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蛋明月一個鄉巴佬,沒見過什麽世麵的怎麽會知道?


    難道是精神分裂症患者還懂得未來的東西?


    不......難道.......難道.......蠢蛋明月也重生了!?


    得出這個結論無非對她是一個非常大的打擊,她捂著胸口有點感覺背不過氣來,感覺這一世自己又要被氣得背過氣了。


    她趕緊拍著胸口給自己順氣,同時嘴巴張大,唿氣,吸氣的。


    “平平!你怎麽了?”張嬸見狀,不論原因,嚇得趕緊上前幫她順氣。


    洛平平好不容易緩過勁兒,抬眼看向張嬸,試探著開口:“張嬸,你有沒有覺得……明月最近有些異常?”


    張嬸愣了愣,隨即點頭如搗蒜:“對對對!我也覺得,挺異常的,好像換了個人。”


    “那就對了。”洛平平眼底閃過一抹冷意,語氣慢慢放緩,“明月的磁場變了,才導致她身邊的人——比如你——運氣也隨之發生了變化。這種影響,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洛平平若有所思地引導著張嬸讓她相信是明月的改變影響了她的運氣來著。


    張嬸聽得直點頭,心底卻不禁發毛,隱隱覺得洛平平說得在理。


    她抓住洛平平的手,急聲問:“那我該怎麽辦?”


    洛平平貼著張嬸的耳朵說了幾句話,張嬸神色有點難看,可還是點頭答應會照做。


    *


    明月從衛生室出來時,正巧碰見韓震霆騎著他那輛二八杠自行車從麵前晃過。


    一問,知道他也是要去城裏,於是請求他順道載了她一程。


    韓震霆雖有些猶豫,但還是默默停了車,等明月上了後座,才繼續蹬了起來。


    路上,明月閑得無聊,話匣子便打開了:“韓教導員,你和祈年從穿開襠褲就認識了?”


    “嗯,對的,也算生死之交。”


    “哦....”明月淡淡地應了一聲,不是很在意他們的事情,又換了個話題,“你有沒有去過廣城以外的地方看看?”


    明月來了一個多月都在廣城,這裏是個自治區靠近葉國邊境的城市,她推測這裏在架空年代文中對應的應該是華國的廣西來著。


    她從大院塑料姐妹花們的口中打聽到的廣海應該就是對應華國的廣東。


    廣城離廣海不算遠,她想出去玩,如果能去港區那就更好了。


    別人穿越忙著搞事業,她倒沒有那種心思,畢竟她現在也是拚命三郎有兩份工作呢。


    還有個不算窮的老公,怎麽也得先享受生活,要不實在對不起她天天受傅祈年的氣。


    她的兩份工作怎麽來的?不應該怪傅祈年嗎!!!


    在她的觀念裏,也別等什麽先苦後甜了,有人苦了一輩子,結果一口甜都沒舔上就嘎了。


    還是,及時行樂來的實在。


    韓震霆放慢了車速,側頭看了她一眼:“怎麽?你想出去?”


    “就隨便轉轉,玩玩。”明月懶洋洋地迴答,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卻意外地撩人。


    風一吹,那聲線仿佛在韓震霆耳尖輕輕撓了一下。


    他下意識地蹙眉,抬手揉了揉耳朵。


    明月見狀,忽然來了興致,調侃道:“韓震霆,你耳尖紅了,該不會喜歡我吧!”


    “啊——”話音剛落,明月驚叫一聲,“你會不會騎車啊!”


    車把不穩,韓震霆險些翻了車。他緊張地拐了幾下,才勉強穩住。


    “明月,你能不能正常點!就算全世界隻剩你一個女人,我也不可能喜歡你,何況你是阿年的老婆!”


