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年初一,街道上人頭攢動、熙熙攘攘,熱鬧非凡!每個人都穿著嶄新漂亮的衣裳,臉上洋溢著幸福喜悅的笑容。大家見麵相互拱手作揖,嘴裏說著吉祥如意的話語,彼此恭賀新年。


    初升的太陽宛如一個羞澀的少女,悄悄地探出腦袋,灑下一片柔和卻並不耀眼的光芒。那明亮的光線如同一層薄薄的金紗,輕輕覆蓋在人們身上,帶來絲絲縷縷的溫暖。盡管剛剛才從醫院裏出來,但冷海洋和林琳此刻也不禁被街頭巷尾那濃鬱歡快的節日氛圍深深感染。


    兩人並肩走在大街上,相視而笑。突然,林琳仰頭說了一聲:“過年好!”


    冷海洋聽了嘴角上揚,迴應道:“過年好!”


    “哈哈!”兩人快樂地大笑起來,將過去一年所有的煩惱都拋到了九霄雲外。是啊,嶄新的一年已拉開帷幕,世間萬物都迎來了更新換代的時刻,他們滿心期待著自己的生活也能有新的未來。


    林琳與冷海洋選擇步行迴家,這倒不是因為他們喜歡散步,而是街道上為數不多的出租車全都被乘客塞得滿滿當當,想要打到一輛空車簡直比登天還難。不過好在他們家距離此處並不算太遠,於是林琳便主動提議不如就慢悠悠地走迴去。冷海洋有些擔心林琳病剛好,林琳卻不以為意,微笑著告訴他自己可沒那麽嬌氣。


    俗話說:“近鄉情更怯。”此刻的林琳心中是七上八下的,近家情也怯。她生怕冷海洋的媽媽又像上次那樣突然發飆。冷海洋不以為然,認為林琳多想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不會的。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呢,怎麽會吵架?別胡思亂想了。”


    盡管冷海洋這樣寬慰,但林琳心裏仍舊忐忑不安,隻能默默祈禱一切順利,硬著頭皮跟著他一同朝家裏走去。


    當他們走到院子裏時,發現冷海燕一家人正在廚房裏忙碌地洗漱著。冷海燕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弟弟和弟媳二人,迎了出來打著招唿:“喲,你們迴來啦?沒什麽事兒吧?”


    林琳微微一笑,輕輕地點了點頭。冷海洋舉起手中的藥袋子晃了晃。


    屋子客廳裏冷母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沙發上,就著餐桌吃著餃子的咀嚼聲,吃得十分自在愜意。


    看到這一幕,林琳努力擠出一個笑容,盡量讓自己顯得彬彬有禮,微微躬身說道:“媽,過年好!”


    然而,冷母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對林琳的問候完全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依舊自顧自地大口吃著餃子,嘴裏還不時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


    站在一旁的冷海洋見狀,輕輕地推了推林琳,用眼神示意她先進房間去。於是,林琳有些尷尬地轉身朝房間走去。


    冷海洋放下藥,快步走向廚房準備盛飯。誰知,冷母也緊跟著一個箭步衝了出來。當她看到兒子正從鍋台上小心翼翼地端起兩碗餃子時,頓時扯開嗓子大聲叫嚷起來:“哎呀呀,你端那麽多幹嘛呢?怎麽還給她端啊?”


    冷海洋皺了皺眉,解釋道:“琳琳也得吃飯呀!總不能餓著肚子。”


    冷母撇撇嘴,不屑地反駁道:“哼,她自己不會過來端嗎?再說了,這麽一大碗餃子,她能吃得完?”說完,她兩隻手的大拇指又開始“叭叭”摳起來,一臉不滿地瞪著兒子冷海洋。


    “她整整發了一夜的燒啊!我和她在醫院裏熬了整整一夜。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她可是一口飯都沒吃過呢,肚子能不餓得咕咕叫嗎?這才幾個餃子呀,你怎麽就能知道她吃不完呢?”冷海洋瞪大了雙眼,直直地盯著自己的母親,心裏那股煩躁勁兒讓自己難受的不得了。他實在搞不懂,不過就是一碗普普通通的餃子罷了,至於這樣大驚小怪、大唿小叫的嗎?


