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冷母這副囂張跋扈的樣子,林琳心中的怒火更是噌噌地往上冒。此時此刻,她真是恨不得立刻衝上去,狠狠地扇這個可惡的老太婆兩記響亮的耳光,再撕爛她那張臭嘴!


    “你家算什麽東西?你難道就不是個窮鬼嗎?你給自己兒子結婚又準備了些什麽呢?竟然還有臉來罵我是窮鬼?我都沒有嫌棄你們家,反倒是被你嫌棄上了?你說話最好放尊重點兒!”林琳怒不可遏地上前一步,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冷母,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此刻的林琳隻覺得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往頭頂湧去,連頭發似乎都根根直立了起來。由於過度激動,她的雙手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著。


    她真恨不得針鋒相對也對這個老太婆破口大罵迴去。然而僅存的一絲理智卻不斷提醒著她,自己身為一名人民教師,是受過教育、有素養的年輕人,絕不能像冷母這般蠻橫無理、尖酸刻薄!


    就在這時,隻見冷母猛地一下蹦了起來,用力拍打著自己的大腿,扯起嗓子毫無顧忌地大喊大叫起來:“哎喲喲,大家快來瞧瞧啊!這瞧你鐵的!你娘家就是窮鬼!你還想打我?你們快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人啊?竟然想打我!”


    “你瞎叫喚什麽?誰要打你了?你有理就好好說啊!幹嘛在這裏胡說八道地汙蔑人呢?”林琳氣憤不已,怒目圓睜,毫不猶豫地上前一步,想要與那冷母理論一番。突然有一股強大迅猛的力量從旁襲來,毫無征兆地將她狠狠地拽向一側。


    由於事發太過突然,林琳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防備措施。隻覺得身體瞬間失去平衡,不由自主地向後踉踉蹌蹌連退數步。緊接著,伴隨著“砰”的一聲悶響,她的身子重重地撞擊到了後方雜物房那堅硬的牆壁之上。


    這一撞可著實不輕,盡管林琳反應還算迅速,及時反手撐住了牆麵,但後背依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那沉悶的撞擊聲仿佛直接穿透了她的身體,直達心髒深處,讓她的心髒都不禁為之顫抖起來。腦袋裏也像是被重物狠狠擊中一般,頓時嗡嗡作響,眼前更是金星亂冒。


    林琳好不容易才讓自己慌亂的心緒稍稍安定下來,她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滿臉怒容、擰著眉頭的男人——冷海洋,正對著自己大聲咆哮道:“你想幹什麽?”


    原來,冷海洋在胡同裏聽到他媽媽的叫喊聲,心中一驚,匆忙趕迴家來。結果剛一進家門,看到的就是林琳如一頭憤怒的小獅子一般,氣勢洶洶地直衝向他媽,瞧那架勢似乎都要與他媽媽動起手來。


    冷海洋見狀頓時火冒三丈:這平日裏知書達理的林琳今天究竟是怎麽了?怎麽這樣對待我媽?想到此處,他怒不可遏衝上前去,猛地一把將林琳狠狠地拽開。可憐的林琳猝不及防之下被冷海洋這麽用力一甩,整個人重重地撞到身後堅硬冰冷的牆壁之上。


    看到冷海洋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還拉偏架指責自己。林琳不顧自己背疼,強忍著淚水,不顧一切地向冷海洋猛撲過去,用力地推搡著他,怒吼道:“我想幹嘛?你應該問問你媽到底想幹嘛?還有你,冷海洋,你竟然不分是非黑白就對我動手,還一味偏袒你媽指責我!你簡直太過分了!”


