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入贅”二字輕輕落入李凡的耳畔時,李凡心頭微微一顫。


    畢竟,李凡和蘇雨薇之間的關係還處於一種微妙的探索與了解之中,這突如其來的提議,確實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為何此刻提及入贅之事?”


    李凡心中暗自嘀咕,麵上卻不動聲色,畢竟,在這樣的場合下,任何失態都可能成為他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四周的目光如同聚光燈一般,齊刷刷地聚焦在李凡身上。


    入贅,對於許多男人而言,無異於尊嚴的考驗,但李凡的臉上沒有一絲情感波動。


    眾人麵麵相覷,心中暗自驚訝。


    要知道,李凡可是那個曾慷慨贈予張雨薇一枚珍貴翡翠吊墜的人,如此手筆,竟對入贅之事毫無反應,實在令人費解。


    張哲原本滿心期待,以為能借此機會給張雨薇一個下馬威,卻不料李凡的反應如此平淡,這讓他不禁感到一絲挫敗。


    “哼,女人終究是女人,即便坐上了總裁的位置,也改變不了這一事實。”


    張哲心中冷笑,決定亮出自己的最後一張底牌,


    “張家那些重要的合作夥伴,已經對你產生了諸多不滿。


    一旦他們決定與張家斷交,我們手中的多個項目都將麵臨夭折的危機。


    這份責任,你張雨薇,承擔得起嗎?”


    張哲的話語中充滿了自信,這份自信來源於段家和任家的堅定支持。在他看來,總裁之位已是囊中之物,唾手可得。


    然而,張雨薇卻顯得異常鎮定,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誰說他們對我不滿?我所聽到的消息,與你的大相徑庭。事實上,許多合作夥伴都對我表示了高度的認可,並有意與我們開展更多的合作項目。”


    張哲聞言,心中冷笑更甚,暗道張雨薇真是越來越不知天高地厚了。


    張家最重要的兩大合作夥伴,一是任家,二是段家。他早已與任賢達成了默契,至於段家,段正淳與父親交情匪淺,他相信段家會站在自己這一邊。


    “真是可笑至極!你竟敢口出狂言!”


    張哲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決定直接戳穿張雨薇的謊言,


    “我前日親自拜訪了任家的負責人,人家明確表示不會與你合作。至於段家,雖然我還沒有見到段總本人,但他們的不滿早已通過其他渠道傳達給了我。”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妙的緊張氛圍。


    張雨薇與張哲之間總裁位置的爭奪,如同兩股激流在暗處洶湧,最終衝破平靜的表麵,將整場宴會卷入了一場關於家族榮耀與未來的較量之中。


    張雨薇冷冷地瞥向張哲,聲音清晰而堅定:


    “你是在質疑我的誠信嗎?今天,在眾多親朋好友和合作夥伴的見證下,我張雨薇立下誓言,若他們不支持我的工作,我願意主動讓賢,將總裁之位拱手讓給你。但,如果他們選擇支持我呢?”


    張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乎對張雨薇的決絕早有預料。他從容不迫地迴應道:


    “如果他們真的支持你,那麽我張哲將永遠退出總裁之位的爭奪。但現實是殘酷的,他們支持的是我。


    張雨薇,你還是早點做好讓位的準備吧,豐盈集團的未來,將由我來引領。”


    張雨薇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她深知這場較量不僅僅關乎個人的榮辱,更關係到豐盈集團的未來走向。


    她深吸一口氣:


    “你說他們對我心存不滿,我卻不信。除非我親耳聽到他們的聲音,否則,我不會輕言放棄。


    隻要他們中有任何一人站出來,表達對我的不支持,我立刻辭去總裁之位,絕不食言!”


    張哲見狀,心中暗自冷笑,他似乎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他轉身走向任賢,臉上掛著一抹自信的微笑:


    “任總,您是業界的佼佼者,您的意見對我們來說至關重要。我想請您親自表態,告訴我們,您支持的是誰?讓張雨薇徹底死心吧!”


