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陰森,靜謐。


    但沒有人聽清她們兩個人說了什麽。


    看到地麵上的人這樣。


    沈朝惜很滿意的勾唇。


    從宮夏黎的身邊緩緩站起來。


    她冷淡的眉眼,手指傳來刺痛,不由得蜷縮著指尖。


    “大小姐,那我們現在怎麽處置她?”


    w集團的一半勢力,都歸宮神曦管,宮夏黎拿什麽跟她鬥?


    之前來沙城,是先將計就計,想看看宮夏黎精心設下陷阱,到底想做什麽。


    現在,既攔不下餘墨,也殺不了她。


    沈朝惜那雙桃花眼,眼尾上挑,似漾著笑:“怎麽處置?”


    “就說,沙城某廢棄工廠內發生火災,引發油管爆裂,發生爆炸,w集團二小姐宮夏黎身處其中,不幸遇難。”


    “這樣,可還行?”她那沾血的唇瓣像染了胭脂,嬌豔欲滴,唇微張,她那看向宮夏黎的目光充滿了輕視,玩味。


    宮夏黎皺起眉,頭部劇痛,血流不止,她拚命想要爬起來。


    但是怎麽也,身體動不了。


    她隻能,躺在血泊中,感受著鮮血從腦後溢出來,身體發抖,連張嘴說話都不能。


    沈朝惜剛才說的,並不是詢問,而是告訴在場的所有人。


    今晚,宮夏黎將會葬身在此。


    不是告知,而是宣布。


    沒有人敢質疑她。


    “大小姐,車在外麵。”


    看著那一襲黑裙的少女,頭也不迴地披著件黑色外套往廢棄廠房門外走去,對著廢棄廠房外的數十名黑衣保鏢,柔聲宣布。


    餘墨陰冷的表情,跟在她的身邊,等沈朝惜快出廢棄廠房大門的時候,他稍微低垂著眉眼下來,抿緊薄唇。


    他那張俊美的臉孔在沈朝惜的眼前,皮膚白皙,黑色碎發被雨水打濕,狹長的丹鳳眼漆黑而陰鬱,顯得禁欲極了。


    沈朝惜說:“把這處理幹淨!”


    “是,大小姐。”


    沈朝惜倏而停下腳步,抬眸,朝身西裝革履的男人看了眼,淡淡的聲音,她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知道她的秘密。


    “餘墨,今晚在這的人,你應該知道要怎麽做吧?”


    她要的,不僅是要宮夏黎死在這,再也說不了話。


    還有跟在宮夏黎身邊的人。


    即使是被製服了,也很難保證他們不會將今晚的事情說出去。


    “屬下明白!”


    餘墨低垂著眼睫,他陰鬱的臉龐,嗓音冷淡,卻把為數不多的耐心都給了眼前的少女。


    “大小姐,您的傷?”


    就在他垂眸應聲,抬起頭來,忽然瞥見她胸前纏著的紗布。


    早就被鮮血浸濕,那雙狹長的丹鳳眼裏溢出一絲陰冷的暗芒來。


    “我沒事。”


    沈朝惜毫不在意,低頭看了眼流血的胸口,那裏貫穿性的槍傷,發炎,感染,一隻手攥著西服外套,攏緊些。


    將傷處蓋住。


    餘墨皺了下眉。


    “我們走吧。”


    夜晚,天黑沉沉的,廢棄廠房外漾著灰蒙蒙的霧氣,一輛黑色豪車就停在廠房外麵。


    大雨裏,無數把黑色雨傘佇立,黑壓壓一片。


    在少女走出來的時候,兩旁的黑衣保鏢連忙將車門打開。


    沈朝惜彎腰,坐進車內,接著,餘墨將黑傘收起。


    遞給她一塊雪白的絲帕。


    沈朝惜接過。


    擦了擦她流血的手指。


    轉瞬,那座廢棄工廠內就燃燒起了大火!


    熊熊火焰,映照在沈朝惜偏過頭,清冷的眸中。


    隨即,車輛發動,無數黑衣人垂首:“恭送大小姐!”


