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雷?


    秦虎瞪大眼睛看她。


    不是,這女人不是w集團的大小姐嗎?


    見慣了槍戰,所以膽大些很正常,他能理解。


    但是手雷這東西,她會?


    而且……還沒等他說話,陳遇就已經從背包裏掏出一顆手雷,手掌微微攤開,手雷就這樣擺在沈朝惜前。


    秦虎眉骨一跳,他立即上前拍了拍少年的頭:“你傻嗎你?”


    他們是特種部隊,手裏的武器都是最先進的,手雷也是。


    這顆新型手雷的威力有多大,足夠炸毀整棟樓,讓他們葬身在這裏。


    這女人要是一不小心,他們不都得完蛋麽?


    秦虎蔓延防備:“這女人肯定沒安好心!”


    “能用嗎?”


    陳遇認真看著她,語氣呆萌地問道。


    沈朝惜聞言笑了。


    “y國新型p95軍用便攜式手雷?”


    她眼角微微揚起,“裝備挺不錯!”


    聽到她的話,在一旁的陸雲洲沉默看著她,薄唇緊抿著,意外挑起眉。


    y國最新研製出來的軍用p95便攜式手雷,從沒有在戰場上投入使用過,她是怎麽知道的?


    然而,沈朝惜沒有看到男人落在她臉上的眸色,收斂輕笑,隨即說道。


    “你們都太低估這兒了。”


    沈朝惜捂著受傷的胳膊,似乎是力氣用盡,轉過身,靠在了後麵的一堵牆上。


    “這裏跟沙城其他尋常的實驗基地不一樣。”


    少女在昏暗中靠著牆,唇瓣被鮮血染得殷紅。


    她蒼白如紙的臉龐竟然在昏暗的光影裏顯得妖冶,一雙禍水般的眼睛抬起來。


    “若是普通手雷,怕是還炸不開這一條生路。”


    話落,陸雲洲順著她的視線,緩緩往右側移動,漆黑的瞳眸裏溢出一絲的暗芒,忽然落在了前方的那麵牆上。


    和他想的一樣。


    他眸色沉下來。


    即使沈朝惜什麽都沒有說,他也會做出這個決定,帶著人下到這座地下實驗基地裏來。


    而沈朝惜說的是對的。


    如果不是因為這裏跟其他實驗基地不一樣,那麽早在之前這座實驗室自爆的時候,整個地下實驗基地就都塌陷了。


    爆炸過後,這座黑漆漆的地下實驗基地,四麵都是厚重的牆體,密不透風。


    陸雲洲找到一處隱秘的位置,修長的骨指微微蜷起,敲了敲這麵牆。


    隨後,他眼神一冷,果然發現這麵牆跟其他地方不一樣。


    好像是這一整個鋼筋水泥構造的實驗室,故意留出來的空缺位置。


    “這後麵是什麽?”陳遇皺眉問道。


    剛才聽聲音,就覺得這麵牆有些不太對勁,想必牆後麵,也有可能存在著危險。


    “地下河。”


    陸雲洲低冷的聲音,吩咐手底下的人上前來。


    他漆黑的眼睛盯著前方,“把這麵牆拆了。”


    “是,隊長!”


    接著,他們就安排爆破手就位。


    其餘人躲在後麵,看著前方手雷爆炸,“轟隆!”一聲。


    頃刻間牆體破碎!


    猛地塌陷下來……地麵又往裏陷下去一截,牆後麵,黑漆漆的,看不見光。


    拿手電筒才能看清地下奔湧的暗河,水聲嘩嘩的傳來,源遠流長。


    看起來莫名的陰森,水勢還很大。


    “你們先走。”


    陸雲洲聲音極其沉穩,他看了實驗室裏救出來的女孩一眼,安排人護送她遊出去。


    於是借著黑暗的地下河,在十幾名特種兵的掩護下,陳遇和秦虎帶著那名女孩離開。


    暗河洶湧!


    其實就算是他們這樣身強力壯血氣方剛的軍人,遊出去也有些費力,而且很危險。


    “會遊泳嗎?”


    忽的,陸雲洲轉過身來,一雙幽深的眼睛,落在沈朝惜的身上。


    沈朝惜:“就算我會,我遊得出去嗎?”


    她略顯嘶啞的笑聲,低低垂下眼睛。


    背靠著牆壁,肩膀滲出來鮮血,身上點綴著點點血紅,她胳膊很疼。


    就在她垂眸休息的時候,有道修長挺拔的身影,走到她的麵前,遮住她的視線。


    緊接著,男人伸出手,手臂映入沈朝惜那雙清冷的眼。


    在她還沒有明白過來他是要做什麽的時候,他的手忽然攥住了她的胳膊!


    隨即,右手臂猛地傳來一陣劇烈的痛!


    “你!”沈朝惜眉頭一皺,疼得臉都白了。


    她額前溢出細密的汗珠,沿著臉頰流淌下來,滑進她白皙的頸後。


    抬著眼,沈朝惜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眼前的男人。


    嗬,有他這樣給人接手臂的麽?


    也不知道提前說一聲。


    給沈朝惜氣笑了。


    右手剛才那陣傳來的劇痛,差點沒把她送走。


    沈朝惜不由得在心裏想,像他這樣的男人當真是不好惹!


    聽到她的話,男人依舊抿著薄唇,那張精致冷峻的臉龐籠罩在黑暗陰影裏。


    陸雲洲的眼神極冷。


    動作也狠,可以說是毫不留情!


    他根本不懂得什麽叫憐香惜玉,麵對像沈朝惜這樣的柔弱女子,眼裏隻有冷漠。


    寡欲!


