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在這個時候,他手底下的人進來,將一份盛聽以前的病例,拿給了封晨炘看。


    “首長,這是您要的東西!”


    封晨炘從床前直起身,他低頭,視線落在手裏的這份病例報告單子上。


    他手裏的這份東西,還是他剛才去給盛聽辦理出院手續,簽字的時候。


    在盛聽的主院病曆表上看到的東西,以往的病例?他眸色一黑,就讓手底下的人去查了。


    可他眉頭皺著,看著手裏的這份單子,越看,臉色越黑。


    他粗糲的手指,驟然,將這張病例單子,轉向了盛聽那邊。


    他內心憤怒,卻壓抑著,那雙黑眸看向了盛聽。


    “這是怎麽迴事?”


    盛聽眸色一顫,視線落在他手裏的單子上,難道是?


    也是,封晨炘來醫院,又去給她辦理了出院手續,在簽字的時候。


    肯定是需要他確認的。


    自然能看見以往的……盛聽斂眸,避開了封晨炘的視線,她不以為意地說。


    “沒怎麽。”


    盛聽的聲音很輕,仿佛從喉嚨裏溢出來,就要碎掉一樣。


    她連眼睛,都不敢去看封晨炘了。


    封晨炘也收迴手,將手裏的這份單子,揉成了一團,丟給手下的人。


    “盛聽。”


    “你很好。”


    他站在她麵前,胸腔裏的顫抖,似乎是止不住一樣。


    “是不是我不問,你就永遠不打算說了?”


    “我問你,你的腿,是怎麽迴事?”


    她什麽時候受的傷,那個時候又有誰能傷她!


    盛聽移開視線,選擇閉口不提。


    過去了這麽久的事情,何必再問呢?


    封晨炘看著她噤聲的樣子,還真是,她真的是很好,有足夠的本事和能耐,能讓他失去對她的耐心。


    “行,可以,你不說,等我們迴去以後,我也能有一千種百種的方式,讓你開口。”


    “在床上,我們慢慢說……”


    他眸光微冷,忽然低下頭來,手捏住了她的臉,對她意味深長的說。


    “不……”聽到他的話,盛聽蹙眉,抬眼,就對上他紅了的眼睛。


    “由不得你說不。”


    那一瞬,封晨炘手指收緊,幾乎手背上的青筋,全都露出來了。


    心底的火,燃燒的,仿佛快要失去理智。


    她的腿,是他們分手以前,骨頭被子彈射穿的。


    可那個時候,她還好好的。


    她怎麽會受這個傷?


    對於封晨炘來說,這無疑是對他的打擊,因為盛聽受傷的時間。


    就在他們分手的前一天。


    可對於盛聽來說,那已經是她最不想麵對,提及的過去了。


    那樣的事情,隻要盛聽自己不說,別人又怎麽會知道呢?


    #


    “你說什麽?”


    “封晨炘把她帶走了?”


    沈朝惜麵色沉靜道。


    “是的。”


    醫院裏來了殺手想暗中殺害盛聽的事情,很快傳到了沈朝惜的耳中。


    但是當時,已經有人告訴她,盛聽被人帶走,就連出院手續都是被人守著辦理好的。


    而那個帶走盛聽的人,就是封晨炘!


    “別擔心,朝朝,他不會傷害她的。”


    這時候陸雲洲看了眼空無一人的病房,想到剛才醫院裏發生的事情,他眸光微冷,對著沈朝惜勸慰說。


    陸雲洲最了解封晨炘這個人。


    他走不出那段感情,夾在仇恨中,這些年東奔西走,查找當年的事情,卻唯獨沒有牽扯盛聽。


    盛鳴初是封晨炘對付的,聯合軍方的人一起做了一場局。


    但是無論封晨炘做什麽,他都不會因為盛鳴初的事情,而牽扯盛聽。


    “可是……”


    沈朝惜還是忍不住擔心。


    盛聽現在還受著傷,就被封晨炘帶迴去了。


    還不知道他們會發生什麽。


    “或許盛聽被他帶走,是好事。”


    陸雲洲卻忽然說道。


    “醫院裏現在混進來殺手,情況不明,有封晨炘在她身邊,至少不會有危險。”


    這話,倒也是。


    不過,到底是誰在追查盛聽的事?


    “首長!”忽然,醫院走廊裏傳來一道急切的聲音。


    陳遇跑過來,先是對著沈朝惜敬了個禮,才轉身朝向陸雲洲那邊。


    同樣的敬禮完畢,他才遞出手裏的文件夾,臉色認真說,“軍部加密文件。”


    陸雲洲抬眼,看向陳遇手裏的東西,這才接過,打開一看,他的臉色就稍微變了。


    “我知道了。”


    他眼眸漆黑,將手裏的文件合上,隻是看向陳遇,低冷的語氣喊道。


    “陳遇。”


    “到。”陳遇認真的聲音。


    陸雲洲眉頭微皺道:“幫我送朝朝迴去。”


    他現在要去軍區,朝朝一個人在這,他不放心。


    “是!”


    陳遇立即領命。


    “你要去軍區?”


    沈朝惜卻在聽到他的話以後,想到軍區可能是有什麽重要的軍情,需要他去處理。


    因為像他們這樣的軍方首長,時不時就會有緊急的軍事行動,或是什麽突然情況。


    臨時有事,或是任務,突然被喊去軍區是很常見的。


    “嗯。”


    陸雲洲沒有直說,隻是看著她低下頭,輕聲道,“我忙完就迴來。”


    沈朝惜蹙了下眉。


    可是他的傷,


    “陸雲洲,我自己能迴去,你讓陳遇跟你一起走吧。”


    陸雲洲卻皺著眉,遲疑半晌,隻是對她說。


    “我不放心。”


    在陸雲洲的眼裏,即便是他離開沈朝惜的短暫時間裏,都發生過她被挾持那樣的事情。


    現在在他心裏麵,最怕的就是她再遇上什麽事,而他不知道。


    得讓陳遇把她安全送到家,他才放心些。


    出了住院部大樓,醫院門口停著一輛軍用車,陳遇負責送沈朝惜迴去。


    而陸雲洲則是重新叫來人,上了另外的一輛軍方的車,往前方開走了。


    從醫院離開,陳遇握著方向盤,聽到沈朝惜的聲音後,他麵色緊張道。


    “聞首長,您不迴去嗎?”


    可是首長剛才還交代了。


    “嗯。”沈朝惜微微停頓,她長睫遮住了眼底的一抹冷色思緒,蔥白的手指,劃過手機屏幕,瞥了眼上麵的消息。


    隨即抬頭,對著陳遇說。


    “你盡管按我說的做,若是你家首長問起,有我擔著,不會責怪你的。”


    說著。


    沈朝惜就半路下了車。


    她要去辦一點事。


    她需要,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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