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畢竟是江灘,也在江水邊上,除了停在江邊的貨船,大大小小的數十個,在黑夜裏一眼望不到頭。


    還有就是接近陸地的淺灘,所以在這樣的地方,如果留下來人阻擊的話,就能拖住軍方的人一陣子。


    也能給逃走的人爭取時間。


    但這批貨,他們確實是損失了。


    軍方的人打進來的時候,倉庫裏還有人,並且負隅頑抗似的,在阻擊他們。


    然而,在y國境內,但凡是有槍支彈藥的武裝力量,這樣的犯罪分子,隻要手裏有武器,就會被軍方的人當場擊斃。


    沈朝惜和陸雲洲帶著人進來的時候,軍方的人跟犯罪分子留下來的十餘人在激戰,短短的一分鍾時間裏,對方就死傷過半。


    這些人都是些從事犯罪買賣的,雖然也都是槍口留下來的人,但麵對軍方的包圍,仍然毫無還手之力。


    鮮血濺在倉庫的牆麵,看上去有些滲人,還有被子彈打穿的破爛的桌椅,軍方的人立即持槍,上了倉庫二樓。


    這裏亮著燈,在一片黑暗的江灘上,這個倉庫裏明顯之前就是有人的,因為桌子上還有茶水。


    “是熱的?”


    陳最手持著槍,他往臂彎裏一放,在上到倉庫二樓的時候,往茶杯上試探著摸了下,出聲提醒道,“首長,他們剛走。”


    “嗯。”陸雲洲低聲道,“看來這裏,就是a國那些人藏身的地點。”


    在這以前陸雲洲追查盛鳴初的事情時,猜測到了,有可能有第三方的勢力存在。


    畢竟盛鳴初跟a國人有聯係,合作,那麽a國那邊的人,就不可能不在這。


    頂多,是他們聯係的手段比較隱秘,所以一時間在盛鳴初出了事以後,全都銷聲匿跡躲起來了。


    卻沒想到,a國的那些犯罪勢力,會躲在這片寂靜無人,深夜荒僻的江灘倉庫裏。


    這時候軍方的人收起槍,來到倉庫二樓,看著沈朝惜還有陸雲洲他們,立即稟報道。


    “報告首長,陸首長,我們在後麵的兩個倉庫裏,發現了大量的xxx貨物,被他們裝在遮雨布下麵的油箱裏。”


    而且,不止是遮雨布蓋著的油箱,裏麵的東西換成了那些貨,還有另外一個倉庫裏,也發現了大批貨。


    “難怪,之前盛鳴初被抓,幕後的人沒有動作,原來是還有一手,至少被軍方找到的貨不是他們全部的。”


    所以那時候陸雲洲想要找出來軍方的那個幕後的人,卻沒有等來那人的動靜,這其中三方勢力,牽扯太深了。


    “去看看貨。”沈朝惜冷靜說道。


    “是,首長。”


    其實從某個層麵來說,沈朝惜的第一軍區,將這些人殺了個措手不及,可能連這件事背後的人,也沒想到,軍方的人會發現這裏。


    但是倏然間,不知道沈朝惜看到了什麽,她從二樓倉庫繞過去,到了一片光線照不到的黑暗處,這裏很寂靜。


    在那些一排排連通的黑暗倉庫,軍方的人開始清理現場,查找殘留的活口,同時其他的人去檢查貨物藏匿的地方。


    突然,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幾名犯罪分子,從廢棄的機器組件中起身,看到外麵進來的人,舉起槍,就朝著來人開槍了。


    仿佛是那些犯罪分子裏麵留下來阻擊的人,還剩了兩個活人在這,但是他們明知道自己走不掉了,也要殺幾個軍方的人。


    所以在沈朝惜他們進來的時候,他們就躲了起來,就為了等現在開槍的機會,“砰砰!”兩聲,子彈襲來。


    陸雲洲手速很快,他在聽到聲音的一瞬間,手臂攬過沈朝惜的細腰,摟著她,將她身體壓低,兩個人擁著避開了子彈。


    他的肩上的傷,滲透出來了鮮血,他皺了下眉,低聲詢問沈朝惜:“沒事吧?”


