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


    “你們不什麽?”


    沈朝惜挑眉一笑。


    她壓根就不會放他們離開。


    讓他們活著。


    所以,他們說什麽做什麽,都是錯的。


    “你們是不是也覺得,你們沒有錯?”


    “你們幾位來濱州拍下的那些年輕女孩,全都因為你們指定要的那些身體部分,死在了手術台上,那她們這麽多人的命,你又要拿什麽來還呢?”


    沈朝惜壓下心頭的冷意,她緩下聲音來,同他們好聲好氣的在說話。


    “她們被人強行綁在手術台上,被刀生生劃開身體,摘取下來你要的那些東西的時候,她們的命,在你們眼裏算什麽?”


    人命可貴,或許在她們這些從事違法交易的人眼裏,人命可貴這四個字,她們隻會拆開來看。


    人命,“可貴”,在她們眼裏就隻有利益,而且這種利益還是用不正當的手段獲得的,絲毫不顧及他人的死活。


    如果說剛才這幾個人在看到雷春明的下場以後,還覺得十四洲隻是跟雷春明有過節,跟他們無關,但是現在他們算是看出來了。


    十四洲壓根就不是針對雷春明的,而是在針對他們所有人。


    “你這是成心要跟我們作對,替她們說話?”


    其他這幾個人心裏憤然,但是他們明麵上卻仍然壓著不忿的氣息,因為眼前的人是十四洲的人,他們不敢招惹!


    但沈朝惜冷冷一笑,好似麵色平靜到,不會因為他們的半點情緒憤怒就氣勢弱下來,她挑了下眉。


    “不然呢?”


    沈朝惜抬起頭,看向眼前的這幾個人,她跟這些男人最大的區別就是,她喜怒不形於色。


    即使是在對一個人眼神裏有殺意了,她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笑著,勾著唇,極其冷靜的一種語氣在跟對方說話。


    “我還能有什麽意思?”


    “你!”這幾個男人麵色一紅,被氣得不輕,眉心蹙起來,盯著沈朝惜的方向。


    眼看著氣氛更加緊張,他們心裏雖然憤恨,但是仍然將手收進了袖子裏,強忍著脾氣說道。


    可就在這時,沈朝惜那雙清冷的眼睛從他們幾個人臉上一一掃過,在奢華的大廳裏,她眼睛裏的笑意,也在瞬間褪去。


    她倏然冷聲,對著身後的人下令道,好似給他們判了死刑。


    “動手。”


    這話,猶如霹靂一般當頭蓋臉的砸下來,這些人表情一變,頓時慌了。


    “啊!”鮮血,猛地濺在了法式風格的白牆上,長桌被子彈射穿了彈孔,而他們都在幾秒鍾的時間裏,被當場處理幹淨了。


    其中,就包括昨天晚上來這跟雷春明談生意交易的那些人,還有他們各自從各個勢力帶來的保鏢,打手,全都在今晚被十四洲的人給解決了。


    霎時間,沈朝惜背過身,即使她知道身後還有那些人的保鏢在,他們有些人身上也都有槍,但是她就是絲毫不害怕,隻是等人把他們都處理幹淨。


    “啊?別殺我。”


    還有一個個子稍微矮點的跟雷春明談生意的一個男人,他看到眼前的場景立即被嚇得跪了下來,跪在了沈朝惜的腳邊,他祈求她哀嚎著說道。


    “你別殺我……”


    可就在那一刻,沈願眉心一蹙,眼神微變,就看到那名跪在姐姐身前的那名男人右手伸進了西裝內側的衣服裏。


    他似乎是在求饒的瞬間,眼神變得狠厲起來,將槍掏出一半,卻藏在西裝裏側,漆黑的槍口朝準了他麵前沈朝惜的方向。


    隨即,就看到沈朝惜俯身下來,她湊近他耳邊,輕輕一笑。


    殊不知,她的手順勢伸進了他的半側西裝衣服裏,“砰!”的一聲,這名男人抬著頭,驚恐的眼神看著她。


    就看到他原本打算趁機殺了這個女人的,卻沒想到被她看出來了。


    這種拙劣的手段,臨死之際想要把她殺了拉下地獄的想法,實在是不切實際,沈朝惜見過太多了。


    於是槍口被沈朝惜瞬間翻轉了迴去,對準的位置,是她身前這個跪著的男人的心髒!


    她麵無表情地握著他的手,扣動了扳機,男人眼瞳一縮!