    像一尊冷麵佛。


    但是按照他們的立場來考慮,其實也對,她現在就是個惡人。


    她落在他們手裏,他們對她的態度也算好的了。


    至少沒直接殺了她不是麽?


    “跟緊我。”


    男人冷漠的聲音,絲毫沒覺得她是弱勢的那一方。


    在陸雲洲眼裏,她是w集團的大小姐,是俘虜。


    自然不能看著她死在這。


    沈朝惜抿了抿蒼白的唇,她胸前的血滲出來,一滴滴的掉落在地上,胳膊,渾身,好像都沒有什麽力氣。


    但是她必須要從這走,離開這裏。


    否則,等待她的隻有死!


    咬咬牙,沈朝惜沉進了暗黑的水裏。


    水聲泛濫。


    在冰冷的水中,沈朝惜胸口的傷,像是玫瑰花瓣似的,一點點的染紅暗河。


    她看著漆黑的前方,隻覺得力氣,慢慢耗盡……


    “朝惜!”


    “朝惜……”


    “還能聽到我說話嗎?”


    一片黑暗中,忽的閃現出一道濃霧白光,映照在她身上,刺得睜不開眼睛。


    “朝惜姐,我一定完成任務!”


    “不負國家。”


    “不負第一軍區。”


    “周許——”


    “周許!”


    “周許我告訴你,我不許,你有事。”


    “朝惜姐,原諒我……”


    三秒對視後,少年的眉眼,在陽光底下露出一抹溫柔的笑。


    她的眼前被一片鮮血染紅!


    不!


    “你醒了?”


    溫和的聲音,在少女的身旁響起,沈朝惜眉梢一暗,坐起身來,她抬頭。


    就看到少年蹲在她身邊,挺溫暖的動作。


    “是因為失血過多,在遊出那條地下河的時候你體力不支所以昏了過去。”


    “還是咱隊長把你給撈起來的。”


    陳遇一邊給她受傷的胳膊纏好紗布,一邊收拾著擺放在石頭上的醫療箱說道。


    “你身上的傷,有些感染的跡象。”


    所以才要及時處理,換藥。


    其實不感染才奇怪呢,受了那麽嚴重的傷,傷口要是不處理,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染血的子彈,被扔在泥地裏。


    還有沾著血的紗布。


    這是哪?


    如果沈朝惜沒猜錯的話,她昏迷了應該有幾個小時了。


    沈朝惜側眸,連忙看向周圍的環境。


    昏暗的夜色裏,他們像是在一片河邊的濕草地,視線模糊,霧色濃重。


    陸雲洲安排了人在休息點附近站崗,執勤,以防遇到敵人。


    還派了人安撫著那名從實驗基地裏救出來的女孩。


    “別怕,我們已經離開沙城實驗基地了。”


    這名女孩既是y國人,那麽他們就有責任,也有義務要把她送迴去。


    然而沈朝惜想的是,實驗室裏這個女孩,太蹊蹺,他們都不查的麽?


    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想到剛才腦海裏浮現出的畫麵。


    沈朝惜抬起手,摸著胸口滲血的紗布,忽然意識有些恍惚。


    又夢到了。


    “你是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陳遇看到她的表情,將醫療箱收拾好,背在身側,然後疑惑詢問道。


    “為什麽幫我?”


    看到少年這樣,沈朝惜冷淡的聲音,抬起眸問他。


    她指的,是這名少年給她處理胳膊上的槍傷。


    還幫她把子彈給取了出來。


    她是落在他們手裏的人質,其實隻要保證她不死,胳膊上的槍傷即使感染了又怎樣?


    子彈取不取的,又沒事。


    怎料,看著沈朝惜那雙冷淡的眼睛,少年皺了下眉,然後誠懇說道。


    “你也救過我的。”


    “救你?”


    少年看著她的眼神,實在太過清澈,認真。


    “嗯。”


    陳遇看著她。


    就算她是壞人,陳遇也沒辦法見死不救。


    聽到少年的話,沈朝惜想起來,是因為在進入地下實驗基地那一次吧?


    她當時拽著他,避開了子彈。


    陳遇就像是青澀的少年。


    他眼神幹淨,懂得報恩,哪怕明知道她是壞人,是站在他們對立麵,他也還是選擇以善待人。


    看他的年齡,應該挺小的。


    竟然已經參軍,執行任務,敢前來沙城這樣危險的地方。


    少年意氣,值得讚許。


    “你受了傷,先好好休息。”


    再有一段路程,沿著這個方向一直往西南走,就能穿過綠洲,到達y國的防線區域。


    其實陸雲洲是安排了其他人看著她的。


    怕她逃走。


    但是她受了傷,一直昏迷,所以那些人隻在休息的地點附近巡查,時不時瞥她一眼,看她有沒有小動作。


    這些人不僅是把她當人質,還像犯人一樣防著。


    陳遇拿來壓縮餅幹給她。


    “這是什麽?”沈朝惜不解。


    “你應該也一天沒吃東西了吧?”


    “給你。”


    陳遇說著就把自己的那份口糧,分了一半給她。


    接過少年手裏遞過來的東西,沈朝惜眉眼低垂下來,長睫顫動,昏暗的火光,照亮了她的那一雙霜色般的眼睛。


    河邊燒著火堆,夜色深沉,陳遇就在她的身邊,找了個方形的石頭靠著。


    他們都剛經曆了一場戰鬥,而且從地下河裏遊出來是極其耗費力氣的。


    需要休息。


    “你去死吧——”


    忽然,身前響起陰毒的女音。


    那聲音壓得極低!


    一把明晃晃的軍刀,突然刺向沈朝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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