    沈朝惜麵無表情,將手裏染血的絲帕,扔到外麵。


    直到那一刻,看著車窗內少女那張冷淡的臉,他們才真正認識了這位w集團的大小姐。


    殺人對於她來說,好像家常便飯。


    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之前說她心思惡毒,手段殘忍,看來都是真的。


    看得藏在黑暗裏的那一支y國特種隊伍裏的男人,眉頭緊皺。


    似乎根本沒想到,他們會撞上w集團的內部鬥爭,算計,自相殘殺,從而親眼目睹了一場黑吃黑的驚悚一幕。


    太殘忍,血腥。


    也太過於陰暗。


    陳遇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盡管看著他們w集團黑壓壓的一群人,分別收了黑色雨傘,坐上停在路邊的數十輛豪車離開沙城,他們也沒辦法。


    因為他們現在的人數,加上之前救出來的秦虎,都隻有十三個人,沒必要跟今晚這數百名黑衣保鏢去動手。


    廢棄廠房內,大火還在燃燒,雨水都掩蓋不住火勢。


    “嘭”的一聲,沙城傳來一處劇烈聲響。


    廢棄廠房發生爆炸,被一片火海吞噬!


    陰沉沉的雨夜裏,那場大火,一直持續燒了一晚上。


    燒的寸草不生,連裏麵那些個人的骨灰渣都沒留下。


    如外麵傳言所說,這位w集團的大小姐,她從來都不是個善類。


    宮夏黎算計她,是想慢慢折磨死她,讓她受盡侮辱。


    而她不會浪費時間。


    她要的,是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隻是沈朝惜在這殺死了宮夏黎,w集團怕是會因為這件事,迎來一場風波,戰爭。


    畢竟宮夏黎的那位男朋友,就在集團內部。


    還有她那精於算計的母親,都在為集團辦事。


    不知道他們知道自己的女朋友,還有女兒死在沙城,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而沈朝惜他們離開後,沙城內,那一支繞迴來原本打算救人的隊伍,接到y國傳來的消息。


    “怎麽說?”有一名隊員看著眉頭緊鎖的陸雲洲,放下彎曲的長腿,擦了擦手裏的槍,隨即靠在廢棄樓房的門板上,瞅著神色緊張進來的少年問道。


    他們在沙城作暫時修整,找了個僻靜廢舊的樓房,一邊破爛不堪但是能避雨,一邊雨水就直接一滴滴的從屋頂上滲透下來。


    掉在人的臉上。


    “隊長!”


    陳遇看完信息,那張白皙清俊的小臉緩了緩,對著陸雲洲說道。


    “軍部傳來消息,說是半個月前,第一軍區在東洲展開秘密聯合軍事行動,為避免跟我們的人碰上起衝突,特發來軍報。”


    “臥槽?”


    聽到這些內容,在旁的其他隊員按捺不住了。


    “第一軍區的人?”


    “啥情況人在哪啊!”他們怎麽不知道。


    “第一軍區還挺保密啊。”


    這麽重大的一場軍事行動,他們竟然毫不知情。


    按理來說,如果都在東洲,應該會跟他們碰上才對啊。


    他們也是半個月前摸到東洲,要不然也不會發現沙城這裏的異樣。


    “隊長……”陳遇匯報完,一臉擔憂看向靠在門板上渾身都散發著寒氣的男人。


    因為沙城實驗基地數據傳輸失敗。


    而後發生了實驗室操控係統自爆,所有數據都被銷毀,他們想從沙城這找到w集團犯罪的證據是不可能了。


    現在,還得另想辦法。


    “我有個主意。”


    “說。”


    陸雲洲這時候抬頭,漆黑的眼眸,看向了站在前方的少年。


    陳遇:“我們可以直接去東洲w集團老窩!不是說w集團總部,就在東洲境內麽?”


    那既然這樣的話,他們為什麽不直接去w集團總部呢?


    “陳遇!w集團總部,是我們想去就能去的麽?”有隊員議論說道。


    “畢竟這w集團屬於跨國公司,各行各業,黑白產業,他們都涉獵廣泛,又在東洲境內紮根多年,勢力盤根錯節,我們想去他們總部,也得有那個實力啊。”


    w集團總部又不是兔子窩,哪能說進就進去?


    就算他們這支y國的特種隊伍再厲害,那也就十幾個人。


    而東洲戰區,本就形勢危險,他們不能輕易行動。


    如果是在東洲統治區,那還好說。


    在東洲混戰區,任何情況下,都有可能因為一個決策,行動失敗,發生不可逆的損失。


    “我們就去w集團老窩。”


    忽的,就在他們隊員討論著接下來該怎麽做的時候,一道低沉的聲音從門板邊傳來。


    陸雲洲抬眸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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