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迴連隊之後,全部人都先洗了洗充滿汗水汙漬的臉和手,剛迴到窒內休息了不到兩分鍾,便又被吹哨聲集合,到點兒準備開飯了。


    部隊一日三餐之前都得唱歌,每次都是這樣,除此之外課前、會前也都有一支歌的習慣,這是繼承了革命傳統,也是對革命傳統的延續。


    據連隊首長在政治課過程中穿插講過這一支歌的由來,早在井岡山鬥爭時期,因生活條件受限,我軍許多不同編製的部隊需要同在一個灶上吃飯,由於人多飯少的緣故,常常出現搶飯吃的混亂情況,劉伯承元帥看到後就命令自已的部隊先唱一支歌,等兄弟部隊都打完飯了再去打飯。


    這種先人後已的做法被兄弟部隊看到後,全部都對此產生了由衷的敬佩之意,隨後便紛紛效仿,從此成為了部隊的優良傳統,一直能夠延續到今天。


    我們這次唱了首《團結就是力量》的歌曲,之後便一列一列的按順序跑步進入了食堂,可能天氣太熱的原因,開飯之後胃口不太好,我並沒吃多少,便放下碗筷返迴到了班裏麵,也可能是上午勞動比較累的原因,困意感已經襲來,此時特別想睡覺。


    部隊裏麵確實是個大熔爐,來部隊的這些時間,我身體強壯了很多,也練會了一些格鬥招式,而且生活方麵變的也很有規律,所以養成每天必睡午覺的習慣,便趁著這股困意躺下開始午睡了。


    我不知道躺下睡了有多久,朦朦朧朧之中,突然感覺好像有水滴正一滴一滴的滴在了我的臉上,有種像夢境中遇到了下雨一般,我很不情願的伸手在臉上擦了擦,但沒過一會兒,卻又有水滴滴在了我的臉上。


    我以為是有人在搞惡作劇呢,十分氣憤的睜開了眼睛,一看卻發現自已好像沒有躺在自已的床上,背後也冰涼冰涼的,眼睛的上方看到的也不是天花板,而是洗澡間的淋浴器,那些滴在我臉上的水滴就是從那淋浴器上麵一滴一滴滴落下來的。


    我猛的從原地坐了起來,心裏頓時犯起了嘀咕:“我明明記得是在自已的床上午睡的,這會兒怎麽會睡到了淋浴間裏麵來了呢?難道是在我睡著的時候誰搞惡作劇把我移到這裏來的嗎?還是我午睡產生了夢遊自已跑進來的?”


    就在我正納悶兒的時候,忽聽到淋浴間的外麵傳來一個急速的腳步聲,我趕緊伸頭向外看去,透過花癍色的玻璃門,隱隱約約看到外麵竟有一團白色的影子從浴室的門前飄了過去!


    看到這裏,我心裏頓時又是猛的一驚,瞬間又想起那個戰友周德甘所看到的東西,他講述那團白色東西的形態和剛剛隱約看到那團白色的影子情況十分吻合,不成想我在大中午的竟然也給親眼看到了!


    一下子我就感覺身上立馬冒出了一身冷汗,渾身的汗毛都要跟著炸了起來,頭皮也瞬間變的發緊發麻,這種感覺不正是周德甘描述出的相同症狀!大白天的真他娘的撞邪了不成?


    於是我掙紮著翻起身來想衝出去看看那玩意兒到底是個什麽東西,結果一使勁兒才發現,我的身體此時仿佛不是自已的一樣,根本一點都不受我的掌控,力氣完全用不上,原本坐起來的身體想要站卻一點也站不起來,雙腿竟分毫動彈不得。


    我的心裏此時更加的慌了,有一種無力的恐懼感從腳底瞬間蔓延到了我的全身!於是我拚盡全力想抬起雙手用力握住旁邊淋浴器的開關,靠拖拽的方式看能否幫助自己起身站立起來!


    可現實是我仿佛被某種力量故意減緩了動作一般,抬手困難暫且不說,好不容易能夠靠拖拽站起身來了,但無論怎麽用力始終還邁不開雙腿。


    想要快速衝到淋浴室的外麵去看個究竟,看看那團白色的東西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卻猶如烏龜爬行一般十分緩慢,緩慢的那種程度讓我著急的咬牙切齒!


