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不來了?那怎麽行!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難道就這樣不管不顧了嗎?”林琳聽到這句話後,滿臉驚愕,難以置信地反問道。


    黑暗中,隻見冷海洋微微縮了縮脖子,似乎有些心虛,但還是硬著頭皮迴答道:“我可沒說不管啊,隻是不想再來這裏了。畢竟這裏是你家,而我待在這兒總感覺渾身不自在,特別別扭。”


    林琳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地嚷道:“你覺得別扭?難道我就好受嗎?我如今什麽事情都做不了,隻能躺在床上養著。本來伺候我的活兒應該由你來幹的,我爹看在我的麵子上,主動替你承擔了下來,而且之前你也是滿口答應會好好照顧我的。結果呢?你現在卻突然變卦,說什麽不想來了!你這不是明擺著要把我丟給我爹一個人嘛!”


    說到最後,林琳越想越覺得委屈,眼淚止不住地開始往下流。她一邊抽泣著,一邊繼續質問道:“你老實交代,是不是你家裏人跟你說了些亂七八糟的話?不然為什麽你迴去一趟之後態度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我原以為你隻是迴家去取點東西,誰知道你迴來竟然對我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


    黑暗籠罩著整個房間,仿佛將一切都吞噬進了無盡的深淵之中。冷海洋身處這片漆黑裏,雖然無法看清林琳臉上滑落的淚水,但他能夠察覺到妻子此刻聲音中的異樣。令人失望的是,冷海洋竟然選擇了沉默不語,沒有絲毫要服軟或者給予安慰的意思。


    林琳滿心委屈。她剛剛做完手術,身體還沒有恢複,本以為可以從家人那裏得到關懷和照顧,哪怕隻是一句簡單的問候也好。但現實卻是如此殘酷,婆家對此不聞不問也就罷了,畢竟他們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可是,這個應該與自己同舟共濟的丈夫居然也想要逃避責任,這怎麽能不讓林琳心寒?前兩天好不容易重新燃起的那一絲溫暖,就在這一刻被徹底澆滅。


    \"行吧。既然這樣,你不用再來了。從今往後都不必再來。等我病好之後,會迴去搬走屬於我的東西。咱們就這樣結束吧。\" 林琳的心已經冰冷無比,感覺比被冷海洋掀騰的被窩還要寒冷。


    聽到林琳這番決絕的話語,冷海洋終於忍不住開口解釋起來: \"一說到這個,你就總是這樣。我在這裏真的覺得很不自在啊,這畢竟是你家,我住在這兒多不方便呀!而且最近我一直睡眠質量很差,常常整夜睡不著覺,整個人都感到非常疲憊。再加上來迴奔波這麽長的路程,更是讓我累得不行!\" 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些許不耐煩。


    “嗬嗬,你竟然還敢大言不慚地說自己睡不好、睡不著?真是可笑至極!早上的時候,我一遍又一遍地叫你起床,嗓子都快喊啞了,結果呢?你卻跟死豬一樣躺在那裏一動不動,怎麽叫都叫不醒!現在居然還有臉說自己睡不著?”一臉冷笑地看著冷海洋,眼神中充滿了不屑與嘲諷,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醜一般,“拜托你下次說謊的時候,能不能稍微編得像樣一點啊?別以為我是個白癡,那麽容易就被你騙過去了!”


    聽到林琳這番話,冷海洋梗著脖子反駁道:“什麽叫不醒?根本就不是那迴事!明明就是因為我晚上沒有睡好,所以早上才會不想起來的呀!”他振振有詞、頭頭是道。


    林琳對他的解釋顯然並不買賬,她嗤之以鼻地說道:“喲嗬,你可真會給自己找借口啊!我以前一直覺得你這個人老老實實的,嘴巴也笨,不會花言巧語。沒想到啊,原來你這麽能說會道的!看來我之前真是太小瞧你了!”


