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平日裏吃飯的大廳，後麵便是內院。它很小，除了堆放的柴禾，其餘的隻剩下雜草。
“誒，怎麽隻有這點兒了，後天聖誕節不太夠用啊。”
“要不你幫我劈一些，可以嗎？”
“啊！好吧，算我多嘴。”
格蕾絲莞爾一笑，仔細編起袖子，慢慢地說道：“這麽不情願，那我和你一起，總不會再有怨言吧？”
這種體力活一般都是男孩幹的，我很驚訝她能有此般想法，但是感動之餘還是拒絕了。
“不用，你還要做飯呢，耽誤時間太長別餓著孩子們。”
“我一會叫凱倫去做就行，而且她的手藝比我好多了。”
“真不用，這活很輕鬆的，我一個人絕對可以。”
“哦？你確定嗎？為什麽我覺得它很髒很累，一點都不覺得輕鬆啊。”
“因為你女孩子，而它是男人們的工作。話說到這兒順便問一句，難道你之前劈過柴嗎？”
“當然了，最近都是我幹的，自從勞倫斯去外麵就開始了。”
“怎麽迴事？這活連我都沒幹過，而且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是鮑勃傑克他們強壯的大孩子負責的。那麽你為什麽要自己來呢？”
“這得問問你，你可是代理家長。”
她的這句話似乎夾著怨氣，我轉念一想就意識到自己不該提。
家裏的孩子們甭管是來得早的還是新來的，現今離了勞倫斯的管教無一例外都隻顧貪玩。這種情況雖然我早有預料，但卻不知此事兒這麽難搞，所以後來也就漸漸放縱他們自由了。
算是咎由自取吧，明知自己沒這個能力，早前攬這個瓷器活兒幹嘛呢。
沉思之下，我又反複橫跳，不願自己負全責，便怪起那位老人來。估摸他在下定決心為自我的遠大誌向不顧一切時，就早不將這些細枝末節的問題考慮在內了。而他總認為我甚至比他自己還聰明許多，所以相信這些事我肯定能處理好的。
真的是，幾十歲的人了，一點兒眼力都沒有，單憑幾句嘴上空談的話，怎麽就能將重任寄托給一個小屁孩呢。
意識到這一點後，我實在感覺委屈至極，而做出決定也就在此瞬息。晚上一定得和他私下好好談談，萬不能再這麽下去了，不然這麽大個家會毀在我手裏的。
至於用什麽理由呢？就以過節需要慶祝和休息吧，簡直無懈可擊到他絕對拒絕不了的。
“嘿嘿嘿，你在想什麽？我們得趕快開動了，一會兒柴禾不夠燒怎麽辦，凱倫可是已經接下了做飯的工作。”
“什麽！你啥時間說的？我咋都沒聽到呢。”
“我離開過你看不到？那你應該是真的呆住了。”
“好吧，我的錯，既然這樣，那你就在這看著，然後幫我加油就行。”
“為什麽？”
“作為剛才忽略了你的小小懲罰。”
“鬼點子真多，可真有你的。好了，別再廢話，快一起幹吧。還有，剛才的事別想太多，畢竟這是他們的選擇，你和我都無法改變，隻要充分尊重就行了。”
少女說罷，也不等我迴應，從木柴堆裏搬出一墩樹樁，隨後熟練地平放在地上。接著手中高舉的斧頭鋥鋥亮，掄起來砸下去隻聽得悶沉的聲響。
“幫我扶著一下，底麵不平會晃的。”
她的唿喚打消了我的驚訝，迴過神來趕緊湊上去嘻嘻哈哈。
“好好好，不過還是我來吧，你這種動作幅度太大，不僅累還很危險。”
“你認真的？這可是鬆木啊，不用勁也可以劈開嗎？”
“交給我就放心吧，你隻用去搬木頭過來，我劈柴的速度或許會比你還快。”
格蕾絲眨巴眨巴其湛綠的眼睛，滿臉都是崇拜和不可思議。不過她倒是也沒二話，直接照著我說的去做了。
而我一頓哼哧嘿哈，搞了半天周邊都已堆滿，卻仍未將這小小的樹樁拿下。難道用的方法有問題，可我總覺得不應該呀，過往在網上見過劈柴的視頻，操作不都是先順紋理開個縫兒然後用力就好砍了。
