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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睜睜的看著那對巨大的蟹鉗在自己眼前耀武揚威,周順求助似的看向周圍圍觀的村民,卻見幾乎所有人看自己的目光都不複從前,曾經的恭敬和笑臉不見了,隻有一張張帶著冷漠的臉。


    很難想象,那一張張冷漠的臉龐,在幾天前還和自己談笑風生,甚至刻意討好。


    而在他成為長老這麽多年間,也為村子出了很大力,哪怕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不少人都或多或少接受過他的恩惠,幾乎村子裏的大小矛盾、大小事務都有他的出麵,平日裏過節時還請自己賞臉到他們家中做客。


    怎麽轉瞬之間,所有人對自己的態度都變了!


    他沒想到自己兢兢業業為村子拚打了這麽年,隻不過犯了一次微不足道的錯誤,竟然就多年以來的積攢的人情和名聲全部敗完了。


    周順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任由那張巨鉗越靠越近。


    圍觀的絕大多數村民此時心中也是複雜異常。


    要說他們對村子的長老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看戲看到現在,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和利害關係。


    一麵是村子中曾經最德高望重的長老,另一麵則是村子新晉的財神爺。


    兩者就像初戀和新歡一般難以抉擇。


    若是尋常小事,大家也能勉強視而不見,裝作無事發生,但此事事關神石老爺的法旨,又鬧到了這種地步,再想和氣收場已然是不可能了。


    所有人屏氣凝神,目光聚集子蟹老六那張巨大的蟹鉗上。


    雖然周長老有錯在先,但自有村規民約處置,若是蟹老六敢在眾目睽睽下動用私刑,哪怕他是村子的財神爺,恐怕今後再遇見他時也要敬而遠之了。


    蟹老六越逼越近,雙鉗幾乎要抵在了周順的臉上,卻見對方緊閉的雙眼,仿佛認命了一般,仿佛任人宰割的模樣。


    他見狀心中非但沒有一絲欣喜,反而神色變得凝重起來,環顧四周,察覺到眾人的神色後,不由緩緩放下鉗子,重新變迴了人型。


    ‘果然是老狐狸!好一招以退為進,若非我蟹老六走南闖北多年,差點就要一頭撞死在這南牆上了。’


    他心中門清,自己知道若是敢在大庭廣眾之下,以武力解決事情,自己這蟹族今後就真正與一塊石村村民徹底隔絕了。


    “周老五違反村規,自然要依村規處置。至於村子長老之位,蟹某並無覬覦之意,隻要長老秉公處置,蟹某定然會全力支持周長老。”


    蟹老六目光咄咄望著緊閉著雙眼似乎坐以待斃的長老,沉聲道:


    “蟹某已經坦誠布公,也請周長老不要逃避問題……”


    “依村規處置?”周順緩緩睜開雙眼,並不看蟹老六,而是環顧著四周:


    “鄉親們,咱們村子中可有針對捕捉螃蟹的規定?”


    周順此話一出,村民們頓時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茫然之色。


    他們隻是普通人,哪裏會刻意背村規,隻是記了一些比較容易犯事的規定,至於那些旁枝末節的規定,隻有長老本人才會記得。


    所有人目光又聚集到了周順身上。


    於是,事情的症結兜兜轉轉一圈又迴到了原點。


    周順見狀不由歎了一口氣,神色無奈道:“你看看你們,平日裏讓大家多學多看,如今咱們村子已經成長到幾百口人,除了我之前,連一個能背村規的人都沒有。”


    “連一個合格的接班人都沒,你們這樣怎麽讓我放得下心辭去這長老之位啊!”


    周順的言下之意溢於言表,他話音一落,周圍圍觀的村民們頓時便明白發生了什麽。


    不少原本處於中立位置不置可否的老村民們頓時呆住了,驚唿道:


    “周長老,您這是?”