    麵對林琳的冷嘲熱諷,冷海洋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但他依然不肯示弱,繼續狡辯道:“哎呀,你別這麽說嘛!我真的隻是最近身體不太舒服,睡眠質量很差而已啦。你就不要再揪著這件事情不放了好不好?”說著,他還試圖伸手去拉林琳的胳膊,想要緩和一下氣氛。


    可是此時的林琳已經被徹底激怒了,她用力甩開冷海洋的手,怒目圓睜地吼道:“夠了!你不用再解釋了!既然你和我在一起連覺都睡不好,那我們幹脆就不要一起生活了!這樣對你我都好!”說完,翻個身子朝裏躺著。


    見勢不妙,冷海洋急忙又去拉林琳的肩膀,語氣瞬間軟了下來,哀求道:“好了,好了,親愛的,都是我的錯,你千萬別生氣了。剛才是我不對。其實真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我就是身體不好,睡眠不行。’”


    “你能不能別老是這樣啊!我還沒說過我身體不舒服,可你倒好,一個勁兒地強調你自己!難道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我自個兒造成的不成?”林琳氣唿唿地用力甩開他伸過來的胳膊,心裏暗罵道:這家夥怎麽又想來這一招蒙混過關呢!


    “真沒有啊。我可從來沒說過不管你呀。我隻是單純地想先迴家好好睡一覺,等睡醒了,有了精神我立馬就趕迴來。”冷海洋一臉無辜地解釋著,他自認為自己所說所想都合情合理,完全沒問題,可為什麽琳琳就是不能理解他呢?


    當聽到林琳的一責罵後,他心裏琢磨了一下,好像確實也有點道理,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合適的話語來反駁,於是隻好改變策略,提出一個相對中和的方案。


    “行啦,“你自己瞧著辦吧!反正等我身體恢複好了,我會到你家把屬於我的那些東西統統拿迴來,免得擱這兒礙你的眼,還影響你睡覺!”林琳越說越來氣,感覺繼續跟他囉嗦純粹就是浪費口水!說了這麽多,全是對牛彈琴,這冷海洋鐵了心認定是因為他自己身體不好、睡眠不佳才導致兩個人沒辦法一起好好休息,既然如此,那她再多說也是徒勞無功!想到這裏,林琳猛地一翻身,動作迅速地一把將被子狠狠地拽了過來,然後緊緊裹住自己,再也不願開口多說一個字。


    冷海洋突然感覺到身上一涼,裹著身子的被子竟被人氣憤的林琳狠狠地拽走了大半。一股怒火瞬間湧上心頭,他下意識地想要發作,但轉念一想,這裏可是老丈人的家,而且林琳剛剛做完手術,要是真鬧起來實在太難看了。於是,他強壓下心中的怒氣,緊緊地攥了攥拳頭,咬了咬牙,那細長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條縫,死死地盯著眼前那個黑乎乎的背影。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冷海洋先鬆了勁。


    冷海洋往林琳那邊挪了挪,試圖靠近她一些,並將手伸向被角,想要把被子往自己這邊多扯一點迴來,好歹能遮住自己。


    林琳卻絲毫沒有要把被子分給他的意思,她避開了冷海洋靠過來的脊背,雙手依舊緊緊地抓住被子不肯鬆手,心裏還憤憤不平地想著:哼,之前在你家裏的時候,我說你們家做的被子尺寸太小了,就隨口問了你媽媽有沒有稍微大一點的被子可以換一下。結果呢?你媽媽居然斜著眼看著我,嘴裏還不鹹不淡地說道:“那可不是給你蓋的,那是專門給我兒子準備的!”行啊,既然如此,現在到了我家,這床被子可是我的!準確來說應該是我上學時候用過的寶貝被子,它更是跟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你要是想蓋被子,那就迴你自己家去找你媽媽要去!