“約翰總是說大話，我還以為你會呢。”
“理論肯定沒出錯，可能是木頭不對吧。”
我又找了這麽個理由，完全意識不到自己厚厚的臉皮。
“可這種方法是用來劈那種輕木頭的，而像鬆樹這種實木是不可以這樣的。”
“那該怎麽做，你可以教教嗎？”
格蕾絲一把接過斧頭，招唿著我仔細看好。隻見她從邊緣著手，第一下先確定出痕跡，後邊連續多下就照哪裏猛劈，不多時一小塊木條便被完整剝離。
“好厲害，讓我試一試。”
經過她的指點，盡管耗費了我更多力氣，但確實比剛剛的效率遠遠高出不少。
僅一小會兒，累得滿頭大汗，樹樁才終於搞完。我蹲起來喘著粗氣，因此她有些看不下去，忙發出輪著來的提議。
就這樣，我們兩人交替，時不時還嘮兩句。所以在未覺盡興的時候，囤積的大批木柴就全部被劈完。
“要不再搬來點兒？過節還是多備一些好。”
“這是在室外，用不完會潮了的。”
我不懂，但因為有其他目的，便找個借口一再堅持。
“不都一樣嘛，沒劈過的放在外麵也會潮，既然現在飯沒好多弄些以後豈不省事兒。”
“那上邊有樹皮保護，裏麵還是幹的。”
麵對他人的無知，少女卻耐心做出解釋。這讓我真是羞愧啊，自己活了20年了，竟然不如一個小女孩有常識。
支支吾吾答好，臉上火辣辣的臊紅，是我意識到了自己的弱智。而格蕾絲看在眼裏，淺思之後竟展現出笑意。
“好了約翰，把這些靠牆角碼好擺齊，我就還會在這裏陪你。”
“遵從你的指示，女士。”
她出力比我更多，能自己主動要歇歇未嚐不可。至於另一方麵嘛，既然心願已達成，就算她猜到了又怎樣呢？我倒也挺喜歡她的這種善解人意的方式，起碼沒有讓自己感覺到難為情就好了。
於是她看著我賣力的幹活，反而倆人都感覺挺美好的。然而往往感覺越好，時間就過得越快，好像曾有一位著名的科學家這樣說過。
有好幾個孩子一同跑來告訴我：“約翰，飯做好了，勞倫斯也迴來了。”
“誒，怎麽隻有這點兒了，後天聖誕節不太夠用啊。”
“要不你幫我劈一些，可以嗎？”
“啊！好吧，算我多嘴。”
格蕾絲莞爾一笑，仔細編起袖子，慢慢地說道：“這麽不情願，那我和你一起，總不會再有怨言吧？”
這種體力活一般都是男孩幹的，我很驚訝她能有此般想法，但是感動之餘還是拒絕了。
“不用，你還要做飯呢，耽誤時間太長別餓著孩子們。”
“我一會叫凱倫去做就行，而且她的手藝比我好多了。”
“真不用，這活很輕鬆的，我一個人絕對可以。”
“哦？你確定嗎？為什麽我覺得它很髒很累，一點都不覺得輕鬆啊。”
“因為你女孩子，而它是男人們的工作。話說到這兒順便問一句，難道你之前劈過柴嗎？”
“當然了，最近都是我幹的，自從勞倫斯去外麵就開始了。”
“怎麽迴事？這活連我都沒幹過，而且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是鮑勃傑克他們強壯的大孩子負責的。那麽你為什麽要自己來呢？”
“這得問問你，你可是代理家長。”
她的這句話似乎夾著怨氣，我轉念一想就意識到自己不該提。
家裏的孩子們甭管是來得早的還是新來的，現今離了勞倫斯的管教無一例外都隻顧貪玩。這種情況雖然我早有預料，但卻不知此事兒這麽難搞，所以後來也就漸漸放縱他們自由了。
算是咎由自取吧，明知自己沒這個能力，早前攬這個瓷器活兒幹嘛呢。
沉思之下，我又反複橫跳，不願自己負全責，便怪起那位老人來。估摸他在下定決心為自我的遠大誌向不顧一切時，就早不將這些細枝末節的問題考慮在內了。而他總認為我甚至比他自己還聰明許多，所以相信這些事我肯定能處理好的。
真的是，幾十歲的人了，一點兒眼力都沒有，單憑幾句嘴上空談的話，怎麽就能將重任寄托給一個小屁孩呢。
