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於命運之人,我很欣賞你們,你們有魔女般的品性,我願意幫助你們。”


    被看起來和斯卡莉特一樣的孩子莫名其妙誇了,伊爾莎原本激動的情緒一滯。


    伊爾莎:“……”


    “林賽,你還沒說她是誰?”


    “……”


    林賽才反應過來,她似乎,的確還不知道魔女的名字。


    她有些尷尬地和伊爾莎介紹起魔女。


    “額,她是一位魔女。”


    又憑借自己以往接觸過的魔法種族,判斷了下魔女的年齡。


    林賽不確定地繼續開口,


    “應該還是幼崽。”


    兩人看到魔女漫不經心地點點頭。


    “哦,她是一位魔女。”


    其實完全沒有明白魔女族和其他種族有什麽區別的伊爾莎,就明白了後邊一句話。


    “她還是一個孩子!”


    她走過用力地抱了下這個魔女族的孩子。


    “聽著孩子,我是伊爾莎,她是林賽。


    我的外孫女斯卡莉特,她看起來和你一樣大。


    如果你願意你可以像斯卡莉特一樣,叫我們一聲外婆……


    我的意思是,我們會保護好你。”


    你還是個孩子,你這個年齡隻需要在家長的庇護下好好長大就行。


    你不需要來保護我們!


    伊爾莎看著她就想到她親愛的小萊蒂,


    她決不會讓像她這樣的無辜之人,牽扯到危險之中。


    她應該和萊蒂一樣快樂長大才對。


    “我是虞燭,伊爾莎……外婆。”


    伊爾莎對她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


    “好孩子。”


    隨即,伊爾莎打算繼續和林賽進行名為商量,其實爭吵地如何處理這件事。


    ……


    兩隻手各自搭上了她們的肩膀。


    “相信我好嗎?”


    “沒有人會比我更知道要如何打破命運了。”


    她就是最好的證明。


    本不該存世的魔女。


    林賽的眼睛,被靠過來什麽閃閃的東西,微微刺到了。


    她定睛一看,原來是虞燭戴在耳間的銀飾。


    她想到了魔女族在曆史上對於咒法係的恐怖造詣。


    也許……


    伊爾莎還想說什麽,被林賽製止了。


    魔女族對預言係的造詣是外種族難以想象的。


    尤其是對本就不擅長咒法的林賽,更是想象不到。


    這是何等的魔力。


    在三千年前,她們已經成功‘看見’,自己的種族會在三千年後的世界歸來。


    當時的仇人都早已死在她們的法杖之下,亦或倒在時間的浪潮之下。


    當時間的砂礫在時之河翻來覆去滾落,魔女一族又再次‘迴’到世界上,


    對著世人,複現了菲尼克斯的神話,打破了滅亡的命運。


    林賽定定地看向虞燭,


    “虞,我們要怎麽做?”


    跨域時之河的魔女,定會知曉如何撥動命運的紡紗。


    “?”


    伊爾莎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不明白自己的搭檔兼摯友怎麽會說出這種混賬話。


    “林賽!”


    “伊爾莎,相信她。”


    伊爾莎原本因生氣劇烈的心,在聽到這一句後,意識到林賽真的是認真的。


    她慢慢平複下心情,又複雜地看了眼這個孩子。


    也許她真的有非同一般的能力。


    最終,伊爾莎選擇相信了自己的摯友。


    “好。”


    ……


    虞燭讓伊爾莎和林賽去取還沒送到的歐格登的信。


    至於她們取到後,想要對歐格登本人做什麽,也隨意。


    她去找晨星騎士團。


    “這不行!”


    虞燭話剛說完。


    伊爾莎就大聲反駁。


    大人就是這樣,同意是一迴事,但是真聽到你單獨要去做危險的事還是會反駁你。


    “虞,你確定嗎?晨星騎士團作為什爾曼王國的頂尖戰力,


    就是我,對上他們一個團的戰力,也很難做到,在把他們引開後,還全身而退。”


    “什麽?!林賽那你剛剛還?!”


