助理再見。”沐念汐朝陳耀揮揮手，抱著紙袋往樓道走。
陳耀舉著手機正給謝宴池複命，視頻正好照到了越嶺那一臉醋勁兒的樣子。
“迴來吧。”謝宴池簡短地說了一句，掛了。
陳耀關緊車窗，啟動車離開。
越嶺看著邁巴赫線條流暢的尾燈，更焦慮了。他是男人，看得出謝宴池看沐念汐的眼神不一般，那是努力收著牙的獸，正在尋找機會去叼住她纖細的脖子。
“汐汐，他畢竟不是你真的小叔，而且是謝家人。以後還是少來往的好。”越嶺追是沐念汐，小心地看著她的臉色說道。
“我知道。”沐念汐朝他笑笑，埋頭在紙袋裏看蛋糕。
她沒想到，謝宴池還記得她的口味，牛油果蛋糕，芒果千層。
所以明天的晚餐，她得加碼才行。
越嶺看著她笑眯眯的樣子，心裏的焦慮更重了。
晚上，沐念汐和越嫣越嶺三人小群一直在聊。
越嫣對謝宴池很好奇，問了很多事。越嶺則是不停地堵越嫣的話，不讓她再問，越嫣最後爆發了。
“哥你是不是有病，幹嗎今天一直衝我懟？有本事你懟汐汐啊。”
“又不是她在問。你非要問人家小時候的事，她不難過嗎？”
“我問的是謝宴池，謝宴池明明對她好，是她美好的迴憶。”
“你是不是我妹？滾！”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看到謝宴池不高興。可怎麽辦，人家又高又帥又有錢，說不定蘑菇也很大。”
“越嫣！你看看你在說什麽，像不像女孩子！簡直過份！我警告你，再胡說八道，我對你不客氣。”
兄妹兩個越吵越兇，越嫣先動怒，衝過去用力踢了兩腳越嶺的房門，然後把越嶺給拉黑了。
沐念汐沒聊天，她趴在桌上，看著幾塊小蛋糕一直在想謝宴池。這些年他的信裏到底寫了什麽？他有沒有交女朋友？
“汐汐，你怎麽一直不說話？生氣了嗎？”越嫣在群裏彈她。
“剛剛在想事。”她拿起手機慢悠悠迴複了一句。
“我哥是個神經病，我把他踢出群了。”越嫣怒氣衝衝地連刷十多句，全在怒罵越嶺。
沐念汐看了會兒，發送：“有哥哥真好。”
謝宴池如果是她哥哥，會不會也這麽疼她，由著她發脾氣？由著她踹門？
“好個屁，睡了。”越嫣隔了好一會兒才發了句話。
沐念汐把小蛋糕放進小冰箱裏，又拉開櫃子摸了摸那條裙子，最後才躺到了小床上，抱住了隻有一隻耳朵的兔子玩偶。
這是六歲生日時，謝宴池給她的。
他出國那天，兔耳朵被人扯斷了，丟進垃圾筒。她紅著眼睛找迴了小兔子，洗得幹幹淨淨，每天仔細地藏好，到睡覺的時候再拿出來。
翻來覆去地折騰了好半天，沐念汐握著手機發了條朋友圈：今天的烤蘑菇真好吃。
看了會兒，她又新發了一條：喜歡一個人的心情是什麽顏色的？
很快，這條下麵出現了一個陌生頭像，迴複：無色。
沐念汐朋友圈人不多，她好奇地打開頭像，隻見頭像是一朵粉色薔薇花，朋友圈內容空白。
是不是她這陣子談業務加的？
不過她特地弄了兩個號，大號自己和朋友聯係，小號專門做業務。可能是當時沒注意，沒換號吧。
她不知道怎麽迴複別人，隻能裝成沒看見，關上手機，睡覺。
……
睡到七點，她準時醒了。
她平常會負責三個人的早餐，那兩個都是夜貓子，很難早起。她不一樣，她從小就早起，起晚了會挨罵，所以生物鍾習慣了。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她下樓去買豆漿。
頭發還沒梳，用一隻米色發箍隨意往中間一推，穿著拖鞋就衝出去了。
賣手工豆漿的大嬸每天七點半就能賣光，這個時候去正好。
五塊錢的豆漿買到手，她先用吸管戳開了一杯，一邊吸溜，一邊往樓上走。
嘀……
身後響起了汽車喇叭聲。
她頭也沒迴地往旁邊讓了讓，繼續往前走。
車慢慢地滑到了她身邊，車窗裏飄來了淡香氣，有點兒熟悉。
她轉過頭一看，謝宴池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搭在車窗外，朝她勾手。
“給我一杯。”他低聲道：“我好像低血糖了。”
沐念汐連他為什麽在這兒都忘了問，趕緊戳開了另一杯豆漿，遞到了他手裏。
“你沒事吧？”她趴在車窗上，擔心地看著他。
謝宴池喝了幾口豆漿，不動聲色地轉頭看她：“糖挺多。”
“越嶺喜歡糖，我就讓多放了幾勺。”沐念汐說道。
謝宴池眼神寂了寂，把豆漿放到一邊，低聲道：“身體重要，免得得糖尿病。”
“也對，年紀大了，是要少吃糖。”沐念汐附和地點頭。
謝宴池的眼神又寂了寂，把車熄了火。
“帶我去你房子看看。”他下了車，抬頭看眼前的小樓。
這是棟小高層，一共七層，沐念汐就住七樓。頂樓租金相對便宜，就是廢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