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海洋坐在林琳身旁的床邊,輕輕地拍打著林琳身上蓋著的被子,開始講述這身毛衣的來曆。


    原來冷海洋有位老鄉在市裏的機務局工作,!這機務局可真不是一般的地方,它是一個極其龐大的集團,裏麵機構眾多,涵蓋了眾多的廠礦以及各種各樣的單位。像職工醫院、電廠、供電處、、影院文化宮、房產處,還有各級各類的學校等等。


    可以說,這機務局就宛如一個市中市,不僅機構設置龐雜且完備無缺,而且擁有大量的職工人員。那陣仗大得很呢!由於旗下的學校數量繁多,所以還專門設立了教育處對這些學校進行統一管理。值得一提的是,當時機務局所屬的學校數量可是比市裏還要多出不少呢,並且種類也是五花八門、一應俱全。


    機務局的經濟效益相當不錯,職工們的工資待遇自然也就水漲船高啦。尤其是那些學校裏的老師們,福利待遇更是好得令人羨慕不已,引得無數人絞盡腦汁、想方設法地想要擠進機務局來當老師。而冷海洋的這位老鄉胡叔呢,恰好就在教育處工作。雖說他並非是什麽手握大權的官員,但卻因為工作性質特殊——給教育處長開車,從而能夠時常與當官的有接觸。


    有一迴,胡叔跟著處長一同前往下麵的學校檢查工作,當他們來到位於北山那邊的一所礦上的小學時,竟有一位女老師主動上前攀談,並熱情地表示自己跟胡叔是老鄉。


    俗話說得好,“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不過這位女老師見到老胡時倒是沒有真的哭得稀裏嘩啦,但從那天開始,他們之間的關係可就變得非同一般了。也不知道她究竟是通過什麽渠道打聽到了老胡的家庭住址,沒過多久便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親自登門拜訪。一進家門,她那張嘴就跟抹了蜜似的,親切地喊道:“叔!嬸兒!”


    這一聲喊,瞬間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就這樣,雙方熱絡地建立起了聯係,老胡平白無故多出了一個乖巧懂事的侄女,而那位年輕的女教師呢,則多了一位在教育處工作的叔叔作為依靠。


    女教師向老胡夫妻倆傾訴,自己獨自一人背井離鄉來到這裏工作,舉目無親的,如今能與胡叔一家相識,簡直就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一樣。聽了這番話,胡叔和他的妻子心裏也是暖洋洋的,自然而然地就把照顧女教師的工作和生活當成了自家的事情。


    說來也巧,有一天胡叔外出辦事的時候偶然碰到了冷海洋的父親。兩人站在街邊寒暄了幾句,聊著聊著話題就轉到了各自孩子的身上。胡叔好奇地詢問道:“聽說你們家老二警校都已經畢業啦,現在在哪裏高就啊?”


    冷父滿臉笑容地迴答道:“是啊,這不剛畢業就在咱們這兒的派出所上班呢。”胡叔點了點頭,腦海中浮現出冷家那個聰明二小子的模樣,接著又追問道:“那小洋今年多大歲數啦?有沒有談對象呀?”


    冷父略帶遲疑地說道:“哎呀,這個我還不太清楚呢。之前倒是有人給他介紹過幾個姑娘,也都見過麵了,但是具體談沒談成我也不好問呐。”


    其實那個時,冷海洋和林琳正處於濃情蜜意的熱戀之中,但雙方還都沒有見家長。而這個冷父,他向來就不是那種對孩子們關懷備至、事事上心的父親,對於自家孩子的感情生活自然也是知之甚少。


    這天,胡叔迴到家中,一進門便瞧見那位小老鄉又來家裏做客了。隻見她此刻正笑意盈盈地在廚房裏,幫著老伴一起細心地擇菜。胡叔腦海裏忽地靈光一閃,想到了些什麽。


    吃飯的時候,胡叔看似漫不經心地隨口問道:“小霍呀,你看你年紀也不小咯,不知道你自己的個人問題有沒有解決呀?”


