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位的人專心開著車,副駕駛上的男子冷眸看著前方,整個車內氣氛十分低沉。


    車子很快停在了棲霞山的山頂,葉清歌深吸了一口氣,大冬天的冷氣讓他清醒不少。


    “你睡著的這幾年,都是薑以薇在照顧你,她~”葉清歌低著頭想了一下,“她付出了很多。”


    葉清歌一直在重複這件事,生怕顧之言會忘記。


    顧之言將椅子上的雪用手掃幹淨,隨意地坐了下去。


    “我知道……”


    林似錦笑了笑,然後從懷中掏出了兩本鮮紅的結婚證,遞給了葉清歌。


    “她為你生……”葉清歌啞然,他瞬間明白了顧之言地意思。


    葉清歌自嘲地笑了一聲,接著抬頭望著天,笑著說道:“你們兩個經曆了太多,以後就好好過日子吧!”


    顧之言收迴結婚證,他看向遠處的被雲霧繚繞著的群山,沒有說話。


    兩個大男人好像又沒了話說。


    顧之言轉頭瞄了一眼葉清歌似笑非笑道:“霍白芷死透了嗎?”


    葉清歌不敢看顧之言,他依舊昂著頭,鬢角的白發讓這個男人顯得愈加的滄桑。


    “應該死了,但對她來說或許是一種解脫。”


    顧之言手輕輕握著椅子的扶手,嘴角輕微揚起:“或許吧。”


    葉清歌不想去談論這些話題,尤其關於霍家的,每每都讓他煩躁,他轉移話題道:“真的打算以後躺平了?”


    “太累了,好像活了三四輩子一樣”顧之言說著伸了個懶腰,隨意坦然。


    葉清歌莞爾一笑,一個人經曆多少,才會像他這樣看得開塵世間的一切?


    顧之言拿起桌上的車鑰匙,站在車旁,他朗聲道:“過段時間我會去歐洲,到時候等我消息,還有最後一件事。”


    “你自己走迴去吧,這算對你辦事不力的懲罰。”


    葉清歌看著車子朝著山下揚長而去,無力地躺在椅子上。


    遠處的烏雲又開始聚集,前不久才下過雪,好像又要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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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之言地蘇醒讓梅園多了幾分煙火氣息,薑以薇和陳媽在廚房忙碌著,薑念霜和顧之言在客廳的爬爬墊上帶著孩子。


    “爸爸,我想迴來,我想和你們在一起……”


    顧之言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風箏無論飛得多遠多高,放風箏的人總會找到它。”


    薑念霜想了想,而後重重點頭道:“霜兒明白了。”


    “爸爸!”薑念霜含著淚看著顧之言認真道:“謝謝你為了霜兒所做的一切。”


    “爸爸也謝謝霜兒照顧爸爸,還有這幾年照顧弟弟妹妹”顧之言一頓,接著說道:“也包括照顧媽媽!”


    薑念霜撲到顧之言懷裏,小聲抽噎著,顧之言笑道:“你看,弟弟妹妹笑你呢!這麽大還哭鼻子。”


    薑念霜抹了抹眼淚,看著顧醒和顧思,不服氣道:“等你們長大了,我要天天檢查你們作業,考不了第一名就打手心!”


    “我們家以後不準打人哦!”薑以薇端著菜放到餐桌上,朝著兩人道:“吃飯吧!”


    顧之言看著薑以薇,兩人都默契地笑了笑,過去的種種無論扯不扯的平,他們都不再會提及。


    深夜


    顧之言洗漱後就躺在床上看著書,幸好有照顧薑念霜的經驗,所以才沒有那麽吃力。


    薑以薇花了很多時間去打理自己,薑以薇看著化妝桌上的瓶瓶罐罐,都多久沒有碰過他們了。


    薑以薇花了一個小時才從化妝間出來,顧之言已經睡著了。


    薑以薇輕輕掀開被子,慢慢躺了下去,沒想到旁邊的男人一下子就撲到了她身上。


    “啊!”


    “嗚!”


    “輕~輕點!”


    半個小時後,薑以薇喘著粗氣躺在男人的懷裏,她在男人的胸膛上重重咬了一口,像是在泄憤。


    “過段時間要不要和我去歐洲?我還有最後一件事要處理。”


    “要!”他去哪裏,她就去哪裏。


    “好,給你!”


    薑以薇抬頭疑惑道:“給什麽?”


    可是鋪天蓋地地吻已經讓薑以薇失了神。


    “嗚~要去歐洲,不是要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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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洲,法蘭西公國


    “好久不見,顧先生。”穆裏耶躺著床上插著氧氣,一字一句都顯得吃力。


    “顧先生!”愛麗娜走上前握手道,接著看著站在顧之言身旁的薑以薇,帶著不明的微笑道:“當然還有薑小姐。”


    愛麗娜的笑讓薑以薇很不舒服,她沒有看愛麗娜,而是看著病床上行將就木的老穆裏耶公爵。


    “薑小姐,好久不見。”


    “公爵先生,好久不見。”


    在歐洲尋求解藥的時候,穆裏耶出了不少力,薑以薇自然認得他。


    “我就要死了,趁我還有用,顧先生需要什麽快點提。”


    顧之言笑道:“我要你的人,幫我劫持一個小孩子。”


    愛麗娜和薑以薇都不明所以地看著顧之言,顧之言則看著穆裏耶,露出釋然地微笑:“老朋友,再見了!”


    顧之言帶著薑以薇去了法蘭克福,很多年前,薑以薇說想來這裏。


    薑以薇手裏捧著一把鎖,這是她從商販那裏買來的,上麵刻著顧之言和薑以薇兩人的名字。


    背麵則是一行英文itsaheartbeat,itsirreceable。


    【是心跳不止,是無可替代】


    薑以薇將鑰匙攥緊,抱著顧之言地胳膊,寵溺道:“下次就把鑰匙藏在特卡波湖裏。”


    顧之言看著薑以薇泛紅的嘴唇,笑道:“好!”


    薑以微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踏實,抱得越來越緊,不需要矯情的言語,感受著顧之言身上的絲絲溫暖,享受著此刻心靈的安寧與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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