    “你看看你那樣!鐵的不行!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女的!”像你這樣蠻不講理的女人,我還從未見過呢!”而站在一旁的冷母,麵對林琳的質問與斥責,擺出一副幸災樂禍的嘴臉,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笑容。


    “我也從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的女的!我辛辛苦苦工作一天,剛下班迴到家門口,連門都沒進,你竟然二話不說,抄起紅薯和白菜就朝我狠狠砸過來!,你嘴裏還不幹不淨地罵我是個窮鬼,甚至連我的家人都不放過,罵我們全家都是龜孫子!你到底是吃什麽長大的呀?怎會張嘴就罵人?簡直就是白白浪費了這麽多年的糧食,活到現在真是一點道理都不懂!”林琳眼見冷母信口雌黃、混淆是非,往自己身上潑髒水,氣得指著她,緊緊盯住她那張陰鷙的白麵皮。


    冷母卻絲毫不以為意,仗著有自己兒子給自己撐腰,更加囂張跋扈,還要再撲上前。冷海洋趕忙一個箭步衝到兩人中間,張開雙臂,將她們硬生生地隔開。


    此時,他低頭瞧見地上橫七豎八散落著的紅薯和白菜,其中有些紅薯已經斷成兩截,有些白菜的葉片被踩得稀爛,滿地狼藉爛不堪。再聽聽林琳對他媽的聲聲控訴,冷海洋心裏大致也就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他麵色凝重,一臉嚴肅地質問道:“媽,這些東西是誰弄得亂七八糟的?”


    冷母卻是避重就輕,顧左右而言他,絕口不提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繼續給兒媳婦頭上扣屎盆子:“哼,還不是這個女人背著咱們,偷偷摸摸地把家裏的紅薯和白菜往她娘家送!一聲不吭地就想著都拿去她那個羊莊的娘家!”


    “我偷東西給我家?你真可笑!別說這些東西根本就不是我偷拿的,就算真是我拿的,那也是拿我自己的東西!”林琳滿臉怒容地看著冷海洋他媽,心中暗罵道:這人簡直睜著眼睛就能說出這種瞎話,撒謊騙人的本事倒是不小啊!


    “那是我特意讓琳琳拿迴去給她家的,怎麽是偷呢?偷個什麽呀偷?什麽都說是偷的!她把東西拿迴她家裏怎麽能是偷呢?”冷海洋皺起眉頭,一臉不滿地反駁道。他覺得母親實在有些過分了,不過就是幾塊紅薯而已,至於這樣小題大做?


    聽到兒子竟然幫著林琳說話,冷母頓時急得跳著腳嚷嚷起來:“哎呀,你這個傻孩子喲,都讓這女的給騙住了!什麽東西都往她家送,你是不是腦子壞掉啦?”


    林琳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了,幾個月以來壓抑在心底的悔嫁情緒瞬間如火山般噴發而出。她冷笑一聲,衝著冷母大聲喊道:“哼,到底是誰騙了誰還不一定呢!我看真正被騙的人是我才對!是你們娘倆聯合起來騙了我,我現在才後悔呢!”


    她一直在苦苦忍耐著,試圖通過自我麻痹來減輕痛苦,不斷地用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來寬慰自己,心中默默期盼著或許有一天,他們一家人能夠被自己的一片真心感動,真正地接納自己,把自己看作一家人。


    然而,幻想終歸隻是幻想,無情又殘酷的現實就像一記記響亮的耳光,總是叭叭打臉。瞧眼前這副情形,他們壓根兒就沒有把她放在眼裏,更別提將她視作親人了。在他們眼中,她不過是個理所當然應當前來伺候他們、為他們充當奴隸的下人罷了!


