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低頭用右大拇指摩挲著自己另一隻手的指節,沉默了許久說道:“我沒有意見,教授,但是,僅憑我們兩個要監督格蘭芬多那一夥人工作量會不會有些大?”


    他笑著正對上她的目光,眼神深不見底,反而顯得烏姆裏奇的氣勢下降了一大截。


    座位上的女人清了清嗓子說道:“具體怎麽執行你們兩自己商量即可,最多允許你們聯係六個人。”


    你積極地點點頭肯定她說:“四個就夠了,不過,我們的確有一件事要跟您反映,雖說跟哈利波特的事情無關,但也需要您來懲治。”


    聽到這裏烏姆裏奇的眼睛倏地一亮。


    你湊近她耳畔將韋斯萊雙子私下買賣自製昏迷糖的事情告訴了烏姆裏奇作為獲得她信任的籌碼。


    聽完你的話之後,烏姆裏奇突然大笑說道:“果真如此,我果然沒有選錯人。”


    她看了看時間,說道:“你們要記住,你們始終是和魔法部一條戰線的,站在鄧布利多的對立麵。”


    德拉科瀟灑地關上門,隻留下一句:“知道了。”


    兩人一走出那個烏煙瘴氣的辦公室馬上深吸一口氣,在那裏待那麽久都沒有暈死過去,有這樣的耐力,你們還有什麽做不成的。


    “她說我們要站在鄧布利多的對立麵,是不是就是說想要鄧布利多下台?”剛走出黑魔法防禦課教室,德拉科小聲問道。


    “我也有這個猜測,從開學以來她的態度就已經能夠猜到了。”


    “倘若鄧布利多下台了,對我們豈不是還挺有利的?”德拉科繼續試探性地小聲問道,“如果由魔法部直接管理霍格沃茨,那麽就證明馬爾福家族在霍格沃茨的話語權就更大了,那這樣我豈不是就能更好地保護你?”


    沉默之中你聽見教室裏身後地教室裏傳來一絲動靜。


    你輕笑一聲,認真地盯著他,微微搖了搖頭。


    現在在這裏說這些太不安全了。


    突然看見看見走廊拐角處出現一抹熟悉的紅色身影,是哈利波特。


    “去,去找他麻煩。”你用隻有你們兩個能聽到地聲音說道。


    德拉科馬上換上之前那副玩世不恭的麵目,一臉鄙夷地走向哈利波特,一邊大聲地說:“讓我猜猜你個死疤頭來這裏做什麽,不會是因為到處散布謠言被教授發現了吧?怎麽還是不見你的跟屁蟲們,怎麽?不會連他們也不相信你?”


    不得不說馬爾福的嘴是真欠,一下就戳中了哈利波特的痛處。


    “馬爾福你個懦夫!”說著要伸出拳頭揮向麵前的馬爾福,馬爾福一把就抓住了他即將揮舞過來的拳頭。


    “波特,遲到可不是好行為。”


    你從德拉科身後站了出來,對上哈利波特綠色的眼眸,說話時微微搖了搖頭。


    哈利波特仿佛明白了你的意思,餘光瞟見不遠處黑魔法防禦課的教室後門處的一抹紮眼臃腫的紅色身影。


    你抬頭看見哈利波特被馬爾福舉起的拳頭手背後,竟然是一排觸目驚心的傷口,甚至能看見他的血肉,上麵寫著:“我不是說謊者。”


    你屏住唿吸,瞪大眼睛震驚地望向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馬上抽迴拳頭用另一隻手擋住自己的傷疤,望向你的眼神中有憤怒也有委屈。


    馬爾福意識到了你們的不對勁,但還是冷哼了一聲。


    “走吧,德拉科。”


    你的聲音很小,但是在顫抖。


    哈利波特也感受到了你的情緒,壓低聲音說道:“你們不用擔心。”


    他其實一直記得你在他審判結束時對他說的話。


    他又何嚐不知道,不過他迴去仔細想了想,你們兩個在伏地魔正式複活之前已經通過獎杯離開了。


    之後的所有事情你們都沒有親眼目擊過,伏地魔對他造成的傷害你們也沒有親身體會過,他又有什麽資格要求你們和他一樣呢。


    你們能夠相信他說的已經很讓人寬慰了。


    隻是,隻是除了你們兩個,已經沒有人能夠證明他說的是真話,沒有人證明伏地魔還真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他在霍格沃茨就像是在暗夜中踽踽獨行的勇者,不知道黑暗要持續多久,也不知道黎明什麽時候能夠到來,但還是能夠悶著頭繼續走下去。


    確定已經離開了烏姆裏奇的視線之後,你挽上馬爾福的胳膊,緊緊攥著他的衣袖,說道:“烏姆裏奇在虐待哈利波特。”


    “嗯?”


    “如果我們拒絕她,會不會跟他一樣。”


    此時你心裏十分慶幸你順著烏姆裏奇的戲唱了下去,隻感覺到一陣後怕。


    德拉科搭上你的手說道:“不會的,我絕不會讓她這樣做。”


    晚上迴宿舍的路上剛好撞見了赫敏,跟她擦肩而過時,你將一個紙團迅速塞到她的手中。


    她也立刻將手揣進口袋裏。


    什麽事也沒有發生。


    迴到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羅恩在給哈利波特塗著藥膏,一邊咒罵道:“這個老太婆真是該死!明明麥格教授已經跟她警告過了,可她還是這麽囂張。”


    “嘶——”哈利波特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對不起,對不起,我下手輕點。”引得羅恩連連道歉。


    “伊凡捷琳說,烏姆裏奇派她和馬爾福監視我們。他和馬爾福還猜測魔法部可能會讓鄧布利多下台。”


    哈利聽完之後狠狠捶了一下沙發,凹陷了個大洞,久久沒有迴彈。


    看完字條就將紙張丟進了火爐中,火苗一下就竄起來照亮了三個人的臉。


    斯萊特林的休息室內你癱坐在沙發上,靠著馬爾福的肩膀閉眼沒有說話,等到所有人都迴了宿舍才緩緩開口:“好累。”


    德拉科揉揉你的頭發說道:“別想這麽多了,我們又能決定什麽呢?”


    是啊,你們又能決定什麽呢?你能決定什麽呢?


    “我都快覺得那是一場夢了,可是每每看到哈利波特,我才意識到,我們才是那個說謊者,德拉科,我們是信他的對嗎?”


    你不禁開始懷疑自己。


    “你想相信他就相信他,不想相信我們就不信,這與我們無關。”他輕輕地摟住你的肩膀,安慰著你。


    即使你們能夠篤定哈利波特說的是真的。


    “他能堅持自己的信仰,哪怕站在權威的對立麵,哪怕與全世界為敵,他都能為心中的正義而戰,而我們……我們隻會權衡自己的利弊,這就是我們與他的區別。”


    你無奈地笑著。


    德拉科也沉默著,你說的沒有錯。


    “我們,我們才是說謊者。”你小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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