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蒸汽彌漫整個房間，相比於外界清冷的雪天，這裏讓人感覺很暖很暖。
我皺著眉眼，隨意說著。
“你哭什麽？到底怎麽了？快看看包子有沒有蒸過頭啊。”
“.額……”
她迴答不出什麽，我換個方式重新問道。
“好了，不哭了，虧著你倆沒結婚，還算沒啥大的牽扯。實在大不了之後你再換一個，咱別整的可憐兮兮的。有什麽事你就說吧，剛剛不還著急得很嘛。”
她抬起濕潤的眼眶，淺淺地說。
“我懷孕了。”
“啥？你懷孕了？真的假的？是他的嗎？”
她撇過頭去，仍是滿含淚眼。
“.……”
我肯定了心中的答案，擅自將話題改變。
“你這……，唉！就算著急，但未婚先育也讓人沒法理解。這往後咋辦，孩子沒出生就沒了爸，憑你一個人難不難？嗯？你說說，為啥要這麽做？”
她肝腸寸斷，嘴角喃喃。
“對不起。”
“算了，這又不是你的錯，而且換句話來說我也有責任。要不是之前總催你，現在也造成不了這個結果。”
“不是的，你別這樣說。”
“嗐，什麽事你都要替我頂著，你未免照顧我的也太多。那這到底是為了點啥，能不能心平氣和地好好告訴我？”
“好，等我一下，咱邊吃飯邊說。”
她拒絕了我的幫助，從鍋裏盛出了湯，從蒸籠裏挑出了包子，燙得吸溜吸溜地把它們端上了桌。
“趁著熱，快吃吧。”
“好，謝謝你，差點忘了說。”
“不用，應該是我欠你一句謝謝。”
“謝我啥？我又沒幫到過你什麽。”
“這就是我正要說的，不過故事有點長，你想聽完麽？”
著急迴去了解班主任的最新消息，於是我提出了一個建議。
“就剩二十分鍾要上課，如果太長的話，咱最好還是簡短截說。”
“好，那我就開始了。”
她淺抿了一口湯，或許有著潤喉效果，以至於後麵連續十幾鍾都沒停過。
“從前有個人，他對我好的無緣無故，比起我對你來說還要遠遠超過。記得那時十五的我，家裏窮得揭不開鍋，念完初中就出去打工了。第一個月老板就拖欠了工資，我連飯都吃不起還在那可勁兒幹著，總是天天幻想掙到錢就不用挨餓了，就又可以迴去讀高中了。就這樣一直快到冬天，三個多月我仍沒見到一分錢過。實在是忍不了饑寒交迫，一天夜晚我逃到那座城市中心的馬路邊蹲坐著。還記得那會兒的男來女往和等過閃爍，不過沒有人問我坐這幹什麽，除了不壞好意來騷擾的。曾經那裏確實很亂，何況是小姑娘一個人孤孤單單。最後隻好挪到髒兮兮的垃圾桶旁邊，要是再有人想帶我走我就扣他一臉。隻是有的人臉皮太厚不在乎，就算被臭東西撒一身也迎上來鬼話連篇。我又不傻，肯定知道他們是人販子，話說的再好聽指不定幾天就給我賣進深山。人家可是有幾個大漢，軟的不行還能想不到來硬的。在我被他們生拉硬拽的時候，恰巧他跑過來護在我的前麵。周圍看到的人那麽多，但卻隻有他這麽勇敢。他幫我攆走了那些人，甚至還在路上的小攤幫我買了一碗麵。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我說謝謝，說事情原因，說自己的經曆，仿佛把一切都說給了他聽，因為我感覺和他在一起很讓人心安。可他一句話沒說，就直直盯著我的臉。在我吃完飯後，他已經把所有的都思考妥當，明天給我買票迴家，每月按時給我打錢，往後好好上學。我當然……”
“還剩五分鍾，就說了這麽點？也太詳細了吧，你大致講一下就行，我怕耽誤一會上課的時間。”
“好，就是我倆素不相識，他卻為我付出這麽多。後來分別時，他叫我好好生活，可是我沒有照作，反而來到這兒等著。直到兩年半前，我才終於再次見到他。原本打算終於能和他一起過，但……”