    韓震霆一臉無語。


    “那你耳尖為什麽紅了?”明月偏著頭,一臉壞笑。


    “………”韓震霆啞然。


    他倒是想解釋,但話到了嘴邊怎麽都覺得不對勁。


    其實,他一見明月從衛生室出來時,就察覺不對。


    那走路姿態,再加上她此刻的嗓音,不由讓他想起了和傅祈年他們看過的某些不可描述的錄像帶片段……


    這才讓他耳尖發熱,跟明月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明月見他啞口無言,爽朗地咯咯笑起來:“逗你的!瞧你那緊張樣!”


    韓震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悶聲道:“你還真是變了不少。”


    明月卻笑而不語,繼續靠在後座上悠閑地打量著路邊的風景。


    一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韓震霆越發覺得眼前的明月,跟他認識的那個完全不是一個人。


    共事三年,叫了六年的“嫂子”,加上他的職業敏銳性,他幾乎可以確定,此明月非彼明月。


    雖然也想過這可能是她的新“作妖”方式,但理智告訴他,這不是她在作妖,而是她本尊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到了城裏,韓震霆停下車,看著明月艱難地拾階而上,走進二樓的按摩室,才推著自行車轉身離開。


    ~


    明月從按摩室出來時,整個人神清氣爽,渾身都透著一股慵懶的優雅。


    她的大波浪卷發隨風微微晃動,黑色連衣裙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身,腳上是一雙隨意的拖鞋,露出塗了淡粉色指甲油的腳趾,精致又慵懶。


    一出門,她便瞧見韓震霆靠在他的二八杠上,頭上剃了個剛剛弄好的寸頭,正抽著一根煙,神色冷峻。


    夕陽的餘暉灑在他身上,模糊了他的輪廓,卻把他那棱角分明的下頜線襯得更加剛毅。


    他戴著一副黑框眼鏡,低頭抽著煙,模樣竟有幾分斯文和硬朗的矛盾美感。


    明月站在門口看了兩秒,竟覺得這人還有點帥。


    “韓教導員,剃了頭怎麽不迴去?在這兒發什麽呆?”她走上前,語氣帶著調侃。


    韓震霆聞聲抬頭,看向她時微微愣了一下。


    剛才還覺得這女人是從衛生室出來的“狼狽樣”,現在一身黑裙、大波浪的打扮,再配上那懶洋洋的笑,竟然讓人有點移不開眼。


    他下意識地掐滅了煙頭,站直了身體。


    “順路而已,等你一起迴去,省得你半路迷路了。”他說得隨意。


    明月翻了個白眼,笑罵道:“你這是埋汰誰呢?我一個大活人還能迷路?”


    韓震霆沒有接話,隻推了推車,示意她上來。


    明月大大方方地坐上後座,聲音帶著點輕鬆:“韓震霆,你還別說,這麽一看你這寸頭還挺精神,挺帥的。”


    韓震霆蹬著車,語氣裏帶著幾分揶揄:“怎麽,嫂子開始誇人了?這可稀奇了。”


    明月笑了笑:“我說的是實話,別不信。”


    一路上,兩人又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韓震霆發現明月雖然愛開玩笑,但話裏總透著股真誠,倒不像以前的那個尖酸刻薄的“嫂子”。


    而明月也覺得韓震霆這個人還挺實在,為人坦蕩,處事得體,沒有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快到家的時候,明月忽然想起家裏中午剩了不少菜,她不想隔天還吃張嬸熱的剩菜,幹脆說道:


    “韓教導員,別迴家了,去我家吃飯吧。中午的菜還多著,肉菜也不少,祈年也在家。”


    韓震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有些意外,就說這個明月不是那個明月吧。


    以前嫌棄摳門的明月壓根就不會請他上門吃飯,嫌棄他是飯桶!


    男人側頭看了她一眼:“可以啊,我還正想著晚上去食堂吃什麽呢。”


    韓震霆納悶那她不是明月又會是誰?


    雙胞胎姐妹?


    傅祈年難道沒發現這個女人本質已經變了?


    不過,她六年來啥作法都用過,阿年對她已經麻木,沒有戒心……


    韓震霆釋然,且觀察觀察這個披著羊皮的狼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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