    伊爾莎聽完林賽的話,更生氣了。


    她身後垂下的兩條銀辮子,因為主人的怒火,看上去要飛上天一樣。


    “你怎麽能主動一個人去找騎士團,林賽?!你看著我!”


    你明知道那有多危險!


    “伊爾莎,剛剛是剛剛。”


    林賽別過臉不去看她。


    正如伊爾莎擔心她,林賽也擔心伊爾莎和村子裏的大家。


    她決不能因為她的原因,而讓大家陷入危險之中。


    哪怕自己去死。


    所以。


    “虞,如果你說的方法是你自己去騎士那的話,那就當我們剛剛的約定”作廢


    “林賽外婆,當然不。”


    虞燭對她們微微一笑。


    “我有魔女的方法,隻是不能驚動命運。”


    她將食指放在嘴上,對她們比了一個‘噓’的姿勢。


    魔女黑漆漆的瞳孔中閃過狡黠之色,發間的銀蛇也吐了吐蛇信。


    “我會將他們帶往該前往的地方。”


    死亡已對他們敞開了懷抱。


    伊爾莎和林賽看見虞燭重新坐上了貓魔獸。


    通體漆黑的貓魔獸,無聲踩著林間的陰影離開,猶如踩在深淵的階梯。


    她們步入走向夜晚的森林,天邊垂落的暗色,讓一切顯得那麽不可捉摸。


    一人一貓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中。


    伊爾莎和林賽二人如今也隻能相信她,她們決定盡快解決那封信。


    之後兩人的身影也消失在森林中。


    ……


    虞燭來到了晨星騎士團的駐地。


    野外,一塊空地上,立著十幾頂魔法帳篷,中間是幾堆篝火。


    晨星騎士團的騎士們,今日剛從隔壁雷爾夫·羅布男爵的城堡離開。


    他們還沒有來到托比·歐格登的領地,正處於他與歐格登男爵領地的交界處。


    明日他們才會來到托比·歐格登男爵的領地上。


    但他們還沒決定要不要去歐格登男爵的城堡‘拜訪’他。


    無他,真心實意嫌棄所有鄉下男爵的城堡。


    就看他今夜有沒有誠意了。


    團長霍伊爾·艾布特正在和他的副團長站在一邊,


    商量明日到歐格登男爵的領地後,挑選哪個地方為當地的民眾們解決煩惱。


    功勳是留給有準備的騎士,是吧?


    團長艾布特已經想到這次結束迴去後,自己的表彰能夠多出多少,


    在國王心裏自己的地位又能夠前進多少,而王都的貴族那些可愛的少女們,又有多少會為自己傾倒,對自己送出帶有香氛的邀約。


    他的臉上不自覺掛上正直的微笑。


    ……


    晨星騎士團的其他成員們圍在篝火前,身前放著美酒和美食。


    每人看上去,都氣質風度翩翩,輪廓深邃。


    月光灑在騎士們的金色發絲上,讓他們每一人看上去,都如代行崇高理念的天使。


    透著微微笑意的藍眼,和林賽的不一樣。


    騎士們的藍眼好像冬日的山泉,泛著溫潤的暖意。


    他們的身上還穿著秘銀鍛造,流淌著水銀般光澤的胸甲,


    看上去是最正統的騎士不過。


    偏偏嘴裏吐出話,是如毒蛇一般惡毒的語言。


    他們正帶著溫柔又和善的笑容,咒罵著今日離開的羅布男爵和他的領地上的子民……


    真是個又窮又邋遢的地方,功勳也沒賺上多少。


    在這多待一會,好像就會多沾上一點這地方的惡心氣味。


    他們真是一刻不想多待。


    ……


    騎士們明明都是曾跪在國王身前,背出騎士八美德,發誓效忠,保護國民的騎士。


    可說出來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違背了騎士的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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