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靈們也在一天天地玩樂中,發現自家山神大人的地盤,好像每天都有擴大一點點。


    之前不是山神大人的地盤,它們都鑽得很難受。


    雖然不是人了,但是祖靈們都保留著生前的記憶,它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山神大人的神力增加了!


    山神大人變強了!


    這太棒了!!


    這讓祖靈們每天都熱衷跑得一天比一天跑得更遠,


    看山神大人的神力‘增長’到什麽地步了。


    隨著玟山神神力地‘增長’,玟山地域的擴大。


    玟山地域內,開始出現其他人類和妖鬼遷移過來的痕跡。


    *


    煩惱神身下血蔓齊齊出動,它不在乎對方到底是誰。


    隻要對方存在一絲將錦城從它手中搶走的可能,


    打破如今錦城內,它維持的春台1幻境,它都會送她們去死。


    虞燭雙手覆蓋上嬴姮的肩膀。


    前麵傳來一道疑惑的聲音,


    “小姨,認識煩惱神?”


    “不,隻是聽說過。”


    ……


    廟中無序的血蔓如狂舞的蛇群,從四麵八方朝虞燭、嬴姮奔來,


    誓要將進犯它的人留在神廟中。


    空氣中原本無處不在湧動的香氣,在奔湧的血蔓下,濃度更上一個台階。


    嬴姮都不知道它還能這麽濃!


    幾乎要讓人馬上要溺斃在這股草木香中。


    平滑的地麵先是一點點顫動,顫動的幅度越變越大,


    抖落的粉塵被一股無形之力控製,旋轉漂浮到空中,有吸力般吸引地麵的碎石和泥沙。


    越變越大,變成一塊鋒利的土片。


    無數片土片,如剛從鑄劍爐出來的武器,迫不及待預試鋒刃。


    身後的燈盞一揮,它們又像聽從軍令的士兵,義無反顧地衝上前,將敵軍斬首。


    ……


    無數條如蛇群扭曲的血蔓被土片斬斷,焦黃的身掉落在地上,發出‘呲呲’的聲響。


    空中彌漫起被燒焦的青煙。


    廟宇震動的幅度更大,廟頂掉下粉塵、磚瓦越來越多。


    一聲巨大的轟隆聲過後。


    整座深紅肅穆的廟宇坍塌開來。


    巨大的煙塵過去,出現在原地的是一條以倒塌的廟宇為原材料的廟龍。


    原本在廟中的玩家,早已趁亂帶著人跑走了。


    ……


    早已陷入狂暴的血蔓,體積再次變大。


    幾乎占據原本整個廟宇的地盤。


    嬴姮操控著廟龍吞噬著撲上來的血蔓,周圍地脈再次震動。


    白霧中,一條又一條造型詭異的泥龍、樹龍……


    從地下帶著潮濕之氣爬出,撲上來啃食著煩惱神的軀體。


    血蔓的暴動,局麵的敗勢帶著煩惱神維持的理智也開始喪失了。


    它呲牙咧嘴,對麵前的人怒吼著,


    “錦城,我絕對不會讓給你們!”


    “它是我的!”


    “是我的!”


    它像是在死守一個絕對不會拋棄的諾言,


    像是在緊抱一個絕對不能放棄的幻夢;


    像是在看守一個絕對不能遺失的珍寶……


    煩惱神猩紅的瞳孔中,滾動著如潮水般的絕望。


    它的痛苦憤恨聲。深深刺激到了它下身的血蔓。


    更多更多的血蔓,源源不斷的生長出來,


    如狼似虎的要反抗侵略它的家園,毀滅這一切的人!


    ‘絕對不允許!’


    幼小的聲音,無息地響徹煩惱神的心靈。


    也把煩惱神拉迴了十幾年前的錦城。


    ……


    黃鼠狼在還是一隻小黃鼠狼的時候,曾生活在錦城外麵的山野。


    某一日,它被其他小妖鬼追逐,從山坡上滾下,身子撞在了一塊山石上。


    鮮血流了一地。


    一位醫者路過的醫者發現了它。


    將它帶了迴去救治。


    小黃鼠狼傷的很重,它也在醫者那待了很久。


    醫者是個很溫柔的人,她會溫柔地為它換傷藥,輕聲哄它。


    會在小黃鼠狼夜裏偷偷哭泣時,抱著它,告訴它馬上就會好起來,可以迴家了。


    但是,小黃鼠狼沒有家。


    ……


    相處得越久,小黃鼠狼知道了醫者的很多事。


    比如醫者的家裏,有一個家傳的物件。


    不是什麽價值千金的奇珍異寶,也不是什麽神兵秘寶,


    而是一株栽在盆栽裏,據說可能會覺醒靈智,成為妖的草。


    草叫‘遙香草2’。


    外形葉子細長而白,因為葉子的香氣,可彌漫數裏之遠,所以叫遙香草。


    醫者告訴小黃鼠狼,據說這種草,


    未成妖時平平無奇,隻有香的特點,


    但是成妖後,卻會變成醫道至寶,是醫修的好夥伴。


    所以醫者的祖先便養了這麽多年。


    ……


    “真的?”


    “假的。”


    小黃鼠狼鼓著臉,不開心道,


    “啊?”


    “是我先祖當年入山不小心迷路,靠著這股香氣才走出山林。


    出來後發現這株遙香草葉子也病歪歪,便將其帶迴家中,好好養了起來。


    一養便是這麽多年”


    醫者笑著告訴它,


    “不過遙香草的傳說是真的。”


    小黃鼠狼又開心了,身後的尾巴不停甩動。


    “那它要什麽時候成妖啊?”


    醫者在小黃鼠狼邊上,專心致誌搗著藥,


    “我也不知道,怎麽寂寞啦?”


    小黃鼠狼忸怩,尾巴漸漸不動。


    它不好意思說出心裏話,


    它飛快扭頭,說,


    “沒有,我隻是隨便問問而已!”


    它知道自己的病快好了。


    病好了,就代表要離開醫館。


    離開醫者。


    它隻是不想離開這裏。


    搗著藥的醫者,將搗藥杵放下,含笑問它,


    “那你願意留下來嗎?”


    它震驚地看向醫者,耳朵飛速顫動,身後的尾巴像陀螺漿一樣轉動,


    聲音帶著哽咽,


    “我願意!”


    “我願意!!”


    它有家了!


    *


    從前的錦城,和現在一樣是一個‘萬靈共生’的城池。


    或者說,在當時世界上任何一個城池都是這樣。


    人和妖可以一起生活在城池裏。


    從此,小黃鼠狼留在了醫館和醫者一起生活。


    醫者會教它辨認藥材,教它醫術,教它如何為病人看病……


    時間一點點過去,小黃鼠狼成為了醫館的大夫。


    小黃鼠狼,也變成了黃鼠狼。


    ……


    黃鼠狼原本以為她們可以這樣一直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


    可是偏偏天不遂妖願。


    十五年前,天變發生,錦城內外妖鬼暴動。


    從前會在人間出現的天神地隻,莫名消失。


    突然發狂的生靈,使錦城內出現眾多傷亡。


    好在城內生活著數量眾多的修者,她們及時出現製止了更多傷亡地發生。


    並將做出惡事的人妖鬼就地處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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