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進入病房時,李凡已經對病人進行了大體上觀察,他確信病人不是植物人,隻是因為某種原因昏迷而已。


    所以,李凡心中張雨薇對於情況的誤判,同時也清楚問題的關鍵其實在於病患本身。他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看向張雨薇:


    “雨薇,我有信心能夠喚醒他。”


    張雨薇聞言,眼中的疑慮與驚訝交織在一起,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確定你不是在安慰我?那可是植物人啊……”


    站在一旁的於承祖,雙手抱胸,眼中帶著幾分戲謔和好奇。他微微揚起嘴角,對張雨薇說道:


    “既然他說他能喚醒植物人,那就讓他試試唄。咱們就給他一個機會,看看他到底有什麽高招,也讓咱們長長見識。”


    張雨薇眉頭緊鎖,內心在激烈地掙紮。她深知植物人的治療難度,但李凡曾成功治愈過她的爺爺,這讓她心中燃起一絲希望。


    最終,她無奈地歎了口氣,緩緩點頭:“好吧,那你就試試吧。”


    李凡微笑著向白素素走去,輕輕開口,聲音溫和而有力:


    “你好,我是李凡。我知道你現在的情況很糟糕,但請相信我,我會盡我所能來幫助你。”


    白素素的情緒正處於崩潰的邊緣,她對於李凡的到來幾乎沒有任何反應,隻是無助地重複著:


    “走開,我不需要你們的錢!我隻要我老公醒過來!”


    李凡停下腳步,目光溫柔地看向白素素。


    他理解她的痛苦和絕望,也看到了她眼中那抹不易察覺的堅韌。他輕輕搖了搖頭,聲音更加柔和:


    “我知道你現在很傷心,也很無助。但請相信我,我並不是來給你錢的。我是來告訴你,我有辦法救你老公。”


    白素素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她猛地抬起頭,目光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迫切的希望:


    “你……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能救我老公?”


    李凡的手被白素素緊緊攥住,她的指甲似乎因為緊張和急切而不自覺地嵌入了他的掌心,帶來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感。


    他微微皺眉,卻並未抽迴手,而是以一種沉穩而堅定的語氣迴應:


    “如果你願意給予我信任,我願意即刻嚐試為他治療。”


    白素素的眼神中閃爍著淚光,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決,她幾乎是拖著李凡往病房內走去:


    “李先生,我信你!隻要有一線生機,我都願意放手一搏。你盡管治療,無論結果如何,我都不會責怪於你,更不會無理取鬧。”


    說到這裏,她的眼眶再也承受不住淚水的重量,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滑落。


    李凡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輕輕拍了拍白素素的手背:


    “請放心,我會盡我所能。”


    走進病房,李凡深吸一口氣,試圖將外界的喧囂與內心的雜念一並排除。


    他仔細觀察著病床上的患者,四十歲左右的年紀,頭發枯黃無光澤,嘴唇幹裂得仿佛要裂開一般,盡管旁邊桌上擺放著一杯水和棉簽,顯微是用來滋潤嘴唇的,但效果微乎其微。


    李凡輕輕抬起患者的鼻尖,發現鼻孔內幹燥且有硬結的鼻垢,再翻開患者的眼皮,眼眶內一片幹澀,毫無生氣。


    患者的皮膚同樣幹燥,臉上還布滿了細小的皮屑,這一切都讓李凡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果然不出我所料,問題並不在於藥物或身體本身,而是出在治療方案上。”


    李凡低聲自語。


    李凡從隨身的針袋中迅速抽出十幾枚銀針,雙手如蝴蝶般輕盈地在空中飛舞。


    每一枚針都在他指尖的引導下,精準地落在患者的人中、頰車穴、隱白穴等關鍵穴位上。


    隨著針尖輕觸皮膚,李凡的手指在銀針上靈巧地跳躍,每一次輕輕的觸碰,銀針便微微顫動著。


    雖然他的動作看似輕柔而嫻熟,但細看之下,他的額頭上已滲出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緩緩滑落。


