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越琢磨越想哭。


    她隻想要一句解釋就夠了,沒想到,他卻給了她一場專屬的煙花盛宴。


    而且是十年都未曾有過的,盛大的煙花盛宴!


    但就是不屑於一句清晰無誤的解釋……


    他的一句解釋可真貴呀!


    秦雲川也發現了,“怎麽眼淚還越擦越多啊?要不要這麽感動啊?”


    “嗚嗚……”阮寧咬牙切齒,“感動你妹啊!”


    秦雲川沒聽出來這是句“粗口”。


    還以為,她是為下午,唐嫻那事兒生氣。


    “後天是初二,初二她就該去她舅舅家,屆時把她趕走就是。不讓她留在府上礙眼,成嗎?”


    秦雲川溫聲哄著她,粗糲地拇指,一點點抹去她的眼淚。


    他專注望著她的目光越來越灼熱。


    他這張褪去鬼紋,愈發俊得不像話的臉……越湊越近。


    “唔……”阮寧猛地轉臉看著外頭的煙花。


    “不是說,專門為我放得麽?我還沒看夠呢!你擋著我了!”


    她臉上發燙,心撲通撲通直跳。


    “冷嗎?”秦雲川將她攏在懷中,陪著她望著天幕上綻放的絢爛火光。


    後來,煙花還沒看完,阮寧就在秦雲川的懷裏睡著了。


    以至於第二天醒來,阮寧直歎“虧死了”。


    秦雲川沒有領會要義。


    他還憨憨地說,“沒看夠的話,正月十五,再給你放!”


    阮寧瞪眼看他,“你敢!?”


    秦雲川蹙了蹙眉,這是怎麽了?昨晚上不還感動地落淚嗎?


    “以後王府的賬目歸我管!”阮寧恨鐵不成鋼道。


    秦雲川終於露出笑意,“好,早該如此。”


    初一初二,阮寧都窩在家裏。


    秦雲川也陪著他吃鍋子,擼貓逗狗下棋。


    阮寧不用走舅舅家,她也懶得迴娘家。


    這兩天,唐嫻也沒有出來蹦躂。


    可能那天墩墩把她撞得狠了,還在屋裏養傷呢。


    既然她沒出來討人嫌,阮寧也沒著急趕她走。


    初二這天下午,楚姣倒是給阮寧送來了一張請帖。


    “冰戲?”阮寧看著請帖道。


    把一部分工作辦到崇瑤院的秦雲川,聞言抬起頭來。


    他眼睛微眯,“宮裏每年都會組織冰戲。有各種冰上項目,冰上賽跑,冰上舞蹈,冰上鞠球……你沒見過以前本王率隊出戰,那真是‘所向披靡’。隻要本王參加,其他人也就爭個第二名。”


    阮寧聞言咯咯笑起來,“我家王爺這麽厲害呀,好崇拜哦!”


    秦雲川微微一笑,“那當然。”


    阮寧來到桌旁。


    秦雲川正在寫信,見她走近,他原本要用一旁的白紙蓋住自己寫的字跡。


    但他遲疑片刻,沒有動。


    任她走近。


    “借王爺的筆用用。”阮寧拿過他的筆,抽出一張內壓有萱草金箔,造型別致的信紙,給楚姣迴信,“多謝邀請,一定去。”


    她吹幹了墨跡,折好,放進信封裏,轉身去找青果兒,讓她派人去送信。


    秦雲川低頭,目光落在自己寫了一半的迴信上……


    這信是他寫給邊關大將的,上頭也有一些不好叫人知道的密辛。


    他又看了看阮寧的背影,不由勾了勾嘴角。


    他一直留意著阮寧,她剛才目不斜視,目光片刻都未曾在他的信上停留。


    隻要她看上一眼,他必能發現。


    還好她,並沒有。


    初三這日,宮裏組織冰戲的宣德門外,已經造了一個大冰場。


    大冰場反射著並不溫暖的陽光,照得周圍都亮堂堂的。


    眾多年輕的男男女女們,衣著鮮豔華貴亮眼,在大冰場周圍及看台之上,三五成群,熱鬧地說笑著。


    東邊三層暖閣裏的人最多。


    年輕的女孩子們,大都在這兒,一邊喝著熱乎乎的杏仁茶,一邊看著在冰場上,穿著冰鞋,滑得飛快的隊員們。


    忽而,眾人的注意力,被一群年輕的女子吸引了過去。


    “除夕夜裏的煙花,你們都看見了吧?”


    “我起初以為那是宮裏放得呢,誰知道,宮裏的煙花,半個時辰就結束了。”


    “那個放了時間最長,最大,最漂亮的煙花,是燕王府放的!足足放了兩個時辰呢!”


    “唐嫻,那是燕王爺為了歡迎你這位表妹放的吧?”


    “現在都長大了,燕王爺還是這麽寵你嗎?”


    “燕王已經娶了王妃,那個小王妃不會吃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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