    沈朝惜搖了下頭,軍方的人立即將他們擊斃,同時她起身的一瞬,還有人從側麵衝出來,朝他們開槍。


    看來這些犯罪分子還挺聰明的,明知道走不掉,也要殺他們軍方的人泄憤,陸雲洲拿著槍,直接殺了前方冒頭的兩名犯罪分子。


    他們軍方的人一時間,聽到這邊的聲音,外麵也有聲音傳過來,跟這些犯罪分子短時間打遊擊戰糾纏住了。


    沈朝惜眼神一冷,似乎發現了一名朝她準備開槍的犯罪分子,剛舉槍,就被她發現了,那人臉色一變,立即想逃走。


    沈朝惜動作更快,直接繞過倉庫的後方,追了上來,不知道從哪撿起來的一塊碎小的石頭,猛地往前擲,砸中了那人的後腦,出了血。


    下一瞬,一隻手繞過他的脖頸,將他的脖子,用力一撇,隻聽到鮮血湧上喉嚨的聲音,殷紅的液體,滴落在了沈朝惜的手臂上。


    因為江邊上的倉庫,之前是修理廢棄船舶的,所以這個地方的倉庫都是聯排,合在一起,那些犯罪分子死的死,還有個別的躲起來了。


    就是他們現在遇上的這些人!


    就在黑暗中,那倉庫頂上的吊燈,似乎搖晃著,陡然,黑暗中有留守在這掩護的人,躲在角落中,舉起手裏的槍,就對準了沈朝惜。


    “砰”的一聲!白熾吊燈還在晃著,卻有一抹鮮血,濺在了沈朝惜的眼前,那名從黑暗裏閃身出來,舉槍,似乎要朝她開槍的那名犯罪分子。


    陡然,後背身體中了一槍,艱難的看向她,然後就看到他的身體“嘭然”倒下去了。


    原來,就在那名犯罪分子開槍的瞬間,那名男子的身後,不知道何時多出來一個人。


    那人半邊臉,幾乎都籠罩在黑暗中,就跟上次在江邊一樣,也是這樣,朝她望了過來。


    他臉色冷漠地看了眼倉庫廢墟,沈朝惜安然無恙站在這,他才眼神一沉,漆黑的眸掃了眼地上的屍體。


    手指微微收攏,他握著手槍,卻抬起眼,那雙眼睛漆黑陰鬱,沒什麽情感。


    隻是確認她沒事,平安,他才稍微收斂了身上的那股冷厲氣息,他的手指,細長而骨節分明,像一件精美的藝術品,盡顯高貴姿態。


    卻又在看向地麵上那打算朝沈朝惜開槍的手底下的人時,他修長的手指,微微泛寒,朝著自己的手臂開了一槍!


    頓時,鮮血順著他的右手臂滴落,沈朝惜眼神閃過一抹緊張,他臉色卻平靜,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冷色,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如果仔細看,能發現這名氣質陰狠沉穩的黑衣男子,黑色的帽簷下,他所露出來的那雙漆黑的眼睛,跟沈朝惜有著四五分相似,此時卻充滿了叫人看不懂的駭然,還有一片冷冽的複雜之色。


    隻是抬起眼來的一瞥,他唇瓣一扯,似冷笑,跟沈朝惜的目光對視上了,兩個人沒有說話,好像聽到了後麵來的軍方人的動靜。


    隨即,就在沈朝惜蹙起眉,看到他的那一瞬,他收了手裏的槍,神色清冷,寂寞,然後轉身,瀟灑地離開了這片黑暗倉庫。


    接著,很快,外麵的那些軍方的人,解決了暗處藏著的那些犯罪分子,確保倉庫裏已經沒人了。


    就在軍方的人聽到這邊的槍聲,帶著人過來,陸雲洲來到她的身邊,眼神有些幽深,而軍方人準備往前去追的時候。


    忽然,就聽到一聲壓低的聲音:“迴來。”


    那些軍方的人立即停住腳步,手持著槍,看向了在黑暗裏的沈朝惜,似疑惑:“首長?”


    “不用追了。”沈朝惜冷聲道。


    她的聲音輕輕顫抖,好似看到那個人離開後,她眸色低垂,斂去了眼底的複雜神色,語氣有些冷。


    江邊的貨物被查,她現在最關心的是薑沉那邊的進展。


    “盛聽現在怎麽樣?”


    軍用通訊器裏傳來薑沉的聲音,似乎也是在急著找盛聽還有蕭瀟他們。


    “首長,找到了!”


