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琳一邊哭泣一邊 穿著上衣,忽然感覺到下身一股熱流湧出,她心想自己不該來例假呀!


    她趕緊轉過身去,背對著冷海洋,低頭看看內褲,發現濕了一片,看不出是什麽,搞不清是怎麽迴事,茫然地看著不知如何辦。一旁的冷海洋畢竟上過警校,學過刑偵學,教授也講過,他知道怎麽迴事。於是急忙從抽鬥裏抽出一個白手絹,蹲過去給林琳擦了擦。


    這個舉動簡直要把林琳羞得要死了。她緊張地也不敢問更不敢動。


    冷海洋慢慢地將那方潔白如雪的手絹抽了迴來。他如無其事地掃了一眼,隻見上麵沾染著一點點淡淡的黃色痕跡。然而,令他感到有些失望的是,手絹之上並未出現如他所想象般的那種觸目驚心的殷紅色彩。


    心中的疑惑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但冷海洋卻選擇了沉默不語。他緊緊抿住嘴唇,不讓內心的情緒流露出來,隻是用一種輕柔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道:“沒事,不要緊。”


    隨後,他緩緩轉過身去,開始默默地穿上屬於自己的那件衣服。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麽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打破此刻周圍那令人窒息的寧靜氛圍。


    下身傳來一陣鑽心刺骨般的疼痛,這痛感如潮水一般迅速席卷全身,讓林琳幾乎無法忍受。與此同時,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湧上心頭,她隻覺得自己既窩囊又丟人,滿心都是懊悔之情。淚水不受控製地在眼眶裏打轉,最終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林琳咬著嘴唇,強忍著身體和內心的雙重痛苦,緩緩地挪動著身子,試圖從床上爬起來。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帶來更多的痛楚。


    一旁的冷海洋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發虛。他深知自己剛剛的行為可能給林琳造成了傷害,同時又對她充滿了心疼。於是,他急忙伸出手去摟住林琳,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然後輕聲問道:“怎麽哭了?別哭了好不好,是不是在怨我啊?”


    林琳再也抑製不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情緒,淚水如決堤般湧出眼眶,伴隨著抽泣聲,她顫抖著說道:“我該如何是好啊?我怎樣才能迴到家呢?明天又該怎樣去上班呀?要是我娘知道了這一切會怎麽樣?其他人知道了這件事,又怎麽辦呀?”


    她的心中充斥著無盡的悔恨與深深的恐懼。此刻的她感覺自己仿佛不再完整,對於未來更是一片迷茫,完全不知道該何去何從。萬一......這個念頭剛剛浮現,便被她強行打斷,因為她根本沒有勇氣繼續往下想。


    而另一邊的冷海洋深知林琳一直以來都是個非常傳統的女子,自己方才那樣衝動的行為,無疑是對她極大的冒犯,一定讓她心生畏懼。


    想到這裏,冷海洋對自己剛才的莽撞之舉不禁暗暗懊悔起來,但與此同時,他心裏也十分清楚,林琳身上那種獨特的魅力實在是太過吸引人了,以至於讓他在那一刻完全失去了理智。


    帶著滿心的愧疚,冷海洋輕聲安慰道:“真的對不起,所有的過錯都在我!你不要再難過了,全是我的錯!”林琳聽了更惱火,哭得更厲害。


    冷海洋不知該怎麽哄了,隻好抱著她,內心自責極了,罵自己控製不了自己的欲望。


    林琳心中滿是委屈與無奈,她實在不願意再跟眼前這個男人說什麽。她使出渾身力氣,奮力地掙脫開他那緊緊環繞著的溫暖懷抱,抬起手輕輕地擦拭掉眼角殘留的淚水,低著頭默默地轉過身去,腳步沉重而又決絕,似乎想要盡快逃離這令人心碎的場景。


    然而,冷海洋卻突然伸出手,一把緊緊抓住了林琳的胳膊不肯鬆開。他的臉上流露出深深的懊悔與自責,聲音也變得急切起來:“林琳,求求你別走!你別這麽難受好不好?看到你哭成這樣,我的心都要碎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全怪我不好,是我傷害了你,請你原諒我吧……”


    林琳渾身都感到酸疼,特別是下身,疼得一抬腿都感覺撕裂般疼。她更加惱恨自己的不堅定,惱恨冷海洋對自己的冒犯,更惱恨冷海洋的話,除了道歉一句承諾都沒有!