    “周長老,使不得,使不得,您為村子付出了這麽多,這長老之位怎麽能說辭就辭呢。”


    “不管這周老五有沒有觸犯村規,都是他自己的事,一人做事一人當,也犯不著讓您辭掉長老之位啊。”


    早已經六神無主的周老五神色變得無比慌張,連滾帶爬衝到周順麵前,抱住自家舅舅的大腿,哀嚎道:


    “三舅,你可不能辭官不做啊。你要是覺得自己當不住這長老之位,不妨傳位給我啊,你要是失去了長老職務,我們一家幾兄弟還有數十口人還在趕來的路上,可不能不讓他們加入到村子裏來啊。”


    “現在這個年頭,隻有這石頭村還能給人活命的機會了。”


    圍觀的村民見到周老五這副不要臉的模樣,再聽到他對自家舅舅的請求,所有人都被他那奇葩的言論驚呆了。


    合著他把咱們村的長老之位當成大景朝皇位了?


    連傳位都整出來了。


    而到最後,聽到他還想讓自家幾兄弟數十口人加入到村子之中時,場麵上在霎時被無數欷籲占據。


    被自家外甥鬧得這一出,周順無言的閉上了雙眸,隻是身上明顯可見的起伏抖動,能看得出他此時的心情複雜異常。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費力的將腿從自家外甥的雙手中掙脫開來,昂首挺胸環顧著四周的村民,平靜道:


    “周五,公然違反一塊石村地神法旨,按一塊石村村規,逐出村子,村中的房產充公留用!”


    “周順,在處置村中矛盾時公然偏袒自家外甥,按一塊石村村規,免除長老職務,明日召開村民聚會,另尋良才擔任長老。”


    “以上兩條,從即刻起執行!”


    說完,他低下頭看向自家的外甥,冷冷道:


    “周五,給你一天時間收拾行頭,限你在今天太陽落山前離開村子……”


    “三舅?!”周老五呆住了,滿臉不敢置信望著自家舅舅,完全不敢相信這麽絕情的話是從自家舅舅口中說出。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現在外麵鬧災荒呢,你現在把我趕出村子,跟要了我的命有什麽區別?”


    “你快給他們解釋,你剛才說的話都是開玩笑的,並不作數!”


    他眼巴巴的看著自家的舅舅,想要從自己舅舅那裏得到一個滿意的答複,而周順迴應他的卻是一個滿是孤寂的背影。


    周老五愣了一愣,終於明白大勢已去,目光變得陰狠起來,狠狠道:


    “他們人一鬧,你就招架不住了?你這破長老當得也太窩囊了!”


    周順整個人仿佛都矮了很多,別開擁擠的人群朝著家門的方向擠去,明明隻有咫尺之間的距離,在這一刻卻顯得有如天涯之隔。


    在聽到周老五那含恨之言後,他突然停住了前行的步伐,頭也不迴道:


    “周離,你要記住,這裏是一塊石村!跟你見到的其他地方是不一樣的。”


    說完這一句話,周順整個人似乎找迴了精氣神,整個人忽然在眾人的目光中變得無比的挺拔起來。


    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便迴到了自家房屋之中。


    村民們麵麵相覷,沒想到自己看個熱鬧把自家村子的長老看沒了。


    村子的原住民們麵帶苦笑,這下又要犯難了。


    一塊石村的長老可沒有想象中那麽好當,作為村民們自行選擇的長老,他雖然掌握了一定的實權,卻更像是一位大管家,為所有人打理著整個村子的大小事務。


    還沒有任何收入!


    完全是義務勞動。


    但在一些新加入村子的村民眼中,這卻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不少人的心思在這一刻變得異常活絡起來。


    很快,匯聚一堂的人群散開了,隻剩下周老五和蟹家三兄弟還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而在更遠地方,一行人正坐在一戶人家的門口,饒有興致的看著這裏發生的一切。


    不久後,在無比熱情的蟹族人的自願幫助下,周老五順利的將家中大小家當全部搬到村外。


    更有兩位蟹族入品護衛時刻跟隨著他,免得他在森林中迷了路,一不小心又折返了迴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當蟹家兄弟護送周老五離去後,蟹老六隻身迴到耿仁傑一行人跟前,拱手一拜,滿臉歉意道:


    “我們蟹族沒能為神石老爺省心,讓縣尊大人看笑話了!”


    “可歌可泣!可悲可歎!”