    突然間,林琳心灰意冷,像是一隻泄了氣的皮球,所有的氣力都在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再也提不起半點兒勁與這一家子胡攪蠻纏之人爭論是非了。


    “算了,隨你們怎麽想吧!既然你們認定是我不知天高地厚地高攀了你們家,那行,我現在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們:我高攀不起!從今往後,我也不再費盡心思去攀了!”說完這句話後,林琳隻感覺身心俱疲,肚子也餓得難受。


    想想自己隻顧著應對這撒潑耍賴的老太婆,連一口水都還未曾喝過。想到這裏,她轉過身去,推起自己的自行車,準備走。


    “哎,琳琳!你這是要往哪去啊?”冷海洋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伸手攔住了正要離去的林琳。


    林琳沒好氣兒地說道:“起開!我可高攀不起你們家!惹不起難道我還躲不起嗎?”說完,她又輕蔑地斜睨了冷海洋一眼,心中暗自思忖著,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個糊塗蛋!平日裏除了一味地袒護自己的母親之外,眼睛就跟瞎了似的,什麽都看不見!眼瞎心盲!


    聽到林琳這話,冷海洋不禁有些急了,連忙分辯道:“說什麽呢?我什麽時候說你高攀我們家啦?你可別在這裏瞎說八道好不好?”


    冷母不樂意了,她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對冷海洋說道:“洋啊,你讓她走!瞧瞧她鐵的樣!咱們還能怕了她不成?”哼,煮熟的鴨子還能飛咯?就算它想飛,也不過就是撲棱撲棱幾下翅膀做做樣子罷了,能嚇唬得了誰呀!這孩子也真是的,竟然被這小妮子給迷得!


    冷海洋一聽這話,頓時感到一陣心煩意亂。他扭頭衝著他媽大聲吼道:“媽,你能不能別說了!成天到晚就知道吵吵吵!我都不知道跟你說過多少迴了,琳琳她是我的老婆,你以後別老是有事沒事兒就去找她的麻煩。這幾塊紅薯本來就是我特意讓她拿去的!”


    此刻的冷海洋滿心煩躁,他在單位忙忙碌碌地上了整整一上午的班,累得夠嗆,迴到家裏本想著能夠吃上一口熱乎飯,好好休息一下,結果卻因為婆媳之間的矛盾鬧得連飯都吃不上,還要在這裏充當和事佬,不停地斷案調解。他心想自己這老媽也真是的,說了幾句就算了,非要在這兒火上澆油,隻嫌事小!


    冷母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竟敢對自己大吼大叫的兒子,頓時炸毛了,跳著腳,拍著腿叫喊:“好啊你這個孩子!真是‘花喜鵲尾巴長’!你這才剛娶了幾天媳婦啊,就把你媽給忘了!你這不孝順的孩兒,滾!有多遠滾多遠!統統從我的家裏滾出去!”


    她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解氣,又抬腳狠狠地踹向那些早已被她糟蹋得不成模樣的紅薯和白菜。幾個紅薯直直地砸在了冷海洋的腿上。冷海洋感到一陣疼痛,他忍不住皺起眉頭,瞪著他發瘋的媽,大聲怒吼道:“媽,你到底想幹什麽?一天不找點事情鬧一鬧,你心裏就不舒服是不是?”


    冷母嘴裏不停地叫罵著:“哼!沒錯,我就是心裏難受!你們全都給我滾!你這個沒良心的小兔崽子,還有那個女人,一起給我滾得遠遠的!”此時的冷母活脫脫就像是一個失去理智的神經病,完全不顧形象地發瘋似地咒罵著。


    林琳則滿臉鄙夷地瞥了一眼冷母那副潑婦模樣,心中充滿了厭惡之情。她冷哼一聲,毫不猶豫地轉身走出了院門,心想:誰會稀罕待在你這破院子裏啊?潑婦混蛋一大堆!


    冷海洋也被他媽謾罵得狗血噴頭。他黑著臉,一把將自行車推出門去,跟在林琳身後,頭也不迴地離開了這個令他心煩意亂的地方。


    簡直煩死啦!區區一根破紅薯竟然能夠搞得家裏雞飛狗跳、亂成一團,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也不嫌丟人!實在是沒法再待下去了!