    林琳滿心害怕,滿心後悔,她害怕冷海洋對自己淺嚐即止,隨即拋棄,這事聽說的也不少。學校的賈蕾,那個精明的賈蕾,就是這樣的結局,結果被學校男女老少同事背後指指點點地看她笑話。林琳也偷偷替她不值和可惜,但人家心理強大,若無其事。可是自己不行啊!


    一想到這些,林琳就罵自己放蕩,罵自己意誌不堅定。萬一他們兩個最後沒有走到一起,自己的殘缺誰會接受?這是小城,一個女孩子的名聲似乎非常重要。一旦被人知道哪個女孩子有婚前性行為那簡直要被唾沫星淹死的,萬幸和對方結了婚還好點,最多偶爾被提起。要是雙方分了手,那這個女孩子可就掉了價,哪怕各方麵條件再好,男方也不願意,隻能退而求其次。就這還無法保證不被男的嫌棄,甚至打罵。就算自己都不怕這些,可萬一讓娘知道了……


    林琳不敢往下想。她知道那將會是一場風暴,自己無法承受的風暴。不僅自己無法承受,對娘來說也是毀滅性的打擊。娘那麽要強,那麽要麵子,對孩子尤其是女兒要求甚嚴,這要是被她知道,她的身心會俱毀。


    林琳滿心怨恨,這份恨意不僅指向了自己,更多的則是衝著冷海洋而去。此刻的她,就像一隻受傷似的,無力地扶著那張冰冷的桌子,頭深深地垂下去,淚水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傾瀉而下。


    身體上傳來的陣陣疼痛,猶如千萬隻螞蟻在啃噬著她的每一寸肌膚,而內心深處那無法言說的難受,則如同一塊沉重的巨石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這種種感覺交織在一起,令她陷入了深深的彷徨和迷茫之中。


    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一切,不知道未來的路究竟在何方。那種無助感仿佛將她緊緊包裹,讓她無處可逃;而痛苦更是如影隨形,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她那顆已經破碎不堪的心。


    “林琳,你究竟是怎麽啦?為什麽會這麽傷心?快跟我說說吧,不要再這樣了,我的心都快要被你給哭碎了,難受得要命啊!”冷海洋滿臉憂慮與心疼地望著眼前哭得如同梨花帶雨般嬌柔可憐的女友,輕聲細語地哄著她,伸出雙手輕柔地撫摸著她那因抽泣而微微顫抖的雙肩,仿佛想要通過自己掌心的溫度傳遞給她一絲溫暖和安慰。


    他緩緩湊近林琳那張掛滿淚痕的臉龐,目光深情而專注,眼中滿是關切和愛意。他輕輕地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拭去她眼角不斷滾落的淚珠,動作溫柔至極,生怕弄疼了她。隨後,冷海洋情不自禁地俯下身來,雙唇微啟,試圖親吻掉那些殘留在林琳臉頰上的晶瑩淚花,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對她無盡的憐惜之情。


    “海洋,我怎麽辦?我怎麽這麽不堅定,你讓我以後怎麽辦?萬一……”林琳哭泣著說。


    “傻瓜,你原來因為這呀!別哭了,沒有萬一,我不會變心的!你就是我的最愛!”冷海洋恍然大悟,原來林琳在擔心自己會拋棄她呀,不由得笑道。


    “真的?你不會在騙我吧?”林琳不相信地看著他。


    “當然是真的!我怎麽會拋棄你?我是真的愛你!”冷海洋說這些時腦中雖有一瞬間的猶豫,但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真的不會離開我?你要是離開我了,我可怎麽辦?我都跟你這樣了!”林琳仰著滿臉淚花,盯著冷海洋的眼睛,似乎想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些什麽,可惜盯了半天,她隻看到了裏麵的笑意,沒看出來他眼底的那一閃而過的猶豫。她那顆忐忑的心忽悠悠往下放。


