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個時候?”花滿樓顯然有些意外——這可是正入寢的時候啊!


    司空魔火目光一冷,他睡飽了,哪管別人困不困?


    花滿樓嚇到,趕緊點頭,任後麵趕來的侍女接手,扯簾的扯簾,侍候司空魔火更衣的侍候他更衣,他恭身退下,去找那個三分神似雪小萌的侍女去了。


    *


    雪小萌把自己包的像個粽子,坐在一小酒館的最裏麵,點了好些好菜好湯,大口大口的吃著飯。


    兩精氣神銳利的小夥子走進店裏,兩人皆看見最裏麵那桌背對著外麵坐著吃飯的身影,又相視一眼,默契的點點頭,走向一空著的桌子,點菜。


    時候不早了,大多數人已經下榻入眠,會周公了,之前下過一場陣雨,這會兒外麵街上清冷的很,仍有小雨淋淋,店裏的人也不多,全部算起來也就三桌。


    不一會,小店門外有人騎馬經過,那人氣勢很強,目光一滑而已,誰若看到非要給嚇著,竟那麽冰冷。


    看見了店裏的情況,靠近門邊的一桌坐著的兩小夥在不經意間衝他點了一下頭,目光滑走,他已經看見最裏麵帶著鬥笠穿著蓑衣的小小身影,在心裏鬆了口氣,那人以及跟在他身後另兩個騎馬人徑直走過,走遠……


    *


    約摸過了兩柱香的時間,花滿樓領著一女子迴來。


    “爺……人找著了。”花滿樓讓開身子,供司空魔火去看跟在他身後的女子:“名喚秋憐,後膳監的侍女。”


    司空魔火正在書案後坐著,細看鋪在案麵上的一張全界地圖,抬頭去看名喚秋憐的女子,看著她跪在地上不敢抬頭,他放下手中的筆,哎了一聲。


    “抬起頭來。”


    秋憐半是惶恐半是驚喜的猶豫了兩秒,再才緩緩的抬起頭來……


    入目的是張精致到完美的小臉——比起雪小萌,這秋憐真要比她漂亮多了。


    眼睛沒有雪小萌的大,更顯的細長一些,有種令人一見便怦然心動的迷魅;小嘴唇精致的不行,比雪小萌的嘴巴好看不止一兩倍;皮膚也好,雪白光滑,粉嫩嬌紅;頭發盤了起來,全束在後腦偏上成直髻,更顯的人玲瓏剔透;臉型也是正宗的瓜子尖兒,倍顯柔弱……


    想起雪小萌的嘟嘟臉,不管怎麽迴憶,除了可愛就隻有可愛,什麽美豔啊、清憐啊、楚楚動人啊、淑女之息啊、纖纖窈窕啊、知書達理啊一類的,都沾不上邊……司空魔火一樂,笑出聲來。


    “站起來。”


    秋憐抿唇一笑,傾國傾城,嫣然動人……


    欲說還休似的緩緩站起,顧盼生姿,秋憐激動的快要不能唿吸了,卻還強裝著鎮定,保持迷人的微笑。


    見司空魔火一掃近幾天來鐵著的黑臉,難得的在笑,花滿樓湊近他些,小聲的說:“聽說是大丞相的小女兒,原是衝著能沾您眼,被您相中封個側妃什麽的特意送進宮來做侍女的……”


    司空魔火一樂,笑著望向花滿樓:“這耐性不錯,一統至今大幾個月了,竟一直撐到現在。”


    花滿樓聽不出司空魔火話裏的意思,隻好順著他意思的點了點頭:“是……”


    “好!”司空魔火突然一喝,噌的站起,氣場震的花滿樓一愣,他卻一揮案麵上的地圖,扯過一張大宣紙鋪下,選筆……在花滿樓好奇又疑惑的注視下,他選中一支細筆,再才抬頭望向秋憐:“就這樣站著別動,動一下杖五十,真要累極了,說一聲。”


    秋憐大驚失色——感情魔尊大晚上的不睡覺召她過來,不是要她侍寢,而是要她做模特?


    “笑!”


    司空魔火突然冷聲一喝,嚇的秋憐趕緊扯起兩唇角,有些怪異的傻笑……


    司空魔火眯眼看了小會,惱了,周遭空氣驟爆:“會不會笑?”


    秋憐這下真的被吼的一震,反應過來,趕緊堆起甜死人不償命的蜜蜜笑臉。在心裏,她安慰著自己……不管怎麽說,魔尊在給她畫像呢,這便是個極好的開端了不是?來日方長……


    滿意於秋憐緩過神來後的配合,司空魔火拿著筆盯著她目不轉睛的凝視……好久之後才突然低眸,在畫上落下細筆。


    *


    找了個客棧住下,雪小萌關好門,過去床上躺下,不一會就沉沉睡去。


    樓下,兩精銳的小夥子站在一起,一個在看樓上,一個在看四周,確定了周遭無人,其中一個上了樓去,在雪小萌房間門口湊近,仔細的聽了一會,再才輕手輕腳的下了樓來,衝另一人點點頭,那人便轉身朝客棧大門走去。


    輕輕拉開大門閃身出去,之前兩小夥中的一個徑直走向隔街不遠的一涼棚下站著的一人。


    “稟焰王,王妃已經睡下了……”


    ——此人正是奉命前來尋找雪小萌的司空魔焰。


    看眼斜對麵的客棧,司空魔焰沉思半晌……


    “先這樣,任她睡好,明日天未亮便各自做好準備,隨時準備追蹤。”


    “是!”


    本該一找到雪小萌就去請她迴都的,可司空魔焰還是很了解這個王妃的,以前還賣賣司空魔火的帳,現在連司空魔火的帳都不賣了,更何況是他?


    大晚上的,如果她一急,變身就飛走了,他們很難追的上,一定會追丟。


    隻能等第二天天亮以後了……


    這麽想著,司空魔焰抬步,向雪小萌入住的客棧走去。


    *


    一畫,畫了一夜。


    最可憐提秋憐,先開始假裝累了,動不動就要休息,結果司空魔火一怒,令人趕工做了個架子,把她給架了起來,痛的她直哭,後麵就老老實實的自個站著了,這一鬧,鬧了一夜。


    地上一地的廢紙,花滿樓跑來跑去的當拿紙就拿了好幾次,後來幹脆搬了兩卷過來,放在司空魔火書案邊上。


    一整夜,司空魔火看著自己最終不得不算為‘成品’的畫作,噘起了嘴。


    花滿樓在司空魔火身後收拾廢棄的畫紙,司空魔火突然迴頭看向他。


    “別扔了,全收起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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