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家還會釀酒呢?”車夫在外麵搭話。


    “嗯呢,大叔,一會兒去我家嚐嚐,如何?”春兒邀請道。


    她剛剛故意這樣說,就是說給車夫聽的,


    她就是想讓車夫聽到自家會釀酒,然後通過車夫把自家的酒介紹到酒樓去。


    “你說別的我還真沒什麽興趣,可是這酒是個好東西,那就先謝謝了,”車夫樂嗬嗬的說,這一路上的寒冷仿佛都被驅散了。


    馬車速度比牛車快多了,從鎮上到家裏花了半個時辰不到,到了家裏,春兒留車夫去到家裏試酒,又留他吃飯。


    “姑娘,酒我喝了,飯我就不吃了,我還得趕迴去,酒樓裏要送客人呢!”車夫喝了一杯酒後,放下杯子說道。


    “這酒不錯,好喝的緊,你給我帶兩斤迴去,我帶給我們主廚試試,”車夫說道。


    車夫也是個有眼色的,吃人嘴軟,這父女倆給他的感覺很不錯,他就做個順水人情得了。


    春兒見自己的目的達到,趕緊和趙正財給車夫裝了兩斤酒,車夫要給錢,趙正財不肯收。


    “老哥,這酒就當這麽冷的天你送我們迴來報答你的,你帶去趕車冷的時候喝上一口暖暖身子,”趙正財說道。


    “那怎麽行,這酒也都是賣錢的,你這酒好喝,說不定往後我特意來你家買酒,你要是不收錢,我往後可不敢來了,收著,老哥我不缺這些錢,”車夫說完硬要塞給趙正財。


    趙正財無奈,隻得適當的收了一點。


    送走車夫,春兒和趙正財吃了飯洗漱完都歇下了,第二天還要早起去鎮上買肉。


    日子就這樣日複一複,直到出了上元節,趙賴子被隔壁村的寡婦趕了迴來,原因是他帶去的錢花完了,沒了錢,人家自然是不肯讓他睡了。


    “你個小兔崽子,你還舍得迴來,我還以為你死在哪個溫柔鄉了,過年都不見個人影,我怎麽養了你這麽個沒用的東西,兒子生不出來,自己還這麽不中用,”正月十六的早上,就聽到楊氏的罵聲。


    “娘,我哪裏去了什麽溫柔鄉,我是出去做生意去了,可是運氣不好,賠了,”趙賴子滿嘴謊言的辯解。


    “我信了你有鬼了,你是做生意的料,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生意專門爬人家寡婦肚皮上去了,”楊氏罵的直白。


    趙賴子一聽他娘這樣罵他,還那麽大聲,這下恐怕全村人都聽到了。


    “娘,我這不是也想讓她給我生個兒子嘛!你就別在門口罵了,整個村子的人都聽見了,”趙賴子拉著楊氏的的手說道。


    “別拉我,你這個兔崽子,什麽時候把錢給我掙迴來你什麽時候再迴來,否則你就別進這個家門,”楊氏甩開自己的手臂說道。


    “娘,你真的要這樣嗎?你是要逼兒子遠離你呢?沒兒子在身邊陪你,你舍得麽?”趙賴子吃準了他娘的性子,他這樣一說,他娘鐵定心軟。


    “有什麽不舍的的,你拿了老娘的棺材本兒去養個寡婦,這才幾天就被人趕迴來了,你好好找個婆娘過日子,不比那起子破爛戶強,那樣的人,家門口就像大馬路一樣來來往往的人,你怎知道她肚裏的就是你的種?”楊氏越想越氣,這個不爭氣的東西,自己遲早會被氣死。


    趙賴子見他娘這次不是說假話,而是真的要把他趕出去,慌了。


    這些年雖然家裏日子過得窮了點,但是他和唐氏成親這些年一直待在家裏,也沒怎麽出去幹活,不然家裏日子怎麽會過得這麽窮。


    眼見著自己都快四十歲了,他娘趕他出去幹活,這讓他怎麽吃得消。


    “娘,你別生氣嘛!我幫你捏捏肩,”趙賴子死皮賴臉的哄著楊氏。


    “要我說呀!他這名字是一點兒都沒取錯,趙賴子,名副其實的潑皮無賴,”趙世金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趙賴子娘倆。


    “老頭子,少說兩句,免得又惹禍上身,”邱氏說道。


    一旁的唐氏和孩子正在做事,沒有搭話。


    “好好的孩子養成這樣,老五泉下有知,不知道能不能安心閉上眼睛?”趙世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咱過好自己的日子吧!有這三個丫頭,我已經很滿足了,別人家的事再也不想多去摻和,”邱氏說完起身進了屋子,不想在外麵聽到那人的叫罵聲。


    楊氏的罵罵咧咧並沒有掀起什麽風浪,趙賴子也在他的死纏爛打之下留了下來。


    “娘也真是的,那麽護著大哥做什麽?他都多大的人了,還那麽不靠譜,這娘的棺材本都敢偷,以後你可得注意著點,防著他點,可別來把咱家的錢也偷了,那可是我存給孩子娶媳婦用的,”小楊氏在自家男人麵前輕聲叮囑道。


    “知道了,你放心吧!”男人低語了一聲,又開始不安分起來。


    “起床了,還想著幹那事,我今天還要不要幹活,一會兒娘又該罵罵咧咧了,”小楊氏推了一把自家男人。


    “媳婦,你讓我來一次嘛!你看,它都高昂著頭看著你呢!”男人拉著小楊氏的手往自己身上摸去。


    “冤家,來吧!一會兒娘開罵你可得說話,可不是我纏著你的,是你太稀罕我了,”小楊氏話還沒說完,就已經喘上了。


    破破爛爛的屋子又不隔音,夫妻倆的動靜太大,趙賴子聽的渾身難受。


    他心裏不平,憑什麽自己弟弟可以老婆孩子熱炕頭,還能生兒子,自己就不能,想到這,他恨恨的看向唐氏她們那邊。


    都是這死婆娘肚皮不爭氣,她那一畝三分地不肥沃,自己都沒日沒夜的努力了,還是隻生了倆賠錢貨。


    想到這,他氣唿唿的往外走去,得出去吹吹冷風降降火,不在家裏聽這種聲音了,聽著難受。


    “娘,我去菜地裏看看,”說完,趙賴子扛著鋤頭就去了地裏。


    他家的地在山坡上,和趙世金家的隔壁,等他走到山上,好巧不巧的唐氏正彎著腰在擇菜。


    從側麵正好可以看到唐氏那飽滿的身段,趙賴子想到剛剛在家裏聚集地火氣,腦子裏就浮現了一個邪惡的念頭。


    唐氏太過專注,根本沒注意到有人來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自己的頭被一件臭烘烘的衣服蒙住,嘴巴也被捂住了。


    “閉嘴,讓爺好好樂嗬樂嗬,”趙賴子故意壓低聲音吼道。


    可是唐氏太熟悉他的體味了,一聞到熟悉的味道,唐氏就開始掙紮,心裏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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