“行了，這都跟剛才我問的沒啥關係。而且你繞來繞去，我都搞不懂了，難道你的孩子不是班主任的嗎？”
“是他的，我隻是因為醫生說年齡大快不能生育了，所以想著通過他自己生個孩子好不讓你失落。”
“我？對哦，我是之前勸過你要早點結婚添孩子來著。可老師你也不能這麽隨便啊，還沒結婚哪能抓住一個是一個。”
“啊？你是這麽想的？可你明明說得那麽認真，我還以為你當時就想這樣呢。對不起，我錯了。”
“別想太多，你沒一點錯。這事也怪我，說話太直沒考慮過後果。”
“那孩子呢？打……”
“廢話！肯定留著啊，好歹也是你愛的人留下的。”
“他……唉，我該咋說。”
“不知道就不要再說了，難不成你不喜歡他？那怎麽還能和人家談了半年戀愛？甚至還能給人生小孩。”
“對不起，你別生氣了。”
“我生啥氣，輪得著我麽？我隻是替班主任覺得不甘，人都死了才發現談情說愛的對象還對前男友心心念念。”
“沒有，剛剛我還沒說完，其中有別的原因你不知道呢……”
鈴聲響起，她的話被打斷。
“好了，你不用再多說，我要迴去上課了。”
走之前，我迴頭衝著她躊躇不安的身影說。
“我隻再交代你一句，好好想想自己該咋過。勸你留住孩子，是我剛才多嘴了，畢竟一個人帶小孩生活很難，而且我也沒辦法幫你做什麽。歸根結底隻有一點，你也老大不小了，真的應該考慮考慮自己了。這是我的真心話，但也別過於當真，你單純聽聽就行，畢竟路還是要自己走的。”
“我明白了。”
走到門口我又招唿一句。
“我走了，記得吃好喝好照顧好身體。搞什麽，整得好像我成你的老師了。行了，再見了我的老師。”
人管得了的事情哪有那麽多，往往越是重視反而越難如意。事到如今，我才明白這個道理。還是趕緊逃離此地吧，別人的事已經盡力那就隻能順憑天意。
我皺著眉眼，隨意說著。
“你哭什麽？到底怎麽了？快看看包子有沒有蒸過頭啊。”
“.額……”
她迴答不出什麽，我換個方式重新問道。
“好了，不哭了，虧著你倆沒結婚，還算沒啥大的牽扯。實在大不了之後你再換一個，咱別整的可憐兮兮的。有什麽事你就說吧，剛剛不還著急得很嘛。”
她抬起濕潤的眼眶，淺淺地說。
“我懷孕了。”
“啥？你懷孕了？真的假的？是他的嗎？”
她撇過頭去，仍是滿含淚眼。
“.……”
我肯定了心中的答案，擅自將話題改變。
“你這……，唉！就算著急，但未婚先育也讓人沒法理解。這往後咋辦，孩子沒出生就沒了爸，憑你一個人難不難？嗯？你說說，為啥要這麽做？”
她肝腸寸斷，嘴角喃喃。
“對不起。”
“算了，這又不是你的錯，而且換句話來說我也有責任。要不是之前總催你，現在也造成不了這個結果。”
“不是的，你別這樣說。”
“嗐，什麽事你都要替我頂著，你未免照顧我的也太多。那這到底是為了點啥，能不能心平氣和地好好告訴我？”
“好，等我一下，咱邊吃飯邊說。”
她拒絕了我的幫助，從鍋裏盛出了湯，從蒸籠裏挑出了包子，燙得吸溜吸溜地把它們端上了桌。
“趁著熱，快吃吧。”
“好，謝謝你，差點忘了說。”
“不用，應該是我欠你一句謝謝。”
“謝我啥？我又沒幫到過你什麽。”
“這就是我正要說的，不過故事有點長，你想聽完麽？”
著急迴去了解班主任的最新消息，於是我提出了一個建議。
“就剩二十分鍾要上課，如果太長的話，咱最好還是簡短截說。”
“好，那我就開始了。”
她淺抿了一口湯，或許有著潤喉效果，以至於後麵連續十幾鍾都沒停過。