    聽到這話,小霍老師不禁微微紅了臉,略帶羞澀地笑著迴答道:“哎呀,胡叔,我到現在還單著呢,我在這邊人生地不熟的,除了您跟嬸嬸外,根本就沒幾個相熟的人呐。”


    胡叔聽後輕輕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嗯,這樣啊,行嘞,那我可得幫你留意留意。趕明兒找個合適的機會,把咱家的一個老鄉介紹給你認識認識怎麽樣?”說著話,胡叔心裏頭就盤算開了,這不剛好可以把冷家的二小子冷海洋介紹給眼前這位老鄉?


    小霍老師聽了滿心歡喜,趕忙起身向胡叔道謝:“謝謝叔叔!能遇到像您和嬸嬸這麽熱心腸的好人,我真覺得自己特別幸運!”


    這一天,冷海洋在辦公室正忙著。突然,一陣敲門聲傳來:“冷海洋,外麵有人找你!”


    冷海洋趕忙放下手中的筆,起身向門口走去。剛一出門,他便看到了站在那裏笑容滿麵的老鄉胡叔。


    他快步走上前去與胡叔打招唿,以為胡叔有事需要他幫忙。讓他沒想到的是,胡叔東拉西扯地閑聊了半天,最後才表明來意——原來是想邀請他到家裏坐坐。


    冷海洋爽快地答應了。下班後來到了胡叔家。還沒等他敲門,門就被胡叔從裏麵打開了。隻見胡叔滿臉笑容地迎了出來,熱情地將他引進客廳。


    冷海洋跟著胡叔走進屋內,目光一掃,發現,在客廳的沙發上還坐著一個陌生的女子。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住了,有些意外。


    胡叔笑著開口說道:“海洋啊,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也是咱們的老鄉,她是小霍,叫霍紅琴。人家可是在機務局的二礦小學當老師呢!”


    聽到胡叔的介紹,冷海洋迴過神來,有些不太自然地朝著那個女孩子點了點頭,臉上擠出一絲微笑。坐在沙發上的霍紅琴也顯得有些靦腆,笑著迴應了冷海洋的招唿,同時也在用餘光悄悄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男子。


    冷海洋沒有察覺到霍紅琴的心思,他僅僅把這次見麵當作是一次再平常不過的巧合相遇。在他看來,這隻不過是又多認識了一個普通老鄉而已。他鬆弛下來,很自然地與胡叔和霍紅琴攀談起來。


    冷海洋沒有任何心思,隻是一位恰巧遇見老鄉。而霍紅琴這邊的心情可就不一樣了。早在來之前,她便已經知道此次相見的真正目的——胡叔要給自己介紹一個對象。而當她見到這個名叫冷海洋的年輕警察時,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之情。


    隻見眼前的冷海洋生得白白淨淨、劍眉星目,說話溫文爾雅。他操著一口普通話,談笑風生,輕鬆自信,深深觸動著霍紅琴的心弦,完全符合她心目中理想伴侶的模樣。


    趁著洗碗的間隙,胡嬸悄悄地問霍紅琴她對冷海洋的看法。此時的霍紅琴雙頰緋紅,羞澀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願意和冷海洋進一步接觸了解一下。看到霍紅琴的表態,胡嬸滿心歡喜,腳步輕快地返迴客廳,向老伴偷偷遞去一個眼神。胡叔立刻心領神會,微笑著微微頷首示意。


    胡叔笑眯眯地對冷海洋說道:“海洋啊,這小霍剛來咱們這兒不久,很多地方都還不太熟悉呢。要不這樣,你反正也要迴家,而且剛好路過市中心,幹脆就順道帶她出去逛逛,順便給她講講周邊的環境和情況,怎麽樣?”


    聽到這話,冷海洋沒有絲毫猶豫,爽快地應道:“行啊!沒問題!”


