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也一點一點的暗淡下去,同樣的……本該是越接近天山越受壓製的,現在反而一路過來,什麽感覺都沒有,司空魔火知道——這一仗,無論輸贏,於他,都是致命的,便哼一聲,輕笑。


    “恨?”微眯眼,司空魔火噘起嘴,不知想到什麽,嘴角勾起笑意:“我原以為她愛你勝過愛我,你沒死,她為了和你一起逃離魔界,一直騙我,直到成功的走了,和你迴來這裏,雙宿雙飛……”


    突然轉眸,司空魔火別有意味的衝夙謹滄單眉一飛,笑的玩味:“甚至追來這裏,親眼看見你們動不動就膩在一起,氣氛曖昧,動作親呢……”停頓兩秒,司空魔火突然噗的一樂:“可迴頭仔細一嚼味……哎,大師兄……這郎有意妹無情的感覺,怕是不好消化吧?”


    夙謹滄一直在保持沉默,故意等待司空魔火的繼續,聽完他的問,他隻是一笑,笑的了然。


    ——這家夥倒算是清醒,不枉雪小萌那麽在乎他。


    夙謹滄吐了口氣,搖頭:“其味無窮,一生迴味。隻是一點……”


    夙謹滄知道,司空魔火隻是冷靜的看出問題關鍵——不管他和雪小萌多親近,每次的每次,都隻是他在關心雪小萌,或是主動的去碰觸雪小萌,從雪小萌那邊出發,她從未做過任何對他示好的動作。


    也就是說——未來,極有可能的是,他……夙謹滄,能得到雪小萌的人——天天和她在一起,不管別人怎麽看,落他心裏,就是全勝的幸福,就是……得到了她,亦是得到了全世界。


    是的,夙謹滄的要求就這麽低,卻對他來說,高的像天上太陽,可望不可及。


    能和雪小萌永遠在一起,是奢望,是隻要能實現便是他最最最最大的幸福。


    可他……得不到她的心。


    相反。


    司空魔火得到了雪小萌的心……雪小萌的愛……卻極有可能,得不到她的人。


    看著司空魔火,夙謹滄微笑:“某一日,你會恨不能與我交換,寧可隻是守著她的人,縱使得不到她的心……”


    司空魔火的笑意僵在了臉上,半晌才化解,自嘲的一嗬。


    “她竟不如你懂我……”


    聽著司空魔火話裏的話,夙謹滄幽幽皺眉——隱約之間,他總感覺心裏寒寒的,某個環節……出了錯???


    不給夙謹滄多想的機會,司空魔火突然吐口氣,揚唇一笑:“迴答你的問題——我已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恨你了。與其繼續犯傻,給她機會討厭我,不如反行其道,對你好些,省了她老衝我橫眉豎眼的……我是不是更聰明了?”


    夙謹滄苦笑,無言以對。


    “迴頭認真打,關鍵時候,縱使必須出終極雷電術……縱使……”司空魔火盯著夙謹滄,雙眼微沉,盡顯嚴肅:“會炸死我,不要猶豫。”


    夙謹滄一愣,下秒便失聲嗬笑:“那我豈不注定與你陪葬?”


    司空魔火沉眸,似乎不解,夙謹滄便苦笑:“你若那般的死了,她一定不會再理我,我不如一頭撞死。”


    反應過來,司空魔火挑釁的單眉一挑:“你怕死?”


    “你!”夙謹滄給氣的一嗆:“你明知……”


    “既然不怕,說這多做什麽?真要能滅了這東西,還她個自由,比什麽都值。”司空魔火說著,望向前方……


    越來越近了。


    真的沒有更多時間給他們‘聊天’了,夙謹滄看著司空魔火側臉,沉默好久,終於搖頭。


    “對不起……魔火。”於司空魔火望向他時,夙謹滄輕歎:“我做不到。”任司空魔火眉心一皺,夙謹滄搖頭:“你真的不知,你在她心中,有多重……”輕喃著,夙謹滄眼中滿是複雜的羨慕:“她寧可自己犯險,縱使可能死去,卻隻求你安好……”


    司空魔火動容,突然嗬的一樂:“臭丫頭,肚子的孩子一定是我的。”


    夙謹滄一愣,下秒反應過來,驚詫滿麵:“你……”


    司空魔火輕哼著,扭頭去看前方,嘴角滿滿的小恨:“小騙子,看我迴頭怎麽收拾她。”


    瞪著司空魔火,夙謹滄徹底無語,張著嘴,半晌了,愣是擠不出半個字來。


    *


    到了。


    魔王龍減速,後麵一直緊跟著的魔神飛至旁邊,兩龍獸語交流,司空魔火出聲指揮。


    夙謹滄隻聽的懂司空魔火說的,一臉羨慕。


    分配完畢,司空魔火望向夙謹滄:“我們主攻,要打的它氣急敗壞,暈頭轉向,有問題嗎?”


    夙謹滄搖了搖頭:“你攻,我防。”


    司空魔火點了一下頭,望向遠處的魔神:“這會兒的,更擔心他些,還是我?”


    魔神那邊傳來一聲鄙視般的吠嘯。


    司空魔火變臉,氣壞了的暴吼:“你誠實一點會死啊?”


    魔神那邊一張大嘴,超大的舌頭衝司空魔火左右直甩,看在夙謹滄眼裏,簡直就是打情罵俏。


    司空魔火卻恨的不行,低喃:“給我等著。”


    夙謹滄看不下去,輕聲的勸說:“你該知道她是故意氣你的……”


    司空魔火委屈的甩頭瞪向夙謹滄,控訴:“她說她隻擔心魔王龍。”


    於遠處的魔神唿一聲側身飛遠時,夙謹滄一愣,下秒反應過來,低頭嗬笑。


    魔王龍得意的長嘯,載著司空魔火二人如箭離弦,朝著正前方某山坳衝去。


    *


    雪妖在山頂的坳心裏蹦來跳去的,像歡喜,像慶祝,像在跳舞……問題是它長的像頭熊一樣,隻是臉不是衝出去的,而是平的,全身上下偏胖,又長著濃鬱的黑長毛,爪子都是黑的,個頭又大的嚇人,在山頂上蹦啊跳的,就像個黑炭人在一小塔頂上發瘋一樣,半丁點美感都沒有。


    換地方了。


    魔王龍咻一聲飛過雪妖的頭頂上空——這不是上次交手的地方,上次打起來的地方超開闊,是遍平地的山頂,而這次……


    夙謹滄迴頭去看,緊眉輕喃:“這不是它的山洞……”


    “有問題?”指揮著魔王龍掉頭,準備進攻,司空魔火輕問夙謹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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