“從前有個人，他對我好的無緣無故，比起我對你來說還要遠遠超過。記得那時十五的我，家裏窮得揭不開鍋，念完初中就出去打工了。第一個月老板就拖欠了工資，我連飯都吃不起還在那可勁兒幹著，總是天天幻想掙到錢就不用挨餓了，就又可以迴去讀高中了。就這樣一直快到冬天，三個多月我仍沒見到一分錢過。實在是忍不了饑寒交迫，一天夜晚我逃到那座城市中心的馬路邊蹲坐著。還記得那會兒的男來女往和等過閃爍，不過沒有人問我坐這幹什麽，除了不壞好意來騷擾的。曾經那裏確實很亂，何況是小姑娘一個人孤孤單單。最後隻好挪到髒兮兮的垃圾桶旁邊，要是再有人想帶我走我就扣他一臉。隻是有的人臉皮太厚不在乎，就算被臭東西撒一身也迎上來鬼話連篇。我又不傻，肯定知道他們是人販子，話說的再好聽指不定幾天就給我賣進深山。人家可是有幾個大漢，軟的不行還能想不到來硬的。在我被他們生拉硬拽的時候，恰巧他跑過來護在我的前麵。周圍看到的人那麽多，但卻隻有他這麽勇敢。他幫我攆走了那些人，甚至還在路上的小攤幫我買了一碗麵。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我說謝謝，說事情原因，說自己的經曆，仿佛把一切都說給了他聽，因為我感覺和他在一起很讓人心安。可他一句話沒說，就直直盯著我的臉。在我吃完飯後，他已經把所有的都思考妥當，明天給我買票迴家，每月按時給我打錢，往後好好上學。我當然……”
“還剩五分鍾，就說了這麽點？也太詳細了吧，你大致講一下就行，我怕耽誤一會上課的時間。”
“好，就是我倆素不相識，他卻為我付出這麽多。後來分別時，他叫我好好生活，可是我沒有照作，反而來到這兒等著。直到兩年半前，我才終於再次見到他。原本打算終於能和他一起過，但……”
“行了，這都跟剛才我問的沒啥關係。而且你繞來繞去，我都搞不懂了，難道你的孩子不是班主任的嗎？”
“是他的，我隻是因為醫生說年齡大快不能生育了，所以想著通過他自己生個孩子好不讓你失落。”
“我？對哦，我是之前勸過你要早點結婚添孩子來著。可老師你也不能這麽隨便啊，還沒結婚哪能抓住一個是一個。”
“啊？你是這麽想的？可你明明說得那麽認真，我還以為你當時就想這樣呢。對不起，我錯了。”
“別想太多，你沒一點錯。這事也怪我，說話太直沒考慮過後果。”
“那孩子呢？打……”
“廢話！肯定留著啊，好歹也是你愛的人留下的。”
“他……唉，我該咋說。”
“不知道就不要再說了，難不成你不喜歡他？那怎麽還能和人家談了半年戀愛？甚至還能給人生小孩。”
“對不起，你別生氣了。”
“我生啥氣，輪得著我麽？我隻是替班主任覺得不甘，人都死了才發現談情說愛的對象還對前男友心心念念。”
“沒有，剛剛我還沒說完，其中有別的原因你不知道呢……”
鈴聲響起，她的話被打斷。
“好了，你不用再多說，我要迴去上課了。”
走之前，我迴頭衝著她躊躇不安的身影說。
“我隻再交代你一句，好好想想自己該咋過。勸你留住孩子，是我剛才多嘴了，畢竟一個人帶小孩生活很難，而且我也沒辦法幫你做什麽。歸根結底隻有一點，你也老大不小了，真的應該考慮考慮自己了。這是我的真心話，但也別過於當真，你單純聽聽就行，畢竟路還是要自己走的。”
“我明白了。”
走到門口我又招唿一句。
“我走了，記得吃好喝好照顧好身體。搞什麽，整得好像我成你的老師了。行了，再見了我的老師。”
人管得了的事情哪有那麽多，往往越是重視反而越難如意。事到如今，我才明白這個道理。還是趕緊逃離此地吧，別人的事已經盡力那就隻能順憑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