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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怡今天就覺得莫問挺奇怪的,今天的莫問和平時那個暴脾氣的莫問,有些不太一樣。


    換做以前,如果莫問遇到這樣的情況,他馬上就迴上去教訓郭一水,或許會有人覺得莫問這樣會非常的暴力,可是陳怡卻覺得莫問這麽做並不是野蠻的舉動,以她對莫問的了解,莫問從來不會欺辱弱小,他教訓的都是那些社會上的垃圾,而今天,莫問並沒有以前那麽衝動,這一點讓陳怡覺得有些奇怪,她心想這個家夥到底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不僅僅陳怡搞不懂莫問在想什麽,就連在台上講話的劉國軒都感覺今天的莫問有些奇怪。


    劉國軒以為莫問這個時候肯定會站出來為他說話的,可是劉國軒並沒有等等莫問,等來的卻是郭一水的另外一輪轟炸,把他的研究項目,說的是一文不值、毫無意義。


    在離開深山後,莫問也見過許多有點小成就的人,故意在別人麵前炫耀,如果僅此而已,莫問並沒有感覺有太多的不恥,隻是,想郭一水這樣就有些太過火了,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價值,當他們的努力被人當成垃圾丟在垃圾桶裏的時候,這無疑是一種非常慘重的打擊。


    換言之,如果郭一水在沒有成功的時候,被人如此揉虐,恐怕他也會恨人入骨的吧?


    何況劉國軒的身份在華夏也是不容小視的,郭一水如此不屑劉國軒的存在,不顧自己老師的存在,不顧這麽多名醫的存在,他是何居心?


    莫問並不想做過多的評判,隻不過這個郭一水的表現,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在華夏今天的地位,想要整一個小小的醫生對與莫問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甚至是郭一水的背後有後台,他也可以免去很多很多的麻煩搞掉他的那麽多頭銜,可是,他卻並沒有這樣做,因為他骨子裏還是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卑鄙的人。


    郭一水雖然可恨,但是還沒有到達那種必死的地步,其實,不僅僅是莫問,很多的人都和他一樣,郭一水的老師難道沒有本事搞掉郭一水嗎?不是,以他的身份站出來說幾句話,可以說分分鍾就能把郭一水的名聲搞臭,正因為這些人都是正直的人,他們不會這麽做,才給郭一水這種人提供了滋養的土壤,讓郭一水以為自己是華夏最權威的神外專家,目中無人。


    當年在華夏,倭奴欺辱華夏的時候,所有的華夏人都憤怒了,所有人都不是懦夫,而是時候未到。


    即便他們是醫學界的普通醫生,即便他們行醫治病也為了個人的利益,即便他們以一個名醫而榮耀,在許多時候都是個人的因素,莫問完全能夠確信,如果醫術上的東西遭到了侮辱甚至侵略,那麽這些人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為了自己的職業犧牲一切。


    因為,他們有血性,看了這郭一水的表現,莫問同樣可以確信,如果有人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他是“庸醫”,那麽此人絕對會憤怒的,然後為自己‘庸醫’這個名字去解釋。


    想到這兒,莫問又搖了搖頭,能夠憑借自己的才華和能力在醫學界戰場打拚出現在的地位,這個郭一水絕對不是腦殘之人,他的智商很高,但情商絕對不可能低到如此讓人發指的地步。


    難道說這其中真的有什麽難言之隱?還是另有目的?這個時候,那個老醫生又站起身來,眼神複雜的看著他曾經最欣賞的學生,歎息著說道:“郭先生,我們私下裏談談吧。”


    這一次,他沒有再叫“一水”,而是叫他郭先生,麵對郭一水的冰冷和強勢,整個會議室再度陷入沉默。


    聽了老醫生的話,郭一水麵無表情的冷冷迴答道:“我認為沒有這個必要,又不是見不得光的事情,怎麽需要在私下裏商議?陳老,你有話不妨直說。”


    滿頭白發的老醫生凝視著自己曾經最喜愛的學生,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然後便起身走了出去。


    今天晚上,郭一水讓他徹底的寒了心。


    “郭先生,我想你現在可以闡述一下你的觀點了。”一個陪著老醫生一起來的中年男人看到老醫生走出了會議室後,終於忍不住站起身說道:“為什麽你自己不參與劉院長的研究項目,還阻止別人來加入這個項目?我並不讚同你剛才說的話”


    郭一水冷冷一笑,眼中流露出嘲諷的表情:“在座的各位,我想你們隻是看到了醫藥產品所帶來的巨大利益,但是你們卻忽略了,這種高收益也同時存在著高風險,在華夏,有多少醫學研究項目數十年沒有一點進展,有多少學者做一輩子的研究,最終含恨而去?”