    她就這樣直接一槍,貫穿了他的心髒,鮮血從他背後蔓延了開來,沈朝惜鬆開手裏的力道,任由這個男人跪地倒了下去。


    就在這時候,整個濱州,濱城來了大量的y國軍方,以及刑警方麵的人。


    像是濱州發生了什麽事,沒有經過一層層的申請,調令,就直接跨過濱海市邊境深入濱州腹地了。


    要知道,即使是y國的軍方,想要調動軍方的人,或是刑警方麵的人前來濱州打擊違法犯罪,也是需要向上級申請審批的。


    更加不會在短時間內,直接就出動y國軍方的部隊,除非是早就在等待著伺機而動的軍方行動部隊,否則,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有軍方的領導直接帶人來的。


    就在y國軍方和刑警方麵的人介入濱州的犯罪勢力以後,各方盤踞的勢力都遭到了打壓,而陸雲洲直接找到了濱城的地頭蛇,雷春明。


    “首長,這裏就是雷春明的地盤了。”


    “這裏是他在五年前購下的私人莊園,但據我們所調查,他雖然派人重兵看守這裏,卻不是看守自家宅院的。”


    “他在莊園裏建造了多個地下室,暗牢,全都是用來關押那些被抓來的女孩的。”


    “並且我們還在莊園的後麵發現了一個黑牢,裏麵遍布著各種毒蛇水池,還有惡犬,像是傭人懲罰人的。”


    陳最越是說這個,陸雲洲的臉色就變得越是難看,他臉色極冷,似乎眉宇間都籠罩著一層擔憂的情緒。


    而陳最帶著人一路碾壓這些犯罪勢力,都沒有看到沈朝惜的身影,他們的人搜了大半個莊園還是一無所獲。


    但是就在這樣的一個平靜的夜晚,濱州卻是發生了二十幾年來一次翻天覆地的變化。


    之前在這裏盤踞的勢力,全都是混亂的勢力,沒有專門的人管的誰厲害誰兇狠誰就是老大。


    但他們沒想到,突然有一天,濱州會被y國軍方的人踏入,並且毫無招架之力,就全都潰不成軍了。


    濱州犯罪頭目雷爹的地盤,被軍方的人席卷,可是軍方的人發現,早就在半個小時前,有人對雷春明的人動手了。


    偌大的私人莊園內,那些許多犯罪分子在知道軍方來了以後,各處逃竄,拚死反抗,槍聲持續,但是y國軍方卻實力鎮壓了。


    直到槍聲,在一棟莊園內部別墅前響起,周圍都是水上樂園,隻有別墅那裏燈光如晝,大門外躺著滿地的屍體,鮮血遍地。


    看上去在他們來之前,這裏就經過了一場悄無聲息的沒有硝煙的戰爭,像是內部廝殺,死了成堆的人,別墅裏到處都是屍體。


    陳遇往前一看,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聞首長?”他當即腳步一頓,抱著手裏的槍,看向了前麵奢華大廳裏,大門敞開的地方。


    那黑壓壓的一片人,守在那個位置,在陸雲洲衝進來找她的時候。


    就看到那手上沾著血的少女,正站在正廳地上倒下的屍體邊上,她抬起頭。


    朝他看了過來。


    那一瞬間,陸雲洲心髒一縮,他與沈朝惜的眼神對視上了。


    陸雲洲看到了她。


    “報告首長!”


    就在這時,忽然有手底下的人急忙跑過來,似乎是神色很著急,氣喘籲籲的,他對著身前的陸雲洲說道。


    “我們遇上了十四洲的人。”


    可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舒緩了一口氣,眼神一瞥就看到了前方黑壓壓的一片人。


    跟外麵他們碰上的人一樣,就是他剛才口中所說的十四洲的人。


    頓時,陸雲洲眉梢一蹙,陳遇眼底的情緒變了,不自覺地看向了前麵的人。


    有人又跑來,似乎在匯報進展情況,對著陸雲洲說道。


    “報告首長,我們在莊園內部一處黑牢裏,發現了被惡犬咬食殆盡的一具屍體,渾身上下已經看不出來一塊完整的好肉了。”


    “但是我們在鐵籠子裏找到了被咬爛了一半的皮夾,裏麵的證件,顯示是林秘書長。”


    “同時我們還在水牢裏發現了一部分血跡……”


    後麵的話,陸雲洲聽完,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但是他眼前所看到的人。


    臉上沾著血跡,就這麽緩緩地扔掉了手裏的槍,朝著他看過來。


    “先下去。”


    “是!”


    到了這裏,陸雲洲基本上可以確定,他來的時候雷春明莊園老巢這裏的人為何會死亡過半,還有眼前十四洲的人。


    是跟朝朝一起的。


    陸雲洲內心一緊,他立即走上前去,他看著眼前披著件黑色外套,渾身濕透了的少女。


    他似乎整個心髒提了起來,他在y國正好趕上總軍區的重要的大選,京城事情很多。


    但是他在處理了一半不到的事情的時候,就連夜趕來濱州,他臉上的疲憊,在這一刻都變成了赤裸裸的緊張,還有擔憂。


    “朝朝?”