    “不行!你要是把這碗餃子給端走了,等會兒海軍過來可就沒吃的啦!”冷母一邊大聲嚷嚷著,一邊伸過來手想要奪走碗。


    “沒了可以再去煮啊!怕什麽!”冷海洋敏捷地閃開,梗著脖子喊道。


    “去哪兒煮?家裏哪兒還有那麽多餃子啊?”冷母緊緊拽住兒子的胳膊,不肯鬆手,仿佛隻要稍一放鬆,那碗餃子就要長翅膀飛跑了似的。


    “沒有了咱們可以重新包餃子嘛!琳琳之前不是買迴來了那麽大一個豬後腿麽,難道還不夠用來包餃子的不成?”冷海洋據理力爭道。


    “哪來那麽多肉啊?你這孩子,淨瞎說!肉在哪兒呢?”冷母幹脆耍起賴來,一雙小小的眼睛眨巴眨巴,愣是裝出一副無辜又迷茫的樣子,擺明了要睜眼說瞎話。


    “怎麽會沒有?難不成還沒吃那些肉就憑空消失啦?”冷海洋不相信地搖著頭,他清清楚楚記得那個大豬後腿也就隻拿來炒菜用了兩迴而已,剩下的肉怎麽可能說沒就沒了呢?


    “反正就是沒有!哼,買點兒肉迴來就了不起啦?像是立了多大功勞似的!”冷母狠狠地一耷拉那雙眯成一條縫兒的小眼睛,擺出一副蠻橫無理的架勢來。


    “你別說那麽多!我們可都還餓著肚子呢,連一口飯都沒來得及吃上!”冷海洋一臉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媽媽的喋喋不休,轉身就打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冷母卻並不肯善罷甘休,她還想搶奪冷海洋手中的飯碗。隻見冷海洋猛地用力一掙,一下子便掙脫開他媽媽的魔爪爪然後頭也不迴地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間。


    這一下可把冷母氣壞了,她扯開嗓子就是一頓破口大罵。什麽“白眼狼”啦、“花喜鵲”啦、“狐狸精”啦、“不要臉”啦……各種難聽刺耳的詞匯從她嘴裏源源不斷地蹦出來。而且,她似乎越罵越來勁,一邊跳著腳,一邊不停地變換著罵人詞語的花樣兒。可是任憑她怎麽撒潑耍賴,冷海洋始終充耳不聞,完全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眼見兒子如此不聽話地護著兒媳婦,冷母更是怒火中燒。於是她索性直接衝到兒子房間門口,繼續肆無忌憚地胡噘亂罵起來。坐在屋裏的林琳實在忍無可忍,氣得渾身發抖,她霍然站起身來,想要衝出去跟冷母理論一番。一旁的冷海洋連忙伸手緊緊按住林琳,輕輕地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去理會。


    冷海洋夾起一個餃子,小心翼翼地喂到林琳嘴邊,笑容著輕聲說道:“寶貝兒,快吃!敞開肚皮使勁吃!”林琳看著眼前冷海洋那張擠眉弄眼、故意逗她開心的臉,再聽聽門外傳來的那猶如潑婦罵街似的叫嚷聲,頓時覺得這副場景簡直滑稽可笑到了極點,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在這寒冷冬日的清晨,大年初一的早上,冷母氣急敗壞地站在小兩口門口,聲嘶力竭地對著屋內的兩個人叫罵著,那尖銳刺耳的聲音仿佛要衝破房頂一般。


    而此時房間裏的兩人呢,則完全不理會冷母的憤怒,你一口我一口、你一個我一個地吃著新年的第一頓飯、第一頓餃子。他們一邊吃著,一邊還偷偷地相視一笑,似乎覺得這樣的場景十分有趣。