    中年男人很不讚同的說道:“我們做了那麽多的努力,誰都知道這個簡單的道理,我們又不是神仙,在畢生之年,我們為醫學事業奉獻一份力量,這難道不應該嗎?難道說懼怕失敗就不研究了嗎?難道懼怕投入的太多就放棄了嗎?這一點,恐怕就不勞郭先生費心了。”


    各大醫院的代表能夠坐在這裏,並作出的決定,早就已經進行過了詳細的商討。


    郭一水的目光盯著美麗的陳怡,眼眸中冷光微微泄出:“這位小姐,不知道你對劉院長說的項目了解多少?”


    聽到這句話,整個會議室中瞬間陷入了一種非常詭異的氛圍之中!


    這個郭一水,在這個時候怎麽突然問陳怡?他到底想要表達什麽意思?莫問的眼眸之中已經充滿了危險的光芒!


    陳怡同樣一怔,然後如實迴答道:“很抱歉,我對醫學的知識完全沒有任何了解,我隻不過是陪同我的先生來的,這麽多權威的醫學界學者在這裏,你不問他們,反而來問我,郭先生,我覺得你做事欠考慮,難道不是嗎?”


    “不錯,我想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郭一水的表情猶如寒霜:“劉院長,在這次你的項目研討會裏,居然坐著一個連醫學知識都不懂的人,你怎麽解釋?”


    聽到這話,劉國軒像是被激怒了一般:“郭先生,不要用你的話語來侮辱我的客人!陳小姐是我請來的貴賓,如果你再侮辱陳小姐的話,我保證你會後悔的。”


    劉國軒說這一番話,非常明顯就是告訴莫問,他的女人被人欺負了,你怎麽還不站出來?


    當然了,莫問自然聽得懂劉國軒想要表達的意思。


    “我又沒說什麽,你那麽激動幹什麽?”郭一水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然後繼續冷笑道:“就算你們不明白我的意思,但至少也應該明白,我們和兩個不懂醫學知識的人坐在一起商量新項目的研究,那麽劉院長今天的用意何在?把我們這些人置於何地?”67.356


    說話間,郭一水特意用手指了指坐在陳怡身邊的莫問。


    晚飯前在外麵,郭一水清楚地看到莫問在睡覺,在他看來,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莫問是一個來這裏混飯吃的垃圾。


    在座的人雖然沒有點頭,但是他們的表情無疑已經說明了這個問題,如果在會議室裏坐著兩個不懂醫學知識的人,那麽這些人肯定會質疑劉國軒的用意了,這是醫術交流會,不懂醫術的人,憑什麽坐在這裏?


    “甚至我懷疑劉院長借研究項目為由,中飽私囊!”郭一水的臉上露出了越發濃鬱的笑容,看到莫問和陳怡不說話,他更加開心了:“不僅僅是我對這個項目有質疑,我這是在為諸位早想,陳老不理解我!我相信你們不會將我的好意當驢肝肺吧?”


    會議室裏很安靜,安靜的可怕。


    就連陳怡都被這個家夥氣的不輕,她從來不曾經曆過這樣的場麵,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莫問依舊坐在一旁冷眼看著不吭聲,他想要看看這個郭一水想要出什麽幺蛾子。


    五分鍾過去了,依舊沒有人吭聲,大家都還在消化著郭一水說的話,如果郭一水的話是真的,那麽劉國軒的這個項目,必然是另有目的的!如果他們參與其中,極有可能連累自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何況這些人和劉國軒隻不過是同行罷了,誰願意和劉國軒去背這樣一個子虛烏有的罪名?


    郭一水環視了一周,非常滿意自己一番話所造成的效果。


    陳怡卻皺著眉頭說道:“郭先生,你的話非常的到位,你說的沒錯,我今天不應該出現在這裏,這是一個醫術交流會,不是誰都可以來的,劉院長為了請我的先生來參加這次的交流會,這才勉強答應讓我的先生帶女伴前來,你侮辱我可以,但是卻不能去侮辱我的先生,我的先生的醫術不見得比你差”


    “哦,你的先生也是一名醫生?那麽請問,他在哪裏高就?師出何處?做過幾台手術?得過什麽醫學獎項?寫過幾篇論文?這些論文是否得到醫學界的認可?”郭一水說出了一大堆讓陳怡難堪的話,問了這些以後,郭一水還沒有停止,繼續說道:“我隻是好心給大家提個醒而已,並沒有詆毀任何人的意思。”


    這個家夥太陰險了,問了一大堆問題,這些莫問都沒有,甚至莫問連行醫資格證都沒有,讓陳怡如何迴答?


    郭一水的話,可以說字字見血,就連劉國軒都有點亂了陣腳。


    不過,在劉國軒看到莫問依然平靜地坐在那裏的時候,他原本想開口說的話,又咽了迴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隻不過他今天搞不懂莫問為何到了現在還不出手,被人如此侮辱了,還如此淡定地坐在那。


    莫問的安靜,不禁讓劉國軒暗想:這個家夥到底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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