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雲醒了,張嘴就管裴郎中叫爹,可把裴郎中嚇壞了。


    他原想告訴他師父……轉念一想,“師父剛生完孩子,還虛弱呢!我現在拿這事兒去打攪她,王爺非滅了我不可!”


    樓心月倒是來得很快。


    “你是我的妻?”梁子雲一張帥氣的臉上,寫滿了茫然。


    他上下看了樓心月一眼,“也太小了吧?”


    樓心月跟他聊了一會兒,頓時比他更慌。


    她趕緊把裴郎中拉到門外。


    樓心月指了指屋裏,又指了指腦袋,“撞壞了?他不是醒了嗎?怎麽不認識人了?說話也顛三倒四的?”


    裴郎中聳聳肩,“一開始就說了呀,什麽情況都有可能發生!王爺勸你,別沾這麻煩,你不聽!非要認什麽童養夫!”


    樓心月瞪他一眼,“肯定是你醫術不行!”


    “我醫術不行?!”裴郎中哭笑不得,京都還沒人跟他說過這話呢!


    “我阿姐說了!他腦子裏有牛!肯定是那頭牛,把他頂傻了!”樓心月道。


    裴郎中聞言一愣,“腦子裏有什麽?”


    “有牛!”樓心月說得斬釘截鐵。


    裴郎中怔了怔,“趁著人醒了,趕緊通知梁國丈!他來了,若是非要把人領迴去,你這傻孩子可不準攔著!更別再提什麽童養夫的話了!”


    見樓心月麵露不服,裴郎中趕緊補了一句,“你就不怕他腦子裏的牛,跑出來踢你?”


    樓心月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她打了個寒顫,頓時不說話了。


    裴郎中叫人通知了梁國丈。


    彼時,梁國丈才剛剛睡著。


    他一直頭暈腦脹,輾轉反側,不閉上眼睛則已,閉上眼睛就是小兒子那張昏迷中,蒼白毫無血色的臉。


    梁國丈頓時心口疼到窒息。


    “老爺,裴郎中讓人送信兒,說小公子醒了!”隨從在門口,小聲說道,“老爺醒著嗎?”


    梁國丈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快!快服侍爺更衣!”


    梁國丈若不是身體不允許,他定策馬揚鞭,用最快的速度趕來。


    他騎不了馬,卻是把車夫催得恨不得給馬插上翅膀。


    梁國丈一來就直奔先前的廳堂。


    “國丈爺,這邊!”


    下人給他帶路,他卻總忍不住衝到了下人的前頭。


    終於來到兒子麵前。


    梁國丈看見梁子雲,便喜極而泣,“我兒!我兒!你終於醒了!你要把你爹給嚇死了啊!”


    梁國丈怎麽也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在燕王府裏,老淚縱橫,心頭五味雜陳。


    “你爹?”梁子雲愣了愣,“誰是你爹?”


    “你呀!”梁國丈道。


    “我是你爹?”梁子雲驚愕地瞪大眼睛,“那你也太……顯老了吧?”


    “我呸!我打死你個小兔崽子!我是你爹!”梁國丈頓時氣得從凳子上跳起來,“我刀呢!我刀呢!”


    梁子雲趕緊抱住自己的腦袋,“哎喲哎喲……我頭疼,頭疼!這位老爺,您別激動,他們說我撞到了腦袋,把腦袋撞壞了,所以認不清人。”


    梁國丈唿哧唿哧喘著粗氣。


    說來也怪,他原本頭疼、胸悶、心口疼,渾身無力。


    但被兒子這麽一氣,他哪兒都不疼了,身上也有勁兒了!他甚至想耍一耍他的大刀了!


    看著兒子可憐巴巴地抱著腦袋的樣子,梁國丈心疼大於生氣。


    他伸手想摸摸兒子的頭。


    兒子嚇了一跳,抱著被子,退到牆根兒,“別打我!”


    梁國丈歎了口氣,“裴郎中!我兒這是怎麽迴事?他怎麽連他爹都不認識了?”


    裴郎中撚著胡子道,“撞壞了腦袋嘛!不過這種情況,會好轉的。乃是因為淤血壓迫,但小公子在服用清淤的藥,等淤血清幹淨,也許就能恢複記憶了!”


    “牛,還有牛……”樓心月在一旁提醒道。


    裴郎中瞪她一眼,她立刻不說話了。


    梁國丈看見樓心月,腦門兒上的青筋立時一跳。


    他如今迴想起來,覺得自己太離譜了!


    他國丈府的小公子,再怎麽著,也不至於去入贅別人家!他老梁家的臉皮往哪兒擱?


    他隻當沒看見樓心月,衝裴郎中拱了拱手,“既如此,還請裴郎中開了藥,老夫這就把兒子給接迴去慢慢調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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