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擱下筆,“我去一趟書房,這裏的東西別動。”


    阮寧猜測,秦雲川定是把那本子拿去書房了。


    她去看一遍,有意識的背一下,肯定能記住不少!


    阮寧說幹就幹。


    她到書房來,秦雲川倒是沒攔著。


    他最近信件特別多,院子裏的大棗樹上,落了一溜兒的信鴿兒,咕咕個不停。


    阮寧也不打攪他,安安靜靜地靠在書架子上翻看著一本藥典。


    藥典裏頭,夾著阮文柏那本詩集。


    不曉得,秦雲川是不是“釣魚執法”。


    他把詩集拿迴來,竟然就放在書房茶桌上。


    阮寧一進門就看見了。


    她趁秦雲川低頭寫信的時候,抄起那本詩集就想走。


    “放下。”


    秦雲川聲音低沉,“別叫本王親自來收繳。”


    他後腦勺也沒長眼睛啊?


    阮寧輕哼一聲,拿著詩集站在了書架子旁,剛好讓她發現了一本藥典。


    這本藥典,以前沒見過啊!


    阮寧立時興奮起來。


    可能是他們阮家人基因裏帶的……看見醫藥有關的東西,基因就動了,整個人不由自主的興奮。


    阮寧一邊看藥典,一邊背詩詞。


    誰說一心不能兩用?


    她看詩詞會瞌睡,看藥典可不會。省了打盹兒的時間,詩詞也記了個七七八八。


    阮寧記住了十幾首,連忙放下藥典和詩集,忙不迭地迴到崇瑤院。


    “別,別跟我說話,我怕忘!”


    她擺擺手,不讓下人理她,馬不停蹄地將她記住的詩詞,謄寫在那裁好的上品宣紙上。


    一口氣把十幾首詩都默了出來,阮寧長舒一口氣。


    “誰能想到,我不參加高考了,還得這麽用功的背古詩!”


    阮寧一抬頭,愕然發現院兒裏的丫鬟都在窗戶口,門口目光灼灼看著她。


    “幹嘛呢?都不用幹活兒了嗎?”


    “王妃,您聽!”青果兒道。


    阮寧豎著耳朵,隻聽淒厲的“喵喵”聲不絕於耳。


    “怎麽迴事?”阮寧問。


    她來到屋外,赫然瞧見爆米花在極高的玉蘭樹枝頭,喵喵直叫。


    這小傻貓,它爬上去,下不來了。


    阮寧哭笑不得,玉蘭樹枝子很脆,爆米花趴的那根枝子又很細,決計承受不住一個人的重量。


    “那麽高,竹竿也夠不到吧?”


    “夠不到,奴婢們已經試過了!”青果兒說。


    “元宿衛,元宿衛在外頭……王妃?”丫鬟們看著阮寧。


    阮寧點頭,“叫他進來試試。”


    這是內院,沒有阮寧允許,或是王爺指派,元亨不能進來。


    但既然是阮寧準了,他就大大方方進來了。


    “元宿衛能把爆米花救下來嗎?”阮寧指著高高的樹杈子問道。


    元亨搓了搓手,“卑職試試。”


    他縱身一躍,跳上粗壯的樹枝,再淩空借勢,幾番淩越,敏捷地抱住小貓,翻身下樹。


    崇瑤院的丫鬟們都看呆了。


    等元亨把小貓交給青果兒,丫鬟們爆發出一陣掌聲和喝彩聲。


    “元宿衛好厲害!”


    “好矯健的身手!”


    “太英氣了!太俊了!”


    丫鬟們一個個麵若桃花,嬌羞又興奮。


    “多謝元宿衛。”阮寧道。


    元亨撓撓頭,似乎有些心虛地嘿嘿一笑,拱手告退。


    “奴婢怎麽覺得,元宿衛有點兒心虛呢?”青果兒抱著小貓,狐疑道。


    阮寧搖搖頭,“看錯了吧……”


    但迴到屋裏,她立刻明白過來。


    “天殺的元亨!叫他給本妃滾迴來!”


    阮寧看著桌上隻剩白紙,她寫好的那寫詩,全都不翼而飛了!


    她院子裏的丫鬟不會拿,身手好到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拿走……還有剛才那個心虛的笑容,聯係起來,必是元亨無疑!


    “看來秦雲川是鐵了心,不讓我幫阮文柏找名師指點……


    “可他哪兒知道,我不是為了幫他,我是幫自己呀!”


    秦雲川大概覺得,她是熱臉貼冷屁股。


    但她這麽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嘛!


    阮寧一時無語,白忙活一場……


    她踢掉鞋子,倒在床上,背詩真費腦子,她還是琢磨琢磨怎麽說服秦雲川。


    阮寧還沒琢磨明白……就唿吸均勻綿長地睡著了。


    她做了個夢,夢裏,那本詩集自己長翅膀,飛迴阮文柏手裏去了……


    阮寧卻不知道,這天夜裏,楚肖悄悄潛入燕王府,與秦雲川見麵。


    “邊關的事情,安排得怎麽樣了?”楚肖抿了口茶,目光不由落在茶桌一旁的坐榻上。


    坐榻上那本詩集,看起來似乎有點兒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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