    顯然,這項工作不僅需要極高的技藝,更需要全神貫注地投入,稍有不慎,便可能影響療效。


    李凡眉頭微蹙,目光專注,心無旁騖。


    於承祖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原本以為李凡隻是個普通的司機,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一手。


    但隨即,他的臉上又浮現出一抹譏諷的笑意:


    “哼,別以為紮幾針就能喚醒植物人,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張雨薇的心如同被懸在了半空,喚醒植物人?這個想法簡直就像是在沙漠中尋找一滴生命之水,渺茫得讓人心生絕望。然而,她依舊抱著一絲微弱的希望,盡管這希望渺茫。


    白素素緊張得雙手緊握成拳,牙齒不自覺地咬緊,她的目光緊緊鎖定在李凡那雙靈巧的手上。


    李凡的手指輕輕撚動著針柄緩緩轉動,然後緩緩抽出。


    突然,一滴殷紅的鮮血從患者的舌尖滲出,如同綻放的紅花,卻讓人心生寒意。


    於承祖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


    “你這是在針灸還是在放血?我可從來沒見過針灸還能把人紮出血的。”


    李凡對於承祖的諷刺充耳不聞,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手中的銀針上。


    他手法嫻熟地將銀針刺入患者的湧泉穴,緊接著是太衝穴、足三裏穴……


    每一針都準確無誤,快如閃電,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轉眼間,二十幾針已經全部落下,李凡的臉上也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好了。”


    他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好了?”


    眾人聞言,都是一愣。


    患者依舊靜靜地躺在病床上,沒有絲毫動靜,這怎麽能叫好了呢?


    於承祖更是忍不住放聲大笑,笑聲中帶著幾分嘲諷:


    “哈哈,真是可笑至極!治療之前是植物人,治療之後還是植物人,你這也叫治好了?我看你是來搞笑的吧!”


    張雨薇目光在患者的身上來迴掃視,卻沒有發現任何蘇醒的跡象。


    白素素更是緊張得幾乎要哭出聲來,她低聲唿喚著患者的名字:


    “老公,你快點醒過來吧,快點醒過來,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


    他看到患者身上的銀針,頓時臉色大變,怒氣衝衝地衝著李凡吼道:


    “你這是在幹什麽?你不是我們醫院的醫生,誰允許你給患者針灸的?你這是在拿患者的生命開玩笑!”


    這個醫生名叫吳峰,是這家醫院的主任,也是醫院裏唯一的博士級醫生。


    在海河市,他可是如雷貫耳的名醫。


    然而,此刻的他卻像是被激怒的獅子,雙眼噴火,仿佛要將李凡生吞活剝一般。


    他怎麽能容忍有人在他的地盤上對他的病人擅自進行治療?


    難道有哪個自以為是的家夥自認為醫術比他強嗎?


    李凡瞥了一眼吳峰,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他並非真正的植物人,隻是陷入了深度昏厥,很快就會醒來。”


    “昏厥?喚醒?”


    吳峰聞言,不禁啞然失笑,


    “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他是典型的植物人狀態,醫學界公認的難題,怎麽可能輕易喚醒。你這般自信,莫非是醫術已經超越了我這個醫學博士?”


    李凡輕輕搖頭:


    “你是西醫出身,對此類情況或許了解不足。他其實隻是處於深度昏厥狀態,很快就能恢複意識。”


    吳峰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名牌,語氣中帶著幾分傲氣:


    “我是吳峰,醫學博士,你竟敢質疑我的專業判斷?如果他真的醒了,我這博士頭銜甘願讓出!”


    於承祖在一旁也加入了諷刺的行列:


    “就是,連醫學博士都束手無策,你卻大言不慚地說能喚醒植物人。無知不可怕,可怕的是無知還自以為是。”


    正當氣氛緊張得仿佛一根弦即將繃斷時,病房內突然傳來了幾聲微弱的、卻異常清晰的咳嗽聲。


    白素素的眼中瞬間綻放出希望的光芒,她雙手緊握成拳,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


    “是我老公的聲音!他……他在咳嗽!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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