    在冷海洋的安撫下,林琳漸漸相信並放心了。她坐下來休息了一會,看看該上班了,想站起來。誰知一抬腿下身仍然疼得厲害,她不由得扶住了沙發。


    “你怎麽了?我看你剛才就不舒服。”冷海洋不理解一個女孩子初次的痛苦,他以為她和自己一樣享受。


    “疼。”林琳白他一眼。


    “哪裏疼?肚子?你又生理期了?”傻傻的冷海洋傻傻地問。


    林琳被他的關心弄得哭笑不得,沒好氣地說:“不是。你以為我不疼?都像你隻顧自己舒服?”


    冷海洋被搶白得紅了臉,窘迫地扶著艱難邁腿的的林琳,心裏有點安慰。記得書中講過,女孩子第一次會疼痛會流血,剛剛沒看到紅紅的血,可這時林琳的疼是實實在在的!他有點小小的歡喜,眼裏有了笑意。


    最後,實在疼得難受的林琳隻好坐著冷海洋的自行車去上班。現在學校很多同事都知道林琳有了對象,是個警察,所以林琳現在也不避諱。


    冷海洋本想到校門口再讓林琳下車,但林琳覺得有學生有家長,還是要注意點形象的,早早就下來了。經過休息,林琳感覺好多了,雖然還疼,但在可忍受範圍內。她盡量顯得自然從容點,慢慢走進學校。


    下午下班後等冷海洋來接走自己,到他家路邊,林琳不想去他家推車,無論冷海洋說什麽,她都堅持讓他幫自己推下來。她總覺得他家人會看出來他倆之間的秘密,也就覺得他們會偷偷議論自己。她無法麵對別人的眼光,一時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疼痛基本消失,隻有一些不適。林琳慢慢騎迴家,到家後也盡量裝著沒事人一樣,生怕娘看出來自己哪不對勁。好不容易熬到了夜裏該睡覺了,“唿”,林琳躺在床上 長舒一口氣,我的天哪,做賊心虛呀!迴想起這一天的經曆,林琳隻覺得如夢幻不真實,但身體的不適真切地提醒她,是真的!


    接連幾天,林琳都極力避開冷海洋,打電話直接告訴他自己很忙,暫時顧不上和他見麵。冷海洋關心地叮囑她幾句倒也沒糾纏。林琳害怕見他,怕他再像那天一樣,自己真不知該怎麽辦。


    不知不覺十來天過去了,林琳發現冷海洋竟然一直沒聯係自己。怎麽迴事,他怎麽淨搞這失聯的事?給他所裏打電話說是沒上班,林琳心想不會有什麽事吧?他怎麽沒上班?她決定下午下班時路過他家去看看。


    林琳小心翼翼敲開他家的門,家裏隻有冷母一人,看見林琳有些不自然,但還是滿臉堆笑招唿林琳。


    林琳問:“阿姨,海洋在嗎?”


    “海洋?呃,他不在。”冷母有些遲疑,小眼左看看右看看,目光漂移不定。


    “他去哪了?所裏說他沒上班,我來看看。”林琳有點疑惑冷母的態度,直覺告訴自己,冷母在隱瞞什麽。


    冷母不自然地看著地麵,吞吞吐吐,到底也沒說出冷海洋去哪了。林琳看找不到答案,也不好說什麽,待下去的心思也沒有了,就告辭了。


    冷母也沒挽留她。林琳感覺冷母的表現很奇怪,哪有自己的兒子沒上班,去哪了,做母親的不知道?而且她的態度明顯不對勁,但哪裏不對勁,林琳一時也不明白。林琳覺得她似乎在刻意隱瞞什麽。


    冷海洋到底去哪了?他媽為什麽不告訴自己?難道是冷海洋故意躲著我?他為什麽躲我?不想見我?想到這,林琳一驚,她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心裏難過得一陣酸痛襲來,鼻酸眼熱,她低下頭急匆匆地推著車子走出家屬院。


