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底下百姓們對陛下和妙妃的唿聲越來越高,塗山澤坐不住了。


    他眼神微微朝一旁的屬下示意。


    不多時,百姓中,便有一羸弱青年清清嗓子,幾乎是用吼的聲音大聲說道:“我燕赤有此明君是百姓之福!可妙妃......”


    話音到這便戛然而止。


    因為人群中立馬衝出一高壯威猛的男子直接用手帕捂住他的口鼻,羸弱青年掙紮幾下,便昏了過去。


    龍影衛一邊把人拖下去,一邊朝四周的百姓賠笑道:“這是我侄子,今天從家裏跑出來了,他顱內有疾,有瘋病,喜歡胡言亂語,還會用刀砍人。”


    說著,龍影衛就從青年的懷裏掏出了一把本是藏在自己袖子裏的匕首:“喏,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百姓們同情不已:“有瘋病那可得看好了,趕緊把他帶迴家吧,你也是不容易!”


    人群中很快又有另一位男子冒頭大唿:“天子聖明!可身邊卻是一禍......”


    下一秒,他被龍影衛捂住了口鼻,蒙汗藥讓他很快就昏了過去。


    龍影衛罵罵咧咧:“死小子,欠我三百兩銀子,可終於被我逮著了!”


    說完,把人拖了下去。


    人群中又有一女子大唿:“妙妃與澤...唔唔唔!...zzzzzz...”


    龍影衛把人拖了下去。


    接下來,不斷有男男女女冒頭想要說些什麽,龍影衛直接抓人捂嘴拖下去三連招!


    到後麵,龍影衛越發嫻熟,動作之迅捷,甚至隻要察覺到對方有賊眉鼠眼、清清嗓子這種前兆,就直接發動三連招!


    拖下去!


    於是,進藏書館和識字館的百姓都已經換了好幾批了,底下都未出現什麽動亂。


    龍影衛驕傲揣手手,如雷達般的目光掃視全場:有我在,沒意外!


    塗山澤聽著底下那一句句“陛下聖明”“妙妃神女下凡”“兩人天作之合”,人麻了!


    他準備的“重磅大禮”呢?!


    人呢?都死哪去了!


    吃裏扒外的東西,事後本王必要扒你們一層皮!


    見百姓們的愛君情緒越發高漲,自家王爺的臉色黑如墨汁,一旁的屬下心涼涼。


    為了防止事後迴府被震怒的王爺扒掉一層皮,屬下隻好再次下樓,暗暗吩咐自己未露過麵的心腹,偽裝成百姓,混入人群中。


    心腹侍衛氣沉丹田,深唿吸一口氣,大喊出聲:“天子聖......”


    明字還沒說出口,就見人群中突然躥出一濃眉大漢兇神惡煞地朝自己衝來。


    見勢不對,心腹侍衛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大喊:“可身邊卻有雲窈窈這種禍國之女!”.


    龍影衛聞聲皆從四麵八方疾步趕來,心腹侍衛跑地更快了,運起自己畢生所學的輕功。


    “雲窈窈乃罪臣雲良之女,與澤王有過婚約,早就與澤王私定終身,是不祥之人,更是不潔之身呐!”


    龍影衛們追地眼睛都紅了,心腹侍衛則跑地腿快要磨出了火星花子,還得不忘扯著嗓子喊。


    兩方就這樣焦灼起來了。


    他逃他追!他運起輕功到處邊喊邊飛!


    隨著心腹侍衛的最後一句:“陛下,你被這種水性楊花的女子玩弄感情,戴綠帽子,草民實在是為你感到憤慨啊陛下!”


    場上的氣氛徹底到達高潮!


    如冷水潑進了油鍋,引發一片軒然大波!


    百姓紛紛咋舌,自己私底下蛐蛐兩句也就算了,還敢當著人家的麵說,你是有幾個九族夠砍啊!


    不過話題已經拋出,八卦是人的天性,百姓們紛紛兩兩湊一堆。


    一邊往望樓上心虛畏懼地瞅兩眼,一邊和同伴小聲在背後蛐蛐,還不忘露出一絲你細品的微笑。


    眼看男子的話已經引發了輿論,再抓人拖走隻會顯得心虛默認,龍影衛隻得懊惱停手。


    望樓上,朝廷百官們臉上的八卦之色不比百姓們的輕。


    看看陛下,看看妙妃,又看看澤王,這剪不斷理還斷的三角戀啊!


    便也悄咪咪地蛐蛐開了。


    高衝光見不得自家陛下丟麵子,立馬就擼起袖子,欲與底下的人開噴:“這群刁民!本……”


    雲窈窈拉住了他,示以信任的目光:“高愛卿,朕知你能力,你掩麵遮顏一番,去百姓中舌戰群儒吧。”


    高情商:你能力強,更適合與百姓舌戰群儒。


    低情商:你嘴太臭,待在上麵毀朝廷官員的形象,記得擋住臉裝成百姓哦~


    雲窈窈還貼心地給他派了兩個侍衛,以防等會因嘴賤被人打了。


    “多謝陛下!”一番感動後,高衝光邁著桀驁囂張的小人步伐下樓了。


    塗山澤見兩人麵色不虞,他心裏憋的那股氣終於出了,茶言茶語地朝雲窈窈抱歉。


    “陛下,微臣雖與妙妃娘娘有過婚約,也有過兒時交情,可那人說的皆是假的,陛下千萬不要相信。”


    雲窈窈淡淡一笑:“朕當然明白。妙妃是與你有過口頭婚約不假,可有朕這個珠玉在前,妙妃怎可能還會與你有私情?”