    兩人別別扭扭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林琳知道叫冷海洋也沒用,就放棄了做無用功。


    林琳的生物鍾早早就叫醒了她。她感覺自己好多了,雖然身體的不適感仍然存在,但至少沒有那麽疼痛了。


    她不想和冷海洋費口舌,就自己慢慢爬起來,小心地挪下床,打開門,將痰盂端去廁所。


    這時,天還沒有大亮。晨曦的微光中,院中的樹木和房屋都在靜默中。寒氣還是太重。


    林琳出門前就帶好了帽子,圍上了圍巾,可是仍感到冷氣逼人,手瞬間冰涼。


    林琳來到廚房,倒了熱水洗淨手,捅開煤火,把鍋坐上,又開始淘米。


    不一會兒,鍋開了,林琳把米倒進去。她站在煤火爐旁邊,看著紅紅的火苗,靜靜地等鍋再開。


    冬天天冷,家裏還是習慣性的用煤火灶,做飯又暖和又有熱水,非常方便。家裏也有爹發的液化氣罐和灶台,這時反而放置一邊。等到天熱了才使用。


    煤火正旺,火苗舔著鍋底,鍋很快就燒開了。林琳用勺子攪動攪動,以免粘鍋底。接著把鍋蓋錯開一點蓋上,把火門關小一點,讓鍋裏的米似滾未滾。


    廚房很暖和,林琳想洗洗菜。剛端起來盆子,廚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爹看見林琳手裏拿著盆子,吃驚地說:“琳琳,你幹什麽?你還沒好,不能沾涼水!”


    “我洗點菜。用熱水,用熱水。”林琳笑笑說。


    爹奪過來盆子,說:“放那,我來洗!”


    “沒事呀。爹,我能幹活,用熱水就行了。”


    “不行不行!這才幾天?”爹堅決不同意,自己拿著盆子去水管下洗菜去了。


    林琳看著彎腰在水池前洗菜的爹,心裏一陣難過。年過半百的老爹疼惜自己身體,而按道理和自己共度一生,需要愛惜自己的丈夫卻躺在溫暖的被窩裏唿唿大睡!


    林琳看看鍋沒問題,帶著一肚子的氣去堂屋,進門就看到裹在被子裏睡得酣的冷海洋,氣不打一處來。


    “冷海洋!起來!”


    被子裏的人沒動靜。


    “冷海洋!喊你了沒?起來!”林琳心裏的火噌噌的往上冒,最後,實在忍不住了,一把掀起被子。


    “你幹什麽?”被掀了被子的冷海洋凍得一激靈,一下子跳起來,惱羞成怒地衝著林琳大喊。


    林琳被他突然地暴怒嚇得瞪大眼睛,吃驚地後退一步,有點害怕地盯著他,生怕他動手:“你……你……”


    冷海洋正準備接著發作,一抬頭看到老丈人進來了,一下子咽了迴去,悻悻地奪過妻子手裏的被子,重新披在身上,一屁股坐在床上。


    “怎麽了?怎麽了?你倆怎麽了?”爹生氣地問道。


    林琳還沒緩過來震驚。她怎麽也沒想到平時看起來溫文爾雅,對自己甜言蜜語的冷海洋,距上次傷害自己沒多久又信誓旦旦的丈夫,竟然像頭暴怒的獅子一樣,衝著自己大吼大叫,那猙獰的神情仿佛要吃了自己似的。


    冷海洋是無臉迴答。在這裏住了幾天,一次也不起來幹活,甚至還讓老丈人伺候自己和生病的妻子。他自知理虧可又不甘心,於是他皺著眉氣哼哼地穿起衣服。


    “都別說了。趕緊洗洗準備吃飯,馬上好了!”爹丟下一句又去廚房了。


    林琳呆呆地站了一會兒,眼看著冷海洋穿戴好,被子揉成一團扔在床上。她心裏惶惶的,感覺掏空了似的。


    冷海洋擰著眉頭,沒看一眼呆站著的妻子,兀自出去了。


    不一會兒聽見爹在喊:“海洋,你去哪?趕快過來端飯!”


    “我不吃了,我走了!”冷海洋像個撅嘴驢似的,不敢看老丈人,推著車子要走。


    “別慌,先把飯端過去!林琳起來熬了米湯,我炒好菜溜好饃了。”爹語氣不容拒絕,“一會我還有話說!”


    冷海洋聽老丈人的語氣,也不敢再強,隻好先支起車子,端著飯菜跟去堂屋。


    林琳此時正坐在亂糟糟的床上低頭流淚。爹看見了,厲聲說:“你這才剛做了手術,不能生氣不能哭!哭什麽?”