    她失魂落魄地騎著車往家走,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騎迴去的。進了家,她強打精神和娘隔著屋子說了一聲自己不舒服想睡會兒,就徑直迴自己房間,默默地坐在床邊,低著頭。她想不通冷海洋為什麽要這樣對自己?自己真是遇上寡情男了?沒吃到嘴裏時,一直心心念念追自己;甜言蜜語把自己哄到手了,不稀罕了,甩一邊去了?都怨自己,為什麽沒守住?為什麽要被他的表象迷惑住?什麽穩重?什麽文氣?什麽警校畢業生?就是個流氓騙子!


    林琳越想越難過,越想越後悔,越想越很恨冷海洋。林琳一頭趴到枕頭上,埋到枕頭裏無聲地哭了。她哭自己遇人不淑,哭自己識人不清,哭自己沒見過男人,輕易被騙到手。可她並不敢哭出聲,怕引起娘的注意和懷疑。


    林琳使勁捂著嘴哭了一陣,她不敢哭太久,更不敢揉眼睛擦淚,那樣眼睛會紅腫的,隻有任淚流。天黑下來,家人陸陸續續地迴來了,大哥大嫂也從單位迴來了,屋裏熱鬧起來。大嫂問起林琳沒迴來,娘說她今天迴來說累了想睡會,在屋裏睡呢。聽到這,林琳不好再繼續裝睡,就假裝剛睡醒,揉著眼睛出了房間,敷衍地和大家打招唿,坐下吃飯。


    她哪裏有心思吃飯呀。以往就數她吃飯快。在上師範時,為了能快速買上飯,快速吃完飯還有位置洗碗,就養成了吃飯快的的習慣。


    今天她借口自己太累,不餓,簡單喝了幾口米湯就去刷碗了。娘奇怪她今天怎麽這麽累,叮囑她別刷碗了,迴去睡吧。林琳拿著碗走到院裏水池邊,刷起來。她想躲到黑暗裏,默默地舔傷。


    一晚上,林琳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她想不通冷海洋怎麽這樣對待自己。最後他決定一定要找到他問個清楚:我就不信他能一直不上班躲著我。我明天請個假去他所裏找他!天快亮時,林琳迷迷糊糊眯了一會。


    上完課,林琳給組長請了假,說想出去辦點事。她是個好員工,上班三年從沒請過一次假,所以組長很痛快地答應了。林琳飛快地騎上車,毫不猶豫地往泗水街派出所找冷海洋去了。她決心今天一定找到他。


    冷海洋上班的泗水街派出所,林琳並不陌生。泗水街是市裏的一條重工業街,爹原來上班的工廠就在這裏,她小時候沒少跟著爹來這裏。隻是泗水街派出所她沒進去過。要是平時,林琳進派出所會有些怵氣,畢竟這裏不是一般人進出的地方。可今天,林琳一腔孤勇,壯著膽子走進了派出所。


    泗水街很長,工廠林立,自然家屬院就多。可管著這裏的派出所並沒多大,小小的院子,一個“l”型的兩層小樓。林琳仔細觀察了院子裏停放的幾輛自行車,並沒看到冷海洋的車子。


    林琳不知該找誰打聽,也不知道冷海洋辦公室在哪。這時走過來一個年輕男子,看見林琳站在院子裏東張西望,就問她找誰。林琳急忙說找冷海洋。那個男的打量她一眼,問:“你找他幹啥?”


    “有點事想問問他。”林琳說。


    “他不在。”說完那男的準備走。


    “哎,他去哪了?來上班了嗎?什麽時候迴來?”林琳趕緊喊住他。


    “不知道。你問那麽清幹嘛?”那男的有些不耐煩。


    “我是他女朋友,我想找他有點事。”林琳隻好紅著臉說出來。


    “啊,是嫂子呀!不好意思。冷哥沒告訴你?他住院了。”那個男子不好意思地趕緊說。


    林琳被他喊嫂子有點難為情,可也顧不上了:“什麽?他生病了?在哪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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