    耿仁傑長歎一聲,凝視著周順所居住的那棟房屋,


    “我看得出來,那名叫周順的長老是個很不錯的人,隻是被自家外甥連累,一世英名毀之一旦啊。”


    “都說官場就如戰場,稍有不慎便會墜入萬丈深淵。耿某一直以來嚴以律己,從來不與他人同流合汙,就如你們長老這般兢兢業業,如履薄冰,卻不知道會在哪一天因為某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墜淵落馬啊……”


    從周順身上,耿仁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將來,不由感慨萬千。


    他這麽一說,護衛在一旁的元斌幾人卻不樂意了,連忙勸解道:


    “大人,您一向嫉惡如仇清正廉明,怎麽能用墜淵落馬來形容您?”


    “嫉惡如仇,清正廉潔?”


    耿仁傑自嘲似的笑了笑,迴頭望向身後的某處,哈哈一笑道:


    “若是在今日前,耿某還勉強擔當得住,但以耿某今日之行事,哪裏還有顏麵以清正自居?”


    “看來,耿大人似乎對魏某的請求有些耿耿於懷啊。”


    就在一眾護衛正欲繼續勸解時,一個爽朗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與此同時,一個仙氣飄飄的長發白衣男子逐漸在眾人跟前顯現出來。


    “耿某,見過神尊!”見到男子出現在,耿仁傑並不覺得驚訝,神色平靜的衝著男子拱了拱手。


    蟹老六神色動容,衝著男子躬身一拜:“蟹六,拜見神石老爺!!”


    魏武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耿仁傑,他方才那套說辭分明就是對自己有不小的意見。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確實有一定的難度。


    畢竟,在這小小的安原縣城之中,想要找到水木兩係的神靈很容易,但是改為女神之後,數量便會下降到一定的程度,但若是還加上媲美柳如意一般漂亮的條件,就差不多是鳳毛菱角了。


    他目光越過耿大人和他的幾位衛護,落在了他們身後的隊伍上。


    耿仁傑此行看起來浩浩蕩蕩接近三十餘人,實際上卻隻有三位真正的神靈。


    其中有一位神靈身上的波動魏武無比熟悉,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鹿神雲瑤。


    雲瑤的氣息在最前方的官轎之中,轎子下方,有四位身強體壯的轎夫抬著,從他們的氣息上來看,來曆非同一般,絕非尋常人類,而是某種幻化成人型的精怪。


    魏武的目光穿過阻隔著視線的錦布,隻見轎中的雲瑤一改往日的嬌憨,身穿一身火紅色的鳳袍,頭戴著金絲鳳冠,神色端莊,姿態優雅,仿佛待嫁的新娘,又像是巡視著領地的女帝。


    見到雲瑤這副反差的模樣,魏武隻覺得一股灼熱的氣息從心底升起,原本能夠克製住的對雲瑤濃濃的思念頓時轉化成了某種難以壓製的衝動。


    “忍住!現在還不是時候!”


    魏武強行將自己的目光轉向另外一頂轎子,轎中也是一位相貌嬌美的女神。


    這位女神,他似乎同樣有些印象,好像是銜珠的某位姐姐,名喚接鱗,似乎是那安原河某個支流小溪之神。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好像曾經冒著危險來過自己村子發出預警,提醒銜珠和自己要警惕安原河神。


    “果然,這安原縣實在是太小了,符合自己條件的女神少之又少,竟然又是一位熟人!”


    “不好下手啊!”


    魏武很難說服自己的良心對有恩於自己和銜珠之人下手,不由將目光落在了第三座轎子上。


    當魏武的目光穿過層層帷幕,看到那轎中最後一位女神的麵容時,忽然間心跳止住了!


    下一刻,那顆心髒便以前所未有的極快的速度跳動了起來。


    “撲通,撲通!”


    魏武來自信息爆炸的藍星,又在這一塊石村之中生活了數十年,自認為閱美人無數,卻在見到那位女神的一刻,怦然心動了。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這些曾經誇大其詞的形容詞,放在她的身上完全不足為過。甚至,僅憑著這些蒼白的詞語根本就不足以形容她的美麗。


    那名女神好像根本就不是來自於人間,而是從夢幻之中憑空而出,能夠滿足所有男人心中對女神的幻想。


    隻見她,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


    這一刻,魏武甚至想到了《洛神賦》之中形容洛神的一段詞語。


    天下間,怎麽有如此漂亮的女子?


    魏武呆呆望著第三座轎子,好像失去了魂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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