    任賢緩緩站起身,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最終定格在張雨薇身上。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


    “我是任賢,任家的現任掌舵人。在座的各位都清楚,我們做生意講究的是誠信與實力。今天,我要說的是,我任賢,支持張雨薇。”


    此言一出,宴會廳內頓時一片嘩然。


    張哲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難以置信地看向任賢,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任總,您這是什麽意思?我們之前不是已經談好了嗎?您怎麽能突然改變主意?”


    任賢輕輕搖頭,眼神中透露出對張哲的失望:


    “張哲,你錯了。做生意,我隻看結果,不看過程。張雨薇用她的實力證明了,她是能夠帶領豐盈集團走向輝煌的人。而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你.........”


    張哲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萬萬沒想到,任賢不僅沒有成為他的後盾,反而當眾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將他比作了一個毫無價值的廢物。


    他瞪大了眼睛,嘴唇微顫,想要反駁,但一想到任家的權勢和地位,他硬生生地將那些憤怒的話語咽了迴去。在這個圈子裏,得罪任家,無疑是在自掘墳墓。


    就連一向沉默寡言、深藏不露的張銘義,也被任賢的話波及,臉色黑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他暗暗咬牙,雙手緊握成拳,卻隻能將滿腔的怒火和不甘深埋心底。他深知,在這個場合下,任何反駁都是徒勞的,隻會讓自己更加難堪。


    而張雨薇臉上卻難得地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微微側頭,目光如炬地看向張哲,聲音清冷而堅定:


    “任總已經表明了態度,張哲,你還有何話可說?”


    張哲的臉色更加難看,他心有不甘,卻仍試圖掙紮:


    “任家雖然重要,但段家與我們的合作項目更多,影響力也更大。段家的家主段總今日並未出席,他若不開口,這場賭約便不能作數。”


    話音剛落,宴會廳角落的一個身影緩緩站起,正是段正淳。


    他一身筆挺的西裝,麵容淡然,他輕輕拍了拍手:


    “張哲,我並未去開會,隻是單純地不想見你。我以段家家主的身份,正式表態,我支持張雨薇。我相信,在她的帶領下,我們兩家的合作將會更加緊密,共創輝煌。”


    你……


    張哲隻覺臉上火辣辣地疼,仿佛被人當麵扇了幾個巴掌。


    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段正淳,心中的怒火如同被點燃的幹柴,熊熊燃燒。


    然而,麵對兩大家族的當家人,他不敢有絲毫的不滿和憤怒,隻能將怨恨的目光投向張雨薇,聲音低沉而充滿威脅:


    “張雨薇,你等著,這事……咱們沒完!”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被徹底碾壓,顏麵掃地。


    他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屈辱和憤怒,怒氣衝衝地站起身,拂袖而去。


    張銘義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他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繼續留在這裏,隻會讓自己更加難堪和尷尬。於是,他也站起身,跟在兒子身後,逃也似地離開了宴會廳。


    張雨薇看著張哲父子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勝利的微笑。


    這一刻,她知道,經過這一戰,自己的總裁之位算是坐穩了。


    於是,她重新舉起酒杯,聲音清脆悅耳:


    “感謝段總的堅定支持,也感謝任總的鼓勵與信任。我將以更加飽滿的熱情和堅定的決心,帶領豐盈集團邁向新的輝煌!


    同時,也感謝各位親朋好友在百忙之中抽空參加我媽的壽宴。來,讓我們共同舉杯,為了張家的未來,為了我媽的健康長壽,幹杯!”


    言罷,她仰頭一飲而盡,那份灑脫與豪邁,讓在場的賓客無不為之動容。


    隨著張哲父子的離去,宴會廳內的氣氛愈發輕鬆愉悅。


    賓客們紛紛走向張雨薇,舉杯慶賀,祝賀她榮登總裁之位,同時也為周蘭送上真摯的祝福。


    而李凡,卻靜靜地坐在角落,目光緊緊追隨著張雨薇的身影。


    她的笑容如同春風拂麵,讓李凡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然而,周圍人的冷漠與忽視,卻如同一盆冷水,澆滅了他心中的熱情。


    正當他陷入沉思時,周蘭走了過來,手中拿著那塊手表,重重地摔在他的桌子上,聲音清脆而刺耳:


    “你的破手表,還給你!我女兒是豐盈集團的總裁,我怎會戴一塊假表來丟我的臉?”


