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弱的睜開一眼縫隙,司空魔火唿吸微弱的滑眼去看雪小萌……


    雪小萌卻走近他,走到他麵前,抬頭仰望。


    “每次騙你,都是我沒辦法了的辦法,因為如果我不順著你,我就不能自由,我就不能離開……到了最後,不知怎麽的,突然就變的詭異了。再不是我不聽你的話,我就走不掉……而是我終於能隨時,想走就走了……我卻仍沒辦法自由。知道為什麽嗎?”


    司空魔火麵無表情的看著雪小萌,靜靜的沉默著。


    雪小萌輕噘嘴,略顯委屈的搖了搖頭:“因為我已經被你暖了心了……”


    風一陣一陣的狠狠刮過。初春,寒意勝雪,更何況這半夜的時候,更是冷進人心底深處……


    默默的看著雪小萌,聽著她對他說的一字一句,司空魔火好像看到了希望,卻又莫名其妙的感到絕望,他五指成拳,指甲陷進肉裏……


    “你不能這樣……”雪小萌幽幽的呻呤:“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做……利用我對你的在乎,一次又一次的要挾我。你忘了嗎?最開始時的你,就是利用了我對你的喜歡,把我騙的跟小醜一樣,我在那裏傻嗬嗬的心疼你,柳嫣雲她們卻在一旁看的咯咯直樂。到了今天……你還在這樣做,不覺得太過分?”


    嗬笑,司空魔火低下頭,再度合上雙眼——這是怎麽了?


    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屋頂找雪小萌……隻因為他想她,哪怕離的這麽近,他仍想她,想的不行,連人帶心,隻想離她近些,再近些……


    結果是什麽?


    司空魔火笑個不停,好半天才緩過氣來,狠狠抽了一口寒氣,笑著吐出去,睜開眼,望向雪小萌。


    “你管的會不會太寬了?”司空魔火如此衝雪小萌說。


    雪小萌一愣,紅紅的眼眶瞪的老大老大。


    司空魔火卻衝雪小萌挑釁式的一瞪眼:“不是嗎?哎,是你要我迴去魔界了再也不要過來了……你說的,我就必須去做麽?又是你說的……你肚子裏的孩子明明是我的,可我沒權力做他任何的主……這又算什麽?我司空魔火的種,你說我沒權做主,我就沒權做主了?”


    雪小萌瞪著司空魔火,淚水大滴大滴的滾出眼眶,臉上卻沒有任何多餘表情,隻有驚詫。


    司空魔火看的清楚,陰森的冷冷一笑:“行。誰叫我愛你。”司空魔火的目光驟軟,軟成癡迷,軟成虔誠,軟的雪小萌驚詫的表情都不用換,隻是明顯更驚一層,他卻呻呤著的繼續:“你說了,我也答應了,我就會老老實實的做到。隻是這一點——!”


    吸足一口氣,直起身子,司空魔火陰沉雙眸,周身範圍突然空氣暴暖,他隻凝視著雪小萌,聲音森冷。


    “你是你,我是我。”經典的六個字,再現,司空魔火眼中滿滿的決絕:“再不要說你在乎我,我生,我死,與你無關。”


    瞪著司空魔火,雪小萌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不管她怎麽裝,怎麽強撐,她的心思都被司空魔火看的穿穿的。


    他是有多了解她?


    知道她的致命弱點?


    ——她最害怕的,就是司空魔火真的死在她麵前。


    雪小萌太清楚了——她真的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司空魔火死,哪怕是受傷,她都承受不了。


    自己可能會死的危險她都敢於去闖,竟做不到拿司空魔火的性命去賭……雪小萌哭笑不得,她究竟有多愛這家夥?


    冷漠的看著雪小萌軟了表情,笑著苦歎,司空魔火狠狠咽下喉口苦水,冷哼一聲。


    “我說過……如果非要我一死才能換得你的信任與依賴,有何不可?”


    抬眸,無奈之極的看著司空魔火,雪小萌幽幽搖頭:“不值得……”


    司空魔火眉尖一顫,五官有瞬間扭曲,竟顯的猙獰,雪小萌的三個字,遠勝過她對他說‘不愛你’。


    “告訴我……”司空魔火恨不能立馬衝去雪妖那裏,大不了與它同歸於盡,他很想知道,真等他死了的時候,雪小萌會不會後悔?他盯著他,聲音沙啞:“對夙謹滄,你也一樣?”


    一愣,雪小萌突然恍然——謹滄?


    看著雪小萌懵了一下的表情,司空魔火突然心痛:“這些天的小發現,你根本不會像你之前裝的那樣,為他好而趕他走,萌兒……告訴我,憑什麽不一樣?”


    司空魔火的語氣突然加重。


    雪小萌腳下一軟,往後墜了半步。


    “為什麽他就可以陪著你,為什麽他就可以助你一起?為什麽?你明明答應過我,縱使不是我,也不會是他!”


    司空魔火似乎瘋了,眼神有些兇惡。


    雪小萌又退了半步,竟一臉迷茫——因為這一瞬間,她竟迴答不了他。


    “萌兒……”司空魔火突然呻呤:“應了他的話,真的……我寧願是他。縱使得不到你的心,能得到你的人,亦可永生。我不要像現在這樣……你的人也好,心也好,全在抗拒我!非要我真的瘋掉,你才開心嗎?”


    司空魔火激動起來,最後變成咆哮,嚇的雪小萌哇一聲哭起來。


    院子裏有人衝出來,迴望屋頂上麵,正是夙謹滄……


    無視任何,司空魔火隻盯著雪小萌,人在瞬間清醒——他在做什麽?


    “我懂了……”虎視眈眈的看著雪小萌,司空魔火突然泄氣的輕喃:“因為他愛你,勝過愛他自己;因為他愛你,將自己卑微進了塵土裏……所以,你便覺著他是你的。而我……高高在上,攀及不得,你便認定,於我,你不配,所以動不動便衝我說……我那麽愛你,卻不值得……”


    一笑,司空魔火直起身來,不再壓迫雪小萌,可說話的聲音卻更冷。


    “好。我就讓你看個清楚,你,雪小萌,到底有多珍貴……於我司空魔火,究竟值得到一個怎樣的地位!”


    甩身,司空魔火欲走,卻在背對雪小萌時停住,沉默小會,輕喃:“反正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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