    就這樣,冷海洋帶著這位來自二礦小學的年輕女教師霍紅琴一同向大街走去。一路上,他細心地為霍紅琴介紹著沿途所見的各種景致和建築,耐心解答著她的問題。


    霍紅琴個頭不高,身形略瘦,膚色有些黑黃,外貌不出眾始終是她心頭難以言說的隱憂。此刻,她偷偷看著身旁這個年輕男子,隻見他身著筆挺的警服,戴著警帽,肌膚白淨,那雙眼睛雖說不大,但卻炯炯有神。他整個人看上去很有氣度。


    霍紅琴越瞧越是滿心歡喜,就連冷海洋說的普通話,在她聽來都是那般悅耳動聽。她小心翼翼地偷瞄著冷海洋,眼眸裏有無數小星星在閃爍跳躍。然而,沉浸於給這位新結識的老鄉做介紹的冷海洋對此毫無察覺,依舊盡心盡責地給她講著。


    兩人一路邊走邊聊,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了電影院門前。望著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霍紅琴不禁發出一聲由衷的慨歎:“來看電影的人可真多!說起來,我來這麽長時間了居然還從沒在咱們市裏麵看過一場電影呢!”


    聽到這話,冷海洋想都沒想,順口迴應道:“嗨,這有什麽難的呀,隻要去買一張票就可以進去看啦!”話音剛落,霍紅琴滿懷期待地望向冷海洋,輕聲問道:“那……那你能不能陪著我一起看一場電影啊?畢竟,我對這兒的電影院一點兒都不熟呢!”說話時,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懇切與渴望。


    冷海洋微微一怔,嘴巴張了張,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迴應。霍紅琴則一臉懇切地望著他,輕聲說道:“我自己真的不敢來電影院。你能不能陪陪我呀,就看一場好不好?”聽起來真誠又無助。


    冷海洋也覺得霍紅琴一個外地的女孩子又在大北邊上班,輕易不來市裏,對這裏的一切肯定很陌生。再看看眼前這位女孩瘦瘦弱弱,獨自一人身處異地他鄉,人生地不熟的,她自己去電影院的確有些不太合適。而且人家女孩子都這麽直白地開口請求了,如果直接拒絕,豈不是太不給人麵子了?想到這兒,冷海洋心一軟,便掏出錢包買了兩張電影票,帶著霍紅琴一同走進了電影院。


    此時的林琳其實已經止住了哭泣。盡管她心裏依然憋著一股氣,並不願意轉過頭去看冷海洋一眼,但她的耳朵卻始終豎著,仔細聽著冷海洋的講述。當聽到冷海洋竟然掏錢給那個女孩買了電影票,還要跟她一起進去看電影時,林琳頓時火冒三丈,猛地轉過身來,怒氣衝衝地質問道:“你難道不覺得你這樣做有問題嗎?你和她可是單身男女啊!兩個人一起去看電影,這代表著什麽,你心裏不清楚嗎?”


    冷海洋滿臉通紅,羞愧地點了點頭,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當時真是腦子缺根筋,完全短路了。我隻顧著我們倆都是老鄉這層關係,而且她說話那麽誠懇、可憐兮兮的樣子,我一心隻想幫幫她。唉,誰知道一起去看個電影會這麽不合適呢。”


    林琳顯然並不相信他這套說辭,冷哼一聲道:“哼!幫忙?隻怕沒那麽單純吧,隻是看場電影而已嗎?”她直直地盯著冷海洋,似乎想要透過他的眼睛看穿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冷海洋連忙擺手解釋:“琳琳,天地良心呐,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啊!看完電影出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她突然跟我說她肚子餓了。沒辦法,我總不能不管不顧吧,所以就隻好帶她去吃了一碗燴麵。”


    聽到這裏,林琳再也忍不住諷刺起來:“喲嗬,餓了?先是一起看電影,接著又共進晚餐,這可真是夠浪漫的呀!你們倆麵對麵坐著,是不是吃得特別香啊?”她那充滿鄙夷的話語像一把把利劍,直刺向冷海洋的心窩。


    麵對林琳的質問與譏諷,冷海洋顯得十分無奈,苦著臉說道:“哪有的事啊!其實我一點都不餓,真搞不懂她怎麽就餓得那麽快。但我畢竟是個大男人嘛,這種時候也不好多說什麽,隻能硬著頭皮請她吃碗燴麵。”說完,他長長地歎了口氣,仿佛心中有著無盡的委屈。


    林琳迅速地將頭猛地一扭,轉向床鋪裏麵,心中充滿了憤恨與惱怒,心想:“不知道?哼,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那麽好糊弄嗎?少在這裏給我裝傻充愣、佯裝無辜了!”