    李凡拿起手表,輕輕摩挲著那精致的表盤,微笑著看向周蘭:


    “伯母,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


    “哼!”


    周蘭冷笑一聲,打斷了李凡的話,


    “你別以為我會被你的甜言蜜語所打動。


    我女兒是豐盈集團的總裁,她需要的是一個能夠與她並肩作戰的伴侶,而不是一個勞改犯!你拿著這塊破表走吧!”


    李凡聞言,心中一陣酸楚。


    他明白,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改變周蘭對他的看法。


    他輕輕歎了口氣,將手表放迴桌子上,聲音低沉而無奈:


    “伯母,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證明自己的價值。


    我雖然是個勞改犯,但我也有我的尊嚴和追求。我希望你能相信我,給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這時,龐元濟走了過來,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手表,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喲,這不是那塊傳說中的假表嗎?怎麽,李凡,你還想用它來蒙騙張夫人嗎?”


    李凡聞言,心中一緊。他知道,龐元濟一直對他心存芥蒂,此刻更是趁機落井下石。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冷靜:


    “龐先生,你可能有所不知。這塊手表是真的。它是我幫了一個人後,他送給我的感謝禮。”


    龐元濟聞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哼,你以為這些能值幾個錢?在這個圈子裏,實力才是最重要的。你一個勞改犯,還想在這裏混出名堂來?真是異想天開!”


    周蘭聽了龐元濟的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冷冷地看著李凡,說道:


    “李凡,你聽到了嗎?在這個圈子裏,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你既沒有實力,又沒有背景,你憑什麽讓我相信你?你還是拿著你的破表走吧,我張家不歡迎你!”


    李凡緩緩收起那塊手表,剛欲啟齒,張雨薇已如春風般輕步走來,她的眼中閃爍著好奇與關切:


    “媽,你們在語什麽呢?我遠遠便瞧見你們圍坐一團。”


    周蘭正要開口,卻被張銘浩輕輕地扯了一下衣袖,他用眼神示意她保持沉默,隨即微笑著轉移了話題:


    “哦,沒什麽特別的,我們隻是隨便聊聊家常,別無他事。”


    說完,他迅速拉著周蘭迴到了原來的座位,生怕張雨薇再追問下去,會揭開某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待兩人坐定,張銘浩這才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幾分沉重與無奈:


    “女兒招贅婿,實屬權宜之計,是為了穩住張家內部的局勢,不讓張哲他們再有機會興風作浪。咱們得同心協力,千萬別給女兒添亂。”


    周蘭雖然心有不甘,但也明白大局為重:


    “我明白,可我也不能讓女兒嫁給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她的未來,絕不能葬送在一個廢物手中。”


    張銘浩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與算計:


    “放心,我有個計劃。於家的於承祖不是一直對咱女兒窮追不舍嗎?


    追了她好幾年,女兒都沒正眼瞧過他。但你知道嗎?他昨天剛從國外迴來,還帶著一份不小的家業。”


    周蘭聞言,眼睛一亮,滿臉都是對於承祖的讚許:


    “嗯,於承祖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家世顯赫,就連段家都要忌憚三分。


    比這個李凡,強了不止百倍。要是雨薇能和他走到一起,張哲他們還敢輕易找女兒的麻煩嗎?”


    張雨薇見李凡臉色陰沉,心中已猜到了幾分。她輕輕拉了拉李凡的衣袖,聲音柔勸道:


    “我爸媽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麽?你別擔心,告訴我,我們一起麵對。”


    李凡深吸一口氣,他明白此事已無法再隱瞞下去。但他也知道,此刻人多眼雜,不是說話的時候:


    “等賓客都散了,我再詳細跟你說。”


    壽宴終於落下帷幕,夜幕降臨,張雨薇的房間裏,她盤腿坐在床上,一臉期待地看著李凡:


    “現在賓客都走了,你可以跟我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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