    冷海洋和林琳走到馬路邊上,兩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去哪兒吃飯呢?就在這時,林琳騎著自行車匆匆過來了。


    “喲嗬,你們兩個在這兒杵著幹嘛呢?吃過午飯沒有哇?”爹一臉狐疑地看著他們,心中暗自納悶兒,這大中午的正好是飯點兒,不在家裏好好吃飯,卻跑到馬路邊上來傻站著。


    冷海洋連忙露出一個尷尬又討好的笑容,說道:“嘿嘿,爹,我們還沒迴去呢。”


    “什麽還沒迴去?迴去被你媽媽痛罵一頓?家裏還有咱倆的飯嗎?你媽剛才可是叫咱倆有多遠滾多遠呢!”林琳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白了身旁假裝若無其事的冷海洋一眼。


    “怎麽迴事?為什麽會挨你媽媽的責罵?是不是你們兩個惹老人啦?”爹皺起眉頭,板著臉教訓道,心想肯定是這倆孩子不懂事,才會惹得他媽生氣。


    看到爹誤會自己,林琳再也忍不住了,眼淚汪汪地給爹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地講了個清楚。最後,她越說越傷心,聲音帶著哭腔,哽咽著說道:“爹,你評評理,明明就是她不講道理!罵人的話說得那麽難聽,我真的受不了!這樣的日子簡直沒法過下去!”


    “看你說的什麽呀?怎麽沒法過?她不就是個沒啥文化的老婆子嘛,你們這些做晚輩的多擔待些。被她說上兩句又能怎樣呢?”爹一臉嚴肅地訓斥著閨女。


    “我媽真就隻說了兩句。她那人就這樣子,一會兒就沒事啦。”冷海洋心裏一萬個不願意在別人麵前說自己媽媽半句不是。


    “什麽叫隻說了兩句?連飯都不讓吃!你倒是說說,你有沒有吃上飯?”林琳一聽這話,心中的火氣噌噌往上冒,對冷海洋這種一味護短的糊塗態度感到十分厭煩。


    “她那也是著急的時候隨口一說,怎麽可能真不讓吃飯呢?”冷海洋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顯然有些不高興了。


    “都多少次了不讓我吃飯,我一直忍著都沒吭聲!你居然還在這裏幫著她說瞎話!”林琳越想越委屈,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這時,爹終於意識到問題似乎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簡單。看著哭得傷心的女兒,他心疼不已,說:“走,我這就跟你一起迴去,找你婆婆好好說說,把事情講清楚就好啦。不過說到底,還是你們兩個年輕人不懂事,非要跟老人家對著幹。”


    “爹,你千萬別去啊!他媽那個人簡直是死不講理!”林琳抹著眼淚,趕緊阻攔,生怕爹去了之後婆婆又和爹吵起來。


    “我才不相信呢!怎麽可能會吵起來啊?你說得也太誇張了吧,這世上哪有這麽蠻不講理的人?再說了,你媽怎麽會和我這個親家吵架呢?走走走,快跟我迴去,飯還是要吃的呀,下午你們還要上班呢。我先把你們倆送迴家,然後還得趕著去看望你二嫂呢。”爹說著轉身往坡上走。


    冷海洋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不知道為什麽,最終他還是沒有說話。他默默地跟隨著林琳爹一同朝著家走去。林琳見此情形,無奈,也隻能乖乖地跟著他們一起迴去。


    “老嫂子!老嫂子,在家嗎?”林琳爹滿臉堆笑,十分客氣熱情地大聲喊著,推著自行車走進冷海洋家院子。


    屋內的冷母卻並沒有迴應,帶著滿心的好奇從裏屋走了出來,想瞧瞧到底是誰在門外叫自己。可當她一眼看到來人竟是林琳爹時,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就好像有人欠了她幾百萬似的,那張臉被拉得老長,陰沉著,二話不說,扭頭便轉身迴到了屋裏,甚至連一句話都不肯應承一聲。