    客廳裏冷海燕夫婦正在勸解著情緒激動的冷母,可冷母哪裏聽得進去啊,她依舊氣咻咻地罵個不停,不斷地“口吐芬芳”。


    就在這時,冷父和幾位老鄰居結束了外麵的拜年活動,剛剛走到胡同口便遠遠地聽見了冷母在家裏大發雷霆的聲音,而且還夾雜著不少不堪入耳的髒話。同行的兩位老同誌忍不住笑著打趣道:“喲嗬,老嫂子又開始發威啦!”這話一出,引得眾人一陣哄笑。


    冷父聽到大家的嘲笑後,頓時感覺自己的麵子有些掛不住了。他原本喜氣洋洋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腳步也不自覺地加快了許多,匆匆忙忙地趕迴家裏去處理這場鬧劇。


    畢竟,冷母的性格一向強勢,在家中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主兒。不僅如此,由於她這種霸道的脾氣,與左鄰右舍之間的關係也頗為緊張,可以說是多有不和。久而久之,冷母這隻“母老虎”的威名早已傳遍整個家屬院,幾乎是人盡皆知了。


    冷父陰沉著一張臉踏進家門。果不其然,剛進院子就聽到冷母尖銳的叫罵聲,像一把把利刃劃破了原本喜慶祥和的新年氛圍。這大過年的,家裏如此鬧騰,誰還有心思上門來拜年啊?


    “幹什麽了?你別喊了!人家都聽著呢!”冷父出口訓斥道。


    冷母聽到腳步聲,猛地轉過頭來,正想繼續申辯幾句,但當她看到冷父那張黑如鍋底的臉色時,到嘴邊的話硬生生被咽了迴去,隻能悻悻地閉上嘴巴。


    林琳悄悄側著耳朵聽了一會,發現沒有聲響後,她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門外,對著冷海洋俏皮地眨眨眼、擠擠眼。冷海洋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咧開嘴露出一個苦笑,頑皮地吐了吐舌頭。


    看著冷海洋滑稽的模樣,林琳忍不住“哈……”的一聲笑起來。笑聲剛出口,她便意識到不妙,連忙用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因為這一笑再次招來冷母的責罵。畢竟這個時候,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冷海洋輕輕地點了點林琳的腦門,壓低聲音,滿是寵溺地說道:“小調皮鬼,別鬧啦。”


    冷海軍一家三口慢悠悠地走進門,姍姍來遲。冷海軍發現留給他們的餃子不太多,皺起眉頭,滿臉疑惑地看向他媽媽,問道:“媽,這餃子怎麽這麽少啊?”


    冷母正憋著一肚子氣,剛要張嘴迴答,冷海洋突然從屋裏走了出來,笑著說道:“哎呀,你們來得也太遲啦!咱媽可說了,不許你們吃餃子!”


    冷海軍聽後,看看他媽,半信半疑。他稍稍猶豫了片刻,沉默不語。


    冷海洋走到他媽身旁坐下,像個小孩子似的半撒嬌、半討好地伸出雙臂,緊緊摟住他媽的肩膀輕輕搖晃起來,笑嘻嘻地說著:“對吧,媽?看這大過年的,他們居然來得這麽晚,哪能還讓他們有飯吃呀!”


    冷母對兒子這番舉動顯然十分受用,心中暗自歡喜,覺得這個小兒子始終與自己最為親密無間。她原本緊繃著的臉漸漸舒展開來,雖然嘴上沒有迴應兒子的話,但臉上帶了笑意。。


    冷海洋起身走進屋內,不一會兒便牽著妻子林琳一同走了出來。此刻的林琳看起來似乎有些疲憊,但她仍然努力打起精神,微笑著向大家逐一問好。隨後,她從口袋裏掏出早已準備好的一個個紅包,依次分發給在場的孩子們。每個孩子接過紅包後都興奮不已。


    盡管她內心深處對於她們的父母並沒有太多好感,但她知道自己身為她們的長輩,而且這還是頭一年,於情於理都不能毫無表示。她們可以不懂人情世故,可自己絕不能失去應有的禮數。這可是娘自小就言傳身教給她的為人處世之道。