    他看著她啞聲喊道。


    他的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別墅大廳內璀璨的燈光下,隻是這個大廳裏,氣氛寂靜,隻有十四洲的人。


    還有軍方趕來,守在外麵,還有許多軍方的人在處理濱州這邊後續的事情,因為雷春明手下的勢力,盤踞在濱州。


    但是除了他的老巢這裏,還有許多的勢力窩點,軍方的人都需要去處理。


    在知道軍方的人來的時候,沈朝惜並未有多大的情緒起伏,她隻是冷眸看了眼外麵的動靜,還有軍方的部隊。


    可她沒想到,剛好,就在她解決了那個想對她開槍的男人的時候,她抬頭,就看到了大門外的陸雲洲。


    他看到了她殺人的一麵。


    沈朝惜默默地勾了下唇,她垂眸將手槍扔給身後的人以後,白皙細長的手指上,似乎還沾著血。


    她卻毫無察覺一般,隻是挑眸,看向走到她眼前的這名高大俊美的男人,他滿眼緊張和擔心看著她。


    “陸首長,你看到了。”


    沈朝惜淡笑一聲,似乎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讓陸雲洲心疼的是,她此刻的表情。


    隻是沒有人知道,在她剛才看到陸雲洲的那一瞬,她眼睛裏的血腥殺氣,才在逐漸的褪去。


    “什麽?”


    陸雲洲皺著眉,聲音低沉嘶啞,好像一邊處理著y國的事情,後麵連夜趕來濱州,他沒有休息好。


    沈朝惜卻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在你麵前的人,是一個手上沾滿鮮血,殺人不眨眼的人。”


    “你不怕嗎?”


    或許是她眼前的血色,讓她腦海中想到了當初在十四洲的時候,她從腥風血雨裏走出來,而她那個時候絕對不是個好人。


    在那時候黑暗的殺戮地帶,隻有殺人,她才能從惡人手下活下來。


    可要問陸雲洲他怕嗎?


    在知道她出了事,手機無人接聽的時候。


    他怕。


    在知道她早有預謀的,誘敵深入,把林南引來這個危險之地的時候。


    他也怕。


    他怕朝朝,以身涉險。


    #


    濱州的事情軍方和y國刑警方麵的人在處理,他們在清掃了雷春明的犯罪勢力後,還對這裏的其他犯罪勢力進行了鎮壓。


    並且,成功從濱州這個黑暗無情的人口市場,救出來了上千人。


    有些人,是y國被抓來這裏的。


    也有些人,是別的國家被犯罪分子抓來的。


    這些都是需要以y國軍方的力量,去處理的事情。


    後續也還有很多事,要去跟別的對接,所以晚上的時候,陸雲洲和沈朝惜暫時在濱州的一個國際酒店裏歇腳了。


    或許是陸雲洲的身份特殊,他在濱州也要處理y國的事情,而且還要處理好濱州這邊後續的事。


    在看到灰色調的偌大總統套房內,醫生剛從客廳裏出去,沈朝惜洗了澡,換了衣服,被陸雲洲摁著讓醫生給她檢查了。


    她才緩緩地將右側紅腫的一隻胳膊,從陸雲洲的手裏抽了迴去,而男人眼底的擔憂不減,她的手,被人弄脫臼過。


    還有她的兩隻手,白皙的手腕骨周圍,都是鎖鏈繩索留下來的紅痕,沒有破皮出血,但她手腕有很深的幾道淤血紅印。


    那一瞬,陸雲洲眼底的情緒在翻湧,恨不得受傷的人是他,盯著她手上的鎖鏈留下來的痕跡。


    就在這時候,沈朝惜看著他,忽然低聲開口說道:“陸雲洲。”


    “林秘書長,被我殺了。”


    這件事,她從來都是任性而為,她甚至沒有告訴他。


    就連今晚濱州發生的事情,還有她殺了林南這個軍政處的第一秘書長,她都是早有預謀的。


    “我知道。”


    陸雲洲看著她這般說話,心髒一疼,他隻是啞著聲音對她說:“除了手,還有哪裏疼嗎?”


    他一如既往的,對她很溫柔,好似就在幾個小時以前,在別墅大廳裏撞見她殺人的人,不是他一樣。


    沈朝惜原本是想說什麽的,但是聽到他這麽說。


    沈朝惜表情一頓,她頗有些意味的挑眉,眼神變冷,看向了陸雲洲。


    好似審視著打量了他片刻,她才緩緩問道:“陸雲洲。”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了?”


    沈朝惜憑著直覺,雖然他在她麵前什麽話都沒有提過,但是她知道。


    陸雲洲已經知道了她在查東洲三年前的事,包括她調取總軍區機密檔案的時候,他肯定也知道了。


    陸雲洲應聲:“嗯。”


    在聽到朝朝說出來以後,他才眉心緩和了一些,眼中的擔憂情緒,卻溢出來。


    他看著眼前女孩的臉,低啞的聲音說:“在你調取總軍區三年前行動卷宗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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