    林琳知道爹的好意,趕緊抹抹眼,咽下淚水,想疊疊床。


    “別收拾了!你一會還是躺著吧,起那麽早!”爹招唿她,“過來,吃飯吧。”


    “海洋,你先坐那!”爹不客氣地指指凳子,命令冷海洋。


    冷海洋不情願可又不敢反抗,隻好嘟嚕著臉坐下來。


    “琳琳,趕緊喝吧。喝完了,你去躺著。”爹吩咐紅著眼的女兒。


    林琳乖乖地坐下來,開始吃飯。心裏堵得慌,吃得很慢。


    “海洋,我不知道你和琳琳剛才為啥爭吵。不管為什麽你這時候都不該!”爹擺擺手壓下對麵想爭辯的冷海洋,“琳琳做了手術這才兩三天,身體很虛,不能幹活。那天我也和你說了,你也答應了,我也知道你忙,說不迴來就不迴來,我也沒說你什麽。對吧?”


    冷海洋垂著頭沒說話,皺著眉,不知在想什麽。


    “你就是迴來早晚我還是沒說你什麽。可你迴來,臉好不好看我也都看到了,不知道你怎麽了,但琳琳也沒說你什麽。這兩天早上都是我和琳琳起來做的,你一迴也沒起來。按說這都是你的事,該你起來幹,你的老婆你得伺候,對吧?”


    冷海洋陰著臉,想張嘴說,想想又歇了。臉上明顯不同意。


    爹沒理會他,繼續說:“海洋,你說說,你來後除了那一天隻刷過一次碗,其它我讓你幹過沒?沒吧。我還沒說什麽。我覺得我能幹我就幹點,你不願意幹就不幹。”


    “可有些事,我這當爹的確實沒法幹。你得幹呀!就說她的衣服和你們的痰盂,琳琳都不能洗,你要去洗呀!可為什麽你不去?不是琳琳催的你沒法了,你不願意動。”


    “特別是今天早上,你給琳琳吵,我其實知道為什麽,我心裏也急。琳琳這妮兒呢,是想著該你幹你不幹她就幹,不靠你。這時候不是逞強的,她要是因為沾了涼水落下病,不光對她不好,你倆以後也過不好。你想是不是?”


    冷海洋的臉色慢慢有了緩和,眉頭解開了些,還是沒說話。


    “咱當男的,有時候她女的說兩句隻要不是原則性的,不要動不動就和她吵。琳琳性子急,人勤快,什麽事都想幹好。這時候不能幹,你就要伸手了。”爹語重心長的話讓冷海洋啞口無言。


    “你昨天晚上的臉不好看,我猜是因為你迴你家,你家人說啥了吧?琳琳問你你不願意說,這時候也不用給我說。我啥都清楚。但不管他們說什麽,你都不應該把氣撒到琳琳身上。”


    爹加重了語氣,明顯不高興了:“你該知道,你爹娘也該知道,咱這的風俗是不讓閨女迴娘家坐月子的,可我和你哥嫂為了你倆,啥話都沒說什麽。現在你和你家要再說什麽,那可真說不過去了!”


    冷海洋臉上紅一塊白一塊,難堪地說:“我知道。我沒有。我……”說不下去了。他知道自己理虧,做的真是不怎麽樣,可是……


    “冷海洋,我今天也看到你對我的樣子了。你平時說的花好月好,都是你高興你願意。我現在還沒怎麽樣你,你看看你兇相畢露,都想動手打我了!”林琳鼓起勇氣,不想再遮掩了,沒什麽意義。


    自己一直努力靠近他,想和他共赴美好,可是人家看起來已經不稀罕了,甚至看起來要厭煩了。那自己還遮遮掩掩想把遮羞布繼續擋下去幹什麽?


    “那可不行!別說琳琳沒怎麽樣你,就是她動手了,你一個男的對她動手也不行。”爹嚴厲地說,並沒看冷海洋。


    “那你掀被子凍死了!我能不急?”冷海洋不服氣地爭辯。


    “海洋,琳琳為啥掀你被子你不知道?昨晚你倆吵了半夜我都聽見了。你說說,為啥好好的,你說不來就不來了?是我哪對不起你?還是我使喚你了?”爹生氣地質問這個不懂事的女婿。


    “不是,是……”冷海洋吞吞吐吐,吭唧半天也沒說出個囫圇話。


    “那你說,你為什麽不來了?我不是告訴過你,有些事我是沒法做的?你倆是夫妻,該你幹的!”爹氣得敲了敲桌麵。


    最終,冷海洋氣餒,無法自圓其說,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再鼓不起來,再也沒有話說了。


    林琳不理他,自顧吃著飯。她不知道這時自己說什麽才能表達自己的想法。


    爹看他沒了那麽大的抵觸情緒,語氣緩和下來:“海洋啊,不是我當老丈人的說你,你有時候做的真不對!好了,不說了,吃吧!吃完飯,你想幹啥幹啥去!”