    令人感到諷刺的是,她的過年禮物,她們的父母毫不推辭地一一笑納了,可對初來乍到的林琳這位新媳婦,卻是連一點表示都沒有。按照當地的風俗習慣來講,新婚夫婦在婚後的第一年給別人拜年時,是絕對不能上空門的。也就是說不能隻磕頭而不收紅包,不能白白地拜年。換句話說,如果新人向你拜年了,那麽你不論給多給少,都務必要給新人準備一個紅包才行。


    特別是在婆家這邊,婆婆公公以及哥哥嫂子等親屬,更是需要給新進門的媳婦包個紅包,並說些吉祥如意的話語以表祝福。同理,當新媳婦迴到娘家拜年的時候,嶽父、嶽母還有大舅子、嫂子等人同樣也要給新女婿紅包,以此來表達對這對新人的認可與美好祝願。要不然的話,那可真是會被旁人瞧不起的,而且無論是對於自家還是對方而言,都是相當不吉利的事情。說白了,這種行為簡直就是會招人恥笑,被人痛斥為小氣吝嗇、一毛不拔呢!


    然而,整整一天過去了,冷海洋的家人們竟然無一例外地選擇了裝聾作啞。盡管他們不再故意為難林琳,卻始終對給新媳婦紅包這件事情隻字不提。


    夜幕降臨,林琳滿心失落地向冷海洋講述起內心的委屈與不滿。她撅著嘴說道:“別人家的新媳婦在第一年都會收到紅包,絕不至於兩手空空。可我呢?給了他們家孩子們紅包,他們都高高興興地收下了,那為什麽不肯給我這個新媳婦一份紅包啊?他們分明就是瞧不起我,存心要欺負我嘛!”


    冷海洋其實對此一竅不通。麵對林琳的抱怨,他看到林琳因為沒有收到紅包而如此傷心難過,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隨口調侃道:“哎呀,你不就是心心念念想要收個紅包嘛!都這麽大個人了,給你點錢能有多大意義呀?”


    聽到這話,原本就已經十分氣惱的林琳更是急得麵紅耳赤,連忙大聲分辯起來:“你根本什麽都不懂!這紅包可不是單純的錢那麽簡單,它代表著對我的認可、接納和祝福!他們連這點心意都不願意表示,不給我壓歲紅包簡直太不吉利啦!”


    看著林琳著急上火的模樣,冷海洋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可能惹惱了她,於是趕緊收起笑容,輕聲安撫道:“好好好,別生氣啦,也許他們真的不太了解這裏麵的講究呢?”


    林琳氣唿唿地反駁道:“怎麽可能不知道!當初她們自己結婚的時候難道就沒收過壓歲紅包嗎?”林琳的語氣裏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冷海洋輕輕地摟住她的肩膀,柔聲安慰道:“不給就算啦。咱才不稀罕呢。好啦,別生氣了嘛,她們不願意給你,你就算再怎麽強求也是沒辦法的呀!”


    林琳心中雖仍有不甘,但聽到冷海洋這樣說,也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不再言語,隻是默默地生著悶氣。


    過了一會兒,林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一般,轉頭看向冷海洋,開口問道:“對了,明天就是初二了,按照習俗咱們得迴娘家。你都準備些什麽東西啊?”


    冷海洋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絲得意之色,說道:“嘿嘿,我早就準備好了!我買了兩瓶好的酒!”說完還衝林琳挑了挑眉。


    林琳卻是一臉詫異地看著他,疑惑地問道:“在哪裏呢?我怎麽沒看到啊?”


    冷海洋笑了笑,說道:“就在小屋的櫃子裏麵放著呢,你放心好啦!”


    “隻有兩瓶酒嗎?有沒有煙嗎?”因為她知道爹平日裏喜歡抽煙,而且如今走親訪友時流行送煙酒。更何況今年可是他們新婚之後作為新人第一次迴娘家,到時候肯定會有很多親戚朋友過來探望、詢問。之前結婚後的第三天迴門就已經顯得有些寒酸了,如果這次初二迴娘家的時候再表現得小氣吝嗇,那可真是要把臉都丟盡了!


