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裏,封家一片陰森,似乎晚上的兇徒潛入徒,讓整個別墅裏的人都噤若寒蟬的。


    到了後半夜,封晨炘身上似裹挾著血腥氣,他擦了擦手上的血,命人將地下室裏的血處理幹淨。


    隨即轉身上了樓,還在客廳裏的時候,抬頭往樓上望了一眼,將身上的衣服換了。


    可他進來,就看到了抱著手臂,縮在床頭的女人,他眉頭瞬間皺起!


    似緊張的眼神看著她,低聲詢問道:“盛聽。”


    “怎麽了?”


    因為盛聽就穿著綢緞的睡裙,長發披散著,臉色虛弱,似乎沒有安全感的抱住了她整個身體。


    隻是她的手,被迫鎖在床頭,所以沒辦法抬起來,隻能枕著她的一邊胳膊,聽到動靜後。


    她抬起頭,封晨炘已經上前來,將她抱在了懷裏,似乎連帶著身上的冷氣,也竄進了盛聽的鼻子裏。


    盛聽身軀瘦弱,單薄的她被他擁在懷中,似乎這兩天都是封晨炘守著她睡覺的。


    她連醒來的時候,都是極少的時間,卻在晚上醒來了。


    “睡不著。”


    盛聽被他抱在懷裏,唇瓣扯了扯,似乎難受的說。


    “有血,難聞。”


    她有些難過的想要掙脫封晨炘的懷抱,惹來封晨炘眉頭一皺。


    “沒有血?”


    他皺著眉,壓低的聲音對她說。


    他想到可能是他剛才從地下室迴來,身上還殘留著血腥氣。


    但是他就是知道她怕血,怕被盛聽聞到,還特意在樓下換衣服了。


    “有。”


    盛聽執拗的說。


    想到她怕血,封晨炘看了她一會兒,讓人進來看著她。


    他則是下樓去洗澡,換衣服去了。


    直到換了身幹淨的衣服進來,他才把盛聽摟進懷裏。


    又聽到她說。


    “我肚子餓了。”


    他眉心微蹙,似乎是怕她餓著,又讓人去廚房做了夜宵的清粥,喂給她喝。


    “我來。”


    看到盛聽下意識的伸手接,可是右手被鎖在床上的時候,他關心地說道。


    因為她之前是輸入營養液的,即使能主動進食了。


    但是一次性也不能吃太多,要慢慢養胃。


    所以封晨炘控製著她的飲食,也隻讓她喝一些清粥,補湯,不讓她吃別的東西。


    但是吃過東西以後,盛聽怎麽可能忍得住不去廁所呢?


    她臉頰微微泛紅,難得蒼白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了一絲的異樣。


    封晨炘眸色微沉,似乎看出來了。


    “想上衛生間?”


    盛聽點頭。


    這些天她要上廁所,都是他抱著去的。


    幾乎隻要一眼,封晨炘就能看出來了。


    他好像什麽都依著她,除了不讓她出去。


    當他抱她迴來的時候,隻聽到哢的一聲,清脆的聲音。


    手銬,再次銬在了她的手腕上。


    冷金屬有些涼。


    “手疼。”


    盛聽被他抱著,在他懷裏悶聲,甕聲甕氣的說。


    她的手被手銬,一直鎖著,除了上廁所,幾乎她都沒有離開過這個床。


    都是被鎖在床上的。


    眼下抱著她迴來,幾乎沒給她反應的機會,再次將她鎖著的時候。


    看到她這麽可憐的表情,封晨炘心髒在滴血,他似乎強忍著心底的疼,耐心的對她說。


    “那我給你擦藥好不好?”


    除了給她解開。


    他都可以幫她做到。


    盛聽又開始鬧了。


    但他態度強硬,對於這件事。


    盛聽隻能乖乖待在這裏。


    醫生交代過,她精神受創,很容易情緒失控,他需要牢牢盯著,守在她身邊。


    他哄了快半個小時,才把她哄睡著。


    她的身體好不容易,才逐漸恢複,她不能再有什麽事了。


    如果真的像醫生所說的,她內心崩塌,精神受創,很有可能現在的盛聽是把自己縮在內心世界裏的盛聽。


    而且現在的她,連基本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封晨炘在她睡著後,腦海中,才想起來今晚發生的兇險的事。


    他都已經把盛聽帶迴來,關在房間了。


    幾乎連麵都不讓她露也不讓她出去,到花園裏曬太陽都不可以。


    窗簾都沒怎麽拉開過,到底是誰,會費盡心思的派人來殺她?


