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川冷冷道,“你有功夫質問本王,不如去照顧好你自己的內室。”


    秦昊聞言,仍擋在車廂門口,寸步不讓。


    “最好找幾個宮裏的太醫給看看,胎死腹中,怎麽還流這麽多的血?”


    秦雲川嘲諷道,“年紀輕輕的,連內院都管不好,跑出來禍害人,你還有臉質問旁人?”


    場麵一時寂靜又尷尬。


    阮心怡又氣又急,“燕王叔這話就……”


    “住口!”秦雲川連頭都沒迴,“這沒你說話的份兒。”


    周圍兩個府上的下人,都有意無意地看著阮心怡。


    這更叫她羞惱,她氣得跺腳,“世子爺!”


    自己的男人,在外頭,不替自己長臉,讓她一個女人家衝鋒陷陣,慘遭打臉?


    秦昊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裙擺上的血跡,“來人,送世子妃迴府。”


    “這就是我的馬車,我要坐我自己的車迴府!”阮心怡指著阮寧執意要搜的馬車說道。


    秦雲川抱著阮寧,不想再跟秦昊動手。


    “趕緊讓開,搜完了事。”秦雲川道。


    秦昊大約也是第一次,在他燕王府麵前,如此執拗。


    “燕王叔若信得過侄兒,那就讓侄兒陪著燕王妃一起搜。”秦昊堅決道。


    兩個府上的下人,都暗暗吸氣。


    世子爺這是瘋了嗎?他簡直是在摸老虎的屁股!


    這會兒終於有下人,以同情的目光,看向阮心怡了。


    阮心怡腹中絞痛……她原本是裝的,但這會兒,是氣得。


    “燕王叔別誤會!”秦昊趕在秦雲川動手以前道,“並非秦昊小人之心,但若隻有燕王府的人上車搜,如何確定搜出來的東西,本來就在車上呢?”


    周圍人聞言,長長地哦了一聲。


    原來如此!


    秦昊提的,當然是不可能的條件。


    莫說是燕王,就是任何一個男人也不可能同意。


    他是想要借此表明,隻讓燕王府的人上車搜,也同樣不合情理吧?


    畢竟,借著搜查,栽贓嫁禍的事兒,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


    秦雲川聞言點點頭,“好……”


    他抱著阮寧跳下馬車。


    阮心怡在一旁,悄悄地鬆了口氣……唿,嚇死了。


    “來人,把馬車拆了。”秦雲川吩咐道,“眾目睽睽,所有人一起見證,這下,沒有異議了吧?”


    秦昊微微一愣。


    阮心怡的臉,瞬間煞白。


    “不行!”阮心怡喊道。


    “世子妃怎麽還沒走?不是小產了,肚子疼嗎?”青果兒挑眉道,“奴婢聽您剛剛喊得,中氣十足的!”


    兩個府上的下人,都看向阮心怡,雖然嘴上沒說。


    那眼神兒好似把她當中“扒光了”似的。


    剛剛裴郎中和元亨,已經把話挑得很明白了!


    她是假裝小產,要嫁禍燕王府。


    雖然她的丫鬟,替她辯駁,說是燕王府幸災樂禍,還要誣陷世子妃。


    但哪有婦人,小產這麽久,還能為了一輛馬車,舍不得離開呢?


    除非……那輛馬車上,真的藏了見不得人的東西!


    阮心怡軟軟地靠在丫鬟的懷裏,“姐姐說什麽便是什麽?妹妹的名譽就不要緊嗎?名譽大過生死!我今日便是死在這兒,也不能讓你再踐踏我的名譽!”


    唔,這話也有道理!


    周圍人暗暗點頭,馬車也是很私人的東西。


    拆了馬車,露出馬車裏頭的東西。


    可不就如同,把女孩子的“香閨”,暴露在眾人麵前了嗎?


    “嘁……”秦雲川不屑輕嗤,“一輛連徽記都沒有掛,臨時駕出來的馬車,還‘踐踏你的名譽’?世子妃的名譽,這麽容易踐踏的嗎?那你恐怕得反思反思,是不是自己行事為人,有什麽問題!”


    阮心怡隻知道燕王功夫厲害。


    卻不知道,他損起人來,嘴巴也這麽厲害。


    她紅著眼,哀求地看向秦昊,“世子爺,夫妻一體,您不幫妾身說兩句話嗎?”


    看看燕王是如何維護王妃的?


    人比人,真是要氣死人啊!


    兩府的下人,竊竊私語。


    有人說,這馬車能拆。也有人說,不能拆,燕王府這明擺是欺負人。


    看不見的阮寧,突然冷嗤一聲。


    “你還委屈上了?我本來念及姐妹情誼,念及我們都是阮家的姑娘,不想說出來,如今看來,不說不行了?”


    阮寧冷聲道,“我懷疑,我眼睛忽然看不見,正是因為阮心怡用‘紮小人’的巫術咒我,而罪證,就在這輛馬車上!”


    “來人,去報官!讓京兆府來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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