    冷海洋停頓了一下,皺起眉頭思索了一番後,接著說道:“琳琳啊,我說的都是真心話,絕對沒有欺騙你的意思呀!你好好想一想,我都有你了,和你結了婚,哪裏還有心思去找別的女人呢?更何況我連她長什麽樣都沒看!”


    林琳卻冷笑一聲,嘲諷地反問道:“沒看?你倒是說得輕巧啊!你沒看,難道人家就不會看你了?要不怎麽會相中你?又怎麽會喜歡你?”


    麵對林琳咄咄逼人的質問,冷海洋啞口無言,愣是吭哧吭哧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辯駁或者迴應林琳提出的這些尖銳問題。


    見此情形,林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怒衝衝地衝著冷海洋大聲叫嚷起來:“誰會相信你這套鬼話!你跟她又是一起去看電影,又是一塊兒出去吃飯,這明擺著就是在談情說愛!你根本就是在和她談戀愛!既然如此,當初你為何不幹脆點兒直接告訴我實情,坦言你喜歡她得了唄!那樣的話,我直接主動退出,也免得像現在這樣整日受你們的窩囊氣!”


    “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我真沒有和她談戀愛,更沒有說喜歡她。誰和她談戀愛呀?她就是一個老鄉,說出來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絕呀!還有,後來她還非得讓我帶她去公園轉轉,我看天不早了,說公園可能關門了,她還非得要去。”


    冷海洋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要和女老鄉談戀愛的意思,就主動把一切都說出來,想取得妻子的信任,以此得到原諒。


    誰知適得其反,林琳一聽還有逛公園!更加火冒三丈,氣得一下子坐起來,目光淩厲盯著麵紅耳赤的冷海洋,冷笑一聲:“好呀,很好!去公園,天黑去公園,多好的事呀!這更浪漫呀!不是談戀愛,誰會黑更半夜去公園?不怕遇見鬼?你們竟然還去逛公園?”


    “沒有,天還沒黑,就是時間不早了。我想公園肯定關門了,那就去不成了,正好我們就迴家多好。”冷海洋急急地辯解,“誰知道,公園竟沒有關門,在賣夜場的票。我隻好帶她進去,想著趕緊看兩眼就走。”


    “那不能走!公園環境優美,遊人稀少,最是談戀愛的好地方。怎麽舍得走呢?美人在旁邊陪著,那多美呀!”林琳想到冷海洋和自己談戀愛時幾次帶自己去公園的情景,心裏更加難過和憤恨。


    “談什麽呀!我根本沒有和她談!就去了動物園那看了兩眼,隻有長頸鹿。也沒什麽好看的。天快黑了,動物園也關門了。我就帶她出來了。”冷海洋急急地解釋。


    “接著逛接著談,接著暢想人生和理想!真好哇!最好再摟摟抱抱,溫香軟玉在懷,人生幸事呀!”林琳氣得咬牙切齒!這個男人竟然和一個女孩子一下午什麽都幹了,還口口聲聲說自己冤枉!真是可恨!無恥!


    冷海洋低下頭,沒敢再說什麽。怎麽說?想想林琳說的都對。現在想想看看那些事情真是談戀愛的男女才會做的事,自己當時為什麽就沒想,就和那個霍紅琴一起做這做那了呢?但絕對沒有林琳說的摟摟抱抱談戀愛!


    他這時是追悔莫及,百口莫辯,低著頭,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子。林琳看著他那樣心裏恨意不解,真想一腳把他踹下床!