    在今晚抓到的人,到死都沒有說出來幕後指使是誰。


    他已經讓人處理幹淨,扔出去喂狗了。


    第二天的時候,到了晚上,本來是剛喂盛聽吃完東西。


    忽然,江不言一個電話打了過來,非得拉著他去夜色會所聚會。


    封晨炘聽後,皺了眉頭,冷聲拒絕說。


    “沒空。”


    那頭的江不言立馬不樂意了。


    “不是,二哥?我都聽說了,你這次迴到京城這麽長時間,幾乎都沒怎麽出過門的。”


    “來吧,我還叫了大哥他們。”


    就在封晨炘想著,該怎樣迴絕江不言的時候。


    忽然,聽到手銬的聲音在響,盛聽習慣性的伸出右手,但是被手銬限製住了。


    她又伸出左手,去拉封晨炘的衣服,封晨炘看,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明白過來。


    “想去?”


    盛聽點點頭。


    今天醫生過來給她檢查的時候還說了,她腹部的傷恢複好了。


    接下來,就是讓她要多曬曬太陽,出去走走。


    人在家裏憋久了,也是容易憋出病來的。


    之前他不讓她出去,是因為她身體的傷,傷口感染後,稍有不注意,就會引發高燒,炎症。


    所以他關著她在臥室,也是想讓她身體能好好養病。


    封晨炘抱著她的手,不自覺地收緊,想了想,帶她出去也好。


    #


    而此時的另外一邊,因為封家的事情,男人有些憤怒。


    “你說什麽?”


    “今晚派去的人失手了?”


    手底下的人立即低頭,似乎是心裏有愧,連忙認錯道。


    “是的。”


    但是眼下的情況,既然已經失手,那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隻能再找機會。


    男人拍著桌子,站起來,想著這些天手下的人盯到的事,心裏難免慌張。


    “隻是姓封的為什麽會突然查顧家的事情,難道是他發現了什麽?”


    雖然他們消息靈通,但是封晨炘找到盛聽的時候,將她保護的很好。


    所以那些人幾乎沒有看到盛聽,隻是後來得知,封晨炘手下的人。


    去過顧家那片廢棄的別墅,還在那裏待了一段時間,像是在調查什麽事。


    其實封晨炘手底下的人是暗中調查的。


    但是正所謂,有人心懷不軌,會在更陰暗處,盯著其他人的一些行動。


    “不管是他發現了什麽,都得想辦法,將盛聽除掉。”


    “盛家的事情,既然已經做絕了,那我們就得做幹淨。”


    “否則的話,當年的事情一旦被抖落出來,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更何況盛聽身為盛鳴初唯一的女兒,難保她手裏不會有什麽。”


    “可是老板?盛聽她,不是早就跟盛鳴初斷絕關係了嗎?”


    “你個榆木腦袋!”


    男人聽到這話,頓覺氣憤,連忙斥責說,“盛聽跟盛家斷絕關係是什麽時候?”


    “顧家出事又是在什麽時候?你就能保證她什麽也不知道嗎。”


    說完,男人似乎也有顧慮,想起來問問另外一邊的意思,趕緊吩咐手底下的人。


    “不對,你趕緊去告訴那邊,問問看到底該怎麽辦?”


    既然是他不能辦到的事情,尋求幫忙總沒錯,畢竟當年的事情,也不是他一個人做的。


    其中,就有盛鳴初。


    隻是如今盛家敗落,盛鳴初出事以後,他就趕緊撇清了關係。


    “是,老板。”


    往往在麵對巨額利益的時候,人人都想分一杯羹,即便是謀財害命的事,也想著去做。


    但是做了以後,大家都得了利益,就能守口如瓶,但是真的出事了。


    就隻想著把知道這件事,並且已經暴露了的人,都除掉。


    “爸?”忽然,就聽到書房外傳來一道清麗的冷聲。


    似乎是晚上這個時間,從房間裏出來,下樓喝水的時候,卻聽到了書房裏的動靜。


    男人抬頭看去。


    就看到出現在書房外,推開門進來的人,他臉上的怒氣緩和了些,笑著喊道。


    “小黎啊。”


    在家人麵前,有些情緒外泄,是不妥當的,他臉上揚起慈父般的微笑。


    “爸?您怎麽這個時間還在忙工作上的事?該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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