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下沉,天色黑暗寒冷,秋季的夜裏樹葉發出簌簌的聲響。


    禦清園裏的光線,明亮,溫馨,與外麵的夜色形成對比。


    就在別墅二樓的客臥裏,灰色調的房間,浴室的門是開著的。


    從浴室裏溢出來一絲昏暗的光芒,落在地麵的薄毯上,男人站在那裏,身姿筆挺,身上穿著軍裝,高大的身體擋住了半邊浴室透出來的暗光。


    他的整張臉白皙俊美,麵容冷淡,正低垂著頭站在床邊,身材筆直,好似無形中散發出來一種冷貴沉穩的氣質。


    然而,就在這時,房門被人輕輕地推開,有一絲光亮映照在了沈朝惜的臉上。


    她動作很輕微,但是卻讓房間裏原本打算換衣服,進浴室裏去洗澡的男人動作一頓。


    陸雲洲眼神一沉,眉心蹙得很緊,他修長白皙的骨指,落在衣服上,他的軍裝還是半敞開的。


    肩上纏著紗布,腹部明顯的肌肉線條,流暢,分明,落在了沈朝惜的眼底。


    她眉梢微挑著,似乎在看到沒穿衣服的陸雲洲後,眸色裏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笑意。


    “需要幫忙嗎?”


    沈朝惜笑著開口,她若無其事的走進來,那浴室的光照在男人的臉上。


    就見他稍微偏過身,朝著沈朝惜看來,那光線襯得他麵容似清雪,一雙漆黑的眼眸染上了一層溫柔的潤澤,與沈朝惜眼神對視上。


    “沈朝惜。”


    他薄唇微動,聲音低啞好聽,卻莫名的透露出來一種緊張。


    “你先去休息?我要洗澡。”


    陸雲洲喑啞的語氣解釋。


    在看向突然進入到他房間裏的少女後,陸雲洲眉心微微蹙著,他似乎是沒想到這個時候沈朝惜會出現在這裏。


    “我知道。”


    知道?


    陸雲洲眉頭一皺。


    那她還進來。


    這時候,就看到沈朝惜毫不避諱的進來,她走到了男人的跟前,一雙桃花眼染著一絲笑意。


    “可是你手上的傷,真的不需要人幫忙嗎?”


    之前在樓下做飯,分明是他親自下廚做的菜,非要說是幫陳遇打下手。


    那好。


    那她不揭穿,畢竟嘛,隻是做個飯,不拉扯到傷口不碰水的話,那就沒事。


    但是這件事,事關他肩上的傷勢,不容玩笑。


    “我自己可以。”


    陸雲洲皺著眉,低垂著眼睛,在沈朝惜麵前微冷的聲音說道。


    “我手上的傷,不嚴重。”


    沈朝惜就知道他會這麽說,沒由來的氣息微亂,笑了一聲。


    “是嗎。”


    聽到她的話,陸雲洲眉梢擰緊,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指,頓在身前,那線條流暢分明的輪廓也暴露在沈朝惜的視線中。


    她抬著眼睛,隻是用一種打量的輕笑,與男人這張認真清俊的臉,融在浴室外的昏暗光影裏。


    就連她的聲音也變得有幾分晦暗不清,夾雜著一抹試探,興味。


    “陸首長是覺得,你能像之前在金融中心的商場哄小孩一樣,哄得過我?”


    “還是覺得,我是個傻的。”


    “你的手有事沒事,我會看不出來嗎。”


    陸雲洲倏然,眼神微黯淡下來,他就知道,朝朝應該是猜到了。


    “怎麽,陸首長還興騙人。”


    沈朝惜盯著他看。


    “沒有。”陸雲洲眉心蹙著,聲音低沉充滿了磁性,卻帶有一點的濃稠,好似將氣息都放低了。


    “既然沒有,那待會兒你洗澡的時候,我可以驗證一下。”


    他的傷勢究竟嚴不嚴重,有時候,隻要親眼看見了,是瞞不過人的。


    說著,沈朝惜率先快過他一步,進了裏麵的浴室,禦清園裏的浴室,無論是主臥還是客臥的都挺寬敞。


    光線柔和,像是那種暖光燈,映照在人的臉上,會讓人中和一些嚴重的鋒利和冷漠,變得如玉般溫柔。


    被沈朝惜推搡進去,在偌大的浴室裏,男人眼睛漆黑,薄唇微微抿著。


    陸雲洲卻從來沒有反抗過她什麽,低垂著頭站在她麵前,低啞的語氣說道。


    “朝朝,我真的沒事嗯?”


    可沈朝惜眼底明顯是不信。


    “沒事?”


    “陸首長,那你告訴我,是你的肩傷裂開三次叫沒事。”


    “還是在醫院裏顧醫生跟你說的,傷口要是再裂開,你的這條手臂就廢了叫沒事?”


    沈朝惜抬著眸,聲音微冷淡,卻充滿了一種質問。


    陸雲洲眼神黯淡,似乎聽到她的這些話,瞬間察覺她生氣了。


    嘴唇繃緊成一條直線,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男人的沉穩氣息,卻在對視上她的眼睛時,聲音放低,主動敗下陣來。


    “朝朝。”


    沈朝惜看著他說:“陸首長。”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


    “受傷了也不吭聲。”


    肩上的槍傷感染了偷偷自己跑去醫院裏找顧醫生處理,陸雲洲,你是當我傻嗎。


    可沈朝惜沒有把這話說出來,她隻是就這樣盯著眼前神色緊張的男人。


    “我沒有想瞞你。”


    在麵對沈朝惜的質問的時候,陸雲洲始終是情緒穩定的那個人。


    陸雲洲低垂著眼睛,與她目光對視上,他的眼神裏隱約溢出來擔心的情緒,似乎怕她不開心。


    “沈朝惜。”


    “我是怕你知道了這件事,會內疚。”


    為她擋槍,是他自願。


    他不希望朝朝心裏有心理負擔。


    “可是陸雲洲,你是為我受的傷。”


    沈朝惜鎮定的語氣說道。


    “我有權利知道,你的傷勢情況。”


    即便他們之間沒有婚約這層關係。


    哪怕他們隻是普通的戰友,他也得告訴她真相。


    沈朝惜第一次覺得,他就像個徹頭徹尾的傻子,什麽話都不說。


    要不是顧隨州上次來禦清園裏告訴了她,她就至今還被瞞著。


    在她眼裏,陸雲洲是個成年人了,更應該知道肩傷的嚴重性。


    更何況,他還是軍人。


    “好。”陸雲洲忽然啞聲道。


    在沈朝惜麵前,他永遠會放低自己的姿態,隻要是朝朝說的。


    他都聽。


    “以後什麽都不瞞你了。”


    “我都告訴你。”


    陸雲洲薄唇輕啟,認真的聲音說道。


    他最怕的,是朝朝不高興。


    朝朝的身體,在東洲遭遇了那些事。


    他現在隻想哄著她。


    照顧她。


    不讓她受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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