    冷海洋胸有成竹地說道:“當然有煙啦!前兩天單位發了兩條煙,我當時就跟臍橙一塊兒送迴來了。不過我媽說她先放在她房間的櫃子裏收著了。”林琳聽完這番話後,心裏不禁“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瞬間湧上心頭。


    “什麽煙啊?快讓我瞧瞧唄!”林琳眨巴著大眼睛,滿臉好奇,似乎對香煙充滿了濃厚的興趣。


    冷海洋微微一笑,賣起了關子:“別急嘛,明天你自然就會知道啦。”


    林琳卻像個小孩子一樣撒起嬌來,抓住冷海洋的胳膊輕輕搖晃著,嘴裏嘟囔著:“哎呀,人家就是想今晚看看嘛,現在時間還早著呢,咱們又都還沒睡覺呢。”


    冷海洋無奈地笑了笑,寵溺地說道:“你呀,怎麽跟個小孩子似的,什麽都覺得稀罕。”話雖這麽說,但他還是拗不過林琳的央求。


    林琳笑著伸手輕輕推了推冷海洋,催促道:“快去快去,趕緊拿來瞅瞅。”


    冷海洋轉身朝著父母的房間走去。那天,他把煙還有臍橙以及兩袋白麵放下後,便急匆匆地趕迴派出所工作了。之後,他突然想起這兩條煙,問他媽兩條煙哪去了。冷母告訴他,那些煙已經被她收進自己房間的櫃子裏了。冷海洋知道父他爸爸一直被他媽媽嚴格管控,不準抽煙,所以完全不用擔心這煙會被他爸爸偷偷拿去抽掉。想到這裏,他覺得十分安心,也就沒有急著將煙拿迴自己的房間,心想著等下次去琳琳家的時候再帶上也來得及。


    冷海洋快步來到父母的房間。此時,房間裏的老兩口正悠閑地坐在床上,身上圍著厚厚的大被子,身下則鋪著暖和的電熱毯,兩人有說有笑,好不愜意。


    冷母起初並沒有太在意兒子的到來,可當她看到兒子徑直走到衣櫃前,抬手準備打開櫃門翻找東西時,不禁出聲問道:“你這是要找什麽呀?怎麽還跑到我的櫃子裏來找啦?”


    冷海洋皺著眉頭一言不發,他心裏暗自思忖:這煙可是怕被擠壓的玩意兒,按理說應該就擺在顯眼的地方才對呀。可為什麽自己翻來翻去了,連個影子都瞧不見呢?


    “咦,奇了怪了,怎麽會沒有呢?”冷海洋忍不住嘟囔出聲,滿心疑惑地繼續四處尋找。


    冷母按捺不住好奇,繼續問道:“你這是找什麽呢?翻箱倒櫃的,弄得亂糟糟的!我這兒能有你什麽東西?”


    冷海洋直起腰板,轉頭看向冷母,迴答道:“煙!就是前幾天我帶迴來的那兩條煙!”


    聽到這話,冷母一愣,支吾著說道:“煙……煙……哦,那個啊,我收起來了。你找它幹什麽?”


    “媽,您把它藏哪兒啦?我現在要用呢。”冷海洋想不通,他媽為什麽要把煙給藏起來。畢竟她和父親都不抽煙,這煙留在外麵也礙不著誰事兒呀。


    冷母稍稍停頓了一下,言辭閃爍地解釋道:“你一個不抽煙的人,要煙能有什麽用處?”冷母對於兒子突然索要香煙心生疑慮。


    冷海洋並不打算向他媽吐露實情,因為他知道一旦說出來,肯定少不了一番嘮叨和責罵。於是,他敷衍地迴應道:“反正有用處就是了,你別多問啦,趕緊告訴我煙在哪兒就行。”


    見兒子不說,冷母咬死口就是不說出煙的存放位置,隻是反複強調:“給你什麽呀?我好好放著呢。”


    這下子可把冷海洋急壞了,他朝著牆角擺放的大衣櫃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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