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乖乖的將果盤端來,修長手指挑揀摘下她最愛的提子果類。


    主動伸手遞送到她嘴邊,“殿下可還滿意?”司徒風眼色深邃,看不出麵色。


    唇齒間清甜四溢,沈笑微點頭,眼底閃過絲欣賞,“這次還差不多。”


    馬車前後幾米外,禦林軍馬上隨行。


    後麵還跟著幾輛隨行馬車,


    其中緊隨的是裏頭是存放祁楚桉骨灰的地方。還有的則是綠蘿他們休息的地方。


    公主府馬車紅飾裝潢,車內。


    在沈笑微疑惑的目光中,男人起身將馬車卷簾放下。


    未等她開口,倒是先迴來捂住她的小嘴。


    “殿下!你……這是做什麽?”男人聲音緊張,又帶著無措。


    此言一出!


    馬車外,金義心下一緊,完了!不會要摘麵具了吧?


    “籲!”吳囂震驚的丟了分寸,慌忙勒緊跑偏的白馬。


    車裏。


    沈笑微猛然抬頭眼睛瞪的溜圓。掐著掰開他的手掌,幹脆將計就計,“不願意就算了,本宮不強求人。”


    望見司徒風扳迴一城得意的目光,沈笑微吞了吞口水,聽見外頭聲響大腦飛速運轉。


    突然眼前一亮。趕緊圓道:“那好吧……麵具不摘便不摘。”


    脖頸一熱,司徒風伸手扯下麵具低頭俯身,在她肌膚上親昵深嗅。雙手環在她纖細軟腰上,動作極其曖昧。


    嘴角微微上揚,小聲誇道:“還挺聰明。”


    沈笑微嘴上勾起抹笑,在他耳邊小聲嘟囔起來自己的優秀,“那可是!不聰明能叫你進馬車陪我嗎?”


    緊接著兩人就這著一姿勢相互依偎在一起。陷入一陣沉默。


    一夜談心,兩人早已看淡些生死。或許情緒依舊低迷,但沈笑微心底依舊抱有一絲希望。


    她堅信,人有逆天之時,天無絕人之路。


    雖然是她造的口孽,但罪不至死。好歹對方是一國君有些手段,必然知曉虐待她的後果……


    罷了,姑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


    幾日後。


    兩國交界處。


    邊防將士們於城樓上佇立,身姿堅挺彰顯沈南士兵之風範。


    城樓下,打開擋路荊棘柵欄。


    蕭從硯身姿姣姣,銀灰鎧甲在身,一側腰間別著交叉雙穗劍。


    此刻眉頭微蹙不滿對著馬車裏的人說道:“吾乃祁國四大家北門蕭氏——蕭從硯。奉王上之命,前來迎沈南公主與質子迴宮。”


    不等她出來打招唿。蕭從硯便勒馬扭身,不耐煩問道:“怎麽比算的時日晚了些?害我在這裏苦等半日。”


    車窗幕布撩起順勢帶著外麵的珠串。


    沈笑微疑惑的往外瞅,一眉鋒斷筆,眼神淩辰厲星麵容剛毅的臉落入眼中。


    隻瞅幾眼,混個眼熟,沈笑微眼底平靜,麵無表情道:“不知有人要來,路上耽擱了。走吧。”白皙手鬆開,車簾順勢落下。


    低眉向車窗看去,那張明媚的臉不由蕭從硯眼底驚羨片刻,馬車中地上有隻黑色大腳露出,看形態明顯是位成年男子。


    蕭從硯眉心更深,環視一圈這沈南侍衛腳上皆是此鞋。


    想起穎都關於她的種種傳言事跡,轉而又透出嫌棄姿態。


    一個不守時的放蕩公主罷了。


    到了祁國還擺什麽公主威風?當真是叫沈南的人給慣壞了。


    腦海中浮現出離祁宮前,紅色珠簾後不苟言笑的陰暗歹眸,心中一陣寒顫。


    嗬,不知道這跋扈公主見了國君會不會嚇個半死?到時候定同那些個貪臣一樣拖出去碎屍萬段喂狗。


    迴過神來。


    蕭從硯聲音透些不屑指揮身邊幾位侍從“出發。”


    馬車裏空間寬敞,中央榻上可躺一個小巧的她。


    沈笑微依靠在司徒風懷裏,說不忐忑是不可能的。


    “不管結果如何,我永遠不會拋下你。你也要向我學習。”司徒風在她耳旁小聲呢喃。


    “我知曉了。”沈笑微點頭,頭埋進他胸前。


    終究是她連累到他了。


    ……


    ——


    一下午,蕭從硯帶著人已經遠離沈南國境。


    過了祁幾城,眼看天色昏黃,銀甲扭頭朝馬車裏喊道:“喂!到酒館了!今日就先在這裏歇下吧。”


    夕陽西下無限美景被拉長,車隊親兵駐足。


    蕭從硯跳下馬,一迴頭馬車左右一群人守著。


    一黑衣麵具侍衛正扶著沈笑微下小梯。


    紅衣風姿飄飄。發髻左右,小巧金花飾周圍縈繞,金釵步搖垂在兩邊呈翼狀。倒是叫蕭從硯想起佩劍上的雙穗。


    吳囂站將馬繩遞給其他兄弟。眼下站在司徒風身旁,眼底欣賞流露。


    這小子還挺上道,這麽有眼色?


    遠處蕭從硯眉心一跳,嘴上卻故意透出些嘲諷,“下個梯子還用人扶,你們沈南的公主還真是金枝玉葉嬌貴得很。”


    沈笑微聞言臉色微變,拉住黑衣作勢上前的衣角,搖頭輕語。“管他作甚。”


    扭臉,麵色清淨紅唇輕啟,“本宮就這副樣子,你嫉妒啊?”


    “你不是祁國四將之一嗎?完全可以自宮去求個公主職位啊!不必這麽沒禮貌,有失風度。”


    銀甲拳心緊握,作勢要過去理論。


    金義擋住他的去路。


    “公主出發之時,我沈南帝親筆書信與你國君王!對殿下無理便是挑釁我沈南!”


    蕭從硯蹙眉抿唇,身形一頓眼神壓下怒意,轉眼間對視上她那身邊黑衣。


    “嗬,這位是馬車上那位吧?不愧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到祁還不忘帶些麵首——”


    “眼紅本宮?細想來你又不是上戰場,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還好意思出來胡言亂語,不嫌丟人啊?”


    “你!”


    噗哈哈哈……


    吳囂笑點實在低,頭一次見識長公主的伶牙俐齒,注意力全跑偏了。


    金義聞言嘴角一咧,忙反應過來用勁兒拉下要衝過去的蕭從硯。


    蕭從硯耳後跟肉眼可見的紅了,羞牽著慍怒。竟然有些無力反駁。


    司徒風才反應過來她方才說了些什麽,輕笑一聲,望著她得意小臉,眼眸裏盡是寵溺與讚賞。


    沈笑微抬眼,對視與他幾秒。


    那眼神似乎在誇她:是個會護夫的,值得表揚。


    心跳突然加速,忙錯開視線。


    “蕭將軍不必同他們一般見識。”


    眾人目光投去,是蕭從硯身邊跟隨的侍衛。


    隻見那人趾高氣揚道:“我們將軍年紀尚輕方才二十歲出頭,不急娶親哪來的什麽夫人?倒是你,明明出嫁梳著發髻卻與侍從私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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