意識到這一點後，我實在感覺委屈至極，而做出決定也就在此瞬息。晚上一定得和他私下好好談談，萬不能再這麽下去了，不然這麽大個家會毀在我手裏的。
至於用什麽理由呢？就以過節需要慶祝和休息吧，簡直無懈可擊到他絕對拒絕不了的。
“嘿嘿嘿，你在想什麽？我們得趕快開動了，一會兒柴禾不夠燒怎麽辦，凱倫可是已經接下了做飯的工作。”
“什麽！你啥時間說的？我咋都沒聽到呢。”
“我離開過你看不到？那你應該是真的呆住了。”
“好吧，我的錯，既然這樣，那你就在這看著，然後幫我加油就行。”
“為什麽？”
“作為剛才忽略了你的小小懲罰。”
“鬼點子真多，可真有你的。好了，別再廢話，快一起幹吧。還有，剛才的事別想太多，畢竟這是他們的選擇，你和我都無法改變，隻要充分尊重就行了。”
少女說罷，也不等我迴應，從木柴堆裏搬出一墩樹樁，隨後熟練地平放在地上。接著手中高舉的斧頭鋥鋥亮，掄起來砸下去隻聽得悶沉的聲響。
“幫我扶著一下，底麵不平會晃的。”
她的唿喚打消了我的驚訝，迴過神來趕緊湊上去嘻嘻哈哈。
“好好好，不過還是我來吧，你這種動作幅度太大，不僅累還很危險。”
“你認真的？這可是鬆木啊，不用勁也可以劈開嗎？”
“交給我就放心吧，你隻用去搬木頭過來，我劈柴的速度或許會比你還快。”
格蕾絲眨巴眨巴其湛綠的眼睛，滿臉都是崇拜和不可思議。不過她倒是也沒二話，直接照著我說的去做了。
而我一頓哼哧嘿哈，搞了半天周邊都已堆滿，卻仍未將這小小的樹樁拿下。難道用的方法有問題，可我總覺得不應該呀，過往在網上見過劈柴的視頻，操作不都是先順紋理開個縫兒然後用力就好砍了。
“約翰總是說大話，我還以為你會呢。”
“理論肯定沒出錯，可能是木頭不對吧。”
我又找了這麽個理由，完全意識不到自己厚厚的臉皮。
“可這種方法是用來劈那種輕木頭的，而像鬆樹這種實木是不可以這樣的。”
“那該怎麽做，你可以教教嗎？”
格蕾絲一把接過斧頭，招唿著我仔細看好。隻見她從邊緣著手，第一下先確定出痕跡，後邊連續多下就照哪裏猛劈，不多時一小塊木條便被完整剝離。
“好厲害，讓我試一試。”
經過她的指點，盡管耗費了我更多力氣，但確實比剛剛的效率遠遠高出不少。
僅一小會兒，累得滿頭大汗，樹樁才終於搞完。我蹲起來喘著粗氣，因此她有些看不下去，忙發出輪著來的提議。
就這樣，我們兩人交替，時不時還嘮兩句。所以在未覺盡興的時候，囤積的大批木柴就全部被劈完。
“要不再搬來點兒？過節還是多備一些好。”
“這是在室外，用不完會潮了的。”
我不懂，但因為有其他目的，便找個借口一再堅持。
“不都一樣嘛，沒劈過的放在外麵也會潮，既然現在飯沒好多弄些以後豈不省事兒。”
“那上邊有樹皮保護，裏麵還是幹的。”
麵對他人的無知，少女卻耐心做出解釋。這讓我真是羞愧啊，自己活了20年了，竟然不如一個小女孩有常識。
支支吾吾答好，臉上火辣辣的臊紅，是我意識到了自己的弱智。而格蕾絲看在眼裏，淺思之後竟展現出笑意。
“好了約翰，把這些靠牆角碼好擺齊，我就還會在這裏陪你。”
“遵從你的指示，女士。”
她出力比我更多，能自己主動要歇歇未嚐不可。至於另一方麵嘛，既然心願已達成，就算她猜到了又怎樣呢？我倒也挺喜歡她的這種善解人意的方式，起碼沒有讓自己感覺到難為情就好了。
於是她看著我賣力的幹活，反而倆人都感覺挺美好的。然而往往感覺越好，時間就過得越快，好像曾有一位著名的科學家這樣說過。
有好幾個孩子一同跑來告訴我：“約翰，飯做好了，勞倫斯也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