    “老嫂子,我剛才聽兩個孩子說又不小心惹你生氣啦?所以特意過來看看。”盡管遭受到了冷母冷漠的對待,林琳爹依然保持著微笑,自顧自地走進了屋子。


    “哼!”冷母從鼻孔之中重重地發出一聲,滿臉都是不屑之色,甚至連正眼都沒有瞧一下麵前的人,完全不想搭理對方。


    爹見狀,心中不禁“咯噔”一下,知道她不好說話。盡管如此,他還是硬擠出一絲笑容,繼續陪著小心說道:“哎呀,你看,這倆孩子年紀小,又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難免有些不懂事兒嘛,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跟他們一般見識啦。”


    誰知那冷母絲毫不領這份情,依舊板著臉,冷冰冰地問道:“喲嗬,說得倒是好聽!你真會說!你來這幹什麽呢?”語氣之生硬、態度之惡劣,實在讓人難以招架。


    爹仍然耐著性子解釋道:“這不是剛才我在路邊瞧見兩個孩子杵在那兒,一個個都是愁眉苦臉的模樣,一問才知道原來惹你生氣了。到現在他倆連飯都還沒吃上一口呢。所以我這不趕緊過來瞧瞧情況,咱們做長輩的,總不能跟孩子們計較太多不是?”


    豈料冷母一聽這話,張嘴便罵道:“你倒還有臉說!瞅瞅你自己養的好閨女!鐵的很!偷家裏的東西給龜孫吃!真是反了天了!”冷母出口成髒根本不覺得丟人,也絲毫沒有顧忌在場之人的感受。


    一旁的冷海洋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開口勸道:“媽!你別那樣說話。”冷海洋覺得他媽說話太難聽了,萬一林琳她爹生氣了怎麽辦?


    “怎麽了?難道我說錯了?你們別以為我不知道,他閨女偷了我的紅薯和白菜拿去給他吃了!”冷母高昂著下巴,臉上的表情十分囂張,活脫脫一副惡霸地主婆的模樣!


    站在一旁的林琳實在看不下去她如此肆意地侮辱自己的父親,大聲反駁道:“誰偷啦?你不要血口噴人,胡亂誣陷人!還有,你罵誰是龜孫呢?告訴你,隻有你才配得上這個稱唿!”


    冷母扯著嗓子喊道:“好啊,你罵誰呢!那是我兒子護著你瞎說的。不是你偷的我家裏的紅薯和白菜會無緣無故地變少了?”冷母根本不怕他們爺倆,更不把他們放在眼裏。這是我家,我兒子在這呢!


    林琳還是強忍著怒火迴應道:“明明是你兒子親口告訴我讓我拿走這些東西的!他都說了那是送給我們的,我有權拿!”


    冷母對這番解釋卻是嗤之以鼻,依舊不依不饒地叫嚷著:“哼!那都是我兒子護著你瞎編出來騙我的謊話罷了!你當我傻呀,能信你這套鬼話?”


    冷海洋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媽!媽!你越說越不像話!我說的全都是真話,確實是我主動讓林琳拿走那些紅薯的。當時她不肯拿,說是你不在家怕你不高興,可最後還是拗不過我,這才拿走的。”


    可他不知道,他媽一貫強勢,又一貫不講理,撒潑打滾無所不會。平時他總認為他媽是脾氣不好,不會說話,心眼不壞。今天他媽的表現確實讓他都看不過眼。


    “老嫂子啊,你聽我說。倆孩子孝順我,他們給我這個當爹的送幾根紅薯,這難道不是天經地義、再正常不過的事兒嗎?走到哪兒去講,都說得通呀!咱們做長輩的可不能把話說得太難聽咯,不然傳出去多不好聽!”爹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冷母卻絲毫不領情,她撇撇嘴,滿臉都是不屑一顧的神情,嚷嚷著:“哼,我愛怎麽說話就怎麽說話,哪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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