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瞎說,賠錢貨,再亂說,我撕爛你們的嘴,”楊氏見得不到她們的幫助,還在這落井下石,氣的就想衝上去打她們。


    “楊氏,以前在你們家你作威作福對她們非打即罵,現在你還敢,真當我老婆子是好欺負的,打我孫女你試試?”邱氏見楊氏就要朝姐妹倆撲去,趕忙擋在姐妹倆前麵護住她們。


    在和春兒一起,春兒教她們識字,給她們講一些故事以後,她們也學到了不少東西,姐妹倆現在也是個個能說會道的,現在有人護著她們了,她們更是無所畏懼了。


    “楊氏,休要在這裏撒潑,你兒子變成今天這樣,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趙德民看不過眼的說道。


    “村長,還有趙賴子壓死我家秧苗的賠償呢?我家這一年的收成可就指望著這點秧苗了,”趙老太這時又插上一句。


    楊氏聽到這時候了趙老太又來插一嘴,她家這邊的事都還沒解決,她來搗什麽亂。


    想到這楊氏不滿的瞪了她一眼,趙老太這會兒可沒功夫看她的臉色,自家的秧苗啊!


    “村長,賴子摔進她家田裏的事可不能賴他一人,那是被王富貴家的打傷了才摔下去的,對了,王富貴家的還把我家賴子打傷了呢?”楊氏這會兒心裏恨的很,自己兒子不爭氣,平日裏交好的趙老太這會兒也給她添堵。


    “哎!村長,這可不關我的事,我這是為民除害,幫了我們整個村的婦女呢?要不是當時我將趙賴子攔下來,這會兒他肯定跑了,萬一以後又出來禍害其他女人怎麽辦?”春嫂聽到楊氏來攀咬她,趕緊澄清。


    “你打傷人還有理了?”楊氏今天受的氣比她活了這幾十年的還多,真的是肺都要氣炸了。


    “你兒子做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你還敢在這裏給他求情?”春嫂也不是省油的燈,馬上迴懟道。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就按照我說的,趙賴子逐出村子,至於嬸子家的秧苗,現在時節也還早,田裏還沒長出秧苗呢,弄壞的地方再播些種子補上,也還來得及,”村長說完看著幾人。


    趙老太的性子他也是知道的,逮著這樣的事就想訛一點好處,可是她家田裏現在確實還沒秧苗,種子都才播下去幾天?


    況且楊氏家裏正遇此事,也不好再逼她,畢竟一大把年紀了。


    “村長,那以後趙賴子再偷偷來村裏怎麽辦?他再迴來禍害人該怎麽辦?”這時,又有人提出了自己心裏的疑問?


    “既然逐出村子,就不可能再讓他迴來,”村長說。


    “村長,我們家秀芬受了這麽大的委屈,沒有將他送到官府,已經是仁慈了,他不能就這麽一聲不吭的離開了吧!”邱氏看了一眼地上坐著的趙賴子說道。


    這會兒的趙賴子已經被冷的瑟瑟發抖了,加上又被趙世金打了一頓。


    “那你想怎樣?想訛我們,門兒都沒有,”楊氏聽到邱氏的言外之意,又氣的跳起腳來。


    邱氏想到秋娘這些年受得委屈,又想到自己這些年一直被楊氏踩在腳下的日子,心裏也是氣憤,趁著今天這事,怎麽著也得讓她出點血,出了這口惡氣。


    “就你兒子做的這事,你還敢說我訛你?秀芬都遠離你家那魔窟了,你養的好兒子,做出這種事情,不找你賠償找誰?村長,這事兒不能就這麽算了,”邱氏說完又看向村長。


    “大奶奶有什麽要求?”村長不解的看著邱氏,今天的她怎麽了?以前也不是這種胡攪蠻纏的人。


    “秀芬,過來,這男人這些年怎麽打你的,給我打迴來,打完了才算完,”邱氏拉過唐氏說道。


    “你們敢?”楊氏見倆婦人要打自己兒子,瞪著眼睛看著兩人。


    “你試試看我們敢不敢?我都忘記了,這些年秀芬挨打少不得你的手筆,怎麽樣?你來替你兒子受著?”邱氏看著楊氏青一塊紫一塊的臉說道。


    一聽要自己去受罰,楊氏脖子縮了縮,她已經看了,唐氏可還年輕,又是常年幹活的,她這把老骨頭可受不起她的錘打。


    想到這,她又看了看在地上的趙賴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不爭氣的東西,楊氏眼一閉,心一橫,決定不管了。


    “我可沒打她,你別亂說,”楊氏邊說邊往後退。


    趙賴子這時抬起頭看向自己的娘親,眼裏除了怨,還有一絲絲的恨,原本一開始他和唐氏也還過得去,都是他娘時不時在他麵前教唆,自己才輕信了她的話,害得他到今天這地步。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麽?我可是你娘,”楊氏被趙賴子的眼神看的發怵。


    定定的看了自己娘一會兒,趙賴子轉頭看向唐氏說道:“你要打就打吧!如果打我能讓你心裏舒服些的話。”


    說完,他閉上了眼睛,就像等著受死的犯人。


    趙賴子的反應讓唐氏有些怔愣,在邱氏讓她打趙賴子的時候,她腦海裏想過千萬種可能。


    趙賴子也許會發狂;也許會搶她的棍子,然後打迴來;也許會站起身朝著閨女們打去,但是就是沒想到趙賴子會這麽認命。


    “秀芬,別被他的假象給騙了,以前他是怎麽打你的,你就怎麽打迴去,”邱氏將趙世金手裏的棍子拿了過來,遞給唐氏。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唐氏身上,唐氏手捏著棍子,她抬起手又放了下去,放了下去又把手抬了起來,在看到楊氏的時候,唐氏徹底的爆發了,舉起棍子奮力朝著趙賴子打去。


    “我打死你,打死你這個沒腦子的,偏信奸人的讒言,我打死你,打死你這個沒主見的,女兒哪裏不好了,怎麽就不招你喜歡了,你也是個男的,你自己又做出什麽大事來了,我打死你這個窩囊廢,”唐氏一邊打一邊大聲的罵著。


    在用力打了幾棍子後,唐氏丟下了手裏的棍子,伏在邱氏肩膀上痛哭了起來。


    “好了,今天這事就這樣算是了結了,趙賴子,你自己出村吧!”村長說完看向趙賴子。


    趙賴子仿佛失了靈魂的行屍走肉,他踉蹌著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楊氏麵前,緩緩跪下磕了三個響頭,說道:“娘,這是我最後一次喊你娘,我有今日,你功不可沒,今日在大家的見證下,我趙賴子和你斷親,從此不再是母子,”


    說完他又朝著楊氏磕了三個頭,然後轉身看向趙世金說道:“大伯,謝謝你對秀芬和孩子們的好,有朝一日我趙賴子出人頭地,一定不會忘記你的恩情。”


    這一刻,之前對趙世金所有的怨都消散的一幹二淨了,剩下的隻有感激,感謝他收留自己的妻女,說完,他站起身,一瘸一拐的朝著村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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