    塗山澤一噎。


    該死的塗山燼,竟敢當著眾臣的麵拐著彎罵他是瓦石!


    塗山澤還想扳迴一城,站立於望樓欄杆處的塗山燼已經說話。


    “人與牲畜最大的分明就是人有思考能力,你所說之話皆是聽來的流言,不加分辨,便輕易相信,是蠢。”


    “明知流言可畏,能顛倒是非,置人於死地,卻依舊用它詆毀她人,是壞。”


    “又蠢又壞,丟燕赤之臉。”


    心腹侍衛冷哼一聲:“是流言還是事實,想必妙妃娘娘心裏一清二楚!”


    恰巧這時高衝光已經蒙好麵,混進了百姓中。


    聽到這話,他的暴脾氣頓時就上來了:“那外麵的流言還說我是你爺爺呢,也沒見你個龜孫跪下來朝爺爺磕兩個!”


    “聽風就是雨,你那不到二兩重的頭顱是出生時隨臍帶一並剪掉了吧!”


    “哦,是爺爺忘了!你天生就沒有令堂令尊,是從爺爺的糞便中蹦出來的,爺爺是一把屎一把尿地喂大你啊!”


    “子不教,爺之過,你發癲,爺的錯!”


    “今日爺就效仿那鮑氏打子,打死你個龜孫!”


    說罷,高衝光一把就從旁邊婦人的籃子裏,抓起兩雞蛋往他身上丟。


    心腹侍衛連忙躲開,被高衝光這番賤言賤語氣地不輕,想打他,又打不著,隻得憋下。


    他從懷裏拿出一塊手帕,又道:“實話同你們說!”


    “我以前是罪人雲良雲府中一個看後院的侍衛,不僅看到妙妃與澤王不清不楚,還看到她與好多男子牽扯不清!”


    “這手帕上繡著窈字,是某次妙妃親手托侍衛代交給澤王的!”


    證物一出,四周百姓們又是一陣嘩然,議論聲更大了。


    塗山燼周身寒意更甚。


    這帕子是真是假並不重要,百姓們分辨不出,此人要的,就是將雲窈窈徹底抹黑成德行有虧、與澤王有私情的女子!


    就算自己解釋了,或直接將這人砍了也無用,百姓會依舊懷疑。


    自證,往往是最難的。


    可恰好,塗山燼從雲窈窈那新學了一招:以魔法打敗魔法!


    塗山燼麵色肅冷,目光如炬:“你在說謊,先不說我從未在雲府見過你,就說你手上有老繭,是常年習武之人,身有輕功,能力非凡,必不可能隻是在雲家看家護院!”


    “你冒著生命危險也要血口噴人,背後必有利益推動。”


    “且你身形粗獷,胯部比常人寬,這是常年坐在馬鞍上所致。”


    “種種猜測結合,你,是匈奴人!”


    塗山燼:潑髒水是嗎?正好朕最近也學會了。


    如今該自證的一方變成了你,看你如何洗清這個汙名!


    高衝光立馬怪叫一聲,指著這人鼻子:“難怪老子一看到你就覺得和你天生犯衝,原來你是匈奴狗啊!”


    “你刻意煽動離間陛下和妙妃娘娘的感情,定是你們匈奴也看上了妙妃娘娘這個福瑞,惦記造紙術印刷術,想把娘娘擄了去!”


    “老子現在就化身洪七公,打死你這個匈奴狗!”


    龍影衛們立馬會意,充當起義憤填膺的水軍們。


    “我爺爺就是被匈奴人殺害的,有朝一日刀在手,勢必屠盡匈奴狗!”


    “你剛才嘰裏咕嚕的,原來是在說匈奴話,可惡的匈奴人,你還敢踏進燕赤的土地!”


    “打倒匈奴人!”


    事情,在這一刻,直接從三角戀八卦上升到了抗匈奴情結!


    在高衝光和龍影衛你一言我一句的配合煽動下,百姓們頓時覺得自己的血性都上來了。


    試問哪個燕赤人不恨匈奴啊!


    更何況是在如今的匈奴連占燕赤兩城、俘虜寧大將軍、侮辱燕赤的局勢下,那當真是對匈奴恨地睡前都要罵幾句。


    心腹侍衛想要解釋,奈何如今的局麵已經混亂到根本不容他解釋,百姓們便一個個上頭地都要衝來打他了。


    甚至有個更激進的大娘,直接抓起自家娃兒褲襠裏新拉的一泡屎,就狠狠往他的臉上砸去。


    那溫熱龐臭的感覺一襲來,心腹侍衛當場就yue了!


    偏偏大娘還不解氣,一邊抓屎一邊追著他丟,一臉的悲憤。


    “都是你們這些匈奴人,害得我兒在邊關當兵,八年未歸家了!”


    “砸死你!”


    最後,心腹侍衛在大娘的丟屎攻勢下,硬生生臭暈了過去。


    澤王陣營,又損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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