    薑沉冷聲道。


    “在江邊核電廠。”


    薑沉微顫的聲音從軍用通訊器裏傳出來,沈朝惜也跟著眼神一變。


    第一軍區的人,主打一個行動隱秘,這次江邊的地址暴露,如果不是a國那些犯罪分子自己內部出了問題。


    那麽就隻有一個可能,壞人聰明,但是y國軍方的人也很聰明,出其不意的,就將他們的藏匿點給端了。


    並且,y國軍方的高層在以往每次的軍方行動中,都能起到給這些人通風報信的作用,因為軍方的行動,每次都暴露在了敵人的眼皮子底下。


    但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麽,第一軍區的人在江邊潛伏了這麽久,但他們卻不知道。


    某陰暗的大樓內,森冷的牆麵,映出黑衣男子的臉,似乎臉色有些冷。


    雲祁看到迴來的少年,忽然站出來,低聲詢問道。


    “你去幫她了?”


    少年腳步一頓,他手裏的黑色遙控器,被他捏得快要粉碎了。


    “是,怎麽?”


    他低垂著眼瞼,似乎是骨指收緊,“我隻是嚇唬嚇唬她,誰能知道她這麽瘋……”


    剛才,沈朝惜的那波操作,差點沒把他給嚇死,心都要碎掉了。


    他們本來是按照命令,要將沈朝惜給支開的,他們的計劃百無遺漏,算計好了一切。


    但是他怕姐姐出意外,就自己親自去了。


    沒想到,姐姐會給他這麽大的驚喜,竟然主動切斷了信號,屏蔽了與外界的所有聯係。


    她當時,是真的想把車開上高架橋,然後在上麵自爆的。


    葉言溪哪怕是知道她被軍方的人救了,也知道他根本沒在車裏安裝炸彈,還有所謂的自爆程序。


    她的車不會發生爆炸,


    但是他就是害怕,現在仍然,心跳聲處在一個極致的波動中,擔驚受怕了一晚上。


    “你不該嚇她的。”雲祁認真的說道。


    葉言溪冷笑了一聲。


    “是,但我用得著你說嗎?”


    他抬起眼,眼睛很黑,聲音裏仿佛又陰鬱的情緒在蔓延。


    “雲祁,別忘了,你上次去第七區動手,老板讓你解決了殺害a國會議代表的兇手,順便把她弄出去。”


    “可你是怎麽做的?你差點害了她!”


    當時,把人扔去盛鳴初那的時候,葉言溪就已經很瘋了。


    他怕姐姐有什麽意外,又是在昏迷了什麽都不知情的情況下,隻要想到當時那些人怎麽對她的。


    他就想要殺了那些人。


    所以後來的每一次,他都是親自去做,隻有他來做,姐姐才是安全的。


    “是我的錯。”


    雲祁想到上次的事情,他低下頭來,語氣裏多了幾分歉意。


    “我不知道我的針劑,會被她換了。”


    “你最好是不知道!”


    葉言溪的眼神很冷,連帶著對雲祁的態度,也跟著有了譴責之色。


    在葉言溪眼裏,既然你不要我,那我就恨你,哪怕,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毀了你。


    雖然,葉言溪經常這麽說,可他什麽時候舍得下手過?


    事情是他做的,威脅的話也是他說的。


    可是真當沈朝惜有什麽危險的時候,最先著急的人,也還是他。


    他就像是被姐姐拋棄的小狗狗,自己縮在角落裏,舔舐著自己的傷疤,這次也不例外。


    深夜,少年迴到大樓內,在寂靜大樓內的男人,看著監控畫麵裏在黑暗中的那片核電廠,有軍方的人到了。


    穿著一身黑色西裝,身形挺拔,西裝革履的男人,看著畫麵裏遠處軍方趕來的人,眼神一冷。


    “她怎麽來了?”


    他的眼神極其的幽深,晦暗不明,在說話的時候,他還看向了身旁來的人。


    少年站在他的身邊,眼神漆黑,臉色不太好,好像出去做了什麽不好的事,被欺負了似的。


    男人看到他的臉色,就猜到了發生的事,薄唇緊抿著,眼神暗了下來。


    好似,一切都心知肚明,但他也沒有怪他。


    “既然被發現了,就讓人都撤了吧。”


    他對著手底下的人說道。


    “是!”


    與此同時,在江邊那座恢宏的核電站,黑暗中站在高處的人,有兩名黑衣人靠過去。


    他們聲音很低,恭敬的垂首,對著穿著紅色皮衣的女生說道。


    “大小姐,老板下令,說是讓我們撤退。”


    聞言後,季司雨眉頭一皺,似有些不理解:“撤?”


    “可是老板不是說……”他們好不容易才抓到這個第七區的負責人,叫盛聽的。


    現在撤走,豈不是之前全都白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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