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山鎮的犯罪分子之所以殺人。


    是為了吸引軍方的注意力。


    而南嶺那邊,已經截獲了他們的貨物。


    這件事算是暫且告一段落了。


    銅山鎮的事情交給了軍方處理。


    沈墨帶著沈朝惜處理了手上的傷,他們在迴去的路上,車窗外的暴雨隱隱有減弱的趨勢。


    雨刮在搖曳著。


    沈墨坐在軍用車上,外麵天色灰蒙蒙的。


    雖然天亮了,卻依舊天色昏暗,看起來不像是早上。


    反倒有些像天快要黑以後的樣子。


    他皺著眉,那張白皙溫柔的臉龐籠罩在車內昏暗的光線中,隻能看到他擰著眉,緊繃著的下頜就沒有放鬆過。


    “哥哥。”


    沈朝惜偏過頭,看著身邊長相清雋溫柔的年輕男人,低聲說,“你理理我。”


    “你看這不是小傷嘛。”


    沈朝惜坐在車上,看著目視前方一言不發的男人,溫軟的聲音調侃道。


    在沈朝惜不斷的努力下,沈墨終於偏頭看了她一眼,眼神裏全都是無奈。


    他側臉輪廓清晰,溫柔的眉眼中好似帶著一絲陰鬱的氣息,視線落在了她的臉上。


    “朝朝。”


    他清冷的聲線中,放低了的聲量,多少有些拿她沒辦法。


    她本就生得眉眼如畫,唇瓣沒有一點血色,此時靠在沈墨的身邊,歪著頭。


    “哥哥,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為我好。”


    “可是我長大了。”


    “小時候我隻知道你和大哥總是很忙,我心想你們有著最出色的成績,最顯赫的身世,隻要你們想,就以我們沈家在y國的地位,你和哥哥不用這麽累的。”


    “你記不記得初中的時候,你放學迴來,給我帶迴來一盒學校路邊的糖,你摸著我的頭,然後告訴我,爸爸媽媽不在了。”


    “那時候你看著我溫柔的笑,是想安慰我,”


    “可是你沒有哭,我卻在你懷裏的哭得泣不成聲,最後哭著睡著了。”


    自然也就沒有看到他。


    那眉目清俊的少年看著懷裏的妹妹。


    偷偷變紅的眼睛。


    “而沈家之所以在京城屹立不倒,是有爺爺,父親和母親,還有你們的付出。”


    “你們想保護我……”


    她細密纖長的羽睫輕顫,微微擰著眉,眼睛裏溢出幾分淒哀,令人看起來柔弱不堪,激起人的保護欲來,卻又透著一股堅韌的勁兒。


    說著,沈朝惜眼睛有些紅,看著沈墨皺著眉,落在她臉上的視線,聲音有些喑啞,她說。


    “可我也想保護你們。”


    聽到這話以後,沈墨皺著眉,視線落在她蒼白的臉上,聽到她細小的聲音。


    “你是不知道,我每次看到那些人質落在犯罪分子的手上,我就想著,我要是能救他們,我就能挽救無數個家庭,他們的父母,妻子,還有他們的孩子就不會失望,他們的家人就不用因為他們出事而感到哀傷,像小時候的我們一樣。”


    “可是我沒能救出他們,他們就這樣死在了我的麵前。”


    “他們,是個才隻有五六歲的小男孩,還有一個很年輕懷孕不到四五個月的孕媽媽,他們看著我的眼神,是想讓我救他們。”


    “朝朝。”沈墨長睫一顫,眸色幽深,溫柔的眉眼在一瞬間黯淡了下來。


    他伸出手,將眼前的小姑娘摟在了懷裏。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


    並且溫柔的聲音對她說。


    “這不是你的錯。”


    “你已經做的夠好了。”


    沈墨喑啞的聲:“你想哭就哭出來吧。”


    “哥哥在。”


    沈墨下頜抵在她黑發間,把她抱在懷裏,清冽溫柔的聲音安慰著。


    銅山鎮的事情,沈墨並不是不知道。


    他怎麽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妹妹呢。


    在他麵前強忍了一路,還知道開玩笑逗他,怕惹他生氣。


    可她那哪裏是怕他生氣啊。


    她是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心裏很疼。


    “哥哥……”


    聽到沈墨的聲音,靠在他的懷裏,沈朝惜忽然啞聲說著。


    “我真的很想救他們。”


    她掉下了眼淚,打濕了他的衣服。


    沈墨摸著她的頭。


    “哥哥知道。”


    “哥哥還知道,你是為了軍方的任務,是為了救更多的人。”


    “朝朝那麽聰明,是不會衝動行事的。”


    她蒼白的薄唇顫抖了一瞬,終究什麽話都沒說。


    她把臉埋在了他的懷裏。


    在沈墨懷裏哭著,看上去淒美破碎,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沈墨擰著眉,白皙的骨指落在她的後背上,隱隱泛著白。


    整整有三年。


    沈朝惜臉上都好似戴著麵具一樣。


    她快要記不清自己究竟是什麽樣子了。


    是在十四洲血海屍山裏走出來的她。


    還是年紀輕輕就走上最高指揮官位置的她。


    是在東洲改頭換麵的三年。


    在東洲的時候,她每天都能看見殺人。


    卻依舊眼睛裏藏著笑。


    笑得血腥詭異。


    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在那是要做什麽。


    她肩上有責任,要替他報仇,帶他迴家。


    是無數次午夜夢迴,她都能夢見周許迴眸,朝她笑。


    而迴到京城後,也許是周許的事情她沒有完全走出來,隻是被她埋在了心裏麵。


    她在養傷期間,以為自己隻要不去想,就能忘記這些。


    可是真當那些事情,突然因為某個節點,在她眼前重現的時候。


    她的心,就像是被撕裂一樣。


    那名犯罪男子開槍的時候,她的眼睛好像是被濺了血,跟當初在東洲的時候一樣。


    被她親眼目睹,一切就發生在她的麵前。


    而她什麽都做不了。


    永遠,都好像隻是差了一點點。


    就了差一步。


    就要看著他們慘死在麵前。


    這種無能為力,卻還要為大局考慮的感覺,壓在她心底。


    她無處宣泄,無人可以述說。


    沈墨皺著眉,眸色暈染複雜情緒。


    她的眼淚夾雜著濕濡,貼在他胸前,淚水打濕了他的軍裝,他清俊溫柔的眉眼,眼底溢出來一絲的安慰之色。


    “朝朝。”


    “哥哥不罵你了。”


    “你要是覺得累了。”


    “就迴家。”


    “天塌下來還有爺爺哥哥在呢。”


    “傻瓜。”


    嗬,總是愛逞強的傻丫頭。


    怎麽能那麽笨呢。


    其實沈墨心裏很清楚。


    沈朝惜,從小就那麽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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