    我已經感覺很用力了,可就這樣衝了半天,竟才艱難的走出去兩三步的距離,我一迴頭,竟然看到那團白色東西此時正在我的身後!整個白色團體懸掛在半空之中,確實看不見有人腿或下肢的支撐!


    我頓時就又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頭皮發麻的要緊程度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我想要張口唿喊戰友過來幫忙,可是這時才發現我根本發不出半點兒聲響,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嘴巴張的很大,但是卻沒有一絲的聲音傳出!


    這他娘的大白天就真遇到鬼、撞了邪不成?


    那東西像是故意在後麵追著我一般,有一種戲耍我的滑稽感,隔著那層白布裏麵是個啥始終也看不清楚,眼看它立馬就要對著我撲上來了,無助的恐懼感促使著我隻能拚命的繼續邁腿往前跑!


    現在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快點跑出淋浴間,跑出整個廁所,逃離這裏!”


    可麵對如此緊要的關頭,我已經很拚命很拚命的去邁腿跑了,卻隻比剛剛的速度僅僅提升了一點點而已,既然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跑好像已經沒什麽用了,那不如正麵麵對它還來得更痛快些!


    “活人我都沒有什麽可怕的,難道今天真的會被死人鬼魂給嚇破膽不成!”想到這兒,我幹脆心一橫,打算跟這東西來個硬碰硬!


    我停止住了即將邁開的腳步,穩住身形待在原地的同時兩手握緊了拳頭,雙眼惡狠狠的緊盯著身後的那團白色鬼東西,就一個念頭:“隻要你敢繼續撲上來,老子就先讓你嚐一套組合拳再說!”


    就在這關鍵的時刻,突然覺得一條胳膊被什麽東西給用力的握住了,像是在阻止我發力一般,正當我詫異那團白色的東西竟能有如此恐怖的手段之時,緊接著就感覺到有人仿佛正在使勁兒搖晃我的身體!


    我用力一猙!猛的再次睜開了眼睛,這他娘的才發現我還在我自己的床上躺著呢,並沒有躺在淋浴間裏麵,那剛剛、剛剛的一切竟然都隻是做了一個夢而已!


    旁邊搖晃我的戰友,看我睜開了眼睛,便對我說:“許班長,起床號都響了半天了,全都起床了,我們得準備集合去搞舊靶場的公差啦!我看你睡的挺香,叫了你幾聲都沒有反應。”


    我聽他說完,才明白過來,趕緊鬆開了還在緊握的拳頭,急忙迴答說:“襖,好的好的、、、上午太疲憊了,結果午睡睡的太深確實連起床號都沒聽到,那五分鍾後準備集合吧!”


    說完我就趕緊坐了起來,此時還有點心有餘悸的迴想剛剛那個夢,總感覺不是夢境一般,好似那麽的真實,邊搓了搓臉邊心想:“這他媽的怎麽迴事兒?為什麽會做這種夢?”


    我又摸了摸身上,裏麵穿的襯衣都被汗水給浸濕了,難道我是因為孫老頭在舊靶場說的那句話,加上以前黃仁和周德甘兩名戰友身上發生的一些怪事情,導致想的太多了?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坐在床上想了一會兒,我又拍了拍腦袋,感覺此時的腦袋還是有點嗡嗡作響,算了,不再想那麽多了,想多了還會做惡夢,晚上再要來一次這種夢我還不如直接來場夢遊了。


    於是,我便趕緊下床穿好鞋,轉身又把床鋪給整理了一下,脫去外套去洗漱間快速洗了把冷水臉,讓自己盡快清醒一點。


    此時身處洗手間之內,我的好奇心又上來了,便忍不住邁步走到了洗澡間的門口,打開門徑直的朝最裏麵走了進去。


    一直走到了盡頭最裏麵的一格,一看地麵上,竟然真的被滴滿了一大攤水漬,這格淋浴器的閥門還真的沒有被擰緊!


    我趕緊擰緊了閥門,水滴這才停住,這下子我算是真的被嚇住了,中午加上大白天的,竟然會有這種事,夢裏現實情況一致,這難道是巧合嗎?還是有戰友中午衝涼沒關緊閥門呢?還是夢裏夢到的是真實的?