    冷海洋默默拿起筷子,偷偷看了一眼冷冷的林琳,慢慢喝了一口飯。


    “琳琳,不是我說你,你也有錯。你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還下來做飯!那痰盂晚倒會兒就晚倒會兒,那有啥呀?我又不嫌棄。再說了,你掀他被子幹嘛?那麽冷,他能不急?”爹又倒過頭來教訓閨女。


    林琳知道爹是為自己好,就沒吭聲。坐在對麵的冷海洋沒意思了,明明是自己的錯,讓林琳也挨一頓吵,他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


    吃完飯,爹沒讓冷海洋刷鍋碗,而是讓他趕緊上班去,別在路上趕。


    冷海洋有點怯怯地看了看坐在床上的林琳,想了想,走過去說:“我上午早點下班路過我媽那,你看看需要拿點什麽我帶迴來?”


    林琳沒吭聲,心想我不需要你迴來。沉著臉不看他。


    冷海洋又走近一點,晃晃她的肩膀,輕輕地說:“琳琳,你別生氣了。我早點迴來,有啥事我幹還不行?”


    “琳琳,有啥事你也別拿捏。兩口子哪有不別嘴的?別人家海洋給你說話你不搭理,那樣不好!”爹大聲嗬斥閨女,給閨女找台階下。


    林琳抬起眼皮,看看冷海洋,隻見他滿臉不自然,似乎也有歉意。她心軟了,知道自己並沒多大的選擇餘地。


    她想了想說:“那你去衣櫃的抽屜裏把我的內衣褲拿幾件迴來吧。我得換衣服,做手術出的汗濕了又幹了,都有味了。”


    “拿幾件?”冷海洋不明白,滿臉疑惑。


    “嗬,幾件?各拿兩三件吧。你真是的。”林琳覺得這個人怎麽這麽死板,憨不拉嘰的。幾件就是個虛數,隨便幾件都行,非得說個出具體數字?


    冷海洋這才笑了,說:“你不說幾件我不知道。你說了我就知道拿多少了。”


    林琳被他氣得哭笑不得,又說讓他帶迴來其它用品。冷海洋才高高興興去上班了。


    爹這時候也收拾好了,進來坐下來點上煙休息。他重重地歎口氣:“唉。這個孩子呀,叫他家教壞了。好好的孩兒,啥也不懂!你說說你的洗洗涮涮他不該操心了?他竟啥也不知道,就把你往這一甩,就走了?唉!”


    林琳輕輕嘟囔一句:“那我不想和他過了,你還一直勸我?”


    “不過!不過!你覺得不和他過和別人過就好?啥事不是想辦法解決,一張嘴就是不過。不過能解決問題?”爹忽然發急了。


    林琳被爹吼得眼淚一下子湧了上來,委屈地說:“和他過,你看看能過好?他嘴上說的好,他家人一說他就變了!”


    “那你離了咋弄?去哪住?就來咱家?家裏房子倒多,可那不是常事呀!你總不能一輩子自己過?”爹心煩意亂,這麽多問題,這閨女怎麽就不想想?


    “自己過就自己過!我又不是養不活我自己?”林琳還是那樣想的,自己有手有腳,工作也不差,怎麽就不能自己過?


    “根本就不行!你見誰離了婚自己過一輩子的?你就別想那!”爹一揮手,仿佛想把林琳幼稚的想法從她大腦裏趕走似的。


    “那我跟他過的也不好呀!他家人老欺負我,他那個嫂也是整天挑事看笑話。他也是個糊塗蛋。高興起來對我好,不高興拉著個臉,也不是個啥好人!”


    林琳想起戀愛時冷海洋對自己的誓言錚錚,甜言蜜語,再想想婚後的種種言行,一種被騙的感覺讓她認定,冷海洋不是個好人,就是個大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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