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武林人士,見此發出一片熱鬧的嘩然聲。


    “乖乖,這又是哪裏冒出來的猛人?”


    “看這門派服飾眼生得很,可能又是一個低調的隱世門派。”


    “不行,看來真引來了過江龍,我要在寒天湖這住下,肯定有熱鬧看!”


    寒天湖岸邊到天涯山莊的距離並不遠。


    若是不乘船,血、骨境界的武者也可以憑自身修為,強行踏水渡河到山莊地界。


    但到場的武者,誰在意這個,他們要的就是可以乘船的身份。


    虞燭她們的船是一艘二層舫船。


    岸邊停靠的舫船最大是三層舫船,專給一些攜帶門人弟子較多的門派。


    舫船外側刻著精美細致的雕花浮雲,其上又有飛簷翹角,花窗、彩畫……


    馬車停放在一層,有專人看顧。


    虞燭和山明玉她們上了二層。


    上了舫船後,船夫開始駕著舫船向天涯山莊駛去。


    ……


    虞燭站在舫船二層夾板上,此時舫船遊到半湖之中,


    可以看見湖麵空闊處,水波層層起伏,蕩碎光影千條。


    山明玉正在二層和虞小二玩捉迷藏。


    現在輪到虞小二要躲起來,山明玉抓它。


    “主人,主人,幫幫我!”


    虞小二刷得從虞燭右側衝出來,發出求助聲,看樣子想躲進虞燭的帷幕。


    虞燭伸出手製止,讓虞小二站在她的手上。


    “小二,不能作弊。”


    ……


    恰此時,湖麵一陣風吹來。


    掀開虞燭長長的白紗帷幕,露出她白發金瞳的清絕麵容。


    隔壁追上來的三層舫船上,一道身影發出吸氣聲音。


    虞燭輕輕抬頭瞥去,帷幕也同時落下。


    蓋住兩人一瞬間對視的雙眼。


    是一個少年人。


    ……


    時間要來不及了!


    虞小二急得在夾板上亂飛!


    “小二!我都聽到了!你想幹什麽!”


    “它想作弊。”


    虞燭不替它掩蓋。


    “主人!主人!壞!”


    “這局你輸了!”


    “小小乖!小小乖!再來一把!”


    *


    舫船停靠在天涯山莊岸邊後,立刻有山莊內穿著統一服飾的下人上前,


    幫她們放在一層馬車牽出上岸,領著她們前往山莊內院。


    ^


    “尊客們來的時間正好,明日莊主就會為神兵擇主,尊客們不用再多等一段時間。”


    前方帶路的藍裙侍者對她們微笑說道,


    “莊主前日已將天問神兵放置在風泠樓中,供前來的尊客們感應。


    各位尊客是需要現在前往樓中感應神兵,還是覺得旅途勞累需要先前往院落休息一番?”


    虞燭看一眼山明玉,見她沒有疲勞神色,告訴侍者,


    “勞煩帶我們前往風泠樓。”


    花雪衣見她們後方湖麵還有樓船影子來往,好奇問道,


    “不知如今莊內有多少武林人士前來?”


    藍裙侍者沒有隱瞞,


    “承蒙各方武林人士厚愛,如今莊內不止有第一勢力水雲門,


    還有武林中負有盛名的各大門派,如飛花客棧,枯禪寺、坎水會、赤雲幫等門派,


    也派了門中長老弟子前來。”


    她話鋒一轉,又誇其虞燭她們一行人,


    “自然還有如尊客們一樣,隱在山林,名聲不顯,武功超群的武者,


    天涯山莊上下不勝榮幸。”


    “你說的對。”


    花雪衣點點頭,毫不客氣地接下讚美。


    藍裙侍者笑容不變,帶她們前往風泠樓。


    *


    風泠樓是一棟三層圓樓,中間上方無頂,視野開闊。


    虞燭和山明玉她們跟著藍裙侍者踏入風泠樓,


    一眼看到放置在風泠樓中心的神兵天問卻邪劍。


    神兵天問劍放在一樓中間一塊巨大的冰石上。


    冰冷的溫度,讓神兵四周白氣彌漫。


    天問劍劍身通體雪白,如雪的劍身上唯有一道鮮紅刺眼、不規則的紅線。


    配上巨大的冰石,好像在通過這極低的溫度在壓製劍中的什麽。


    ……


    “尊客,神兵有靈,人擇神兵,神兵也可擇主。”


    藍裙侍者自身修為不高,看不出她負責的這一群人,


    究竟誰才是本次來參加神兵謀主的主要人物,隻好,


    “尊客們若是有意,可以上前試試與神兵相不相合。”


    藍裙侍者微微彎腰,對她們做出‘請’地動作。


    虞燭她們畢竟不是真正過來求神兵的,因此隻是隨意點點頭,並不上前。


    ……


    虞燭往四周看一眼,場中人並不少。


    除了她們,風泠樓中還有其他門派的人在一樓或者其他樓層。


    畢竟是江湖中難得一見,公開為神兵謀主的大事。


    在一樓的人,有人站在離神兵不遠處,閉眼感應神兵,


    這些人,大都有同門站在他們邊上為他們護法;


    在其他樓層的人,大都是在某處輕聲交談。


    ^


    水遙跟著大家一起站在場中觀看神兵。


    作為小透明係統,她是係統群中少數沒有宿主的人。


    她知道自己的存在感低,看到邊上有人朝自己這個方向走來。


    她想率先一步往邊上避去,沒想到走過來的人先一步往邊上避去了。


    ‘?’


    巧合嗎?


    水遙又往另一邊,麵前的人也恰巧往另一邊避開。


    如此兩次。


    她驚異得朝麵前人看去。


    這對她來說是第一次。


    麵前的女人看水遙臉上,稀奇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來,


    “姑娘,要不你先請吧?”


    “你看得到我。”


    水遙的語氣帶著古怪和肯定。


    “你說話真有意思,你個大活人我怎麽會看不到?”


    對麵的女人對她眨眨眼,水遙好奇地看著她,


    “我叫水遙,你叫什麽?”


    “我叫元綺。”


    “我記住你了。”


    她對麵的女人走過她,又笑了一下,


    “水姑娘,我也記住你了,你真有意思。”


    *


    【第二日-風泠樓】


    水遙跟在虞燭她們身後,準備進風泠樓,她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她轉身迴頭,發現是昨天那個可以看見她的女人,叫元綺。


    “水姑娘,早!”


    “元綺,你又看得見我。”


    “噗,我為什麽會看不見你,你真的挺有意思的。”


    長相明豔的女人,看著她,笑的狐狸眼彎彎。


    水遙看著她,內心下了一個決定,


    “你什麽時候死?”


    “嗯?”


    元綺不知怎麽地有點習慣麵前的人語出驚人,她想了下認真迴複她,


    “如果不出意外,以我的修為和天賦,我應該?大概?還能活幾百年。”


    水遙看著她,點點頭,


    “好。”


    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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