    那原本是周德甘所在的三樓發生的事,跟我們二樓洗澡間又有什麽關聯之處呢?一大串的疑問同時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裏,這時,外麵傳來一陣跑動的腳步聲,他們在集合了。


    我不敢再做耽擱,趕緊也跑了迴去,拿好外套穿上,剛剛的事情也不再多想了,也沒那個時間去繼續琢磨,就當是巧合事件吧,想到這裏,我邊跑下樓邊搖了搖頭。


    隊伍集合好,我們便再次出發去了舊靶場,下午兩三點的太陽仍然是比較烈的,上午搞過的十幾個大草堆經過一個中午的暴曬,都差不多快要被烤幹了,高高的草堆萎縮了不少,還有將近一百米左右雜草沒搞完,擼起袖子繼續加油幹活吧。


    同樣的,我們還是分東西兩邊朝中間夾擊,汗水跟上午一樣,在太陽的烈烤下快速往下淌,沒幹一會渾身都被濕透了。


    就這樣一直到五點多,雜草差不多清理完了,不過,靶場的地形果然和孫老頭說的一樣,中間的位置露出了一條三米多寬,長度約一百五十米左右並且高於靶場平麵約四十多公分的土埂。


    此刻的我,不由的又冥想了起來:“這個孫老頭,腦袋應該是沒有半點問題,看來他並不像其他人所說的那樣腦袋上有問題,尤其是今天快中午的時候,就告訴過我們,那中間有條土埂,現在果不其然的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


    這時候指導員不知道從哪裏走了過來,估計找陰涼地方休息好了,他過來看了看土埂皺著眉頭說:“土埂要搞平整的,差不多時間了,先迴去吃晚飯吧,晚上再來搞。”指導員,果真就是指揮派的,說完轉身就走人了。


    我撇了撇嘴,心想:“沒辦法啊,就當另一種方式的強身健體了,今天的體力消耗量可不比跑一個十公裏消耗的低。”


    到了晚上,再次來到了舊打靶場,看這情形晚上搞不到十一二點鍾真是搞不完的,公差都出了,命令也下了,再難搞也得硬著頭皮頂上!


    我把我們排力氣大的幾個人分了三組出來,一組一組的輪流幹,剩下的挑土搞平整,一組挖累了換第二組,就這樣,輪番上陣!


    約莫到了晚上快八點左右的時候,那孫老頭的話此時早已忘記,剛好又輪到我上陣,天空中的月亮突然變得沒有之前那麽明亮,抬頭一看是被烏雲遮住了一些,視線不是特別好,為了節省電筒電池,大家一直都是趁著月光幹活的。


    就在這個時候,我一鋤子揮下去,突然聽到“咣”的一聲,鋤頭碰到了一個非常堅硬的物體,看上去還被蹦擦出了火花!


    這一鋤頭我用的力氣特別大,與硬物碰撞的一瞬間兩個胳膊都被震麻了,我暗罵了一聲“倒黴!”,心想:“這是個什麽東西?這麽硬!”同時又拿起來鋤頭看了看,趁著月色,看到鋤尖都被搞卷了起來!


    我立馬放下鋤頭,蹲了下去想看看究竟,這時候旁邊的戰友也停下了鋤頭,免得誤傷打到我的腦袋,見我蹲了下來,便問我:“許班,你看啥呢?是不是挖到石頭了?”


    我頭也沒抬,便迴答:“好像是的,很硬,把鋤頭都搞壞了!”說完我便用手去扒開上麵的鬆土,想看看下麵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旁邊的戰友也拿來了手電筒給我照明,我扒開土堆一看,露出來的是一個圓弧形的石頭頂!


    電筒照在上麵,看的很清楚,這塊兒石頭是一塊兒青褐色的石頭,不過隻露出了一部分,不知道下麵到底有多大。


    我於是招唿其他人繼續幹活,不要全都圍在這裏看熱鬧,早點把活給搞完,大夥就早點收工迴去!


    其他人聽完便都先散了去,挖土的繼續挖土,平整的繼續搞平整,隻留下了一個人給我照明,不然啥也看不清楚,我已經換好了另一把鋤頭,萬一沒看清又搞上去,豈不是要多報廢一把鋤頭了。


    我往手心裏吐了兩口唾沫,又搓了搓手,揮起鋤頭挖起了石頭周邊,心裏盤算著:“這塊兒石頭得挖出來,不然放在這裏不動,肯定是不行的,很明顯它已經高出打靶場的平麵了,必須先得把這塊兒石頭解決掉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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