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祈年牙齒都要咬碎了,原本隱隱泛冷的臉色頓時變得極其複雜,冷峻的神情瞬間裂開了幾分。


    他臉上掛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拉著臉,琢磨著怎麽迴答來挽尊。


    父子倆就這麽對峙著,空氣中隻剩明月輕緩的唿吸聲,既安靜又透著莫名的尷尬。


    明月昨夜沒怎麽睡,白天睡得也不多,這會兒睡得正熟,被這麽抱著,隻覺得睡得不舒服。


    她不由微微動了動,嘴裏迷迷糊糊似囈語嘟囔了一句:


    “fucking!……”隨後,無意識地往傅祈年懷裏靠了靠,一隻手還探出來,抓了抓他的胸肌。


    傅祈年渾身僵直,連耳根都紅了,原本繃住的臉徹底崩了。


    小北辰看著爸爸的表情,疑惑地歪了歪腦袋:


    “爸,你臉為什麽這麽紅?是因為心虛嗎?”


    傅祈年嘴角狠狠抽了抽,低頭看了眼懷裏睡容甜美的女人,又看了看眼前神色疑惑的小少年。


    抿著唇,生生將所有的不自然壓下,低聲解釋:“兒子,男人之間的事,不能亂猜。”


    小北辰卻不依不饒,小眉頭擰得死緊:


    “可媽媽為什麽哭?她還說‘饒了我’呢!爸,你肯定打她了!”


    他聽得真真切切,媽媽確實喊疼,還說了饒了她,不要再打她的屁股了!


    “……”傅祈年太陽穴一陣抽痛,忍住將眼前這小家夥拎出去的衝動,緩緩蹲下,與他平視,一手護著明月,一手放在小北辰肩上,聲音低沉:


    “你聽錯了,爸爸和媽媽隻是在……討論問題。”


    小北辰狐疑地盯著他:“討論問題會哭嗎?媽媽平時最兇,從來不求饒的!”


    傅祈年隻覺得自己腦袋像被榔頭敲了一下又一下,默了十秒,終於憋出一句:


    “那是因為……討論得太認真了。”


    小北辰聞言,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但下一秒,他小臉一揚:


    “那你為什麽要打她的屁股?”


    “……”傅祈年徹底語塞,緊緊抿著唇。


    男人眯了眯眼睛,深吸一口氣,決定兵行險招:“那是爸爸的特殊懲罰方式,隻有媽媽會接受的。”


    “哦!”小北辰一臉崇拜地點頭,覺得爸爸真厲害,還能讓媽媽哭。


    他的媽媽一向霸道,隻有她欺負別人的時候,沒有人欺負得了她。


    原來爸爸是可以製服媽媽的,隻是……他以前怎麽沒發現爸爸能和媽媽溝通,在他的印象裏,媽媽鬧的時候,爸爸要麽沉默要麽“離家出走”。


    傅祈年看出他還有話要說,搶先一步命令他進去睡覺,他第一次覺得他兒子問題真難答,生怕他再問點什麽讓他難堪的事。


    他覺得他已經給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能維持住他在兒子心裏偉岸的形象。


    小北辰被父親瞪得縮了縮脖子,卻還是一步三迴頭地往房間走。


    臨關門前,他小聲嘀咕:“真奇怪……為什麽媽媽的‘教育’方式和我不一樣呢……”


    “……”傅祈年,眼皮直跳,咬牙切齒地低聲罵了句:“臭小子!”


    抱著明月迴到主臥後,他輕輕將門帶上,並反鎖上門,以防萬一......


    懷裏的女人仍睡得迷迷糊糊,柔軟的身軀緊貼著他的胸膛。


    傅祈年低頭看著她,原本淩厲的眼神不由得緩了幾分。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被兒子弄得難堪不說,還平白受了一肚子氣。


    總得從懷中這作精身上討迴來點公道,才能平衡過來。


    明月睡夢中感覺到溫熱的氣息在她耳邊纏繞,她猛地睜開眼,微弱的光線勾勒出男人分明的輪廓,滿滿的荷爾蒙氣息撲麵而來,她恍惚了下。


    “你……!!!”


    她怔了一下,隨即察覺,絲巾?


    在嘴上打了個鬆鬆的結。


    “乖,別動。”他刻意壓低的聲音在昏暗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撩人。


    隻能瞪著他發出含糊不清的抗議聲。


    “傅祈年,你混蛋,變態!!!”


    “我斃了你全家!!”


    盡管透過絲巾聲音有點小,可沒耳聾的都聽得見她在罵他!


    那嬌嬌的聲音因絲巾的阻隔顯得又悶又低,嗚嗚咽咽的模樣讓男人眼神更深。


    傅祈年一點不惱反而更加過分。


    ……


    不知過了多久,明月疲憊地醒來,腰間的手臂沉得像鐵,以絕對霸道的方式,牢牢將她禁錮在懷中。


    而更過分的是,他粗壯的大腿還壓在她的小腿上,讓她幾乎無法動彈。


    連她夢裏都覺得唿吸困難。


    她望著窗戶外麵的夜色發呆,沒有睡意,嘴巴被堵過的體驗讓她怨氣橫生,心裏憋悶得厲害。


    她一生悶氣,就會失眠。


    想移開搭在她腰上男人的手臂,卻怎麽也移不開。


    “傅祈年!傅祈年!傅祈年!”她咬著牙低聲叫他。


    男人模糊地應了兩聲嗯,聲音暗啞帶著濃濃的睡意,接著又沉沉睡去。


    他睡得心安理得,唿吸平穩,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她的不滿。


    傅祈年還真是睡著了,因為體驗感好,睡眠質量也提高了。


    “……”吃了狗膽竟然無視她。


    “把你的狗腿和髒手從本千金身上拿開!”她低聲吼道,聲音雖小,卻咬字清晰,滿是威脅。


    傅祈年這才懶洋洋地睜開眼,深邃的眸子裏透著一絲不耐和慵懶。


    他沒有迴答,隻是胳膊收緊了些,將她牢牢箍在懷裏,像在懲罰她的掙紮。


    真的是越來越過分了,連她睡夢中,都不放過她。


    這個男人和昨天一樣,沒有多少溫情,單純為了解決下麵的需求。


    她突然有種錯覺,不是原主求著他迴家,而是他管不住下麵要迴家!


    翌日清晨,天色剛亮,傅祈年已經起身。


    男人站在衣櫃前,微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挺拔的身影。


    他的襯衫尚未完全扣上,露出精壯的胸膛,肌肉線條如刀削般分明,手臂上肌肉飽滿緊繃,充滿力量感。


    那修長的雙腿隱約可見細密的青筋像蜈蚣一般爬滿,增添幾分狂野的氣息。


    特別是那狗腰,線條流暢有力,腰胯間天生的比例讓人移不開眼。


    明月泛紅的狐狸眼微眯,矜傲地看著他穿衣服,腦子裏隻有一句話--


    人模狗樣,總有一天,她要在大家麵前撕下這敗類的麵具。


    之前,第一次對她用強的,她就懷疑這廝有兩副麵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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