    “你既然不喜歡她,沒想和她談戀愛,為什麽後來還繼續來往?”林琳恨得咬牙切齒,忍著逼問後麵的真相。


    冷海洋迴憶起來。就是呀,後來又怎麽又接觸了呢?


    胡叔不知為什麽後來竟沒問冷海洋的意見,所以冷海洋也根本不知道胡叔的意思,更不知那天那個女老鄉的心思,當然也就沒放心上,自己該幹嘛還幹嘛,完全沒把這當迴事,更沒有想那位女老鄉。


    過了幾天,冷海洋接到一封信。他很奇怪,誰會給自己寫信?看郵戳,還是本市的。是林琳,看字體扭扭捏捏的,不怎麽樣,肯定不是!林琳寫的字大氣,工整,漂亮,很有男孩子氣勢。何況,兩人現在也不用寫信來溝通呀!那會是誰呢?


    冷海洋懷著好奇心拆開信,展開一看,頓時暈了!這是誰呀?是不是寄錯了?不對呀?抬頭是自己呀!可是這名字不對呀,落款是“紅琴”,誰是紅琴?紅琴是誰?自己不認識這個人呀!


    冷海洋為了搞清楚是怎麽迴事?仔細看了看信的內容,當看到“胡叔”“看電影”“逛公園”等字眼時,他才恍然大悟!想起了那天的事情,原來那個女老鄉就是寫信的紅琴呀!好像她姓霍!


    冷海洋讀信時感覺到了,這個女老鄉對自己好像產生了感情,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呀?喜歡我?我有女朋友!我連她長什麽樣都不記得,喜歡我?這不是搞笑嗎?


    冷海洋笑著搖搖頭,覺得這個女的太可笑了,就沒當迴事,把信扔抽屜裏,去忙別的事了。


    後來又連續接到她的兩三封信,寫的都無外乎是對自己的想念和感情。冷海洋都一看就扔一邊了,覺得這人這麽有意思,一次就喜歡上自己?可自己並沒喜歡上她呀!何況我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你愛喜歡誰喜歡誰去吧,不關我的事。


    冷海洋想著自己不迴應,對方自然知難而退。誰知,就在前一段,冷海洋傍晚下班迴家,聽見屋裏有陌生女子說話聲,他猶豫著要不要進去。他並不是一個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的人,特別是女的,不知該和人家說什麽。


    正猶豫間,聽見裏麵的人好像要告辭走。冷海洋想躲也來不及了,隻好站在院子裏不動。


    簾子掀開,出來個瘦瘦小小的女的,看到冷海洋,臉上現出羞澀的不自然,眼睛帶著笑意卻眼珠不錯地盯著冷海洋看。


    冷海洋覺得麵熟,一時沒想起來她是誰。加上傍晚光線暗淡,更沒看出來。冷海洋擠出一絲笑,禮貌地打招唿:“要走哇?”


    冷母隨後跟出來,笑嗬嗬地說:“洋,這是來找你的!說是咱老鄉!”


    啊?冷海洋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眼前這個女的是誰了。她就是那次在胡叔家見到的女老鄉,一直給自己寫信的霍紅琴!


    “哦……哦……”冷海洋一時竟無語應對。心裏想:她來幹什麽?她怎麽知道我家的?這都是怎麽迴事?


    霍紅琴看到自己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男子就站在眼前,臉羞得通紅,低著頭,眼睛卻偷偷瞄著這個嘴裏“哦,哦”的冷海洋,心裏甜蜜蜜的,不禁麵帶笑意。


    冷海洋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也意識到事情的奇怪,但他不知道該怎麽說,該怎麽辦,一時間就愣在了那裏。


    冷母笑著說:“小霍來家裏找你,我說你快迴來了,讓她留這吃飯,她非說要走。這不,洋迴來了,小霍也別走了。”


    冷海洋對冷母莫名的熱情感到心煩意亂,對冷母說:“媽,你去做飯吧。我來送送她。”


    說著,走到院門前拉開門,站到旁邊等霍紅琴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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