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的時候,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餐廳裏,給整個空間增添了一抹溫暖的色調。


    顧行遠才悠哉地過來,他的腳步不緊不慢的。雖然顧行遠的輩分小,但他一來,原本坐在餐桌上的人倒是都第一時間把注意力放到了顧行遠身上。


    問候聲此起彼伏,關心的話語如潮水般湧來,一人一句都被顧行遠客套又簡潔的打發。


    他微微點頭,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帶著一絲疏離。


    這樣的場麵,顧昭昭見多了,撇撇嘴,也不搭茬,低頭專心吃著自己盤子裏的菜。她的筷子在菜肴間穿梭,夾起一塊鮮嫩的魚肉放入口中,細細品味著那美味。


    倒是顧行遠走到顧昭昭旁邊,他的身影高大而挺拔,帶著一種不羈的氣質。隻見他揚起手,迅速地給了顧昭昭一記腦瓜崩。


    那清脆的聲響在安靜的餐廳裏格外突兀。


    這才拉開顧昭昭右側的座椅坐下,椅子腿與地麵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響。那聲音雖不大,大但畢竟大家都把注意力放他身上呢。


    顧昭昭吃的正香呢,這樣被打斷,當時就揉著腦袋偏頭瞪著顧行遠。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如同兩顆明亮的寶石,眼神中滿是不滿和憤怒。


    隻聽顧行遠靠近顧昭昭,他的氣息輕輕拂過顧昭昭的耳畔,用氣聲說:“長本事了顧昭昭,我借你船,救你小命,你背後編排我是吧。”


    顧昭昭想起自己前段時間發的朋友圈,她收迴自己的表情,埋頭繼續吃飯。


    她不就是拍了船上梨花的照片,發了句“有什麽用?”她在心中暗自嘀咕,也知道自己理虧,所以不敢再反駁,隻能默默地吃著飯。


    “顧行遠和妹妹感情真好啊,”韓文慶笑著說,他的聲音爽朗,在餐廳裏迴蕩。“不像我家這,也沒個兄弟姐妹,從小性格就內向了些。”


    他微微搖頭,臉上露出一絲遺憾。


    “哎,我看韓歌就很好,能力可不在你之下啊老韓。”顧長豐習慣了顧昭昭跟顧行遠的打鬧,沒當迴事,倒是頻頻把目光放韓歌身上,甚至有了越看越順眼的意味。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讚賞,仿佛在看著一塊璞玉。


    韓歌雖然在吃飯,但餘光倒是把所有的情況都盡收眼底。他的動作優雅,每一口都吃得恰到好處。


    隻是在韓文慶說沒有兄弟姐妹的時候,額頭上的筋忍不住地跳動了一下。


    “昭昭,韓歌不是跟你同專業嗎,沒事多找他問問,聽說韓歌在學校一直是第一是吧。”顧長豐把話題引到顧昭昭和韓歌身上,眼神中帶著期待。


    “還好,顧叔叔,是我運氣好。”韓歌謙虛地迴答,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


    顧昭昭被點了名,看到自己爸爸看著韓歌的笑容,哪還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是顧昭昭就是不接話,就笑,然後點頭,然後笑。


    她的笑容有些敷衍,心中卻在想著別的事情。


    不出顧昭昭所料,顧昭昭這邊的事被幾句帶過,話題的重點又迴到了顧行遠身上。


    生意人,真的是不管在哪裏,不管在幹什麽,聊幾句就像是在開會。他們的話題總是圍繞著利益和機會,仿佛永遠也停不下來。


    顧昭昭無奈地歎了口氣,繼續低頭吃著自己的飯,心中卻盼望著這場飯局能夠盡快結束。


    顧行遠雖然在應付著長輩的問題,但竟然還忙裏偷閑給顧昭昭發了條消息。


    顧昭昭可不敢跟顧行遠一樣光明正大在餐桌上看手機,隻能偷偷看。


    ‘這小子就是準備給你介紹聯姻的對象?能力可以,就是太假。不過配你綽綽有餘了。’


    顧昭昭看完,把手機重新放迴了兜裏,懶得迴。


    顧昭昭吃飽了,她放下手中的碗筷,輕輕靠在椅背上,微微眯起眼睛,一副慵懶又無聊的模樣。


    但在這樣的場合下,她不能提前走,隻能百無聊賴地聽著大人們的高談闊論,心思卻像是脫韁的野馬,慢悠悠地迴到了莫城身上。


    她用手托著下巴,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臉頰,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莫城的樣子。不知道莫城光吃一個早飯,睡一天中途會不會餓啊,也不知道莫城值完班要幾點。


    她眉頭微皺,剛想著,顧昭昭就感覺口袋裏的手機微微震動了一下。那震動像是在她的心尖上撓了一下,她身體微微一僵,隨即眼神一亮。


    她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桌上的其他人,見大家都正聊得熱火朝天,沒人注意到她。她的手悄悄地伸進兜裏,握住手機,然後以極慢的速度將手機抽了出來,眼睛快速地掃了一眼屏幕,就看到莫城給她發了一張醫院的排班表。


    “這是我這個月的班表,不過,我還是想說,不管我是不是在忙,你都可以給我發消息。”


    顧昭昭看著屏幕,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眼中滿是甜蜜。 “好,我知道了,你怎麽還不睡,快睡!”


    顧昭昭抿著嘴唇,嘴角帶著一絲笑意,手指在屏幕上輕快地跳動著。


    “是在努力睡了,不過很想你。”


    看到莫城發的消息,顧昭昭恨不得立馬起身開車去找莫城,她的腳在桌子下不安地動了動,手指緊緊攥著手機,像是要從屏幕裏鑽過去一般。但也隻能在手機上讓莫城早點睡覺,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激動的心情,快速地打出幾個字。


    顧行遠看著盯著手機屏幕傻笑的顧昭昭,皺了皺眉頭,撇了撇嘴,沒什麽表情地點評道:“笑得真惡心。”


    他說著,還搖了搖頭,眼神中帶著嫌棄。


    顧昭昭聽了也不惱,她朝顧行遠翻了個白眼,然後把手機小心地放迴口袋,拍了拍口袋,像是要把幸福的感覺藏起來。


    接著,她雙臂抱胸,身體微微前傾,懟了句,“那也比某人想笑沒處笑來得好。”


    她的眼神中滿是得意,下巴微微揚起,仿佛在向顧行遠炫耀自己的幸福。 顧行遠聽完放下筷子,筷子與碗碰撞發出輕微的聲響。


    他用手揉著眉心,眉頭皺得更緊了,像是對顧昭昭的話感到無奈又好笑,他深吸一口氣,氣笑了,“顧昭昭,有沒有人說你特別像一種動物。”


    “什麽?”


    “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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